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反正我不愿意当他们的傀儡。你看看,说是我是他们的指望,可你看他们付出什么了?”
“不说风月楼,是我自己和你们姐妹俩靠着接杀手堂任务,还有接下官府通缉犯的赏金,赚到的银子,他们付出什么了?”
“也就剩下一张嘴了!”
“额……”侍月更尴尬了,因为顾九含简直是一针见血。
得亏那几个老东西不在,不然一个个指不定羞恼的要死要活了。
“此事我只是一个想法,后续怎么做,还需要商量。你先下去吧!”顾九含挥了挥手,打发了侍月。
侍月和弄月姐妹俩,说起来,侍月听她的命令,但其实她另有其主。
而顾九含这一系列作为,其实就是为了引出侍月的询问,顺便告诉她自己真实想法,也其实就是告诉了她后面那几位主子。
想要复国自己随便造,反正不要拿她做箭子,让她当马前卒炮灰。
“属下告退!”侍月很快就退了出去,然后和自己妹妹说一声,便寻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盯着她的人佯装出没有看出来,按照平时的习惯出去采买,却去了街头一家门可罗雀的当铺。
“哟,客官所为何来?”当铺掌柜的正闲来无事看着话本子,见到这小厮,便抬头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月十五的月亮会比十六圆吗?”小厮走过去,取出一枚木质令牌,送过去说:“这大月亮又圆又大,可惜吧,总也不愿意落在圆盘里,这不,又跑去和星星私会了。”
“哈哈,客官还真幽默。您怎知是和星星私会,而不是和星星情投意合呢?”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有所指地说。
“成吧,那就算情投意合,但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这一声不吭的倒是让长辈心里头膈应。”小厮嗤笑一声说。
“那倒也是,等着吧,或许有转机呢。”掌柜的飞快地把一本话本子递给他说:“这是最新的话本子,你拿回去让长辈看看,或许,她看了就不那么膈应了呢?”
“行吧。”小厮应了一声,飞快地拿了话本子,留下了一只荷包,便哼着小曲出了当铺。
当铺掌柜的重新坐了回去,继续打着呵欠看着话本子,同时随意打开了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面容都没有任何波动。
不一会儿,他等来了伙计和小二哥,自己便去了内院。
很快就换了一袭富贵的衣裳,戴上了面具,唤出了十几个黑衣人说:“主子有令,棋子该动一动了。这么多年,那群老东西打着复国噱头,不知道让主子吃了多少苦头,竟还正大光明把人放到了主子身边,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们分头行动,不需要见多少血,但还是要见血,明白吗?”
“是,属下遵令!”黑衣人很快就四散离开,男子叩击着桌面,最后还是又换了一身衣裳说:“走,跟老爷我去一趟风月楼!”
侍月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着和平时一样,先是去一家茶楼,买了顾九含最喜欢吃的点心,又去了对面一家首饰铺子给自己和妹妹弄月买了几根簪子,便从后门出去。
而后又绕了好几圈,把皇城给绕了三五圈,这才绕回了最繁华的朱雀街街头,拐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一堵墙面前,四下看了一眼,她敲了三下墙壁。
“何人?”很快那堵墙对面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粗噶嗓音。
“月儿圆圆。”侍月不耐烦地说。
咔嚓——
一声脆响,那堵墙从内打开来,露出一张褶子皮老脸,瞪着一双黑豆眼审视地看了看侍月,方才继续粗噶着嗓音说:“进去吧!”
侍月厌恶看了他一眼,飞快地避开他,就闪身进入了内院。
她熟门熟路来到厅堂,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走进去福了福身说:“侍月见过诸位主子。”
“是公主那里有什么异动?”厅堂里一共坐了五个人,一个个都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原本他们凑在一起就是商议,该进行下一步计划。
侍月是他们当初一致赞同,放到顾九含身边的一枚棋子。
需要她随时向他们禀报,关于顾九含这位亡国公主的一举一动,但凡有异动,那必须要立马赶来告诉他们。
“是,公主今日看这有点不对劲。她没有按照当初计划好的那样用江景然的心悸之症,要挟江景云为她所用,竟然把兄妹俩都接进了济世堂医馆,还免费为他们看病。”
“还有,公主特地唤了奴婢进去,说是不愿意继续复国,她觉得如今旗王朝新皇是一位明君,不愿意战火再起……”
“一派胡言乱语!”
“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简直是胡闹!”
“无稽之谈!”
……
众人一个接一个气呼呼地发表了看法,最后还是上首的男子摩挲着自己袖袍的绣花,冷冷地说:“看来,咱们皇女还是年岁太小了,这难免考虑事情不能周全。”
“既然皇女还小,那就让她见识一下世间险恶。”
“啊?这,会不会伤到皇女殿下呀?”
“是呀,皇女殿下这些年靠着自己的努力,置办了风月楼还有济世堂医馆,属实不容易呀。”
“其实,可以和公主好好地说一下,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必定会对我们的话言听计从。”
……
最后,他们一致地认为,顾九含是感觉自己翅膀硬了,所以需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能有今日,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等到她意识到没了他们的支持,她处处受制衡,就会明白他们对她的好,乖乖地回来向他们认错了。
顾九含发现一些人不愿意听令行事了。
就比如此时此刻,她在风月楼,看了看,发现有些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是上了年纪,就会强迫她们挂牌接客。
这简直是造孽!
“谁允许你们不听命令,随意把她们几个挂牌了?”顾九含很生气,使劲地拍打了一下桌面。
震得上面茶盏跟着颤了颤,那下面跪着的管事岿然不动,其中为首之人没什么恭敬之意地说:“我们风月馆又不是慈善堂,卖艺不卖身招揽不到客人,那自然是要让她们做皮肉生意了。”
“放肆!她们都是当初的孤儿,愿意跟着我,是信任我。你如今过河拆桥,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九含气得抓起茶盏,狠狠地对着那人头顶砸了过去。
那人惊讶了一瞬,竟然直接飞快地躲闪了!
“好啊,这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很好,弄月,你去把她们牌子拿下来,告诉她们,有我在一天,她们就不用担心生计!”
弄月应了一声,立刻出去执行命令了。
顾九含则转身去里面拿出一只大铁盒子,取出了一沓卖身契,冷笑着说:“我不留不听话的家奴,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就发卖了吧!”
跪在地上的一行人惊惧地抬起头,顾九含大手一挥,独属于她自己的人一声不吭冲进来,就把那一行人堵上了嘴巴,直接绑了送去了牙行。
“主子,您此举,怕是要更加惹怒了他们了……”弄月办完事回来,叹息一声说:“您需要早做准备,防止他们恼羞成怒,真的毁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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