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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接过情报,情报内容很短,字迹很潦草,看得出乌达写这个的时候,很是仓促。字条上写着:“吉列身死,吉珂、吉笙报复,大军前出葫芦口,飞麒麟不知所踪,似有埋伏,小心。”
牧野回想一下沙盘。葫芦口是一个肚子大,两头口部小的山谷地,两侧崇山峻岭,插翅难飞。如果在两个口部派重兵进行拦截的话,进入葫芦口的军队将面临灭顶之灾。
牧野将纸条的内容原封不动复制到另一张纸条上,将乌达的纸条收起来,把自己书写的纸条递给豹子头说:“快马加鞭,赶在伏完军队之前,将纸条送给河东道军队的前锋。我率队随后跟进。”
豹子头知道事态紧急,接过信后,敬个礼,就匆匆而去。牧野坐在李画眉的门口,心情没有一丝波动。对于自己的冷静,牧野感到不解。异世大陆一场大战即将开始,这是前所未见过的大战,自己要么激动要么害怕,怎么心情会一点涟漪都没有?
熊譬轻声问:“你说,河东道大军会相信咱们的情报吗?”
牧野笑了笑,摇摇头,说:“必然不会信的。伏完大军行动,很难掩盖痕迹,只要他们大张旗鼓占据葫芦口的一段,河东道必然会仔细探查自己一边的入口。反复检查必然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只会认为,伏完部落是希望据险而守。”
“只要再自己一方的入口处留下一部分兵力,就足够保证大军的安全,进入谷底,伺机进攻,是河东道的必然选择。”
“我唯一好奇的是,河东道和伏完部落有多大的决心,相互开战。另外就是,我们三百勇士能不能击溃三百飞麒麟骑兵?”
牧野的话,让熊譬陷入沉思。三百步兵,特别是这三百人中还有一百多人是刚刚训练不过月旬的民兵。这样的兵力对抗闻名大陆的飞麒麟骑兵,很显然是痴人说梦。
牧野拍拍手,轻声说:“集合队伍吧,这一次可能真的有硬仗要打了。”熊譬如梦初醒。将军难免阵头亡,瓦罐难免井上破。是个军人只考虑冲杀就行了,至于能不能打赢那是主帅的事情。
自认为想通了的熊譬恢复了往日的豪迈。牧野又叫来贡水,叮嘱一些事项后,也不和咸鱼和李画眉道别,骑着一匹劣马带着队伍就融身在无边的黑暗中。
葫芦口距离此地有三百里路程,如果是地球人的体质,这个距离有可能拖垮一支军队的意志的。不过,异世大陆的人,各个都强悍异常,一夜的功夫就抢在双方军队到来前,进驻河东道军队一边的葫芦口部。
趁着微微的晨曦,牧野下令在两侧山上挖洞宿营。牧野的要求就是一个,从现在起变成地老鼠,挖最深的洞,藏在最深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们。
命令被完美的执行了,反正到了下午,牧野和熊譬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勇字营的人去哪了。熊譬咧着嘴说:“你确定到时候会打雷吧,要不然他们听不到雷声,估计一辈子也不出来了。我们可找不到他们去送信喽。”
牧野担忧的说:“深藏地下、岩石山洞,我担心他们的饮食和体力。”老一辈英烈守山守岛,蹲猫耳洞,钻地道,最大的敌人就是饮食的匮乏和体力的下降,甚至疾病的侵袭。
熊譬不在乎的挥挥手,大大咧咧的说:“他们享福还来不及呢。你做的炒面,有肉有面有米有盐,这样好吃的东西,过年吃都造孽,更要说这些大肚汉了。水,你不是交待了吗?每个人携带七天的水量,他们不带,就让这些兔崽子喝自己的尿去。”
牧野听后,哈哈大笑。地球带兵经验明显不适合异世大陆的经验,熊譬说可以一定可以。这个家伙虽然守口如瓶,但是从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出身正规军,还是不大不小的军官。至于野人村的村民,从他们的身手就知道,以前都是杀人如麻的铁血战士。
牧野打量着熊譬,越来越猜不透,什么事情让一支英勇善战的部队,藏在深山当“野人”?马匹早已经不能骑了,牧野和熊譬一起四处找安放五雷天心正法牌手雷的地方。
尽管已经告诉过熊譬,前些日子打雷就是这些黑不溜秋的玩意引动了天雷,但是熊譬还是不相信,哪怕表面上再恭敬再小心,也不相信,这黑不溜秋棒子一样的东西,能够引起天罚。天罚不是大能才能降下吗?大陆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大能了。
熊譬腹诽,不代表他的活干的不细致。牧野只不过示范了一遍,这个职业军人就掌握了技巧,还能够举一反三。牧野有时候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地雷战的人穿越过来的。
将所有的混合火药的捻线搓到一起,淋上三遍火油,外面再敷上一层藤蔓的表皮,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这都是一条长长的藤蔓。
一个上午的时间,把牧野累的直喘气。熊譬还乐呵呵的嘲笑自己体质虚弱。我这是体质虚弱吗?一个上午,我开动大脑计算岩石缝隙、山体结构、炸药用量,我容易吗?脑力劳动比这苦哈哈的体力劳动要高级多了,好不好?
找到一个隐身的地方,牧野和熊譬藏进去。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飞麒麟的搜山,在等待河东道士兵的搜山。
和熊譬这个准岳父没什么好谈的,这个家伙脚丫子能熏死人。为了显示尊老爱幼的优良品质,牧野用草叶子将鼻孔堵住,闻着经过过滤的带着青草味的空气,勉为其难的进入修炼状态。
李画眉说的对,对力量的追求,使得修炼就像鸦片一样,容易上瘾。从来都视锻炼为畏途的牧野,第一次感觉到一日不修炼,一日不痛快。
修炼的时间过得飞快,晚上的时候,飞麒麟来了,他们简单的搜索一圈后,如同牧野的做法那样,将自己隐藏起来。
第二天上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中天,河东道前锋才晃悠悠的过来。根据大帅的命令,他们搜山进行的很仔细。这也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葫芦口的地形实在是太险要了。哪怕一点军事常识没有的人,到了这里也会不由自主的小心在小心。
前锋的做法就是砍,走到哪砍到哪,只要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是一刀子下去。好在这里山势险峻,杂草树木并不多,很多地方都是望过去一览无余。
经过大半天的搜索,前锋什么都没有发现。根据大帅的命令,在一群校尉的呼喝下,前锋抢占地势,就地驻扎起来。
看到这里,牧野点点头,这个河东道大帅倒也不是草包。不管能不能搜索到,占据地势,依险而守,将立即立于不败之地,总是正确的。
直到下午,中军才浩浩荡荡的冲过来,相对于前锋的谨慎,中军的推进速度很快,他们快速通过葫芦口,到前面的葫芦身子部位抢筑防御工事,留下后军在葫芦口构筑防御。虽然河东道不相信牧野送过去的情报,但是还是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自己一方葫芦口,山上驻扎军队,谷口驻扎军队,如此,即使受到攻击,也能支撑到大军回援,绝不会被敌人蒙在葫芦里,猛揍。
这个布置,可谓万无一失。让牧野和河东道主帅都没想到的是,来抢这个葫芦口的飞麒麟的数量!
夜很快降临,篝火在山间如同鬼火一样跳跃,忽明忽暗。这一夜静悄悄,双方都将战刀出鞘,弓箭上弦。天明时分,就是一场大战,恶战。
随着太阳的再次升起,牧野终于感受到一丝激动。不是紧张,而是激动。特工虽然不是军人,但是天然亲近军人。只要是个军人,对战斗就有一种发自内心,源自血液的狂热。
葫芦肚子里隐约传来厮杀的呐喊声,声音传到这里,飘飘忽忽,如同九天之上飘下来的影子,虚幻而不真实。驻守口部的河东道将士,自己握紧手中的战刀,不管看得见看不见,都远远的望着葫芦肚子的方向。
一边大战喧嚣的声音直冲云霄,一边安静的让人窒息。这种沉闷的窒息,随着一道冲天的响箭而被打破,无数的飞麒麟骑兵如同马蜂一样,从各个角度想河东道发起进攻。
牧野情报最大的疑点就是山地不适合骑兵作战,这一点也是河东道主帅不相信牧野情报的理由。现在牧野亲眼所见,终于知道伏完部落的把戏。
一部分骑兵放弃战马,轮着战刀向驻守在山上的前锋部队进攻,更多的骑兵牵着自己的战马,在战友开辟出来的道路上,飞快的向山下冲去。
飞麒麟之所以前面加上一个飞字,说的就是这种魔兽具备短暂的滞空能力,或者说是变态的跳跃能力。
山下后军构筑的防御是朝着葫芦肚子,没有提防两侧会冲出敌军,几乎在接阵的一瞬间,后军就面临灭顶之灾。山上的前锋发疯了,跳出构筑好的工事,在山林间和飞麒麟骑兵火并。
完了,后军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前锋却陷入山地作战的泥沼之中。飞麒麟骑兵即使下了马,也是至少是虚武境四段以上的高手,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差。牧野闭上眼睛,这时候还不是发动天雷的时候,敌人没有聚拢,下方还有河东道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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