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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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貌似无心的说想去“临泉山庄”，然后用心观察龙华的反应。龙华到底道行不够，在惊诧和狐疑的下一秒，便毫不掩饰厌烦地冒出“不去”两个字。他的反应让我感觉不妙。
    我不动声色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有意亲密道：“那就去我那儿？”就在我伸手碰龙华的时候，龙华的身体本能绷紧了一下。这个反应也不同寻常。
    “算了，我还是乖乖回家吧，我不想让小美担心！”龙华说话时完全没有要看我事什么意思的意思，说完他就直接走了，让我猝不及防。但我也没有拦他。
    我看着龙华的背影，心烦意乱地在身上摸了一支烟，然后点上。就着晚风，我理了理思绪，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妮娜的电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事太过离奇。正是因为我和她混乱的关系，我才伤了李琦琴。所以我无可挽回地失去李琦琴后，我对妮娜持回避态度，她也很默契地不打电话给我，但我们之间是谈过合作的，就在刚才，我觉得我应该重启我和她以及她背后的金姐的合作了。
    我对妮娜说今晚我想去“临泉”山庄玩，妮娜说好的，一会儿我出来接你。我们的对话干净利落，没有叙旧，也没有任何尴尬和不适。就像我们昨天才刚刚打过电话一样。
    妮娜本来就叫妮娜，晓晓是我在不名字的情况下擅自给她的称呼。我应该还人本来的称呼。
    打完电话，我驾车朝出城的方向开去，快到“临泉山庄”大门口时，我停了下来。上次独闯“临泉”吃的亏我让我心有余悸。我可不敢再贸然进入了。打电话给妮娜，就是想让她出来给我当通行证。
    车刚停，妮娜便朝我车这边走来。我打开车门让妮娜上车。她没有变，在重回金姐身边后，又浓妆艳抹起来，但风情不变。上车后，妮娜照旧冲我风情万种一笑。那种笑足以融化所有男人，我也不例外。但我已经有足够定力把持自己。
    “今晚我想见金姐，能见着吗？”我一脸正经地对妮娜说话。
    妮娜看我如此不解风情，便觉得没意思，臊眉耷眼外加阴阳怪气道：“你想见金姐还见不着吗？”说着嘴角暧昧不明地动了动，似笑非笑的。
    我不接茬，带着她开车进“临泉山庄”。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没有这坐电梯进入地下赌城，而是走正常通道进了“行政楼”。刘建聪的“菊花堂”就设在二楼。一想到那个地方，我就头疼菊紧。
    “放心，最近一阵子姓刘的心思不在这里，金姐全权当家！”妮娜有意消除我的顾虑。她确实够善解人意。
    “哦，怎么，金姐翻身做主人了？”我不无反讽。
    “是啊，金姐很想翻身做这里真正的主人呢！不过还差一点火候，如果你能加入，那就再好不过！”妮娜直截了当道。
    我“呵呵”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上了三楼，拐了又拐，又上了几级台阶，遇见一门禁系统，妮娜刷卡后，继续走路。穿过一个长长的通道，有一道门拦着，妮娜按指纹后带我进入，最后才到一个正常的房门前敲门。开门的正是金姐。一开门，金姐便是一句：“帅哥，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哦！”说着，手也拍了上来，在我胸口。
    我受着，微微一笑，乖乖叫一声：“金姐！”
    金姐愉快地将我让了进来。妮娜也跟了进来。说实话，门关上的一刻，我真有些担心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呢。这两个女人，可没有什么廉耻礼义的观念。在金姐给我到来水的时候，我直接说道：“金姐，我在这里还敢喝你递来的东西吗？”
    我以为金姐听了这话要么尴尬要命，要么会气急败坏，没想到金姐听了反而是哈哈大笑，样子几乎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妮娜抿口一笑，顺手捧起那杯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给我也倒一杯来！”金姐对妮娜发话道。于是妮娜便又拿了两酒杯，顺带着将酒瓶也带了过来，然后给三支酒杯倒满酒。
    “帅哥，这回你该放心了吧？”金姐看着我道。
    我显出愧疚之色，举杯先干为敬了。金姐和妮娜随即也干了。
    今晚为何而来，我其实并没有想得十分清楚。在做大事前，权衡再三总是难免的。金姐丢了一个眼神给妮娜，妮娜会意，起身走向一办公桌。
    来之前，我们七里八绕，设防很严，但眼前的屋子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就是一个豪华一点、大一点的办公室，可能还多一间休息室，因为我已经看见屋里还有一扇门了。
    妮娜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厚厚的纸包。我以为是钱，结果接到手里才知道原来是一叠照片。我已经被这种招数弄怕了，特别害怕接到任何照片。一丝不祥的感觉瞬间笼罩在我心口。金姐故意起身，对我说道：“帅哥，先让妮娜陪你，我去做个面膜！”起身时，又补充一句不正经的话，“如果你感觉有些累，里面有休息的地方，我们可以互不干扰的各睡各的！”
    我没有回应，只等着金姐回避。我猜她已经料到我看到照片内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不想应对。在只剩下我和妮娜两个人后，我掏出纸包内的照片，然后看了一眼。只一眼，我的脑子马上“轰”的一声就炸了，视网膜因为着急上火而起雾。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照片上显示的内容正是我最最害怕看到的。我揉了揉眼睛，在确定照片的男主角确实是龙华无疑后，我收起那些照片，然后压到了屁股底下。我没有勇气把全套的照片看完。
    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我真心需要压压惊。
    “照片，我认真看过！视频我也认真看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刘建聪好像没有在你弟弟身上用卑鄙的手段——”妮娜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脸色，看我没有反应，继续道，“弄到这些真是巧合！我知道那个男孩是你的弟弟，所以就格外留意了一下！你是知道的，整个山庄到处都是电子眼，是好几路人马安装留下的，为的就是相互牵制！得到这样的东西并不是难事，刘建聪也不怕这个落人把柄！”
    妮娜后面的解释都是废话。照片是截屏后冲洗的，所以有视频是无疑的。我关心的是视频哪去了？
    “电脑里！”妮娜说。
    “删除它！这对你们没有什么帮助！”我语气坚决。
    “可以——留着视频是怕你以为这些照片是我们作假！”妮娜站起来，再次走到办公桌前，然后开机，在完成密码输入后，她把我叫过去，让我监督她删除视频。那几段视频被放在一个文件夹内，妮娜粉碎两个之后，貌似无心却很多用心地随手点开了其中一视频。我来不及制止，或者说我也不想制止。
    那段视频没有什么激烈的场面，画面中，龙华躺在刘建聪的怀里睡得很安稳。而刘建聪竟然也没有完事后提裤子走人，而是搂着龙华一起入睡。
    “你弟弟好像是心甘情愿的！”妮娜再次表达之前的观点。听了这话，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回敬道：“姓刘的有多卑鄙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我进来都还防着金姐在酒里下药呢！这不是你们惯用的伎俩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妮娜没有和我争辩，只是嘴角耐人寻味地撇了撇。
    我气恼地躲过妮娜手中的鼠标，自己动手粉碎剩下的视频，然后对妮娜道：“这种东西，你们总不至于还留备份吧？”我担心金姐会对我还留一手。
    “我们没有那么无聊！只因为我知道他是你弟弟，所以才善意地帮你留个心！”
    “谢谢！”
    “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就不要留照片和视频了！”我忍着痛交代道。
    妮娜想了想，然后实话说道：“就我知道的而言，在这个山庄里，姓刘对你弟只这么干过一次！对你弟，刘建聪吃相还算不难看！”
    或许妮娜这么说的用意是想让我在最坏中求得一丝宽慰，但我听了却格外刺心。在我心里，龙华就应该白璧无瑕，容不得刘建聪一个指头的玷污。
    “告诉金姐，今晚就到这里，我要回去了！过一段时间我会主动给你们打电话！”我对妮娜道。
    妮娜深懂我心意的点点头，表情带着莫名的悲戚。我心冷冷一笑，其实她们想要的不就是让我跟刘建聪死磕到底吗，这样她们才能渔翁得利啊！这就是旗子的悲哀，明知往前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是身后却已无路可退！我绝不能让龙华成为第二个吴羽凡！这是我的底线。谁动，我就得跟谁玩命！
    我撤回到沙发处，伸手拿起那包照片，妮娜自作聪明地给我递来一支打火机。她以为我会烧掉那叠照片。我接住打火机，却将那包照片揣进了怀里。妮娜看着我，不明我意。我则果断向她告辞，然后请她带我出去！
    “晚上不留下来玩玩吗？”妮娜始终不忘“玩”字。
    “不了！”我一脸冰酷。
    “我可以给你介绍新来的姐妹，都是你的菜的！”妮娜贤良加魅惑交织在一起，自以为我不能拒绝。
    我捉住她乱摸我的手，请让她带我出去。妮娜自觉无趣，不再死缠烂打，乖乖领着我出门。临走时，我都懒得跟金姐打招呼。我深知我对她们的利用少于她们对我的利用。没有她们，我也有办法让刘建聪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