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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拜见宸妃娘娘。”楚蝶衣只稍稍身,眸光闪过一丝笃定得意的寒芒后须臾之间恢复如初,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在彻底绝望之后的希望才会让人终生难忘,她不求纳兰盈能记下自己的恩德,只求她逃过此劫后能对上官芙蕖恨之入骨。
作为一个马上就要册封为北越皇后的人,楚蝶衣断然不会让自己卷入任何纷争,所以,这样一把利刃是必不可少的呢。
“纳兰盈叩见皇后娘娘,纳兰盈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雌雄,救命啊……”纳兰双手紧拉着楚蝶衣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宸妃娘娘这是何意?快请起来,蝶衣受不起。”楚蝶衣有神晦暗的眸光在扶起纳兰盈的顺间变得温润柔和,纤细的玉手轻握住纳兰盈的玉肩,将其慢慢扶起。
“皇后雄艰,这回您-定要救我,否则纳兰盈断无活路,盈儿给皇后娘娘磕头了。”纳兰盈极度卑微的哀求着眼前即将成为皇后的女人,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后宫有人可以救自己逃过一劫,就只有楚蝶衣。
“明月,这么严重的事,你昨天怎么没将我叫醒?宸妃娘娘,您快起来,今晨明月只说锦儿昨晚求见,却也没说有这般急事,都怪蝶衣不好,有什么事您起来进去再说。”楚蝶衣将纳兰盈慢慢扶起,从那双闪动的眸光里,她看到了纳兰盈由心的恐惧和哀求。
“明月,你和锦儿在外面守着。”楚蝶衣似有深意的看了眼明月,便随纳兰盈走了进去。
室内,纳兰盈再欲跪地,却被楚蝶衣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昨天的事,皇上大发雷霆,孙嬷嬷已经……盈儿求娘娘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美言,饶我一命。”事到如今,纳兰盈只得开门见山。
“蝶衣真的不明白,昨天的事与宸妃你有何关系?人是你下令打的么?你有动过手么?”楚蝶衣樱唇微抿,悠悠开口道。
“我只让孙嬷嬷教训上官芙蕖,也,也打了几下……”纳兰盈弱弱开口,眸光恍惚的看着楚蝶衣。
楚蝶衣不禁轻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心底抹过一丝不屑和鄙夷,这般愚蠢如猪的女人竞可以在皇宫苟延残喘至今,着来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啊,已经说到如此了,她竟然还听不明白。
“是么?宸妃真的下这个命令了么?真的动过手么?想好了再说。”楚蝶衣似是无意的轻弹了下衣袖,眸子骤敛,迸发出一丝阴冷的光芒,慢慢压迫在纳兰盈梨花带雨的娇容上。
楚蝶衣樱唇微抿,那抹嫣红的弧度诧异非常。
“啊,没有,我没下过打人的命令,也没打过上官芙蕖,我只是对芽儿动了手。”纳兰盈心头一震,恍然之间明白的楚蝶衣的话外之音,登时言之凿凿。
“唉,宸妃你,芽儿你也动手了?不是锦儿的错么?生死攸关的时候是该弃车保帅了。”楚蝶衣心头闪过一念,自己的算盘是不是打错了,这么笨的女人真的可以当刀用么?
“娘娘的意思是?”纳兰盈恍惚的看着楚蝶衣,让锦儿顶罪?
“蝶衣没什么意思,只是闲谈而己,宸妃娘娘好自为之。”楚蝶衣优雅起身,欲抱脚离开之际却被纳兰盈紧扯住裙角。
“娘娘,您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盈儿美言几句,整个后宫,皇上就只听您一十人的,盈儿求娘娘,只要盈儿这一次能活下来,以后必定对娘娘忠心耿耿,以娘娘马首是瞻。”
“如果不想宸妃娘娘平安,蝶衣不会来这一趟。”楚蝶衣俯身垂眸,幽幽开口。
邢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惊的纳兰盈陡然松手,心,微有一震。
“蝶衣告退。”
看着那抹华裳摇曳着淡出自己的视线,纳兰盈猛的攥紧双手,幽睹的眸子溢出冷冽:“锦儿。
御书房。
守了一夜的李学富恍惚中听到启门的声音,登时睁眼迎了上去,谄媚之态尽显 “奴才给皇上请安,是到了上朝的时辰,皇上。”
“摆驾清风苑。”沙哑的声音自南宫烈口中溢出,那双深邃如古潭的幽眸蕴含着说不出的忧虑,未等李学富反应过来,南宫烈已然大步走向清风苑,看着南宫烈的背影,李学富心中骤寒,皇上登基至今,还没有因为任何事耽搁早朝,已是被废的皇后,却有这般魅力,看来上官芙蕖在皇上的心中位置远在他想象之内。
清风苑,上官芙蕖在秋红与绣娘的搀扶下悄然离开了芽儿的房间。
“芙蕖姑娘,再下去御医院拿些草药,你且好生休养,切忌不可乱动。“上官谨微颔首间转身离开。
“秋红,你跟上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上官芙蕖樱唇抿出一丝浅笑,秋红自是领命离开,整间屋子,就只剩下她和绣娘。
“我有些记不得了,昨晚皇上可有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上官芙蕖转眸看向绣娘,眸光微凛。
“昨日清风苑,皇上将你扶在怀里,我看得出他眼底的忧心和愧疚,而且他还吩咐上官谨,一定要医好你的伤,秋红也是他特准留下来照顾你的,他终是舍不得你!”绣娘笃定道。
南宫烈,是怜悯?还是不舍?如果是后者,那你必输无疑。上官芙蕖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寒芒。须臾之间便恢复如初。
绣娘见上官芙蕖陷入沉思,不禁轻唤着开口:“芙蕖。”
“没事,如果我料想不错,皇上今日一定会摆驾清风苑,不管多或是少,心痛就是心痛,他既然有了第一次不忍,便再也狠不下这心肠了。绣娘,我们已经熬过来了。”上官芙蕖再度落泪,南宫烈我会一步步走进你的心里,再将你的心一点点的掏空,一个扼杀自己骨肉的人,不配有心。
雪,毫无预兆的飘落下来,大片的雪花似被挑破的棉絮般在空中飞舞,漫无目的盘旋打转。
透过漫天飞雪,清风苑就在眼前,南宫烈陡然止步,静静凝视间,雪落满双肩,昨日一幕犹在眼前,上官芙蕖满身鲜血,颤抖的娇躯仿佛风中落叶。南宫烈的额头渐渐渗出泠汗,心底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莫名浮出,那种惊恐,如利刃般猛的穿透了他的心脏,这一刻,南宫烈猛的捂住胸口,竟不知该如何启步,该如何去面对清风苑里的那个女人。
“皇上。”见南宫烈停滞不前,李公公忐忑走了上去,抬首仰视间,仿佛看到了一抹晶莹,却只道是雪落融化而成。
“上朝。”冰冷的声音隐着彻骨的寒意,南宫烈剑眉紧皱,只觉内心痛的窒息,愤怒转身,直奔金銮殿,风雪中,那抹黄袍衣角翻飞,猎猎作响,那抹身影,影影绰绰,孤寂苍凉,李学富愕然的愣在那里,片刻回神后,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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