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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孙瓒醒来之后,刘备已经完全收拾妥当了。两人一起用过早饭,公孙瓒给了刘备几个金饼,以防有不时之需。随后就去他岳父的一个故友那里,和侯太守的从弟托关系给刘基说情去了。
这时候出门在外的,刘备也不好在私馆的院中习练武艺。他自己闲着没事,就侦测周围人的属性面板,窥探起周围人的隐私来了。这里临近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倒也有数不尽的人供他窥探。但时间一久刘备也有些厌烦了,不知怎得又翻出了何莲的属性面板,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半身像出神,思念起梦中的人来了…
长秋宫、西宫在雒阳南宫中轴线的西侧,这两处殿宇均可作为皇后的寝宫。长秋宫的‘长’意指为长久,而‘秋’则是万物刚成熟的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的蕴意,这就是‘长秋宫’名称的由来。
汉明帝的时候,伏波将军马援的小女儿马贵人,因为没有儿女便收养了贾贵人的儿子刘炟,视如己出。后来刘炟被立为太子,百官便上疏请立马贵人为皇后。因为不敢在奏章中直言,于是写了请立马氏为长秋宫。明帝见了十分高兴,就顺水推舟的册立马氏为皇后了。自此以后,汉和帝的邓皇后、汉顺帝的梁皇后,都是以立长秋宫的名义晋升皇后宝座的。
灵帝在废黜了宋皇后之后,便让何莲从北宫的殿宇中搬出来,住进长秋宫里,其意不言而喻。但是她是屠户之女,百官并不愿意配合灵帝,因此至今还没有官员上疏请立何莲为皇后的。
自从搬到了长秋宫后,何莲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远离北宫那个终日淫乱的地方,总算不用每天满足灵帝那些变态的要求了。
何莲让宫女陪着史侯玩耍,借机支开了她们。然后看向了昨天的护卫、车把式,也就是身边的两个小黄门郑硕、宋固,“说说吧,你们昨个儿用了一天的工夫,到都底查到什么了?”
郑硕暗暗庆幸,还好昨天送她们母子回宫之后,又找到那些押送的军人打探了一番,他回道:“启禀娘娘,那人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人士,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他武艺高强,善使一对龙吞宝塔雌雄紫金鞭,雄鞭七十九斤,雌鞭七十二斤。听那些押送军人讲,在半道上曾经有人派家将截杀涿郡太守刘基,被那刘备手起一鞭,连人带马都给打死了。”
“嗯,”何莲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眼中却早已经异彩连连。她十四岁入宫,十六岁生下皇子刘辩,今年才堪堪十八岁,正处在憧憬期盼理想爱侣的碧玉年华。入宫前她还懵懵懂懂的,以为天子就是那个最理想的人。但只有经历过之后,她才知道如果除去那身权力的外衣,这位统治天下的帝王和发情的禽兽没什么区别。如今有一个样貌、武艺都极其出众的少年这么迷恋自己,让何莲不知不觉就滋生出一种对灵帝也没有过的情愫。
何莲看了郑硕一眼,冷冰冰的问道:“那他的武艺和你相比如何?”
“哎呦呦~娘娘诶,您实在是太看得起奴婢啦!就奴婢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在人家面前连一个照面儿都走不过。”
听着小太监夸张的腔调,何莲想到这样英俊勇猛的人物,却对自己如此着迷,心里生出了甜丝丝的自豪感。但她毕竟是从宫闱争斗中互相倾轧挣扎出来的蛇蝎美人,到这时候仍然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问道:“昨天那场事故,和他有没有关系?”
“回娘娘的话,与那刘备没有关系。奴婢当时就检查过,是因为踩到了路上的荆棘枯枝所致。”
听郑硕这么说,何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涌上心头,娇声笑着说道:“咯咯,这么说来,他真的救了我的性命?”
这银铃般的美丽笑容,立时就给冰冷空旷的宫室里渲染上了甜美的颜色,但两个小太监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郑硕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娘娘,确实如此。”
何莲美目微微一眨,接着就想到了一个和刘备见面的理由,她假装十分认真的说道:“此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让他到我兄长麾下任职,你看如何?”
“这个…”郑硕有点为难了。
何进因为妹妹的关系,被灵帝任命为虎贲中郎将。如今天下未乱,将军一职并不常设,所以这介于将军和校尉之间的中郎将,平常就算是一军之首了。但中郎将比执掌一方的太守,还是差了不少。以刘备和公孙瓒这个幽州贵族的关系,还有他一身非凡的武艺,完全可以在一郡太守的麾下混的风生水起。让这样的人辅佐何进那个草包,看何进那目空一切的脸色,人家未必愿意啊。
何莲是有意刁难他的,如今郑硕犯难了,正好达到了她的目的,于是装作不高兴的冷冷说道:“那你打听到那人的落脚处了没有,我想当面答谢他的救命之恩,顺便跟他谈谈这事。”
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完之后,何莲屏住呼吸,一双妙目满怀期待的紧紧盯着眼前的小黄门,双手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打听到了。”
得到期待中的答案,何莲登时暗暗的松了口气,这时候她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羞涩,装作毫不在乎的说了句,“一会送史侯回去的时候,就顺道见见他吧。”说完之后就不提此事了。但她心里边,却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与那个只见过一次就日思夜想的人再见一面。
过了一小会,准备好的何莲就跟两个小黄门微服出宫,送史侯回史子眇那里。在皇子刘辩出生之前,灵帝的几个儿女都早夭了。后来他听说有个叫史子眇的道人会道术,能够庇护住儿子,就把皇子刘辩寄养在史子眇的家里。因为害怕称呼本名会对儿子不利,他就令人称呼刘辩为史侯。
自从何莲搬来长秋宫之后,灵帝忙于在北宫享乐,和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何莲知道灵帝是个不念旧情的人,她怕自己在这里时间长了会失宠。所以昨天就把史侯接回宫中,趁机向灵帝邀宠。没想到灵帝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挺上心,满是怜爱的看了几眼之后,因为害怕对儿子不利,抱都没敢抱就匆匆的回北宫了。临行前还殷殷嘱咐,让何莲来日一早就把儿子送回史道人那里。
出宫之后,何莲让郑硕跟自己送史侯回去,接着她又装作漫不经心的对宋固吩咐道:“你去把那个…那个…那人叫什么来着?”
“回禀娘娘,那人叫刘备。”
“知道了,你去把那个刘备,带到城北的那处庄子见我。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宋固听她这么说,赶紧应了下来。
城北的那处庄子是以宋固的名义置办的私产,就连何贵人的两个兄长都不清楚,那地方其实是何贵人的。更重要的是,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只有何贵人、宋固、郑硕知道的大事。宋固觉得,虽然这事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只要自己服侍好这位天子最宠爱的何贵人,跟郑硕同进同退,紧紧守住这份秘密,那早晚能像十常侍一样权倾朝野。
等宋固来到私馆,刘备和他见面后不由得一愣。这不是给何莲驾车的小太监吗?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宋固已经上前大礼参拜,说道:“恩公,总算是让我找到您啦!我家主母请您过府一叙。”
刘备听说之后又想起了梦中人,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好,请前边引路吧。”
“恩公,请随我来。”
刘备拿着双鞭刚要离开,想了想又停住了,他找店家要来笔墨和一片木牍,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放在自己屋里的桌上,算是给公孙瓒的留书。随后他跟宋固一起离开私馆,上了马车往北而去。
临近正午的时候,马车绕过成片的树林,驶进一处农家小院。刘备跳下车有些无语的看着宋固,眼前这草顶、土坯、低矮的坂筑房,是何莲这种身份的人能呆的地方?
宋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恩公莫怪,我家主母身份有点特殊,平时见什么人不宜过于招摇。所以就得走其他的路,请恩公随我来。”
他说完之后就领着刘备进了屋,两人来到内室,宋固推开卧榻旁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来,有台阶通往下边。感情这个版筑房,就是为了专门掩饰地道而修建的。
宋固点亮了一个灯笼,就领着刘备顺着台阶下去了。这地道着实不矮,刘备八尺左右的身高竟然能直起身子。周围黑黝黝的有有不少岔路口,如果外人进来了,摸不清道路想出去都难。
地道极长,两人走了好一阵子才到尽头。他们顺着台阶来到了一处石壁前。宋固从旁边拿起一块小石头,三长五短的敲了几次之后,那石壁就向一侧错开了。刘备随宋固走出地道,才发现打开石壁的就是昨天那个护卫。
郑硕对刘备说道:“我家主母就在楼上,恩公您自行上去便可。”
说完后朝着刘备一抱拳,接着就跟宋固走了出去,到这处跨院外面的门口守着了。
直到此时刘备才弄明白,地道是通往这座庄院的一处楼阁的底层。汉代有‘仙人好楼居’的说法,达官显贵都热衷于在高层楼阁上居住,期望因此获得遇到仙人的机会。刘备原本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信了,楼上不正有个姑射仙人在等着自己吗?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梦中人了,刘备急忙顺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脚踏木板发出的咚咚声,好像是打在他心头的鼓点一样。这一刻刘备满心的忐忑想着,她这次找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呢?
刘备的紧张这时候也传染给了楼上的何莲,她听到逐渐响亮起来的踩踏木板声,心里一下子泛起了波澜。等他上来我跟他说些什么好呢?哎呀怎么回事?怎么我心跳的这么厉害?
何莲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楼梯的出口那等着,好像是翘首期盼着皇帝临幸的妃子一样。但她以前等着天子临幸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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