这是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渣的青年,满脸尽是沧桑,一双忧郁的眸子里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他身上的气势冰冷如同眼下凉夜。
正是在枫林山庄闭关已久的穆桂天。月光下,穆桂天缓缓抬头,望着曾经熟悉的家园已然变得荒芜,他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如今,在他身上已经全然看不到当初的浮躁,他身上的气势,想比于之前,也强大了数倍不止。
落下身来,穆桂天静静地看着眼前已经浑浊的湖水,眼中少说着滔天杀意。
“娘,您若地下有知,还望保佑孩儿,早日报仇雪恨。”
一句私语轻轻落下,他眼中的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
夜很凉,他在湖畔站了很久,这才转身离开,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穆桂天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用他饱含泪水的眼睛,去打量周围山上的景色。
这里曾经有过他最美好的回忆,同样也有过他最快乐的时光,如今,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下得山来,而后转身,望着曾经熟悉的山庄,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尽管月色下得枫林山庄,在他眼中并不得实景,可是他依旧看的很入迷,眼色迷离,神情恍惚。
夜静月凉。
从解忧湖离开之后,千面九君二人兜兜转转饶了一大圈子之后,随即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然换了一身行头之后,这才跟随人潮离开长生街。
看其熟悉的动作,这种事她们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夜晚的西剑街格外冷清,纵然是在这中秋佳节,街道上除了稀稀拉拉几盏花灯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生活在这条街道的人,大都是一些地下层的穷苦人家,他们很多人尚且奔波在解决温饱的路上,别说是中秋了,就算是盛年,在这里也感受不到任何解释的气息了。
很快,千面九君二人就已经来到了这条清冷的街道,然后转身消失在了一处平民区。
一座破败不堪的院子里,只挂了一盏忽明忽暗的马灯,随着夜风不断摇摆。
依稀能够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偶尔会从院子里传出。
不过,压根没人有会去注意这些,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身上有些顽疾,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破败的木门被推开,千面九君二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来到那座唯一亮着灯的茅草屋前的时候,哪位换了装之后,丝毫看不出老态的女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千面九君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娘,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桌子那盏油灯,明显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挑过灯芯了。
不过,借着昏暗的灯光,依就能够发现,整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
炕头上,依墙斜挎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妇人脸上的皱纹很深。
见到千面九君进来,妇人努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东西到手了嘛?”
“到手了!”
千面九君将手中包裹在黑布里面的龙泉剑,放到了妇人面前,道:“娘,你怎么起来了?”
说着伸手就准备去扶她,然而妇人却丝毫没有理她,而是一把将龙泉剑抓在了手里,让千面九君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缓缓抽出黑布中的龙泉剑,妇人的眸子突然闪现出一道摄人的光芒,斜挎着的身子,也瞬间坐直了起来
“没错,就是它!”
妇人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龙泉剑身,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只不过,她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有些渗人。
“娘,九儿不明白,这柄剑到底有什么用处?”
千面九君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了这柄剑,她花费了很多时间,也付出了很多精力。
其实,即便是付出再多精力,花费再多时间,她都可以不在乎。
最主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或许也会因为这柄剑而断绝往来,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聂东来醒来之后,如果发现她偷偷拿走了自己的剑,会怎么想自己?认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演戏骗取他的信任?
又或者,会将自己当做那种不矜持的女人?
“该知道的,你以后就会知道!”
妇人全身心都放在了龙泉剑上面,压根没有看她。
见她不悦,千面九君也没有多加追问。
半晌之后,妇人终于将龙泉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剑出鞘,寒光肆掠,剑气逼人。
即便是千面九君都不得不暗赞一声:“好剑!”
烛光下,妇人浑浊的眸子越发明亮了,千面九君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有复杂,有高兴,还有一种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希望。
良久,妇人才将龙泉剑回鞘,重新放回了炕头上,也终于将正视的眼光投向了千面九君。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色突然大变,直接一把拉过千面九君的手臂,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掀开了袖子。
“混账!”
千面九君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妇人直接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嘶吼道:“你怎么失身了?”
“娘!”
千面九君双手捂着脸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道:“女儿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
妇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大,将她狠狠往身前一拽,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喜欢?你也配谈这两个字?”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对男人动情,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是吧?”
说着又在千面九君脸上甩了几巴掌,直到将她的脸打肿了之后,这才怒气冲冲的将她推搡到一旁。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谈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对男人动情?”
千面九君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争辩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个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喜欢?男人的喜欢,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把自己交给他,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妇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她,道:“你这样做只不过是在作践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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