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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后,刘备因为家里连张像样的桌案都没有,就想着先去窦园那里倒腾点家具回来再说。好不容易拿借用的名义说服了母亲,就去隔壁大伯那里借了辆独轮推车。大伯听说窦园已经离开了,也就打消了劝说他们母子的念头。
刘备在窦园的庄院里选了几张桌案,又拿了两吊五铢钱,然后就推着推车返回楼桑村了。
等到了村口,正好碰见了同村的宋有成。他看到刘备用推车推着几张桌案,脸上立时露出了鄙夷之色。还没等着刘备和他打招呼,宋有成就讥讽的吆喝道:“呦!这不是咱们的绝世猛将嘛!怎么做起这木匠的行当来了?”
刘备听了双眉微微一皱,我又不欠你的,你上来对我冷嘲热讽的干什么?跟你这种势利眼争辩,平白掉了我的身价。心中这个念头转过,刘备笑着应付了句,“呵呵,宋兄说笑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推着推车走了。
等刘备走远了,宋有成见左右无人,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呸!都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刘家不就沾了点儿皇亲嘛,如今都没落成这样了,一个个的还这么傲!真以为你们是楼桑村的土皇帝了?”
此后一段时间里,虽然村里不乏宋有成这样的人闲言碎语,但刘备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和楼桑村的平静相比,京师雒阳依旧不降之兆频发。在皇城里边的皇宫分为了南、北二宫。两宫相距七里,南宫的玄武门和北宫的朱雀门之间由复道连接。
南宫始建于西周,东周时做过周王朝的王城。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便将这里封给了吕不韦。被吕不韦一修缮,这里更加宏丽壮观。后来高祖刘邦立国时初都雒阳,曾在吕不韦的基础上进行修葺,使这里保持了原本繁华的景象。再往后光武帝定都雒阳,对南宫进行了全面的整修,最终把这里正式当做皇宫使用了。
建造好更加富丽堂皇的北宫后,除了皇帝跟群僚朝贺议政在南宫正殿崇德殿进行,皇后的寝宫也在南宫这边,皇帝和妃嫔寝居之地都搬到北宫去了。
北宫西面的御花园称被为西苑,是皇帝游乐的地方。刚开始这里也就在里面种了一些珍贵花木什么的,此后桓帝耽于享乐,便把这里修建的宛如人间仙境一般。近来灵帝又在这建造了西邸、万金堂,西邸用来卖官,而得来的钱财就搁万金堂里。
光和元年六月廿九(178年7月31日),荒唐了好一段时间的灵帝觉得有些肾亏了,但自己是天子,也不能说自己不行啊。于是他就借口去西苑查账开溜,想修整修整再收拾那帮妖精。
中常侍夏恽一听灵帝要去查账了,赶紧找来个小黄门去给董太后报信。董太后闻讯之后可慌了神了,什么!这个小白眼儿狼要去查账?这可大事不妙啊!当初我哥哥董宠因为打着我的旗号办了点儿私事,就让这小白眼儿狼给杀了。要是他知道我这次把卖官的钱送娘家去不少,那不还得把我那个侄子董重也给处死啊!不行!我得去敷衍一番。董太后来不及多想,急忙领着一帮宫女、太监就往西苑的方向去了。
灵帝本来是去西苑是躲清静的,哪有什么心思查账?可见到董太后赶急急忙忙的过来,他就知道有问题了。他这个老娘是什么样的人,灵帝能不清楚吗?灵帝的父亲刘苌,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亭侯,他母亲的身份自然也高贵不到哪去。可灵帝当了天子之后,小门小户出身的母亲董氏渐渐膨胀起来了,竟然也想着把持朝政。十年前她插手朝廷之事,结果是灵帝斩杀了舅舅董宠,董太后这才老实了好一阵子。没想到她今年又教唆儿子卖官,并借此聚敛钱财。灵帝刚开始不以为意,自己老妈攒下了,那以后不还是自己的吗?现在看来,怕是她又往娘家倒腾钱了。
灵帝跟董太后问礼毕,故意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了,怎么万金馆的钱少了这么多?”
董太后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查下去了,你要是再把董重杀了,那我娘家门上就剩董承一个侄子啦!就在这时候她急中生智,赶紧向灵帝说道:“我说皇儿啊,这天下的官儿就这么多,你又不能一直换来换去的,收入当然少了。”
“哦?母亲可是又想到什么妙策了?”
“咱们呐,可以让那些官吏以后无论是调迁、晋升,还是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的钱财。就算不升不降,也得交钱资助军队和修筑宫殿使用。这样不就来钱了吗?”
“对啊!母亲说得太对啦!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灵帝听了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不出几年我建造裸游馆的钱可就够啦!
就在这时候,有个小黄门慌慌张张的赶过来,“陛下!大事不好啦!刚刚有道十余丈的黑气落在了德阳殿外,有头有角的看起来就和就和真龙一样!”
“什么!”灵帝听了大吃一惊,吩咐左右,“摆驾南宫明光殿,赶紧传诏蔡邕、卢植入宫议事!”
见到天子这样着急,众人也不敢怠慢,张让急忙安排人准备去了。离开前他和赵忠对视了一眼,瞅了瞅那个报讯的小太监后摇了下头。那意思很明白,这样多事的人宫里边绝不能留。
就算在这样紧急的情况,灵帝还是让人驾着牛车,慢慢悠悠的往南宫走。等他到了明光殿的时候,蔡邕、卢植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可是他们作为天子的高级顾问,就得随传随到,就算再着急也没办法。
灵帝让那小黄门把情况说了一遍后,便向他们问道:“两位卿家可知道此为何兆啊?”
蔡邕听了上前进言,“陛下,此为天投虹倪,虽然有头有角,但不见足尾就不能称龙。其色鲜艳者为雄,叫做虹,暗者为雌,叫做倪。这是上天降下灾异告诉陛下,有妇人干政要祸乱天下。”
“嘶~”灵帝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事也太邪乎了吧,母亲刚给我出这么个主意,接着就…看来这朝政之事,少让母亲掺和进来就对了。
自从投倪之后灵帝收敛了许多,好一阵子没提董太后那个圈钱的办法。不久之后,他又召集蔡邕、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到崇德殿。然后领着中常侍曹节、王甫,和他们商议消除灾异的办法。
可是过后没多长时间,在北宫淫乱起来的灵帝就故态萌发,把什么都给忘了。这异兆最终没能抵挡住裸游馆的诱惑…
金风送爽,已是中秋。刘备因为那场意外获得了神将系统之后,到如今已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因为没趁手的兵刃,所以刘备从没练习过武技,但是每天一有工夫,他就打坐修炼金灵秘篆上清仙箓。
这门功法共分为十二层,分别对应了聚灵、心斋、吐纳、内息、筑基、真元、淬体、法身、凝光、引煞、成罡、洞真十二个境界。如今刘备是真元境,那些吸纳来的天地元气,已经被全部转换凝练成了真元之力,并且开始反哺孕养自身。从真元境开始,除了可以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之外,最明显的效果就是通过真元力的孕养,刘备的体貌正在被一点点的优化。现在的刘备可比两个月之前高大英俊了许多,只不过他每天都只变化一点点,周围的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如今已经是丰收的时节,田野里到处都飘荡着粟米的香气。刘备家里还有二十多亩良田,以前是只有母亲林氏一人打理。如今刘备不用在窦园那里学武了,便跟着去帮忙,倒让刘母轻松了不少。
但看着在那勤恳劳作的儿子,刘母的心里并不怎么舒坦,心说玄德要是一直跟着我种地,那他这辈子就完了。我儿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虽然没机会学武了,但是还可以去读书。
刘母正想得出神呢,忽然不远处传出一阵猪叫,紧接着就听到了不少人驱赶的声音。她吩咐儿子道:“玄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母亲您先歇会儿,我这就去看看。”
刘备话音刚落,就有头野猪蹿到了对面的田里。这只野猪个头不小,而且背生白毛,应该年岁不小了。等着刘备仔细一看,呦呵,那不是宋有成的田地吗?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报啊。
刘备正畅快着呢,那野猪像是饿了,旁若无人的在宋有成那里糟蹋起粮食来了。刚刚合力驱赶野猪的都是刘氏宗族的人,如今见到野猪不在自家田里,这些人都不上凑了。说实话,这么大一头野猪他们也害怕,所以巴望着它吃饱了赶紧离开。
宋有成一看没人管,心疼的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哭嚎起来,“我的粮食呐!全都让这畜生给毁啦!这可叫我们一家子今年怎么活呀!”
刘母听了有些不忍,于是吩咐儿子:“玄德啊,你跟大家伙说说,让他们帮忙把野猪给赶走吧。宋有成一家四口,可就指望这些粮食生活呢。如果让这畜生全给糟蹋了,那他们一家子可就没活路了。”
刘备本来不想多管宋有成的闲事,但母亲都发话了,他也不好继续看热闹。于是拔出两把铁剑冲了过去,到了近处踢飞一块土疙瘩,正中野猪的左眼。
那野猪横行惯了并不怕人,如今挨了一下立时炸毛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着刘备就冲了过来。等野猪来到进前,刘备稍一侧身让了过去。然后默运真元右脚一踢,嘭的一声就把野猪给撂倒了。就刚刚那下,他右脚变得和石块一般硬,那野猪被踢倒后立时就起不来了。紧接着刘备闪身来到近前,手里的铁剑带泛微微青光斜插进了野猪后脑。这一下直没剑柄,野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就让刘备轻松的结果了性命。
刚刚族人们见刘备愣头愣脑的冲上来,可都捏了一把冷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里了。等看见刘备的手段之后,他们先是欢呼了一阵,接着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玄德真是好武艺呀!这么大的野猪,一般的猎户都不敢轻易近身,竟然让他一脚就给踢倒啦。”
“可不是嘛,看他干净利落的,就跟杀小猪崽一样。这武艺,在我们十里八乡找不出第二个来,真是了不起!”
“窦园那人虽然神神秘秘的,可眼光真不错,玄德如果不习武的话,那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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