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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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莺姑娘要是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愿意跟随陛下一同前往皇陵共同寻找，在下是东凉的朝中大臣，于情于理，还有这身份，勉强比莺姑娘来得名正言顺些。”沈端见这两人都皆为难，只好站出来圆场。 “沈大人说得极是！沈大人是东凉大臣，又是陛下的亲信，由沈大人跟随，再合适不过！”就连立在一旁的玄玫前辈也同意沈端的提议。 夙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那就有劳沈大人相助！辛苦沈大人跑一趟！” 轩辕澈也默然同意，沈端这是变相地在帮着他呢，他心思聪慧怎能不懂？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上路前往皇陵！”轩辕澈召来随侍，传了令下去立即动身。 驶出皇宫高墙，高头大马上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前行，其余的随从都恭敬自觉地跟在身后。 这一趟皇陵之行，轩辕澈特地易了容改了装，自然也不敢再惊动其他人，生怕落下话柄。 “陛下，你可有想好？”沈端一路上闷声不语，只盯着前面年轻帝王的背影替他烦忧。 可是，到了挨近皇陵，他实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询问。 他想知道，到底这位年轻的帝王，是怎么打算的？ 是义字当先，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让出那盏祖辈传下来的神物，还是选择孝为先，誓死保护祖辈的神物？ 自古，忠孝难两全。 此刻，他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其中的两难选择。 “吁……”轩辕澈一拉僵绳，突然停住，回头望向沈端，“沈端，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个时候，他拿沈端当作最要好最亲信的朋友。 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身份尊卑之分的。 他们之间，此时没有帝王与臣子的等级差别，没有那阻隔在两人之间身份的差异。 他把他当作，平等的存在。 沈端显然明白，这位年轻的帝王和好友，对自己的尊重。 “轩辕澈，你自己拿主意吧！这事，毕竟牵扯到东凉皇族的先祖，你是皇族后裔，但同样，莺姑娘他们对你的恩情，也不容忽视，所以，无论你做出的决定，是给还是不给，我沈端，到时候都必将站在你这边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他以挚友之身份说出这一番肺腑之言，表示会全力支持。 此时的他，说出这番话，他亦不当自己是东凉的臣子，他只是轩辕澈的一个挚友，纯粹站在挚友的立场。 “沈端，此生能认识你，我轩辕澈何其有幸！”贤王遇明臣，那是伯乐识千里马，而遇一生的挚友，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为难之际尽力周旋，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哎呀，轩辕澈，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娘了？说话也肉麻兮兮的，再这样下去，我沈端的骨头可都要酥掉了，啊啊，我受不了，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气氛瞬间因为沈端的调笑，由沉闷转为轻松和乐。 宫内，夙莺等人留守在此，左等右等，都等不回来轩辕澈和沈端二人归来。 “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回来了吧？”青竹向来是个急性子，遇事就爱急燥上火，嘴里碎碎念道：“你们说，那结魂灯这等神物，真的要被他们找到了的话，他们会大方让出来让我们取走吗？” 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纠结的就是此事。 “给，那是人家的仁义，不给，那是人家的孝义！”玄玫前辈长叹一声。 夙莺沉默不语，这事要是搁她头上，她一准也会难以决择。 所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看轩辕澈如何决择。 那个人，只怕此时也不比她好受吧！ 谁曾想，曾经的患难与共，如今命运的齿轮，却将他们推上了为难的境地。 “陛下回宫了！” “沈大人也跟着回宫了！” 随着下面的侍从一声声传唤，久待的众人，终于再次振奋精神，却也紧张不安。 即将揭晓的结果，就在眼前，夙莺却产生了怯意，迟迟不敢上前。 原来，她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洒脱，临到头上，她还是会怕，还是会计较。 轩辕澈率先大步迈进内殿，沈端紧随其后，从这一前一后的二人脸上，实在看不出更多的情绪表露。 不知道他们究竟找到了神灯没有？ 也不知，他们究竟做了怎样的选择？ 二人进得殿来，都是空手。 抚月眸色一暗，不由得失望。青竹长叹了口气，有怒却不能言。而夙莺，则是紧咬下唇，玄玫老前辈似在沉思什么，各人各种表情。 “怎么？朕现在回宫，你们居然个个都绷着脸，一副老大不高兴不欢迎的样子？这是何意？”轩辕澈心头早已经有了决断，此时，稍显得比任何人都来得轻松。 “陛下，你和沈大人，究竟有没有在皇陵找着那神灯？”青竹最先憋不住问出口。 其他人都朝轩辕澈望过去，在等着他的答案。 “神灯嘛……”他故意停顿了下，面露失望之色。 “是不是没有找到？”青竹嘴快。 沈端忽然低头，也作沉默状。 “看你们的表情，还真的没有找到。哎，天意如此。”连玄玫老前辈都跟着叹息。 “来人呐！将神物呈上来！”忽然，轩辕澈高声宣召，声音宏亮且果断。 “啊，找到了！居然找到了！” “轩辕澈，你居然敢骗我们，你真的骗倒我们了！我们都以为没有找到呢。”青竹一时激动，连‘陛下’都给省了，直接兴奋地叫起了轩辕澈的名字。 “嘿嘿，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平时个个跟人精似的，关键时刻，却这般好骗，容易上当呢。”轩辕澈得意洋洋。 神灯被呈上来，轩辕澈单手揭过上面所盖的绸缎，“来，你们都过来看看，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神灯。” 立时，宫女小太监侍从统统无声地退了出去，夙莺等人齐齐围观之。 那神灯，一看，就绝非是凡品，做工精妙绝伦，非一般的能工巧匠所能完成，瓶身上更是绘有一些奇异的上古时期图案。 “这神灯，最大的奇妙，却不在于这绝妙的做工。”玄玫似看穿了众人的心思解说道。 “前辈，确定是这盏吗？” 玄玫前辈闭眼不知在做什么，稍后睁开眼便坚定地答道：“没错，就是它。老身可以感应得到此神灯的神力，但凡神物，都会无形中释放一些神力，有一定灵识级阶的人，就可以感应得到。” “太好了，终于找着结魂灯，这回傻儿又多了一份被治愈的希望。”要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为傻儿各种精心谋划和安排的夙莺。 “傻儿，你有希望了！”彩凤也跟着高兴，一高兴就摇起傻儿的双肩，她是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啊。 如果傻儿被彻底治愈了，那他就会变回正常人，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闯荡。 在高兴之余，夙莺没忘记承了份人情和恩德的轩辕澈。 “轩辕澈，你真的可以把这神灯给我们吗？要知道，这可是你们东凉皇族先祖的陪葬品，万一要是让朝中大臣哪个不小心知道，回头，你会很难做的。” 轩辕澈摆摆手，“这件事，只要你们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怕终归有一天……”夙莺忧心。 “跟我一起去皇陵的，都是我信得过的随从，再者，我也只让他们呆在了皇陵入口处等我，只有沈端陪我进去，沈端不说，我不说，宫内无人知晓的，在回来的路上，我命随人将神灯遮盖起来，我又易过容变过装，我们已经很小心了！”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已经如此小心翼翼，要是再被人发现揭发出来的话，那他轩辕澈也只能认了。 “这神灯作为先祖的陪葬品，放在皇陵之中，着实大材小用，让这神灯真正的作用和威力无法挥发，这是真正的埋没。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它拿出来，让它发挥最大的效用，去救治一个人呢。所以，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只要值得，就没有什么割舍不下。”这正是真正令他下定决心的原由。 在皇陵，这神灯，再是神物，也只是没用的摆设一个。 可是，这神灯要是在夙莺等人的手中，那就是上古的神器法宝，能被得到最大限度的使用。 “莺姑娘，这神物还是赶快收起来吧，你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的，小心轩辕澈这小子又临时改变主意想要收回去，到时候，你们个个可就得又愁眉苦脸。”沈端从旁协调催促。 这神物，实不且再呈出来显摆。 还是早早地妥善收起来，为妙。 “快收起来吧！沈端说得对！”轩辕澈也跟着附议。 天知道，下这个决定，他当时有多艰难！ 他们这是在考验他的耐心吗？ 抱歉，万一他要是一个没忍住，改变主意不想给了呢。 “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夙莺这才安然接受，没忘感激轩辕澈，“多谢这份难得的馈赠，倘若有朝一日，傻儿真的被这结魂灯给治愈，我想，他一定非常感激你的，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拜谢就免了！”轩辕澈十分不自然地应道。 他可不想将来某一天，看见这个痴傻的浑小子，突然摇身一变，变成聪慧灵敏玉树临风的风流少年，光鲜地带着他痴心想念的女子，一同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也许会接受不了那样和谐美好的画面。 他可没有忘记，他痴念的女子和这痴傻的傻儿之间，还有着姻缘的牵绊。 人家恩恩爱爱，他孤家寡人，落寞冷清，这实在是令人心酸之至。 “好啦，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莺姑娘，既然这神灯已经被找到，那么，你们是否不必再四处奔波，可以留在宫中继续多呆多几天呢？趁着这几日天气好，我沈端还可以抽空带你们去逛逛我们东凉有名的胜景，也不枉来此一趟！” 沈端时刻惦念着挽留之事，他这可是替着急的轩辕澈说的。 他这臣子，当得可真忠心，陛下不好意思吐露之言，只好由他这臣子转而代劳。 夙莺回头，用眼神询问大家的意思。 只要大家同意，她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欠着轩辕澈这么大个人情，人家沈端又盛情挽留，实在难以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