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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扶着萧小姐去瞧瞧。”
“是。”
德妃吩咐了一旁伺候的宫女为青禾带路。
青禾的脚踝还未大好,一路上走得还是略为艰涩。
这么停停走走了大半路,直到一处宫墙拐角。
青禾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于是小退了一步,落到了宫女身后,快速得将头上的真叶簪扭了一下,埋进了墨发中。
“萧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发簪忽然松了。”青禾看身前的秋菊的眼神,甚为警惕。
回想之前在夜郎县,自己靠近夏荷时,便也是这般感觉。
她的真叶簪有了异动。
虽然现在是白日,真叶簪发出的微亮是几不可见的,但是为了防范起见,她还是把真叶簪深深藏在了发髻中。
她可不想被这人发现不对劲。
话说回来,这夏荷、秋菊听着就是一套
难道昨日这些死者都跟这秋菊有关系?
眼下这地儿到皇宫北角楼还有一半的距离这秋菊要是半路上像那夏荷一样变异了怎么办。
青禾心里没底啊,她只知道自己会有灵体感知,除此以外一无所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对方会出现?是要中风不器一箭?还是看心情?
“萧小姐,您是怎么了,是哪不舒服了吗?还是奴婢搀着您吧。”秋菊见她越走越慢,越落越远,就要过来相扶。
“不不不”青禾还没想明白,对方已经到了她的身旁。
这秋菊腿脚也是快,三两步跨来就扶住了青禾。
诶?并没有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灵异感。
硬着头皮跟对方又走了两步,那感觉反而是消失了?
这就奇怪了,青禾想不通,难道不是这个秋菊?
青禾忽然顿住了脚,似乎惊觉不对,回头望去。
“朔望斋?”刚才自己途径的宫墙后,是一座精致工字型殿。
“这是贤妃娘娘的住处。”秋菊答到。
“贤妃娘娘?是身体不适的贤妃?”
“回小姐,正是。贤妃娘娘是已故江皇后的嫡亲胞姐,许是遗传,两人身子骨都不太好。”
“嫡亲胞姐?昭王的姨母?”这两姊妹共事一夫虽然前有娥皇女英被传佳话,但青禾却是不认同的。
“是的呢,也是大皇子淳王的生母。”
“淳王”对了,风不器是二皇子,他确实还有一个不太有存在感的兄长。
“朔望,是指初一十五?”青禾又问。
“不全是,贤妃娘娘是爱佛之人,朔望斋直接意思就是初一十五花斋日,但其实,这名字却还有翘首北望之意。江皇后,贤妃娘娘都是坎北江氏一族人,这名字,便是思乡之意。”
边走边聊着,随着脚步的前行,那种灵异感也渐渐消失了。
看来,果真不是这秋菊有问题,而是那个朔望斋有问题
青禾心里有疑惑,但是却做不得停留。跟着秋菊继续往皇宫北角楼走去了。
那么此时的朔望斋里,到底有什么?
前殿间,一张红木灯笼桌前,端坐着一位华妆美妇人,橙红的宫装灿若朝霞,曳地长摆上绣画了一副蝶恋花,黑发高挽成牡丹髻,饰着银鎏金双凤单蝶缠枝华胜。
面上的妆容精致,眉似翠羽,鼻梁翘挺,口含朱丹,齿如编贝。
恰似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只可惜,鬓边的银鎏金红珊瑚发钿遮不住了鬓发丝白,脸上的香脂玉桂胡粉也遮不住了细纹。
可叹美人迟暮。
迟暮美人的身侧,坐着一位玉质少年郎,形貌佼佼,做太医打扮,气色微恙,一袭风尘仆仆。
正是折腾了一晚上的风不器回想他这一晚上的经历,可谓是曲折离奇。
跳湖救人,救了具女尸,进宫找人,找了具女尸
七月七夕夜,牛郎遇织女,白湖宫墙角,昭王遇尸体!
若是以往,他只当是凑巧,可是自从认识了青禾,见过了鬼车,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太岁
心中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热茶。
“听闻姨母近来身体不适,是以今日我特来探望。”那位华妆美妇人,正是风不器的姨母,贤妃。
“哼,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哪都好!就是学不好扯谎!你看你,穿这一身太医服来给姨母瞧病吗?”贤妃看着一身太医打扮的风不器,憋着笑嗔怒,眼神慈蔼。
风不器听罢微微嬉笑,不自觉得摸了摸鼻子。竟有些孩子气。
孩子都是渴望母爱的,他一出世就没了母亲,自然是把这位最亲近的姨母当母亲了。
可是他真是个老实孩子?不会扯谎吗?
哪能呢,他只是,不会对亲近的人扯谎。一扯谎,理由就很瞎!
比如现在穿着太医服进宫,说是来探病,再比如早些跳河,说是为了救一具女尸。
“快说吧,来找姨母什么事?说完了快回去歇着,看你这脸色比前些天差了不止一点。”贤妃的语气似责备,却也心疼。
“姨母是不是认识禁军副将,蒋添的夫人?”
“是啊,你也知道,姨母平日里常去那红莲寺参禅,便认识了志同道合的蒋夫人。”贤妃轻轻搓了搓手中的杯盏,暖着冰凉的手。
“她昨日里,是否来过?”
“是啊,怎么了?”
“她几时来的?又是几时离去?”
“昨日午后,她来找我,我们闲聊了好像有一个时辰,之后她遍离去了。大约是申时吧(下午3-5点)。怎么了?蒋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贤妃疑惑得问风不器。
风不器垂下了眸子,思索了一番,对贤妃道:“哦,无事我只是刚路过时,遇到了蒋夫人”
当——哗啦
身后一声瓷壶碎地声。
惊得众人转身望去。原来是一个小丫鬟碎了正要端上来的茶水壶。
“啊王爷饶命,娘娘饶命”这小丫鬟吓得不清,直直跪了下来,双膝就这么砸在碎瓷片上。
“行了行了,你收拾收拾,退下去吧。”贤妃见此情形,却也未多加苛责。
只是接着对风不器道:“这丫鬟是我这新来的。总还是笨手笨脚的。”
风不器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黯下了眸子,冷了语气。
“我记得您屋内,原来似乎有一位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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