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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在历经一个月的低迷气氛之后,最终迎来了真正的曙光。
西边大业的侵犯已全面平定,秦越将常阳军整队收回,反贼刘贤自然是人头落地。
至于他的原配姜大小姐,在刘贤死后秦越便没再见到过她,许是听到了风声先偷摸着溜了。
燕京由北戎王收入囊中,朝堂对于北戎王的回归,抱以极致热烈的欢迎。
再怎么说,北戎王都是正儿八经地魏家人,比什么太后登基为帝,靠谱的太多了。
汾阳王爷与常山老郡王对北戎王登基,当然是乐意见之,两人最先跪下,有这两人为先,满堂便再无他言。
北戎王顺利登基为帝。
北戎王入住宫中的第一日,便着手清理了崇安帝后宫中所余下的女人,像舒婕妤,沈昭仪等受过寝的妃子,却身无所出的,一概送进皇陵,为崇安帝陪葬。
柳盼舒为了这事,在柳长妤生产之后的第二日就来宫里寻她了。
一入殿,柳盼舒就给柳长妤跪下了,求她救救自己。
柳长妤回她道:“舒婕妤,你回去吧。”
“大姐,我可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柳盼舒抱住了柳长妤的大腿,一个劲地求她,“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妹妹?你是我的亲妹妹?”
柳长妤不住冷笑,“我会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年若不是你撺掇皇上,秦越至于差一点就死了吗?”
“我那是以为为秦将军讨来这个机会,会令他在陛下面前另眼相看。再说了,他不是最后根本就没事吗?”“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你的好从来都是你自以为是强加在他人头上的。你可知道我有多不稀罕你的‘一心为了我好’,说到底不过是你自私,只为了圆你自己的心思罢了。
你敢说,你是真心为了我和秦越好?我看你是半点见不得我们好的。”
柳盼舒被柳长妤明晃晃地戳穿,整个人无地自容。
柳长妤可不管她,继而道:“我不会救你的,你是崇安帝的妃子,崇安帝去世,你理应为他陪葬。”
“柳长妤,你的心就如此的恨!”柳盼舒忿恨回道。
柳长妤“呵”一笑,“我就如此狠了,你当如何?来人,将舒婕妤送回宫去。”
“你不肯救我,我死给你看!”
“你死吧。”
柳盼舒见在柳长妤这行不通,转头就向柱子一撞,柳长妤也不去阻挡,生生叫她的额头在柱上嗑了个头破血流。
柳盼舒双眼发晕,两个宫女直接上前,驾着她就走了。
到后来,她还是被送去给崇安帝陪了葬。
这宫里妃嫔皆为崇安帝陪葬,唯有贤妃是个例外。
贤妃是唯一一位为崇安帝诞下子嗣的妃嫔,膝下有皇子的妃子北戎王是会放她青灯伴佛度过一生的。
然而崇安帝死后,贤妃就疯了。
她整日整夜念叨着崇安帝的名字,旁的什么人都不认得,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了。
没几日,就将自己吊死在了留秀宫里。
与她一同死的,还有她的儿子,大皇子。
大皇子脖子留有掐痕,北戎王以为是贤妃下的手,她要带着大皇子去底下陪崇安帝。
另一方面,既然北戎王要登基,那么他便也要亲手处理掉原太后一党的众人。
其中便包括了谢首辅,谢家与许家。
这几家深查下去,更令人惊叹的是,大业之所以能轻易攻进大燕,是有谢首辅在其后推波助澜。
他与太后本打着调走秦越,王爷几员武将后,趁机登基为帝的主意的,结果计划全落了空。
谢首辅北戎王当然不会放过。
许家也被查了。
北戎王下了一道圣旨,身为手握兵力拥护太后称帝的许家,在新帝这里自然得了个男丁斩首,女丁流放的下场。
而武乡伯府同样被查出,站队太后那一侧,北戎王下令将他关在地牢,暂且关押着往后再作定夺。
这样一来,太后一党皆被北戎王处理了个干净。
谢家因还有位谢开霁,在这次反太后的行动中,先将谢首辅与太后所步下的局,告知与北戎王。
北戎王念其有功,放了其一条生路,并赐他朝中二品官职。
谢家虽然没了,但有谢开霁在,谢家便还能重建。
谢开霁本不想在朝为官的,毕竟谢家谢首辅被处死,谢霏也没了,就余下了他一人。
他为官又有何意义?
谢开霁左思右想,都觉着自己无任何待在燕京的必要,于是他拉了一匹马,纵马便向城门奔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城门口遇到了骑着马儿的李问筠。
那日他受了重伤,还是受李问筠的照顾,才得以早日康复,谢开霁对李问筠很是感谢。
两人还算是熟悉,因此他走去问了她一句,“李姑娘是打算离京?”
“嗯,燕京待着无趣了,想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好,散散心。”谢开霁很想说,他们两人一起走吧。
可一想到李问筠明朗的笑容,他又犹豫了。李问筠望向他的眼,再经历了谢家重创,亲人皆亡一事过后,谢开霁的眉眼仍旧溢着温和。他这般的容貌令李问筠心头苦涩,她忍不住要倾吐自己的心声,“谢公子,其实
我对你……”
话刚说了一半,身后李问筠的丫鬟追了上来,口里喊着自家小姐的名字。
李问筠只得转过去看她,就听她着急道:“小姐,你快回府,宫里头下了圣旨!”
“好,我这就回去。”
李问筠又看向谢开霁,想与他打声招呼,然这一望,就看到谢府的小厮向谢开霁禀道:“大人,谢府来了公公,说是陛下赐给大人的圣旨呢。”
谢开霁也收到了圣旨?
这可真是巧事一桩了。
李问筠一挑眉,向他一笑道:“谢公子,既然你我皆要回府领旨,那便来日再见了。”
“好,往后再见。”谢开霁轻轻低语,“希望往后,还能再见到你。”
若是李问筠离京了,他还真的再不知道去哪里寻她了。
谢开霁暗自一叹,驾着马回了府。
到府之后,宫中下来的公公开始宣读圣旨,一大串好话说尽,到最后了才来了一句,为李问筠与谢开霁赐婚!
李问筠被这道圣旨砸的晕天转向,而谢开霁则是不知道惊讶更多,还是喜悦更多了。
此事真真是弄巧成拙,李问筠离不了京了,刚好谢开霁也愿意留下来了。
缘分来时,是如何都抵挡不住的,这自然是两人的后话了。
除了为谢开霁与李问筠赐婚之外,此次立下大功的几位功臣皆受到了褒奖。
首当其冲的便是秦越了。
北戎王对于他的功劳是大大的赞扬,特意下了一道圣旨,赐封秦越为冠军侯,爵位世袭传承,秦家的地位一路高涨。
他还下了一道圣旨,是赐给柳长妤的。
秦越此番立下的大功,不止为自己赢来了赏赐,也为柳长妤赢来了诰命大妆。
北戎王赐柳长妤为一品诰命夫人,这赐封是朝中独一无二的,也是女子之中最高的封赏。
北戎王为新帝后,便重新整顿大燕,朝中官员因处治了几位,位置悬空,北戎王提点了几位大人升了官,科举新进的年轻人,其中有几位得北戎王看中,任命官位。
北边的灾情因处理及时,得到了控制,重重迹象表明,大燕正重获生机。
度过了一年之后,百姓们终于不必再忌置办喜事,各家的婚事重新提上了日程,王府更是刚一看好日子,便将柳盼乐与徐尧寒的好事给办了。
柳长妤为柳盼乐感到高兴,两人拖了这般久,待大燕安定之后,终于喜结了连理。
紧跟着看好了亲事的,还有褚乐萤。
令柳长妤惊讶不已的是,褚乐萤竟然选的是陈家那据说病弱出不了门的陈大公子。
她不明白,褚乐萤选谁不好,偏偏择了陈家?
在褚乐萤出嫁前的两日,柳长妤与李问筠为她添妆时,褚乐萤才没忍住与两人道来事情的缘由。
原来有一年,褚乐萤再度前去那处小时候与那男孩碰面之地时,巧遇到了陈大公子。
陈大公子叫住了她,问她为何不记得自己了。
褚乐萤还感到纳闷,那时陈大公子递给她了一只萤火虫,喊她:“乐萤,你都不记得了吗?”
褚乐萤才意识到,她当年所见到的,一直依赖执着着的男子,从来都不是林和才,而是这位陈大公子。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弄错了人,也许是定亲时觉着林和才生得与小时候的陈大公子有些相像,便就以为两人是同一人了。
而且陈大公子鲜少出府,褚乐萤当真是没见过他几回,自然是不知道他长得是何模样的。
不过,两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
柳长妤握住她的手,祝愿她日后过得美满。
从褚乐萤回她的笑容里,她能看出来,她一定会的。
在侯府,柳长妤还见到了褚延钊。
她听说褚延钊娶了一凶巴巴的母老虎为妻,某日去寻欢作乐的时候,被这妻子发现了,追着他打了几条街,差一点被那玩意给废掉了。
至此以后,褚延钊就老实多了,乖乖守着自己的媳妇,再不敢去寻哪个小美人了。
近来喜事真可谓是一桩桩,柳长妤难得在府上睡了一个好觉,就听秦越在自己耳边叫自己起来。
柳长妤不乐意,翻了个身喃喃道:“秦将军,不得烦扰本宫休息。”
“皇后娘娘。”
她的身子自后被抱住,秦越的呼吸缠在她脖子处,那气息可暧昧极了,“臣心悦于您已久了。”
如果这句话上辈子就说出口的话,那么上一世在死时便不会留有遗憾了吧。
柳长妤一下就翻身而起,她拿手戳了下他的脸,逗趣似得道:“连当朝皇后也敢肖像,秦将军果真胆量过人。”
“臣再不正经,皇后娘娘也爱臣爱到骨子里去了。”这时候,秦越的脸皮是无比的厚。
“呸,你才不知道。”
秦越眼里带了笑,“不知道谁梦里一直抱着我,死都不肯放手的,嘴里还念着秦将军,本宫一直深深爱着您……”柳长妤一把捂住他嘴,叫他不许再说了,她羞得满脸通红,“秦越!上辈子我是皇后娘娘时,你对我可是无比尊敬的,怎么本夫人今生没当上皇后,你就完全老不正经了!
”
秦越拉下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才没有,今生你也是我的皇后。”
他突然的一句深情,令柳长妤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末了她吸了吸鼻子,心里好生感动。
结果下一句他来了个,“往后你在上,都由你做主。”
想到了他言语之中的深意,柳长妤羞得要钻地缝里去了,她拿手打他,“秦越!你太过分了!”
“我可一点都不过分,你自己说说,每回我在上,你都不肯的。”
“不许你提了!”
秦越捉了她手亲了一口,眼里的柔情快要将她溺毙,他低声唤她,“长妤,真好,你是我的人,自始自终都属于我。”
“嗯,我是你的,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是。”
对他,她已恋了两生两世。她的男人,只能是他。
两人情意绵绵地对视,彼此相拥着都难以抑制心底的爱意,秦越正要压下来吻柳长妤的唇瓣,这时外头丹胭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侯爷,夫人,小世子不见了!”
柳长妤立刻推开了秦越,她着急不已,“怎么办,小勺子怎么会不见了?”
“别着急,你忘了今日是何日子了?”
“是林正卿大婚的日子?”
“放心,九韶不会有事。”
小勺子后来起了个大名,名曰秦九韶,正好应了柳长妤起的小名,小勺子。
秦越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今早上魏昊天可是说了他会过来,“我想九韶应该是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那我们还不赶紧走。”
柳长妤那急切的模样真叫秦越无可奈何,他叹了一口气,抬脚跟上了柳长妤离开的步子。
果然是有了儿子就忘了爹了。
继褚乐萤之后,秦越的好哥们林正卿也要迎娶媳妇了。
那姑娘听说是沈家的二姑娘,如小兔子一样胆小的姑娘。
林家主母非林正卿生母,为他择的自然不会是高门嫡女,这沈二姑娘是沈家庶女,但林正卿却心甘情愿的娶了。
两人是到林家把小勺子逮回来的,两人还没来之前,小勺子跟着魏昊天玩得很是开怀。
小勺子高兴,魏昊天可是不太高兴了。他一见到柳长妤,便急急忙忙将小勺子塞进了她怀里,柳长妤还没想通究竟为何事呢,身边秦越就幸灾乐祸说道:“太子殿下,小勺子不懂事,虽说尿到了您身上,但您可
别生气。”
“完!全!不!会!生!气!”魏昊天咬住了牙齿。
秦越心情好得不得了。
柳长妤暗暗翻了个白眼。
早前秦越带小勺子的时候,曾经被小勺子尿过,如今见到魏昊天被小勺子尿,他可是爽快到不行了吧。
小勺子如今一岁多一点了,生得是白白嫩嫩的,一双继承了柳长妤的丹凤眼圆鼓鼓的,小嘴红嘟嘟的,还时不时朝人笑笑,任谁瞧了都会喜欢上这孩子。
也难怪魏昊天来了秦府,没等柳长妤与秦越,就先将小勺子拐走了。
走前,秦越还不忘摸摸自家儿子的头,赞扬道:“儿子,干得好!”
都说父子相斥,小勺子喜欢柳长妤,但他显然更喜欢秦越。
这不,一得了秦越的抚摸,小勺子就在柳长妤怀抱里欢快地蹦跳了,大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你都与儿子说的什么话呀!”
那日柳长妤生下早产的小勺子,却也因大出血差点醒不过来了,太医拼命救活了她,却也让她的身子落下了病根。
太医说了,柳长妤身子大伤,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柳长妤嘴上虽没有说难过,但她对小勺子的在意程度就更为多了,因着小勺子会是她唯一的孩子。
秦越虽然觉着遗憾,但他遗憾的是,自己没有疼闺女的命了,不过小勺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与柳长妤的孩子。
在他心里,不会有什么比柳长妤更重要,就算是孩子也不会。
所以柳长妤不能生育,他并没有太大的失落。
他们两个人,再多一个小勺子,已经很美满了。
“我这是夸赞我们儿子,被人拐走了要学会自卫。”秦越捏捏小勺子的小脸,小勺子的脸就流下一口哈喇子。
柳长妤瞪了秦越一眼,“这个小坏蛋,都是跟你这个大坏蛋学的!”说完,一把儿子塞男主怀里。
小勺子性子其实更像秦越,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是要做的,有时候很是霸道。但因着他年龄小,显出的是偶尔的小捣蛋。
比如别人向他示好,拿出小拨浪鼓啦,小勺子都会一口咬上去,给它咬坏了的。
“大坏蛋,小坏蛋,以后还有一窝蛋,都是你的!”秦越逗弄怀里的小勺子,问“儿子,你说对不?”
小勺子拍拍小手,蹦哒哒的迎合自己爹爹,“唔……唔,凉,要要。”
柳长妤侧过脸,凤眸里落进秦越与小勺子,俩一大一小几乎一样的脸,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在这一刹那,她的内心充斥着满腔的温柔。她摸摸小勺子软软的小脸,宠溺一笑道:“小傻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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