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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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婉茹和陈枫对视了好一会，她从桌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烟，又将烟递给了陈枫，她知道，陈枫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想让他冷静一下。
    尼古丁虽然对人体有害，可不得不说，它有加速心跳，麻痹人神经的功效，有时候，一根烟就能让人的心情平伏下来。
    看着陈枫重重的吸着烟，卢婉茹心里也是挺难受的，陈枫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告诉他。
    之前卢婉茹再三寻问陈枫，其实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愿意说，说了对陈枫不公平，可她却必须要说，问陈枫无非就是给她自己一个说出口的理由罢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不过有一点你应该要知道，世间有七界，分别是大三界小四界，小四界暂且不说，大三界为天地人三界。而天界过于飘渺，我也不知道它是否存在，可地府却离人间界很近。”
    陈枫听到卢婉茹的话，他也放下了嘴边的烟，看向了她，他不明白，卢婉茹和他说这些有什么关系，不过陈枫还是忍住没有打断她的话。
    “恐怕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吧，拜神的人很多，可拜鬼的却很少，你有没有想过，天离我们那么远，可人们却敬畏它们，崇拜它们，可地府离我们这么近，甚至人死魂归地府，人们还是很少拜鬼，这是为什么。”
    “因为鬼是邪恶的，而神仙能让人们答成心愿。”
    听到陈枫这解释，卢婉茹摇了摇头说道。
    “不对，自古以来，谁真的求神拜佛而答成过心愿，你有嘛，反正我是没有。”
    “那是为什么？”陈枫好奇的脱口问道。
    “怕，因为人类怕，所以敬，自古以来，不管是道家的三清还是天庭的昊天至尊，或是佛门的古佛，皆非人类出身。”
    “也不曾有哪个人类能登上大神大仙的宝座，除了一些小神小仙，甚至佛门里的佛陀也显有人类。”
    “狐狸可成仙，老鼠可成仙甚至一棵柳树也能位列仙班，可人类身为万灵之长却连一只黄鼠狼都怕，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嘛。”
    卢婉茹说完，目光如炬，仿佛在她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愤恨。
    “这难道和天有关？”陈枫也是眉头紧皱，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可被卢婉茹这么一说，他到有点认同。
    不说别的，在他身上就有一块玉牌，里面有一只九尾狐，号称是他母亲的师父。
    而且陈枫可没少听说，有些地方拜蛇，拜牛，各种牛鬼蛇神都被人类供奉着，可却很少有听说过拜人的。
    三清为天地三气所化，据说玉皇大帝也只是道祖坐下的一个童子，而佛门如来更是拜了孔雀为母，方登佛主宝座。
    “是否与天界有关，这个得等你有能力，去天庭自己问去，不过七界之中，唯有人间界有寿元限制，这到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茹姨，你是想说，地府？”陈枫听到她这话，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卢婉茹从天上说了一大堆，却告诉陈枫，她也不知道，显然她的意思是指地府。
    “哼，不错，地府的存在只为人间界，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人间界的一切生死皆由地府掌控，而地府是唯一一个能与天界抗衡的存在。”
    “茹姨，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话里的意思。”陈枫眉头紧皱的说道。
    他感觉，卢婉茹说的话有些深奥，晦涩，让他听的云里雾里。
    “小笨蛋，人间界每死一个人，地府便增一分力量，活人吐气为阳，灵魂溃散是阴。活人越多，地府距离天庭就越远。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愿自甘堕落。”
    “茹姨，你的意思是说，打压人类的是地府？”陈枫下意识的问道。
    “不对，修道之士，采阴补阳，这本就是天庭意志使然，为的就是防止地府滥杀人命，确切的来说，十二灵都尉皆是地府的天敌。本来就是敌人，谈不上打压。”
    “茹姨，你说的话我听不懂。”陈枫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卢婉茹想要表达些什么。
    “当初我就让你妈一副堕胎药把你打了，可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生了一块木头。”卢婉茹气急败坏的说道。
    陈枫闻言，心里顿感委屈，她这么天南地北乱扯一通，谁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茹姨，你就不能把话给说清楚点嘛？”陈枫嘟喃道。
    “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想，凡事都要说个明白，人间界早没了。”
    “这么和你说吧，能来人间界的鬼差我都打的过，更不要说你爷爷了，可你爷爷却不能再进一步，否则天理不容。”
    卢婉茹说完，繁星点点的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随之一声惊雷划过了天际。
    陈枫随之发现，卢婉茹，自己的小姨妈闭嘴了，她紧紧的闭着嘴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看到她这么一副模样，陈枫突然意识到，她说的事情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达。
    老天让地府管人间生死，又传人间十二灵都尉打压地府，而当灵都尉超脱了凡人界线，又会遭天谴。
    鸟尽弓藏，想到这里，陈枫再傻也明白了卢婉茹想要表达些什么。
    “茹姨，我爷爷为了更进一步，才去盗金乌山嘛？”
    陈枫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他一连抽了几口，方才吐出烟雾说道。
    虽然陈枫不知道，金乌山究竟有什么作用，不过从卢婉茹会给他讲述这些事情，他不难看出，金乌山对于他爷爷的作用。
    只是让陈枫心寒的是，爷爷为了修道，竟不惜赔上一家人的性命。
    卢婉茹看着陈枫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猛抽着烟，她自然看出陈枫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之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是，陈家老爷子是为了你，才不惜闯入地府夺走金乌山。”
    虽然答案对陈枫来说很残忍，可她却不能不告诉陈枫，未来他有他的路要走，而这仅仅只是他未来道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