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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群侵袭而来,声势无比的浩大,整片天地间都响彻着连绵的兽吼和隆隆脚步声,我和羊九奇尹常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凭借着我们三个人的神能,对付这些没有灵智的上古蛮兽,问题应该不大。
“一人守住一边,蛮兽总有穷尽,死守下去。”
我们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但是当兽群完全冲击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一阵眩晕,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在山野的四周会聚集那么多的猛兽,仿佛整个远古时代所有的凶兽全部被驱赶到了这儿。
潮水般的兽群一层接着一层,距离最近的,已经冲到眼前,而后面的凶兽还在从山野的角落中络绎不绝的涌出,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了。
“现在没有退路,不管它有多少,只能一战!”羊九奇大喝了一声,猛然一抖身子,已经在周围铺开了的神能,顿时像是火山般轰然炸裂。
周围的神能是我们三个人散发出来的,绝对有毁灭般的力量,四周靠拢的凶兽一下子被炸裂般的神能震的支离破碎,残肢碎肉飞溅如雨,但是兽群太庞大了,十几只被神能灭杀的凶兽根本挡不住洪流般的兽群,鲜血尚未从半空飘落,身后的一排凶兽已经接踵而至。
嘭嘭……
耳边到处都是神能炸散的声音,还有凶兽垂死前的嚎叫,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三个人周围堆起了一堆凶兽的尸体。这堆尸体变成了一道屏障,让汹涌的兽群进攻迟缓起来。
轰……
就在这时候,半空仿佛又传来一阵响彻天地的轰鸣,轰鸣声仿佛真的是来自上天的旨意,兽群洪流暂时停止在原地,紧接着,从后方的兽群里,抖起十几只小山一般的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东西!”羊九奇惊呆了,他常年游历四方,所闻所见比普通人渊博的多,但是连他也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这样的兽类。
“这都是远古的异种,不要懈怠!”
十几只怪兽在兽群中就像一座座小丘,粗壮高大,它们的脸上,仿佛没有别的五官,只有一张血盆大口。
这么多大口怪兽在兽群里猛扑上前,一路奔来,仿佛十几座正在移动的山。大口怪兽瞬间冲到了堆积如山的兽尸前,它们神力惊人,堆积的兽尸被一通横扫,七零八落。
障碍被扫清了,停滞的攻击又一次汹涌如潮,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我们三个人好像三片落在无边汪洋中的树叶,被不停的冲击卷动。此时此刻,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这重重包围之下杀出一条血路。
“不要被冲散!”
三个人各自固守一面,抱成团的话,力量凝聚,一旦被冲散,势必要让兽群各个击破。周围的地形很是不利,我打算边战边退,一直退到很远之外的一个山口,只要能进入那个山口,狭窄的地势就可以阻挡兽群从四面八方袭来。
嘭……
猛兽被神能粉碎的声音不断传来,片刻间,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兽血染透了,在这样的绝境中,谁都不会手软,杀的昏天暗地,一番苦斗,朝着山口那边只移动了短短两三丈远。
在厮杀中抽眼朝远处望望,山口仿佛遥不可及,不知道杀到什么时候才能冲过去,但我相信,现在的这个时空里,再没有几个人会比羊九奇以及尹常的心念更坚定。我闲居了两年,几乎淡忘了曾经经历过的血雨腥风,然而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骨子里对活下来的渴望,在急速的膨胀爆发,身躯里的神能源源不断,仿佛没有枯竭的时候,越战越勇。
抬手举着天物铜镜,把身前两头已经露出獠牙逼近的古兽重重的拍打的躯体崩碎,同时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思索着。那个隐匿在稷山附近没有露面的幕后黑手虽然踪迹不明,但他把我们套入乾坤图的动机是显而易见的。我很怀疑,这个人是祖甲,放眼当今,除了祖甲,再没有谁拥有这样的实力。
祖甲在隐忍了两年之后,还是蠢蠢欲动了,难道他不畏惧空的警告了?难道他已经强大到可以跟空抗衡了?
不会,我的心念飞转,如果祖甲真的强大到了那种地步,他就不用偷偷摸摸的用引诱暗杀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大可亲自出手,将我们击杀在稷山。
但是现在没有机会再去追问什么,潮水般的凶兽把人逼的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在神能的反击之下,一头又一头逼近我们的古兽皆被灭杀,但尸体刚刚堆积起来,小山一般强壮的大口古兽就将兽尸横扫出去。
渐渐的,仿佛远古世界天空的那轮炎阳的光芒,都被漫天的血雾所遮挡了,我已经记不清楚在这里厮杀了多久,三个人互为犄角,在艰难中不断朝山口那边转移,尽管很慢,但时间一久,离山口越来越近。
人力总是有限,我们的神能都很充沛,却经不过这样巨大的消耗,我和羊九奇调换了一下位置,拿着天物铜镜一通重击,铜镜如同出水青莲,身在水中却点滴不沾,但冲杀太久了,漫天飘飞的血迹雨点般的滴落,陡然间,一滴鲜血吧嗒落在了金光耀眼的镜面上。
嗡……
铜镜微微的一声轰响,闪烁的镜子上面陡然显出了一片宇宙般的空间。这片空间没有尽头,仿佛深远黑暗,但在空间的深处,有无数条不断闪烁的光条。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空的魔宫,是空平时栖身的地方,我不止一次去过那里,对于这种环境,我是不可能忘怀的。
空间极尽之处,光条繁密的如同天上的星星,在不停的移动变幻,让人眼花缭乱。一眼望过去,头仿佛都随着无数光条的变幻而眩晕了。
在我闲居的两年时间里,一直没有离开平邑,也从未发生过什么意外,和空的联系断绝了,因为平淡的生活中没有什么可以需要他的地方。空不曾出现,天物铜镜也保持着沉寂,但这个时候,天物铜镜突然就折射出了空的魔宫,我想,这不会没有原因。
身在剧斗之间,稍稍分神可能就会酿出大祸,我不敢看的那么仔细。羊九奇和尹常都在拼命,就是这恍惚的一瞬,两个人的压力陡然增大,我匆忙收回目光,铜镜上下翻飞,把身后的一片古兽打退。
嗡……
铜镜依然在微微的震动,我下意识的又朝镜面看了一眼,这一眼仿佛穿透了遥远的黑暗空间,在无数闪烁的光条之间,我看到了一双如同沉睡的眼睛。
那是空的眼睛,我相信空没有真正睡眠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上了,只留下一条眼缝。
空在休眠!
我的思维顿时转过了弯,这面天物铜镜是空出现的窗口,现在它清晰的折射出了空的状态,空肯定在休眠,否则,祖甲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空数次警告之后依然对我起了杀心。
兽皮乾坤图是玉人所留下的,在世间早已经失传,祖甲不可能得到这件至宝。空的确是在全力扶持祖甲,他可能就是在休眠之前,把乾坤图给了祖甲,作为他防身自卫的神器。
铜镜此刻所展示的一幕,我已经无法再去细究,但它隐约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时候的我们,没有救兵了,唯一能够阻止祖甲的人就是空,而他陷入了休眠之中,不可能在此刻苏醒。
“杀吧!”我收回了铜镜,不再去理会镜面中无垠的空间和那双闭合的眼睛,我已经确认,幕后黑手,必然就是祖甲,他想趁空休眠的时候把我击杀,生米做成熟饭,等到空苏醒,也无可奈何:“咱们的确没有后路了!”
当人陷入没有救援和后路的绝对困境时,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奋起反抗,要么束手等死,或许是这种困境激起了我与生俱来的那一缕倔强,渐渐被消耗的神能,立即充盈起来。
祖甲要我死,我偏要顽强活下去。
这一声大喝,让三个人士气如龙,某些时候,人凭借的,就是一股气势,在这片足以破灭一切死局的气势中,身前身后的兽群在崩散,抓住这个机会,我们一口气朝山口处退却了差不多十丈远。
“离山口不远了,再加一把力!”
天物铜镜上下飞舞,羊九奇掏出了一串青铜铃铛,天物是最神奇的铸器神材,但羊九奇走南闯北,遇见过不少不世的奇珍,这串铃铛如同一串在闪着金光的仙物。
叮铃……
铃铛震响,清脆的铃音千丝万缕,在兽吼和纷乱中朝四周扩散,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清脆的铃铛声,铃声虽然不大,可是一时间,山野外围遥远的群山仿佛都在回荡着这股铃音。
铃音被群山无数次的反复折射,越来越响,轰鸣如雷震,四周已经微微溃散的兽群经不过铃音的冲击,轰然崩塌,无数的猛兽之间露出了一条隐约可见的路。
我们抓住机会,一路冲杀,从这条仅仅能够通行的血路中退却,一口气退到了不远的山口。这时候,铃音终于渐渐的消散了,崩溃的兽群在重新集结。
这一次,我们占据了地势的优势,三个人并排堵在山口外,汹涌的兽群只能从一面冲击过来,山口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总算是得到了一点缓冲的机会。鏖战的久了,三个人还能轮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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