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与灵魂的碰撞

第224章 用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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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颜红看过来的眼神里,像是在看着一件烧红的烙铁,她每次这样看他,都让何德昀莫名的颤栗。何德昀眯了眯眼。随即葛颜红给他冲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葛颜红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你就这么办吧!我永远支持!只是你这么孤注一掷,你想过后果没有?万一你再败了,你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且我的资金也都借给了你,我再没有资金来帮助你。”何德昀打了个寒战,他莫名的就想到了兴义经历的那些事情,他曾也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奋斗和追求,结果呢?他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但仅仅靠目前的教学规模,学校就只够维持老师们的开支,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松把学校盘点过来。学校要是赚钱的话,那老校长怎么会把学校转给他?
    回想他前面所走的路,就像是昨夜的一场梦境。葛颜红注视着何德昀的表情,片刻后道:“哦……胡晓春大概是冲着你来的吧?”
    “这……怎么可能?”何德昀无力地辩解道。
    “你也别隐瞒了,你既然当我是红颜知己,就不要刻意去掩饰。我从她进来看你的眼神就已经看出来了。你打算怎样安排她?”“她只是过来玩几天的吧?”何德昀猜测地说。
    “怎么可能呢?她已经告诉我了,她是过来找工作的。因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她老公和她离婚了,孩子们好像对她曾经的别离意见很深,女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离开家的。你们……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也太荒唐了……那种事情也好去做,而且你还要骗我!你就是这么对红颜知己的么?”
    何德昀摇着头,他实在无法相信胡晓春刚刚过来就把兴义的那些事都告诉了葛颜红,那些可怕的记忆他很少和葛颜红提过。
    俗话说女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多少秘密。女人总是把心事在适当的时候拿拿出来,放在合适的人面前晾一晾,于是秘密就不是秘密,秘密少了,心就宽了,心宽了,人就活得轻松自在,寿命也就长了,所以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不是因为她们对家庭对社会做得少,而是因为她们的秘密比男人少。何德昀皱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她。
    葛颜红淡淡地说道:“你要是想留她在身边,无非是在自己的脚下安装了一颗炸弹,当然这炸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爆炸,只要你控制了引线,又不去招惹她。你要很好的控制自己,你只要很好地周旋在这些女人间,用心去对她们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我想她也会像我一样的傻,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我真的什么不知道……”何德昀颤抖着。
    葛颜红一直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话,但是何德昀分明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怨意。葛颜红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想了,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做好今天的事情,不要太多地去考虑明天是什么样的结果。”
    王老师站在门口,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装,笑笑地看着何德昀,他曾经幻想过要去获取葛颜红的芳心,虽然她长他十几岁,但她一点也不显老,现在女人的年龄永远是个秘密。但几次之后,王老师便自动放弃了,他知道他的女神永远是他心里的神,不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葛颜红坐回到沙发里,淡淡地对何德昀和王老师说道:“我有个弟弟,五岁的时候我带他从门前的山路上过,我和他为争一点吃的东西,失手将他从山上推了下去,从此他的一只手落下了残疾。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养着他,我想让你在这里给他安排个工作,让他有点事做,不然的话,就这么一直闲着,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聊。做人做人,没事做就不叫人了。你们两个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他吗?”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何德昀问。
    “那是我心里的痛,每想到这个,我就为当时的过失而忏悔。弟弟怕我被父母责怪,一直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他读了多少书?”
    “叫是叫大学生。他读书虽然很听话,但不知道用功,也可能脑子在那次摔后受了点影响,他成绩不好,我父母后来便给他买了个大学,这二百五的大学你也知道,学校无非是迎合中国老百姓望子成龙的心里,一味地只知道榨取中国做父母的血汗钱,教出的学生还不如以前的中学生。我不指望他来做什么好的工作,我只要他有一份能让他不闲着的事情。”
    说道这,葛颜红很伤感,王老师静静地听着,没想到女神的心里也有别人不知道的伤痛。
    葛颜红接着又说:我父亲是村子里的老好人,每天只知道下地干活,很少听他说话。母亲瘫痪在床上十几年,都是父亲服侍着。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背有些驼,他手里除了扁担便是锄头,还有腰上别着的柴刀。他经常要干活到很晚,别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我的父亲是月还未落的时候就上山干活,月亮升起的时候他才回家。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不知怎么就得罪了村书记的儿子。
    那一晚,湿漉漉的月光洒在父亲的背上,他走得很慢,走的从容,或许他以为这样慢慢地从从容容地走,就不会陷落到什么险恶里面去吧!谁知道险恶正等着他,悄悄地等。
    村书记的儿子拿着绳子的一端,另一端系在一棵树上。村书记的儿子绳子一拉,父亲便被绳子绊倒,父亲爬起来,抖抖地跪在地上,然后去找他的扁担,月光下父亲黝黑的脸上满是血。
    父亲磕掉了两粒牙齿,但他不敢声张。回到家只告诉母亲他的牙齿疼。
    我后来从别的小朋友口里知道:父亲晚上回来,不小心踩了书记家种在路边的几颗麦子,便遭到那孩子这样的报复。我便找了个机会,又去害了那书记家的麦子,没想到从来没打过我的父亲,暴跳如雷,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我至今还记得父亲的话:“别人害你你就要害人吗?咱农村就靠这庄稼,你把那庄稼害了,庄稼人吃什么?我少了那两粒牙算什么?它算个球!没有它,你老爸照样能把饭咽下去。但没了那些麦子,人就会饿死。你懂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本想好好地读书,将来出息了便可以好好地报答我的父亲。
    刚毕业参加工作,工资没有多少。结婚时,还是父亲从山上背木材下来打的嫁妆。等我们家经济慢慢地好起来,父亲在一次山洪中死了,等我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在泥浆中抱着一棵树永远地走了。
    葛颜红颤颤的声音里透着悲凉。
    几个人的心都不能平静,何德昀的心仿佛那湿漉漉的月光。
    直到大门都关上,何德昀仍然怔怔望着葛颜红离去的方向。良久,何德昀来到自己的车前,他沉默着拿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怎么,何校长也抽烟了?”王老师拿出火机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掏出烟点燃。
    何德昀呵呵一笑。官印拿去请专家鉴定过,价值一千五百万,这足以让他拿下学校后面的那一个山头,然而这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何德昀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经常捏着自己的大腿问: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一场梦吧!
    何德昀正这样想着,手机响了,是拍卖公司刘总的电话。
    “什么?你们公司昨晚被偷了?”何德昀惊得一身冷汗,他可正指望着那一千五百万呢!
    “何校长,你别紧张,我们已经报案了,这东西它不能吃,只要一在市场上出现,就会立马破案。”刘总在电话里安慰他,“被偷的也不是你一家,另外还有两件罕见的珍品:一件是宋代徽宗的仕女图,还有一件是唐代雕版金刚经原卷,总价值在一个亿。现在当地派出所民警正在展开调查。你放心,追不回来,我赔你的损失。”
    何德昀心里在想,这派出所要是破不了案,只怕这家伙会关门溜走。所谓赔偿损失,或许是他用的缓兵之计。这年头逃债的、躲债的、逼债的、三角债的,多得不计其数。不行!我得去拍卖公司和派出所守着,不管破案与否,他必须将损失降到最低。他再也不能听任命运的摆布了,实在不行,得想办法将拍卖公司的刘总控制起来。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共有16名工作人员,公司老总刘洪武是汉族人,曾经是某大学的国学教授。这年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教书的不如杀猪的,当官的不如卖地的,干活的不如玩嘴皮子的。于是刘洪武便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利用自己所学的专长开了这么一家拍卖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便成为业内的佼佼者。
    这家伙孙子兵法倒背如流,三国演义更是烂熟于心,他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商场如战场,出奇制胜。
    他对公司的诸般工作都抓得很紧,独独疏于保安,觉得现代科技如此发达,天网到处都是,整个市里的角角落落都处在公安系统的监控之下。地区治安情况一向很好,连续几年都被评为国家级文明城市,刑案极少,偷盗财物的行为连年绝迹。因此,刘洪武认为没有必要在保卫工作方面投入精力、人力,整个公司的保卫工作都指望着公安的监控系统。
    何德昀把官印交给他,办完手续后,还特别叮嘱刘洪武:“你们要小心,这可是我的全部家产,全校几十位老师的将来可都指望着它。你别只顾着宣传和炒作而忘了安全。”
    原来这刘洪武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参与拍卖,便在各大媒体大肆炒作,又花钱雇了托,打算在这几件宝贝里好好地赚它一笔,但效果一直没达到他想要的那种状态。
    刘洪武对着何德昀胸脯拍得“嘭嘭”响,就像当年讲台上对着那些学生讲国学一样:“放心,若是出了差错,我赔你两个!”
    何德昀呵呵一笑,想他一个教授,又是行业的精英,必然是言出必行,于是便开车回去。
    刘洪武寻思公司从未放过如此数量的文物,倒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慎重考虑之后,决定采取两项措施来防止出差错,一是让公安巡警加强值班,二是加强公司各个角落里的监控。
    哪知,就在当天晚上,特大盗窃案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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