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也疯狂

第210章 咬舌自尽前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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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儿……父王……有些话想和你说……”固执的帝王,无力地摇头,不肯听从儿子的劝言,不肯好好停歇下来歇息。 他怕,他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开口! 他更怕,他就此死去,留下一摊子的身后事。 他也怕,他固守的那个秘密,会随着他带进棺材里,那样的话,他就会成为东凉皇室先祖的罪人。 见他坚持,轩辕澈也毫无办法,只能依他,“父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儿臣一定尽力为您办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但凡是他轩辕澈能为父王办到的,他定当万死不辞。 他只求,只求他的父王,能好好地活着,能挺过这一关。 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什么高位,什么皇权,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浮世的虚华! “来……澈儿……你过来!” 轩辕澈回头扫一眼众人,众人心知肚明,皆一一离开。 轩辕坤也被押了下去,空落的大殿,就只剩下了这一对父子,但也是对不寻常的父子。 “父王……您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吗?儿臣都听着,好好听着呢。”轩辕澈眼中热泪在翻滚不止,他好不容易才拼命忍住。 “澈儿……你靠过来……”虚弱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 轩辕澈俯身,只好凑近了父王的耳边,认真分辨倾听。 “坤儿……” 说的是轩辕坤呢,他竖起了耳朵。 “坤儿……留不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好容易才将其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父王,我知道,他是被鬼迷了心窍,被高位和皇权昧了良心,他已经成疯成魔!”就算父王不交待,依那人居然亲手敢刺父王这一条罪状,他就不能容忍,非要那人下地狱不可。 轩辕坤不除,东凉不得安宁! “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哪怕同样是自己亲生的皇子,可是,为了眼前这孝子的安危,年迈的帝王还是宁愿舍去那个疯魔无药可救的皇子来保全眼前的皇子。 “儿臣知道了,父王放心!”轩辕澈郑重地点头,允诺了父王之意。 年迈的父王,欣慰地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只是那笑意夹杂着胸腔间伤口的剧痛,分明是苦笑强撑。 “玉玺……在……” 轩辕澈拼命点头,“父王,在您好之前,儿臣会保护好这东西的安全,等您康复之后,这东西,还得交还您亲自保管!” 年迈虚弱的帝王又是摇头,“你去叫……沈端……宫将军……” 他会意,立马抬头向外急唤。 沈端和宫将军仓促进来,皆双双跪下,磕头认罪,“陛下,是臣等愚笨,让陛下受苦了!臣等罪该万死!” “平身……来……朕有要事要宣……你们都是见证人……” 双双又是身体一僵,连连回应,“臣等遵命!” 音量陡然提高,“朕……现即传位……与澈王……你等要好好辅佐……” 要交待的要事,终于撑着说完。 随后,他的头一歪,便再没了呼吸。 搂着他身子的轩辕澈周身一凉,随即哀嚎不已,“父王……父王……” “父王,您怎么忍得下心抛下儿臣独自离去?” “父王,您快醒过来啊,快醒过来再看一眼儿臣啊!” 胸口的悲怆,难言的哀伤,在这一室的大殿之内蔓延。 沈端红了眼,宫将军低落沉闷。 守在外室的其他宫人和凤莺等人,听闻室内的哭腔和哀呜,相继冲了进来。 却只看见一室的凌乱当中,卧躺着一位年迈的帝王,身躯已变冷变僵硬。 旁边,是痛哭流涕的年轻王爷,及跪了一地的臣子。 宫中的丧钟,长鸣不绝。 大小的殿宇,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悬着白色的绸幕,国之一主失,举国哀丧。整个东凉,沉浸在一片肃穆哀伤的氛围之中。 暂时被押入大牢之中,还来不及被处置的昔日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成了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囚犯。 他时而神经错乱地仰天长笑不止,时而又跳起在小小的牢房里手舞足蹈,没有人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当然,举国哀丧,宫中上下以及东凉所有的百姓都在哀叹这位英明神武的帝王逝世,无人注意到这一方牢房之中。 这个消息,无不例外传遍了整个东凉,乃到东凉的牢中。 那一天,狱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絮絮叨叨聊的全是年老的帝王将入皇陵之事。 那一天,牢中突然死了一个在押的囚犯。 据狱卒所说,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是进去给送饭的人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早断了气。 后来验尸官前来验尸,死因却是囚犯自己咬舌自尽而亡。 再后来,都传开了,这死的囚犯不是别人,正是被关押的太子殿下轩辕坤。 至于轩辕坤为什么没有选择逃狱?没有反抗或是抗争之类的? 有人说是因为他疯了,疯子才会选择了这样一条了结自己性命的方式。 也有人说,是因为他愧疚不安,陛下也就是他的父王是被他亲手刺死的,他就是被这份愧疚折磨得不安,得知了他的父王死讯,所以才选择自己了结自己。 牢中能自我了结,并且一次成功的‘工具’并不多。 为了不惊动旁人,所以,他默默地选择了咬舌自尽。 更有人说,东凉新的帝王初定,却不是他太子殿下,他昔日目中无人高傲冷绝,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自知再无望争夺那高位和皇权,与其在牢中这么卑微地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就此一死,一了百了。 至于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这太子殿下寻死之前的那一刻念头,他自己方才知晓。 而旁人所猜测的,无非都是妄谈。 令老百姓们称奇的是,这位无恶不做的太子殿下在牢中死后,居然还被如今东凉的新王许可,得以入葬皇陵,并以太子之身份入葬。 按理说,犯下如此滔天的罪恶,实难相容。 可是,这位仁慈宽厚的年轻帝王,新一代的东凉陛下——轩辕澈,却真正地做到了。 逝者已矣,其他的什么,一律归入尘土之下,前仇旧恩,随风烟消云散。 何必念念执着不忘?仇怨最易惹得人入疯成魔。 循着留下来的线索,轩辕澈顺利地找到了传国玉玺。 要说这传国玉玺到底被心思深沉的帝王藏在了宫中何处?为何太子党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都没有人能寻出来。 大概,这个问题也只有轩辕澈能够回答。 那日,父王临终之前,拼尽全力凑在他的耳边,告诉了他玉玺藏身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谁也想不到的,就连他从来都没有朝那地想过。 很简单,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 传国玉玺这么重要的宝物,他自然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为此,太子当初也想到了这一点,亲自搜过他的御书房上下,也令人寻过他的寝殿。 但是,却没有发现。 而这玉玺,是被轩辕澈最后在他父王的寝殿中发现的。寝殿自然是龙吟殿的寝殿,殿里的内室有一张龙榻,在龙榻的下方,有一个悬空被遮挡起来的空间,做成了一个暗盒,暗盒的开关,却不是在龙塌上面,而是别出新裁地安在了龙塌下面。 轩辕澈要取那玉玺,必然要将整个龙榻令人掀翻倒立起来,才能寻到那处开关的暗门所在。 暗门一找到,就能旋开那道暗盒,而暗盒里面,自然藏的就是玉玺。 “啧啧,真是想不到陛下……哎先皇……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龙榻下面,而且这暗盒的机关又设计得如此巧妙,难怪那太子党把整个宫中都快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出玉玺来!”沈端不由得站在一旁跟着感叹。 帝王的心思,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轻易猜得到的。 果然,只适合仰望。 手捧着那沉甸甸的玉玺,轩辕澈脸上半丝喜悦也无。 就为了这玉玺,太子争破了头,还送了命。 就为了这玉玺,父王宁愿孤注一掷,誓死也不暴露藏匿之所。 这玉玺,是他的祖辈们代代相传下来的圣物。 见玉玺,如见陛下。 谁手中握有这枚玉玺,谁就是真正的皇权霸者! 东凉的天下是他的,是他轩辕澈的,父王临终前召集沈端和宫将军一文一武两位贤臣,已经将高高在上的帝位,传给了他。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他一夜之间痛失两个世间至亲,一个是他的至亲父王,傲然霸气一生,却得了个惨烈的收场,死的时候被自己的亲皇子给下慢性毒药用刀刺死;另外一个则是他的亲兄,手足至亲,成疯成魔在牢中自尽而亡。 一场浩大的宫变,最后被强行镇压下来。 皇城的老百姓并不知宫中发生的诸多惨烈之事,并不知这皇权更替的背后,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国不可一日无主,新的诏令下来,全城的百姓在沉痛之余,不免又有些期待,期待这位新皇能带领他们东凉所有的百姓,开创一片盛世太平的天下。 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轩辕澈独自撇开所有的随从和服侍的宫人,独自前往皇陵。他想去那儿,一个人呆着,好好地陪陪他的父王,皇陵的地宫太大,风太冷,他的父王孤冷地躺在地宫里。 带来的几个亲信侍卫,只得留在了皇陵的外头。 夙莺一行等因为护驾有功,因而留在了宫中暂住。 这日,沈端匆匆而来。 “莺姑娘,莺姑娘……”还未踏进殿内,焦灼的声音便率先传过来。 “怎么?发生何事?沈大人为何如此慌张?”夙莺的眼皮一跳,这位沈大人虽是一介文官,但是性子沉稳,不会干出这么大呼小叫失礼之事。 “哎呀,莺姑娘,可算找到你了!快,快随大人我前去走一趟!”沈端来不及喘气,急急拉了夙莺就要往外走。 “我说沈大人,你拉着我家莺姐姐,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彩凤不安地追过去。 宫变平歇,现在皇城一片安宁太平,但是保不准,太子党的人已经全部落网。搞不好,再杀出一两个叛贼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端也不答,仍旧急急拉着夙莺。 夙莺无奈,事情可能真的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不然,沈端不会这么鲁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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