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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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秦诗娴，李乾坤来到李智的房间。
    此时，李智正紧握住茶杯。
    一进门，李乾坤就问：“爷爷，能告诉我您和刘海云说了什么吗？”
    李智仰面大笑。
    “小坤，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李乾坤一脸茫然，摸着后脑勺继续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冲阶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了？”
    “知道了以后的事情。”
    “可是那些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是确不确定的，只有人确不确定。”
    “爷爷，您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
    李智走到李乾坤面前，摸着李乾坤的头说：“坤儿，你好好想想。”
    李乾坤仔细回想，还是想不明白，就对李智说：“爷爷，您就别绕弯子了，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小坤，这件事情对你无益，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李乾坤不甘心但又很无奈地说：“好吧。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李智转身走到桌前，端起杯子把茶饮下。
    李乾坤见李智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就回房间去了。
    刘海云回到家大哭一场。
    看着摆放在书桌上的空间对接镜，心里又委屈又难过。
    “为什么？翻天虎，你为什么要把这面镜子给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小云。”
    哭泣中，刘海云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到罗涛出现在他的面前。
    “罗大哥”，刘海云一下子扑到罗涛的怀里，“原来你没死啊”。
    罗涛擦掉刘海云脸上的泪花，说：“我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影子。”
    刘海云把脸从罗涛怀里伸出来，看着罗涛问：“罗大哥，我该怎么办？”
    “小云，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对自己做主。”
    “罗大哥，我现在还不想死。”
    罗涛叹了口气说：“小云，死亡很可怕，我也惧怕死亡，但我却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自己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死了也值了。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即使牺牲生命也不后悔。当你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要与死亡为邻。土西族的人法力高强，我们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没有，实力悬殊很大，打得很艰难，我们能赢，很大程度上是侥幸。如果再给我一次生命，我依然会如此选择。”
    “罗大哥，我……”
    “小云，我说过，别人是不可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到底要怎么做，还是靠你自己。不过你要记住：有些事情，只有一次做的机会，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有做的机会了。小云，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走了。”
    罗涛的影子在刘海云面前渐渐消失。
    “罗大哥……”
    刘海云想用手抓住罗涛，但他还是没有抓住。
    他找来干布，把空间对接镜仔细擦拭了好几遍。
    他用眼对着镜子的中心看，发现一股红色的液体向镜子四周扩散。
    “啊！血！”
    他又用湿布把镜子擦干净。
    刚把镜子放到书桌上，血又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把镜子抱到洗手间用水冲，不料越冲血越多。他大惊。
    关上水龙头，他又把镜子抱回自己的房间。当他再回到洗手间时，发现池子里的血一下子全不见了。
    他用鼻子闻遍洗手间，竟然闻不出血腥味。
    太可怕了！他吓得直打颤。
    回到房间，他把还在流血的空间对接镜用窗帘遮住，然后就蒙头睡了。
    早上起来，他拉开窗帘，发现空间对接镜上面血迹全无，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抱着空间对接镜来到客厅。
    吴静兰围着围裙，把一盘菜端到桌子上。
    刘海云指着镜子问：“妈，你今早擦过这面镜子吗？”
    “没有。昨天我才打扫过你房间的东西，今天没必要再打扫一遍。”
    “妈，你昨天什么时候打扫的？我睡了之后吗？”
    “咦，云儿，你今天有些奇怪啊。之前你从不关心这些问题的。”
    “额……妈，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就关心您一下。”
    “哦。这样啊。看来我们家小云懂事了。告诉你吧，妈妈每两天打扫一次你的房间，都是在早上你没醒的时候。”
    “那就奇怪了。”
    “什么奇怪了？”
    “妈，没什么，您忙去吧。”
    吴静兰刚抬脚要走，又想到什么，问：“小云，今天你还不去上课吗？”
    “我们班主任是土西族的探子，同学们都吓得半死，大家都一致决定不去上课了。”
    “你们校长和主任都不管吗？”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学校里就怪事连出，只有一个星期左右，我们班就死了十五个同学，后来又查出张寒静、铁护法等人潜伏在学校，现在又查出我们的班主任是土西族的探子吴黑白，他们实在不想管太多了。”
    “那期末考试怎么办？”
    “新课差不多结束了，校长对班长说让我们在家复习，等期末考试再去考就行了。”
    “你们什么时候期末考试？”
    “不知道。校长说会提前一个星期通知。现在谁都不知道。”
    “小云，我可告诉你，在家你也要认真学习，不能只顾玩。”
    “妈，学习是学习，但也不能像前一阵子那样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好好，只要过了我的检查，你就可以尽情放松了。”
    “妈，这次考试，数学能考不及格吗？”
    “不及格是指多少分？”
    “70。”
    “不行，必须80分以上。”
    “妈，这太难了。”
    “让你苦学了这么长时间，再提升10分很困难吗？”
    “我爸的数学从没考及格过。”
    “别提你爸，他现在可是大老板，你呢？”
    “妈，几年后我也能当大老板。”
    “问你爸要钱投资当老板算不上什么本事，你爸他是白手起家。不要觉得现在衣食无忧就以后你就不要奋斗了，指不定哪天我就和你爸爸带上所有的钱环游世界去了，你自食其力吧。”
    “妈，你们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小云，看你吓得，妈只是和你说着玩的。放心吧，爸爸和妈妈都会和你在一起。”
    吴静兰迈步走向厨房。
    刘海云心里难过起来。
    “爸，妈，以后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新疆某地，一处葡萄园，一对中年男女被挂在葡萄架上。
    在他们周围，几个兰教教徒在轮番审问。
    男子的脸上和女子的脖子上都有血印，显然是被打过的。
    这二人便是郑毅的爸爸郑良有和妈妈黎雨诺。
    “放开我，放开我……”黎雨诺不停地挣扎。
    一个身着黑袍只露出眼睛的人问：“告诉我，郑毅在哪？”
    郑良有愤怒地说：“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哼！还想撒谎。郑毅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
    黎雨诺哭着说：“逃入新疆之后，我们和儿子走散了，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子丢了，我们比谁都急。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要去找儿子。”
    “不行！我没有这个权力，还是等教主来发落你们吧。”
    “我们和兰教素无瓜葛，和你们也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家？”
    “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还是等见了教主再说吧。”
    “不，我们不想见你们那个教主。快放我们走，我们要去找儿子。”
    “安静！不许吵，再吵我就让他们动手。”
    “你心虚了，所以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你若还有良心，你怎么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我干什么缺德的事了？如果我今天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安拉真神一定会惩罚我的。事实上，他却没有，这证明我根本就没做缺德的事。”
    “什么安拉真神？就算真的有安拉真神，他也懒得惩罚你这种坏蛋。”
    “侮辱我可以，竟敢侮辱我们的神。来人呐，给我打。”
    黑袍人话音刚落，手下的人就朝郑良有和黎雨诺的腿踢了起来。
    黎雨诺的腿本来就疼，这一踢，疼得更厉害了。
    在葡萄园十几里外的**村。
    一个孩子急忙跑进村长的帐子里。
    “村长，大事不好了。”
    村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看他家里的陈设，想来也是信奉兰教的。
    “出什么事了？”
    “村长，我看到有几个兰教的教徒把两个外地人绑到碧儿家的葡萄架上。”
    “小拉，你看清楚了吗？”
    “村长，我看得很清楚。几个身着兰教衣服的人把一男一女吊在葡萄架上。”
    “胡说！兰教是伟大的宗教，怎么会有教徒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呢？”
    “村长，赶快派人过去救他们吧，再晚恐怕就出人命了。”
    “好。你告诉木里，让他带十几个人过去看看，就说是我的命令。”
    “知道了，村长。”
    在刘本君的工厂。
    实验室里，彩蕊儿和李乾坤不安地盯着电脑。
    彩蕊儿急切地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结果。”
    李乾坤问：“姐姐，用幻象影像仪也不行吗？”
    “我试过了，不行。”
    “世界上还有幻象影像仪找不到的地方吗？”
    “范围是能确定，但不能准确定位。”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小毅所在的地方有很多东西干扰信号。”
    “是土西族的人制造的信号干扰吗？”
    “不像。根据仪器反馈回来的数据判断，应该是风沙吧。”
    李乾坤瞪大眼睛问：“风沙能干扰信号吗？”
    “我也不清楚。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姐姐，你是怎么依据数据判断出来的？”
    彩蕊儿笑着说：“我哪有这个本事，还不是靠罗涛发明的十六进制发明器吗？”
    “郑毅岂不是很危险？”
    “土西族的人倒不怕，就是怕他挨不住饿。”
    “不光饿，还有冷呢。新疆现在一定特别冷。”
    “我们没有办法啊，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见死不救？”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让小毅逃到新疆去。”
    “事到如今，自责也没有用了，赶快想想救救他的办法吧。”
    彩蕊儿和李乾坤沉默了一会。
    刘海云走了进来。
    刚进来，刘海云就说“外面好冷啊”。
    李乾坤冷冷地来了一句“如果我们这里算冷，郑毅就冻死了”。
    刘海云很兴奋，问：“你们找到郑毅了？”
    李乾坤回答说：“找到是找到了，但是无法把他救回来。”
    “这不很简单的事情吗？直接穿越过去，再穿越回来，郑毅就回来了。”
    “郑毅所在的地方，我们没有标记。”
    “标记完再去不就行了吗？”
    “那里无法准确标记，只能标记一个范围。”
    “那就快标记一个范围，然后大家一起去找啊。”
    “你说得轻松。这个范围有一万平方公里，差不多是新疆面积的一百六十分之一。找人的难度可想而知。等我们找到郑毅，世界末日就来临了。”
    “那你们什么意思？放弃郑毅吗？”
    “不是，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李乾坤，你是神算子，你怎么连这一点都算不出来？”
    “我算出来了，但那个地方我无法表述。”
    “你不会用十六进制发明器表述出来吗？”
    “我试过了，但发明器读出无效。”
    “你们就不会试试用印象甄别器找吗？”
    “印象甄别器可以找到他的位置，但比例地图无法到达。”
    刘海云又转向彩蕊儿问：“姐姐，郑毅走的时候，你就没在他身上安装监视器吗？”
    彩蕊儿解释说：“当时太紧急了，我什么都没来及弄就让他逃了。”
    刘海云又从头梳理了一遍，然后分析说：“我们知道了郑毅的位置而无法到达，是吗？”
    李乾坤回应说：“我这边是这种情况，姐姐那边是知道范围定位不到。”
    “你们觉得我们应该依据谁的情况制定救援计划？”
    李乾坤建议说：“依据我的吧。我的位置准确。”
    “那你告诉我怎么过去。是用比例地图，还是坐火车，还是骑骆驼……”“额……貌似都不合适。”
    彩蕊儿见刘海云不采纳李乾坤的建议，就说：“还是用我的吧。”
    “一万平方公里，姐姐，你告诉我们怎么能在一两天找到郑毅。”
    彩蕊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家沉默了片刻。
    刘海云突然叫了一声“有了”。
    彩蕊儿忙问：“你想到什么主意了？”
    李乾坤抢道：“把我们的情况合在一起制定计划，和没说一样。”
    刘海云听了不服气，问：“怎么不行了？”
    李乾坤解释说：“我能确定位置无法到达，机器能到达但只能确定范围，合在一起有什么用呢？”
    “姐姐一点点地圈范围，你用神算之力告诉她是与不是，如此逐一排除，一定能找到郑毅的准确位置。”
    “用你教啊，我们早试过了。有风沙，我的神算是没问题，但机器受不了。一圈到风沙所在的位置机器就中断，重连上又得重新开始。”
    “你们就不会标记吗？把否定的地方标记掉，机器重连上再开始下一个范围。”
    彩蕊儿回答说：“试过了。机器识别能力有限，所有程序都是按照固定思路编写，机器识别也是按照某种排列好的顺序依次执行，中断重连后，机器还会执行之前的指令，除非一次性成功，不然就进入了死循环。”
    刘海云天真地问：“不能一次性成功吗？”
    李乾坤回答说：“我和姐姐试过n次了，不可能一次性成功。”
    “看来有件事情我非做不可了。”
    刘海云刚说完，李乾坤就劝道：“刘海云，你千万别这样做，这太冒险了。”
    “这是唯一救郑毅的办法，我只有试一试。”
    彩蕊儿问：“你们说的是什么办法啊？”
    李乾坤回答说：“他要去沙漠里寻找。我觉得这太危险了。”
    彩蕊儿也劝道：“在沙漠里很容易迷失方向。小云，这样做不仅救不了郑毅，连你也会陷入绝境的。”
    “我视力很好，看得特别远，寻找郑毅不在话下。”
    “是，你是眼睛好，你能看得很远，但你的脚好吗，你的身体好吗？你能看到很远，你能走很远吗？”
    刘海云突然来到彩蕊儿身边说：“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李乾坤只笑不语。
    他们聊了几句后，彩蕊儿脸羞得通红，也很气愤。
    “小云，你太无理了。”
    “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这么说，你们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了？”
    刘海云和李乾坤连连点头。
    “啊——我突然觉得好丢人。”
    刘海云嘲戏她说：“没事，李乾坤都不觉得丢人，你为什么觉得丢人？姐弟恋很正常的。”
    “是正常啊。但男女之间有相差岁数限制的。”
    “才四岁啊，不多。”
    “在你们这里不多，在我们那里要受唾弃的。《族规》规定，男女之间相差三岁以上，不能结婚。”
    刘海云感到不平，说：“怎么会有这种规定？爱情是年龄可以阻挡的吗？”
    “是啊，我也觉得这规定不对。但祖宗章程，不能违背。”
    李乾坤也说：“宋代对这方面要求很严，男女相差太大不能结婚。土西族要求更严，土西族第一代族长赵炀规定，男女只能相差三岁或者三岁以内，否则不能结婚。”
    “这么说，现在社会开放的民风和唐朝时期差不多喽。”
    “是。唐代是一个浪漫的时代，老头子娶小姑娘都很正常。”
    彩蕊儿听后很羡慕，不禁说“好想回唐代啊”。
    刘海云接了一句说“唐代以肥为美，到了唐代你就是丑女”。
    “丑女就丑女，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无所谓。”
    “其实到宋代也可以的。在宋代，差四岁很正常的。”
    彩蕊儿听后却生气了。
    “算了，不想跟你们讨论这个问题了，感觉只能幻想，却不能实现。”
    刘海云厚着脸问彩蕊儿：“姐姐，那我能去救郑毅了吗？”
    “我不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了。”
    彩蕊儿怒视了刘海云一眼，低下头说：“好吧。”
    小拉带着木里一群人来到葡萄园。
    “在哪呢？”一个村民焦急地问。
    “就在前面。”
    当村民们看到几个穿着兰教衣服的人打人时，都惊呆了。
    小拉缓过神，大声喊道“打人了，兰教教徒打人了”。
    黑袍人见一群人冲他们跑过来，连忙带人逃跑。
    村民们把郑良有和黎雨诺从葡萄架上放下。
    郑良有和黎雨诺没了力气，村民把他们背走了。
    木里等人把郑毅的父母背到村长家。
    看到他们的状况，村长一面吩咐村民去拿准备吃的，一面派人去请医生。
    郑毅的父母虽惨，至少还有吃的，至少还能抵御严寒；郑毅就不一样了，吃的没有，衣服也很单薄。
    在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堡里，郑毅伸出冻得肿胀的手指，抠地上的泥土吃。
    他一边抠，一边急得抱怨。
    城堡外面是呼啸的风声，还有时不时刮起的风沙。
    倚靠在城堡冰凉的石壁上，他眺望远方。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看不到一个人。
    郑毅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都两天过去了，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回去吧，有土西族的杀手；继续往前走，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地方；留下来吧，却不知道怎么生存下来。
    饥饿和寒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继续走还是留在这里？到哪里去寻找吃的？李乾坤和彩蕊儿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不来救自己？
    一阵风沙过后，郑毅迷了眼睛。
    他趴在地上痛苦地揉搓，才把沙子从眼睛里弄出来。
    他试着眺望前方，眼睛又酸又疼。小憩了一会，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水。
    “哇！池塘、鱼虾、还有树林。”
    他忘记了饥饿、寒冷与疼痛，拼尽全力往前跑。
    当他来到池塘边时，却发现池塘消失不见了。
    他已无力往回跑，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倒在沙漠里。
    刘海云的情况也相当惨。
    自以为有超强视力的刘海云，进入沙漠不久就迷失了方向。
    “现在不是上午吗？为什么太阳在南边？”
    他以太阳的方向为南，继续往西走。
    走了二百多米，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躺在沙漠里。他以为是郑毅，几乎是跑过去的。
    等他到跟前时，才发现那是一个中年人，已经断气了。
    刘海云又累又渴，嗓子干涩得厉害。
    他想坐下休息一会，刚一坐就感到胸口疼得厉害。他想从地上起来，手一撑地，就觉得腰疼得厉害。
    他右手捂住腰，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这时，他忽然想起李乾坤对他说的话。
    “小云啊，别太勉强自己，实在坚持不住就回来。”
    他又想起昨晚李智对他说的话。
    “小云，我们能不能胜利，关键在于你。一直以来，你都是队里的主心骨。没有你，谁也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包括小坤。当别人都要退缩或者放弃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如果你也放弃了，就没有人会去做了。”
    他咬牙从地上站起来。
    “对，我不能放弃。”
    他刚才地上起来，耳边仿佛传来李乾坤的声音。
    “庸才，又在逞匹夫之勇了。”
    他没有理会，又继续往前走。
    还没刚走几步，呼叫机里就传出彩蕊儿的声音。
    “小云，快回来，我有办法找到郑毅了。”
    “什么办法？”
    “冯樱学姐发明了一种新的机器，我们能很快找到郑毅了。”
    “这是真的吗？”
    “小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回来吧。”
    实验室里，彩蕊儿和李乾坤对新的机器爱不释手。
    “是什么机器？”刘海云一进来就问。
    冯樱和郑霞在一旁咯咯直笑。
    刘海云走向她们，说：“两位学姐，介绍介绍功能呗。”
    “好。” 冯樱应声后就快步走到机器面前。
    刘海云看向那个机器。
    机器有小型花盆那么大，分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小圆柱，下面是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大圆柱，它们中间由一根铁柱相连；机器上部呈青色，下部呈褐色，粗柱呈银色。
    冯樱指着机器说：“这叫自由穿越机，拥有它，穿越就可以不受限制。不用知道地名，不用在电脑上标记和在感应器上响应，直接报出位置就可以实现距离穿越。我再强调一遍：仅限距离穿越。”
    刘海云听后，好像明白了。他说：“这么说，这台机器与电脑是独立的，不用依赖电脑，直接用这台机器就可以操作。”
    “没错。这台机器是独立的，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
    “那怎么使用？”
    “这就更简单了。上面的圆柱是开机按钮，只要轻轻一点，机器就会被打开。下面的圆柱是机器的主体部分，穿越的操作全在下面部分进行。两个圆柱之间的铁柱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住这个红色的按钮，下面的平台就会展开……”
    冯樱轻按铁柱上红色的按钮，大圆柱顶部像打伞一样展开。
    刘海云等人一起鼓掌。
    冯樱接着说：“在大圆柱展开的平台上，有五个按钮，呈花瓣状分布。中间一个按钮是开始和停止合用键；四周的红黄蓝绿键依次是前进、后退、向左和向右。想前进时，你就点击前进按钮，然后读出你要前进多远，机器就会带你瞬间到达。后退和向左向右都是一样。我这个机器不区分单位，米、千米、海里和光年都可以任意使用。”
    “这个机器怎么不会拐弯？”
    “拐弯要靠你自己啊。比如说你到前方一百米的位置向右转身，机器会自动调整方向，即把你现在所在的右边当作前边，把你现在所在的左边当成后边，前边就是左边，后边就是右边。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那从山下到山上、从山上到山下，或者从楼下到楼上、从楼上到楼下，怎么算距离？”
    “按照斜坡计算就好了。”
    “那如果想到指定地点怎么办？”
    “就更简单了。和比例地图一样，只要说哪里，就能穿越到哪里。这是最基本的功能。”
    “哦，哦。”刘海云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给大家演示一下。我现在要往前走100米。”
    冯樱边说边按了一下红色按钮。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冯樱。
    只听冯樱点了念道“平地漂移——100米”，大家就看不见冯樱的影子了。
    刘海云打开门，发现冯樱出现在工厂门口。
    “大家快出来看呐，冯樱学姐真的往前走了100米。”
    大家来到阳台上，看到站在寒风中的冯樱。
    热烈的掌声又一次响起。
    冯樱站在门口，打了一个喷嚏。
    李乾坤对刘海云说：“如果用这个机器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海云也这么想，他说：“我也是这么想。自由穿越机加上你的神算天赋，一定可以把郑毅带回家的。”
    “要我一个人去啊。”
    “我们这里，除了你神算天赋超常，还有别人吗？”
    “总得有一个帮忙的吧。”
    “你为什么看我？”
    “我们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的男人吗？”
    “石建飞呢？”
    “他今天请假了，没来。”
    “肯定在家玩游戏呢。那好吧，我去。”
    刘海云和李乾坤在沙漠里找到了郑毅。
    他们找到郑毅时，郑毅快没了知觉。
    “我爸妈为了让我逃脱，引开了土西族人。你们快去救他们。”
    刘海云答应道：“知道了。”
    郑毅闭上了眼睛，任刘海云怎么唤也唤不醒。
    李乾坤对刘海云说：“算了，快带他离开这里吧。”
    刘海云把郑毅背回工厂。机器人检查过后确定郑毅身体无恙，大家才安心。
    彩蕊儿也舒了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总算平安无事。”
    正当大家为郑毅回来感到高兴的时候，李乾坤却算出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土伐老道已得知郑毅父母的藏身之处。事不宜迟，我们快行动吧。”
    李乾坤说完，大家又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