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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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提醒牧野注意的话，结果牧野只是好奇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当即恼羞成怒的青云道：“至于云州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有充足的证据，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休怪老夫无能为力！”
    牧野更加痴呆的看着青云，半响说：“我让你来，是问你问题的。伏完部落和云州府已经完蛋了，现在所有的安排已经在进行，就算你现在阻止也不可能了。如果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妨在这里小住，除了能看到五万沉冤得雪以外，也能顺便看看新砂砾村。”
    “我想问的是，如果云笈派有人越境来杀我，我是不是可以反击？”牧野极其认真的问。
    青云吓了一跳，正要再问。牧野挥手说：“端木风现在正绑在厕所里，待会你自己去问好了。再告诉你，把你的徒弟看住了，要不然，我连他一块切掉。”
    青云看着面色阴沉的牧野，一时间心神大乱。按道理，自己是真武境强者，牧野这般毫无武力的人，在自己面前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为什么现在自己的感觉却是相反的，好像自己是一个小兵，在面对大将军一样。
    “正德这辈子不会再下山了。云笈派的事情，我先问问端木风再说，毕竟你的身份牵连甚大。”青云略一思考，坚定的说。
    话说完，青云长舒一口气，神色轻松的问：“能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对付伏完部落和云州府吗？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你这点势力，说出来不怕打击你，给人家提鞋都不够。”
    牧野亲手为青云沏上一杯茶，恭谨的奉上后，说：“很简单啊，其实灭伏完的计划早就已经启动，现在不过是时机成熟了而已。”
    “相比你已经知道，我们和伏完部落的交易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了。这么大的物资，你认为全是伏完部落需要的吗？”
    青云听到牧野的话，本来平和的心变得愤愤起来。与异族做生意，将食盐、铁器、布匹等军略物资送往帝国，这就是资敌行为。本来青云是准备强力停止牧野的这种行为的，不过河东尉宇文先仁，看了牧野的交易清单以及听了暗探的密报后，劝阻了自己。
    青云仔细想了一下在宇文先仁哪里看到的交易清单说：“铁器、食盐，或许伏完部落能消化的了，但是其他的物资，他要不了那么多。”
    “对啊，也就是说，乌达那小子是二道贩子，没错吧。我要防止的是，这个家伙不计成本的那这些物资去交好各个部落。于是，我特别要求，伏完部落必须用金银和我结算，伏完部落肯定没有这么多金银来支撑这么庞大的交易。”
    “他必然要从其他部落那里获得金银，只要这样做，那就是做生意。这做生意呢，基本的原则就是，没人干赔本的买卖。”
    见青云点点头，已经消化了自己的话，牧野接着解释说：“如果一个部落，把铁器、食盐等军略物资囤积起来，用布匹、茶叶等生活物资，去交换大量别人的金银。你说如果那些部落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们会怎么想？”
    “嘶。”青云感到自己牙根有一种发麻的痒。牧野的答案不言而喻，那就是囤积军略物资，却用生活物资靡费他人的部落，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草原一向野蛮，如果乌达在交易中，利用自己大宗物资的优势，强行提价或者强买强卖，这种矛盾将会演化的更加激烈。
    青云犹豫一会说：“共可汗不会允许他们自相残杀的！他一定会阻止部落之间的相互攻伐，你的计划就会落空。”
    牧野示意青云喝茶，肯定的说：“共可汗不仅不会阻止大家对伏完部落的群起攻之，而且会推波助澜，甚至主动下手也不一定。”
    青云目瞪口呆，说：“大草原个部落曾经有盟约，互相不同攻伐，否则共击之。”
    牧野揉揉头皮说：“本来这条盟约还是个麻烦事情，不过云笈派的加入，让这件事情变的简单起来。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云笈派的影子吗？”牧野将一张交易清单递给青云，正是交易大变的那张清单：除了火柴和成品军械，其他一概不要。
    青云准确抓住了清单上的关键字眼“火柴”，而牧野也一眼不眨的看着青云的神色的变化。青云捋捋胡须，坦然的说：“我懂了。火柴是假托的我的名义，又有可能和天雷联系到一起，云笈派就算在蠢，也会打火柴的主意。”
    牧野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认得名儿树的影。您老人家的名号真是太好使了。伏完部落替云笈派做事情，自然是天经地义，可是手里有货又有权，更主要的是有实力争取共可汗位置的伏完部落或者是乌达，可能让现在的共可汗知道这件事情吗？”
    青云听了牧野的话，为之一滞。不知道如何接话。牧野的话接着响起：“我不相信，共可汗当可汗这么久了，在云笈派一点小背景没有，如果有的话，共可汗现在最想干掉的是谁？”
    青云默默无语，如此，伏完部落的败亡已经是铁板钉钉。现在牧野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散步谣言，通过大宗的物资交易，引起所有人的关住。做完这一切，剩下的，坐在一边看就好了。
    青云问：“你准备怎么对付云州府，亲自出兵吗？虽然你有统兵权，但是砂砾村毕竟属于云州府的治下。”
    牧野睁大的眼睛，无辜的说：“开玩笑，同室操戈的事情，我一个新青年怎么会干？要干也是别人干啊。”说着将猴子、青牛的侦察情报递给青云，道：“河东尉大人英明神武，在石头县留下军城一座。”
    “出身于河东大军主薄和司马的石头县令和县尉，看到有人私通曾经屠杀他们袍泽的异族人，相信一定很恼怒吧？怒火不发泄就容易伤肝伤肺，出境作战，又出不去，那只能找云州府出出气了。”
    青云喟然长叹，石头县县令和县尉，虽然名义上归属云州府管辖，但是石头县从马夫到将佐再到居民，无不是以河东道大军分支自居。这样的一个存在，有上下尊卑观念才怪！
    牧野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说：“虽然咱们不能同室操戈，不过应石头县城邀请，共襄大业，还是一个做下属的本分。勇字营的精锐已经前出，他们干掉商队，搜集全证据之后，只要发一个讯号，那边魏开山和马楚山两个人就会挥军攻城，毕竟兵贵神速，能出其不意，自然是最好的。”
    青云仔细想了一下，好奇的问道：“伏完的残兵你准备怎么对付？”
    牧野摊摊手，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天有路你不去，下地无门比偏来。几乎得罪了整个大草原的乌达，我不信他敢往草原深处跑，他唯一能跑的地方，就是他最熟悉的大青山。我只要把我的人，往山上一埋伏就好。”
    “对了，青云观不远的山下，进出大草原的山隘，后面有那么大的一块平原，没人用，可惜了，我砂砾村已经跑马圈地，征用了。你们青云观没意见吧？”
    青云老道怒睁的圆眼，咬牙切齿的说：“交税，少一个铜子，马上收回。”
    牧野最不拍的就是钱，将近一个月与伏完部落的交易，现在金银已经堆积如山，多到了让人发愁的地步。
    谈好条件的青云，心情大好，一点一点啜饮着茶，牧野这种纯泡茶叶的方法，泡出来的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一杯茶喝完，青云皱眉头，冥思苦想道：“龙六曾经说过一句话，形容你们主帅的，说是在帐篷里坐着不动就打完仗了，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就是这一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好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青云感慨万千。
    良久，青云平复一下心情，道：“等这两件事情一了，你就赴京城参加京城大考吧。以你的才智，一定能够入学讲习所的。”
    讲习所，又是讲习所。要不是这个难听的名字带着浓厚的革命意味，充分表达了龙六的恶趣味，牧野才不去理会什么讲习所呢。这个世界最高学府，能赶上当年自己上的街道小学不？
    讲习所是龙六给自己留下的线索，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是牧野却要争取点好处才能去，要不你喊一下，咱就动弹，不是显得咱没身份？
    牧野长叹一口气道：“新砂砾村是我的心血啊，我以后养老的地方，我走了，有一天新的伏完部落再来怎么办？会不会重蹈石头县城的覆辙？”
    青云想起当年龙六和他说过的一个词，咬牙说：“嘚瑟，你就嘚瑟吧！大青山迟早你是要经营成你的大后方的，这一点，从你的新砂砾村的布局就能看出来。不要说伏完部落了，就是整个大草原，估计见到大青山也会绕道走。”
    牧野哈哈大笑，说：“你在这里住几天，四处看看，挑选一个好位置，到时候盖一间气势恢宏的青云观。”
    青云大怒：“谁说我要搬家了！青云峰青云观，多好听的名字？”
    牧野突然靠近青云道：“砂砾村是我养老的地方，难道你不想成立一个青云二观，给自己养老。”
    牧野的话，让青云内心突然砰砰直跳。现在大能这一脉，在玄一门人数已经是极少，如果再不想办法留点火种，那么大能的预言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