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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发生?”上官芙蕖关切开口。
“倒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可惜了,南宫澈也算是北越的栋粱之材,就这么死了,不值啊……”
绣娘还未说完,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上官芙蕖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在天青色的大理石上,摔裂的碎片蹦起时,倏地划破上官芙蕖的手,鲜血登时渗出,即便如此,上官芙蕖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双眸狠戾气,惊恐的瞪着绣娘。
“你……你说什么?谁死了?是谁死了?”
见上官芙蕖手背血流不止,绣娘忙上前欲为其止血,却被上官芙蕖反手抓得生疼。
“绣娘,你刚刚说谁死了?到底是谁?”如水的清眸迸发出掩饰不住的惊恐,她听到了,可是她情愿自己听错了。
“是安将军,怎么了?芙蕖,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绣娘明显感觉到上官芙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绣娘惊恐的看着上官芙蕖,完全没有想到南宫澈的死会让上官芙蕖有此强烈的反应。
“不会,不会的,南宫澈不会死的,他不会……”上官芙蕖面色骤然惨白,双眸睁大,雾气弥漫的眸孔中一片空寂如死灰,嘴唇轻颤着开口,可说出来的话越发的模糊不清。
“芽儿,快去请上官先生。”
上官芙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摇摇欲坠,眼泪似洪水般决堤而下,一股强烈的痛楚,如同地狱烈火般瞬间燃烧在她心里,仿佛要把她的魂魄,都焚成灰烬,她的南宫澈……
“芙蕖,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永远都不回来。”
“芙蕖,你别傻了,以你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怎么向他讨回公道?跟我走,好么?”
“芙蕖,我知道你受的委屈,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既然你想看着南宫烈遭到报应,我便如你所愿,我手下八十万士卒,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即刻倒戈皇城。”
泪,几度决提,上官芙蕖仿佛感觉到自已的心正被人狠狠撕扯,毫不留情,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充斥着她身体里的每根神经,绝顶的哀伤和愤怒,一如当初救逼吞服‘藏杠花’。
倏的,一股腥咸的铁锈味猛的涌出,还没等绣娘反应过来,上官芙蕖猛的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晕出一朵朵夺命的曼珠沙华。
“芙蕖,芙蕖。”绣娘怀里,上官芙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直到痉挛,苍白的唇还沾染着殷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在绣娘的惊呼声中,上官芙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一片漆黑,她的世界从此失了所有的色彩。
御书房。
南宫烈正沉浸在一切的不可思议中,门外突然传来李公公的通禀:“启禀皇上,清风苑绣娘求见。”
心,微有一颤,南宫烈眸光微凛,陡然稳坐于龙椅上,薄唇随意抿出一个‘宣’字。
房门开启,绣娘几乎跌撞着跪在南宫烈的面前,一脸泪痕。
“皇上,救命啊,求您救救芙蕖,芙蕖她现在昏迷不醒,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惨自,还吐了一口鲜血,就快不行了。”绣娘的痛心疾肯的哀求,如捣蒜般不停的磕头。
在听到绣娘的话后,南宫烈登时起身,剑眉紧皱,心痛的感觉迅速涌至全身,他的仇恨随着南宫澈的死慢慢淡化,更多的是对上官芙蕖朦胧的歉意和三年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深情。
“上官谨呢?他都没办法?”南宫烈暴戾开口,眸光掩饰不住的忧心和焦虑。
“上官御医不在清风苑,芙蕖的身份又没有资格去御医,绣娘实在没有办法。皇上,再不叫御医就来不及了。”绣娘声泪俱下,这一刻,她没有演戏,上官芙蕖瞬间的抽搐让她措手不及,上官谨不在,除了来求求南宫烈,绣娘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学富,把所有御医都给我传到清风苑。”南宫烈猛的绕过龙案,直奔清风苑,绣娘随后紧跟,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凤栖宫。
楚蝶衣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手中摆弄着那个自江南醉梦居便开始动针直到前几日才完工的鸳鸯丝帕,唇角微抹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样的无害。
这时,明月自宫外走了进来。
“怎么样?”楚蝶衣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婆势,淡淡开口。
“回娘娘,纳兰盈在素庭还算老实,或许是死里逃生,她的性情倒是变了不少,任由素庭那些原来受过她欺负的丫鬟如何羞辱她,她都不甚在意。”明月据实禀报,事实亦然是如此。
“是么?我倒不这么认为,纳兰盈嚣张跋扈了三年,怎会在一夕之间脱胎换骨?更何况后宫的女人跟青楼女子一样,就算她们看破红尘,也要看人家给不给她遁入空门的机会,还有什么特别的事么?”楚蝶衣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和阴狠,眸光却波澜不惊。
“还有就是回来的路上,奴婢看到御医院所有的御医几乎倾巢而出,方向是清风苑。”明月略带忧虑开口。
楚蝶衣闻声微怔,眸底顺间掠过一道凛例的寒芒,纳兰盈的事情才平息没几天,上官芙蕖这么快就出招了?还是惯用的苦肉计,会不会太老套了啊。
“知道是什么事么?”楚蝶衣漫不经心的开口,眸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鸳鸯丝帕,不管是什么事,反正已经是发生了,自己只能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奴婢不知。”不止明月。一路上,她曾打听好几个宫女太监,她们都不知道友生什么事了。
“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楚蝶衣挑眉,轻挥玉手退了明月。
就在明月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止步似想到什么一般转身看向董楚蝶衣:“娘娘还有一事,听传镇国将军南宫澈日前于济州树林内遭人埋伏全军覆没,南宫澈亦被不明身份之人打落悬崖。”明月恭敬开口,她依稀记得上次楚蝶衣派她专门去打听南宫澈的消息,想来这个南宫澈在娘娘心里该是个角色才对,所以不管这个消息对主子来说有没有用处,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
凤栖宫忽然变得静谧无声,静到仿佛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明月亦感觉到气氛瞬间紧张,于是俯身立了许久,不敢多言。
“是么,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清越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明月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转身退了下去。
凤栖宫再次静的可怕,忽然,一阵‘呲呲’的声音,自楚蝶衣的手中慢慢传出,打破了凤栖宫的宁静。
纤长细滑的玉指紧攥着丝帕的中间,原栩栩如生的一对鸳鸯被慢慢撕开,扯裂的声音掩盖住了骨节处咯咯的声响,掩盖住了楚蝶衣心碎的声音。
泪,自那双冷冽赤红的眸间汹涌而落,红唇紧咬,殷红的鲜血自嘴侮如蜿蜒流淌的熔岩般灼烧着楚蝶衣已然破裂成无数碎片的心。
那双锐利的指尖紧攥成拳,指甲嵌进肉里亦不自知。
南宫澈,你居然死了?在没有我同意,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呵,可笑啊,太可笑了,我恨,我恨你,我恨上官芙蕖,我恨这天下所有的男人。
“啊……”楚蝶衣疯狂的呐喊,然后拿起一把鸳毒剑狠狠地插在自己的胸口,既然南宫澈已死,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在哪里,她就要追他到哪里!
清风苑。
床榻上,上官芙蕖四肢蜷缩,抽搐不止,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任由芽儿如何呼唤,上官芙蕖似乎完全听不到,此时此刻她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万蚁啃噬,全身仿佛置于烈焰之中,这种灼烧的痛楚逐渐侵蚀着她的每根神经,眼前的影象越来越模糊。
恨,她好恨,她恨南宫烈在扼杀她的孩子,打她入冷宫之后,竟然还不够,还要杀了她最在乎的南宫澈,痛上加痛,宛若粉身碎骨。
“皇上驾到。”仍旧是那副尖锐的嗓音,李学富慌张通传后,南宫烈已然冲进卧房。
“皇上,皇上救命啊。”芽儿猛的激灵,跌撞的跪在床榻边缘,猛的匍匐在地上,疯狂的磕头当看到床榻上上官芙蕖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动不止的时候,南宫烈呼吸一窒,胸口蔓起尖锐的刺痛,让他的心脏在顺间骤停。
“芙蕖。”下一秒,南宫烈倏地冲到床榻边缘,将上官芙蕖紧紧的揽在怀里,看着上官芙蕖惨白如纸的容,干裂的布满血丝的樱唇时,南宫烈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难言的痛楚,直入肺腑。
“南宫烈,为什么,你为什么,噗……”又是一口鲜血自上官芙蕖的口中涌出,殷红的血迹溅洒在南宫烈的身上,却痛在他的心里。
一股强大的怨念让几欲昏迷的上官芙蕖陡然睁开双眼,那张魔鬼般的脸庞就在眼前,上官芙蕖看得真真切切,她拼着所有的力气想抬起双手,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拽入地狱,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只能让手颤抖在空中。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听得到她内心的哀怨,没有人可以体会她心底的痛苦,那种锥心刺骨的疼远比身体来的更猛烈,上官芙蕖能做的,就只有狠狠的瞪着南宫烈,似要用眼神迸发出的寒芒将眼前的男人凌迟致死。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那双充满怨狠的眸子再也无法停留在南宫烈的身上,上官芙蕖终是不甘的闭上双眼,一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流出,就这样死了么?她不甘心……
“芙蕖……”南宫烈惊恐的看着上官芙蕖无力垂下的双手,呼吸骤停,心陡然而止,此时的他,已然不去纠结什么仇狠,什么疏远,他只希望上官芙蕖能够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可惜一切已太迟,上官芙蕖终是死在了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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