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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被封为长公主的消息从京城传到了全国各地,徐鸿达老家平阳县的县官更是让人在沣水村立了一座公主牌坊,还大手笔的在沣水村所在的镇上摆了半个月的流水席。
徐家的人都在京城,于是帮着徐家打理玫瑰田和胭脂铺子远房堂兄徐鸿文一家,徐鸿达的亲舅舅傅老舅一家都成了流水席上的座上宾,也成了人人攀附交好的对象。傅舅母比徐婆子大上两三岁,若是说徐婆子一笑起来满脸菊花开,那傅舅母不笑都是满脸老树皮,她涂了不知多少层的粉却也没能填平满脸的沟壑,还一道黑一道白整的
和鬼画符似的。若是往常,县里镇上的人都会打趣她几句,可这回却都一脸羡慕的围着她团团转。青青在村里住到三岁就跟随父亲去平阳县,虽在县里生活了六年,但青青基本是在道观后的小院里长大的,除了每日跟着四位道长学习以外,压根就没和旁人接触过,因
此老家这些人和青青算是熟悉的也就是傅舅母了。傅舅母坐在上席,夹起一块油汪汪的肘子肉塞进嘴里,又喝了口小酒,得意洋洋地说:“咱们长公主天生带着富贵命,小时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她祖母带她去我家拜年,哪个孩子都磕头,就她不给任何人跪。当时我还说我那小姑子惯孩子,现在才知道我小姑子那叫……叫啥来着……对,叫慧眼……慧眼识珠……她那时候指定就看出她孙女
是公主命来着。”
来吃流水席的百姓听的眼睛都直了,有一个胆大的问:“那年郡主回乡接徐家诰命老夫人,您是不是去瞧了?”
“可不是!”傅舅母显摆的说道:“长公主长的那个俊呦,比我年轻时候还好看!”旁边那桌喝酒的男人们没忍住都互相喷了一脸,原本听的兴高采烈的乡亲们也瞬间凝固了表情,傅舅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一边从盘子里揪起一个鸡腿啃了一口一边自信的说道:“我和你们说我年轻时候真长的不孬,当时我几个闺女还和徐家议亲来着,只可惜总是差了一步。”傅舅母咽下鸡腿颇有些遗憾:“当年亲事若是成了,如
今我就成公主的外祖母了。”
乡亲们看了看傅舅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傅舅母的几个闺女和外孙女,纷纷四散离开:“还好徐家没娶傅家的姑娘,要不然咱县里就出不了公主了。”
“可不是,怕不得把太皇太后娘娘给吓死……”傅舅母叼着鸡腿,傻愣愣地看着围着自己的老爷们婆娘们一个个都跑没了影,忍不住拿下鸡腿郑重的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我小姑子去,前几日她叫人捎信来
还说在公主府住了好些日子呢……”
于是跑远了的乡亲们又一脸纠结的跑了回来:“公主府啥样啊?她祖母真在里头住了?”
……话说青青得了公主府后还纠结了两日,她和朱子裕夫妻恩爱,分开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镇国公府男丁单薄,朱子裕袭了爵位还得奉养老夫人自然也没法常年陪青青住公
主府。但这座乾兴皇帝亲自设计以及建造的公主府也不能放那不住,毕竟这座府邸代表着两代君王对青青的宠爱之情。
青青想了两日,索性将徐家人、镇国公府的人都请了过来,一同去公主府先游玩一番再说。两家人浩浩荡荡坐了好几辆马车,下了马车又换了轿子,在正殿里歇了一阵便都往园子里来了。明瑜姐妹三个、蓝蓝、丹丹都十分熟悉了,几个女孩手拉着手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儿。明恩、明礼两个胖小子如今腿脚十分利索,两个嬷嬷和四个奶娘如今都跑不过他们,朱子裕专门找了八个七八岁的品性读书都极好的小子跟着他俩,此时早
就不知道到哪片草地上滚去了。
青青已为人妇,自然不能总和小姑娘混在一起,便跟着王氏、宁氏、吴氏妯娌三个伺候着徐婆子和老夫人慢慢溜达。
青青大体看过公主府的舆图,对这有大体的印象,便一路走着一路给众人介绍,若是哪里说不上来的,旁边也有宫女补充介绍。
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拄着拐杖难得有兴致的走了两处就有些累了,宫女们便引着众人到了一处离得近的亭子歇脚,又手脚麻利的端上香茶鲜果和点心。
徐婆子洗了手,拿起一块玫瑰杏仁饼咬了一口,感受着微风迎面的感觉,十分惬意地道:“累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跟着孙女倒享了天大的福了。”几口吃了甜饼,徐婆子捧了茶喝了两口舒坦地靠在半躺着的竹椅上,歪头和旁边的老夫人说道:“早二十年,若是有人和我说有朝一日我能进公主府,那我准得认为她发了癔症。那时候我们家虽然在村里算是个小地主,肉也吃得书也读得,可那点家底也就村里人羡慕羡慕,到镇上就不显眼了,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去趟县城耍上几日。
后来儿子考上了秀才,我跟着去了县城,我就琢磨着啥时候到府城瞧瞧。可你看,如今府城算什么,京城我都来了,还进了公主府,哎呀呀,你说我这命咋这么好呢!”
老夫人在旁边赞同的点头:“你就是福气旺!命好!”
青青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道:“如今这里风景正是好的时候,花多水多比旁的地方也凉快,两位祖母不如在这住上些日子,就算是给我这公主府温居了。”徐婆子笑道:“我还能住在公主府呢?那可做梦都得笑出声来,反正我是乐意的。”说着她还转头问老夫人“你乐意不乐意住这?”老夫人笑着连连点头:“我就喜欢热闹,不
如咱都听青青的,也住在这里热闹几日。晚上咱还在一个屋,睡不着觉的时候还能说说话。”
青青笑道:“这里花香又清凉的,保证两位祖母一夜无眠倒天亮,越呆越舒坦。”
王氏和吴氏见两位老太太就这么商议定了顿时又有些兴奋又有些纠结,她们自然也愿意在公主府里开开眼界,可又顾忌着自己是外人身份,怕留下来让青青不自在。两人都是简单的妇人,青青一眼就瞧明白了她们的顾忌,连忙笑道:“大伯母和三婶娘谁也不许走,你们都是看我长大的,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宅子,还不让我孝敬你们了?
”
王氏闻言顿时放下了心事,乐不可支的点了点头:“行,那大伯母就不和你见外了,咱也享受享受这公主住的宅子。”
说了会话也歇足了,几人准备到下一处去赏玩,可老夫人坐了一会就懒怠着动了,青青连忙让人抬来两顶软轿来。徐婆子这些年虽不干农活,但也不是闲着的主,每天都能围着自己家园子走上好几圈,这公主府虽然大,但是徐婆子走上大半圈还是没问题的。见老夫人上了软轿,徐婆
子依然执意要自己走:“刚走了几步路还没舒展开腿脚呢。”青青见状只得让人抬着轿子跟在后头,徐婆子走了一会儿,越瞧着前头半歪在软轿上的镇国公府老夫人越觉得羡慕,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青青,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瞧
瞧你太婆婆都快睡着了似的,那轿子就那么舒服?”
青青闻言连忙招手让人把轿子抬过来,笑着扶着徐婆子:“您坐在上头,看得远又不用累着,可不是格外舒坦嘛。”徐婆子早就心痒痒了,也半推半就的也坐在了轿子上。四个粗壮的婆子将轿子抬了起来,徐婆子坐在上头觉得既稳当又舒坦,顿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回头和王氏、宁氏说道:“不如叫人多抬几顶轿子来,你们坐坐这个
,跟着享受享受。”
妯娌三个听了连连摆手笑道:“娘坐着就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更自在些。”徐婆子闻言不再强求,一边看着四处的风景一边笑道:“咱家四进的宅子原先我就说很好了,后来到了镇国公府,单那花园子就有咱四进宅子那么大。前几日我还说也见过国公府的富贵了,怎么也应该算是有见识的诰命老太太,可这来了公主府啊,顿时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看哪里都好看、看哪里都精致、看哪里都别出心裁,简直再没
有比这好的地方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青青忙说:“祖母喜欢,咱就在这住到中秋节,让你成为京城最有见识的老太太。”大人们忙着欣赏着公主府的美景没空搭理双胞胎,这两个皮小子顿时撒了欢一样。明恩一会儿爬到假山上四处张望,一会儿抱着亭子的柱子往上爬,简直没个消停的时候
,幸亏旁边有侍卫护着又有小厮们盯着,这才容着他四处撒欢。
和明恩的淘气不同,明礼看着就乖多了,他小小的一个人不爬山不玩水,反而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棍子倒处拨土。
朱子裕忙完手里的事过来找青青,一眼瞧见小儿子蹲在个小山坡上拿个棍子在挖坑,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招财,你在这玩啥呢?”
“挖宝贝呢!”招财头都不抬一下:“太祖母的话本子里就是这么讲的,话本子上的人随便挖一挖,什么都能挖出来。”朱子裕闻言不禁一脸黑线,他努力维持着可亲的微笑,试图跟财迷儿子讲道理:“话本子上的内容都是哄人玩的,若是随便都能从土里挖出个宝贝,那这世上就没有穷人了
。”
话音刚落,就见招财扔了棍子,伸出白胖胖的小手在土里刨了几下,然后从里面拽出来一个羊脂白的玉佩。
朱子裕:……脸好疼。招财一脸兴奋的模样,完全没在意他亲爹一脸扭曲的表情,反而美滋滋的掏出帕子将玉佩擦干净。伺候他的小厮一脸呆滞的打开怀里抱着的匣子,招财一脸开心的将玉佩
放到里头。
朱子裕忍不住伸头瞧了瞧,只见里头装着许多脏兮兮的金裸子银锭子金银簪子等物,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这些东西都哪儿来的?”
小厮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都是二爷挖的!”
同情的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朱子裕越看匣子里的玉佩越眼熟,他知道问儿子要是要不来的,索性趁着儿子不注意顺手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放进袖子里,转身就走。
正在低头刨土的招财猛然回过头来,撕心裂肺地喊道:“爹,你是不是拿我宝贝了?”刚走出几步的朱子裕立马加快了脚步,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招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爹抢我宝贝。”
抱着匣子的小厮也心酸的抹起了眼泪:“爹啊,你当初为啥卖了我啊?就不能从土里挖些银子养家吗?这挖银子多简单的事啊!”朱子裕骑马进宫后直奔御书房,在乾兴皇帝一脸不解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玉佩放到了桌案上:“听说皇上一直在找这枚先皇赐的玉佩,正好今日我家明礼在公主府玩的时候
,从土里把玉佩刨了出来。”乾兴皇帝喜出望外的笑道:“当初帮妹妹督建公主府的时候不知掉在哪里了,要派人去找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雨,后来派了百十个人寻了十来日夜没找到。啧啧,这么些个
人居然不如一个小娃子厉害,被土埋上了都能找出来。”
想起小儿子越来越财迷的举动,朱子裕忍不住欲哭无泪,儿子太不省心了,啥时候能有个漂亮的女儿就好了。
于是朱子裕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国孝期满,朱子裕满心欢喜的抱着媳妇,有送子观音称号的青青在众人意料之中诊出了喜脉。
九个月过来了,青青在众人的期盼中生下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朱子裕直接无视了大嗓门哭喊的儿子,温柔了抱起期待许久的女儿。
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像樱桃一样小巧红润的嘴唇简直像青青的翻版一般,又精致又漂亮。
朱子裕咧着大嘴笑的正开心呢,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女儿白胖的手腕上……
“怎么了?”青青看着朱子裕忽然傻住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
朱子裕看了看青青,又低头看了看女儿的胳膊,欲哭无泪地说:“咱家闺女手腕上有个圆形方孔钱的胎记……”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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