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山

第393章 第三九三回铜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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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秃,你还敢来?看清楚了!”寇栋说完一指门前的大牌子,原来上面写着“万僧不阻”,如今却已经换成了“和尚滚蛋”。
    寇栋说完,用力一推,把三藏推倒在地,三藏惊慌中问道:“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大门一开,寇员外的母亲也走了出来,气呼呼说道:“孙儿啊,你老子今日也斋僧,明日也斋僧,岂料今日做了圆满,斋了他们这一伙送命的僧!斋僧有什么用?似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图,正应该打死才对。”
    话音刚落,门里冲出了七八个仆人,手拿木棒照着三藏便打,三藏手无寸铁,只好勉强用九环锡杖接着,但是仆人众多,饶是如此,还是挨了五六下,刘思洋见状冲上前去,把众人一拦,喝道:“你们疯了吧?无缘无故地打人?”
    此时刘思洋周身是血,还没来得及洗去便连夜赶回来,本来打算到寇员外家好好洗个热水澡,把动力装甲刷一刷,再换上两件干净衣服,没想到还没进门先是被人一顿毒打。
    仆人们一见他这个模样,都吓得往后倒退,那寇栋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寇梁躲在门后则看得清楚,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报官了。
    反倒是那老妪有些胆色,虽然心里有点惧怕,却也并不退缩,道:“你这小厮周身是血,难不成杀了人了?”
    刘思洋喝道:“便是杀人了,不过……”
    “好啊!”老妪惊呼道:“你们果然是一伙强盗,我说之前怎么留你们,你们总是要走,我还以为西天有你爹,有你妈,赶着要去投胎呢,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好心好意留你,你们把我家的门户墙垣,窗棂巷道,全都看熟了,见我家有些金银,就乘昨夜大雨,复到我家,即抢去了财物,又害了我儿,你们……你们……此情何其毒也?今天你们都别走,我要到府里递状纸告发你们!”
    三藏惊道:“我们没罪,告我们什么?”
    “告你勾结强盗,图财害命,我说一个好好的和尚,既然出家了还跟俗人混在一起,身边还带着女眷,岂能是个正经的和尚?你别走,我今天说什么也不叫你走!”那老妪说完,把拐杖也丢了,撒泼打滚一样抱着三藏的大腿,“有种你就打死我,反正我儿死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条人命。”
    这下麻烦大了,这老太太足足有九十岁上下,抓着三藏就是不让走,真是豆腐掉进灰堆里——打不得,拍不得。
    “我去,我去,这异世里碰瓷的也太多了,”刘思洋道:“你儿子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又凭什么说是我们杀的呢?”
    这时门内又走出一个老妇,高声道:“就是你点的火,那个薛雨过叫杀人,刘思洋搬了金银,高原打死了老爷!此乃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天竺公主道:“这话就不对了,昨晚我们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在华光行院的破庙,哪里有本事打死你家老爷?”
    这时忽然那寇梁已经叫了官兵前来,一个个兵器簇拥,盔明甲亮,到了切近,也不由分说,把是三藏按倒在地,用绳子给捆住。刘思洋大怒道:“这是干嘛?”
    官差道:“昨晚寇梁报官,将状纸呈上,说其父寇洪,斋僧二十四年留你在斋僧,以求圆满,没想到你们看清了门路,当晚复回,乘着夜雨,明火执杖,杀进放来,劫了金银财宝,衣服首饰不算,还把寇员外打死,然后拖尸三十里,到了废土城内。在华光行院又杀死一人,分尸断头,尽早刺史前去查看,果然有具尸首在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讲,跟我们走。”
    一个官差打开灵异越野车,里面又抬出了许多金银以及寇员外的尸体,众人真是百口莫辩。刘思洋想要发狠,“岂有此理,我们好意送还尸体,却遭到这样的对待?”
    薛雨过却微微一笑,“思洋,不必着慌,到了衙门和他们理论就是。看看那刺史怎么断这个案子。”
    众官兵簇拥扛抬,不多时,将一行人押赴到城里,直接押解到黄堂,报那铜台府的刺史,“启禀老爷,民快人等,捕获了杀人放火的强盗来了。”
    那刺史端坐堂上,赏劳了民快,捡看了贼赃,又叫寇家领回去。然后才将三藏等人提到了厅前,问道:“你这起和尚,口称是东土大唐而来,向西天拜佛求经,却原来是些打家劫舍之的强盗?!”
    三藏战战兢兢道:“大人容告:贫僧根本就不是贼,决不敢说谎,随身现有通关文牒可以验证。只因寇员外家斋僧,情意深重,我们是路遇强盗,夺回了他们打劫寇家的财物以及寇员外的尸身,因送还寇家报恩,不期他们家却诬陷我们,将我们捉获,以为是贼,实不是贼。望大人详察。”
    刺史一拍惊堂木,道:“你这厮见官兵捕获,却巧言报恩。既是路遇强盗,何不连他捉来,报官报恩?如何只是你四众!你看!寇梁递得失状,坐名告你,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先打这个和尚五十大板,看他招也不招!”
    三藏闻言,一似大海烹舟,魂飞魄散,“薛施主,你何不上来辩解?”
    薛雨过笑道:“有赃是实,有什么好辩解的?”
    刺史道:“正是,赃证现存,还敢抵赖?”叫手下:“拿脑箍来,把这秃贼的光头箍他一箍,然后再打!”
    刘思洋一惊,这脑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三藏的光头恐怕受不了。他见那衙役们收拾索子结脑箍,便大声道:“大人,你可别箍那个和尚。昨晚的事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抢银子的是我,杀人的是我,我是个贼头,要打就打我一个,与他们无干。”
    刺史闻言就点了点头,道:“先箍起这个来。”
    衙役们齐来上手,把刘思洋套上脑箍,收紧了用力一勒,嘎巴一声把索子给拉断了,刘思洋那是铜头铁脑,哪里怕这些?又结又箍,又断了。一连箍了三四次,刘思洋的头皮,皱也不曾皱一些。
    却又换绳子再结时,只听得有人来报道:“老爷,都下陈少保爷爷到了,请老爷出郭迎接。”
    那刺史便命一个刑房小吏,道:“把这群贼人暂且收监,好生看着,待我接过上司,再行拷问。”
    刑房吏将众人押进了大牢。等狱卒一走,三藏便问道:“薛施主,如今进了大牢了,可怎么办才好呢?”“薛雨过道:“暂时忍耐些,要出去实在太容易,不过却要蒙受不白之冤,我看最好还是早早地把寇老爷子弄活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些个狱卒,要打三藏,三藏愁眉苦脸地说道:“坐牢坐上几天也没什么,但是这样打贫僧可受不了。”
    薛雨过道:“他是要钱的。常言道好处安身,苦处用钱。如今给他些钱,就好了。”
    三藏道:“我们的钱都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怎么拿得出?”
    高原微微一笑,道:“干嘛用我们的钱?”说着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隔空取物!用这个昏官自己的钱。”把银子递过去,那些狱卒这才罢手,“算你们识相!”
    翠兰道:“你们知道我是哪个?”
    狱卒道:“你是个女贼!”说着伸手就来摸翠兰的脸蛋。翠兰大声呼叫,刘思洋一巴掌打过去,把狱卒推倒在地。早惊动本司狱官,走来喝道:“你们在此嚷什么的?”
    狱卒们跪道:“老爷刚才收了个和尚进来,却带着两名女眷,我验一下是不是良家的女子。那个小厮居然敢打我。”
    翠兰道:“我是天竺国公主,信不信我出去,叫我爹把你们全都关起来!?”
    狱官将信将疑,但是看翠兰样貌不俗,身上又有些皇族贵气,与旁人截然不同,不敢造次,便道:“好好守着,别给我惹祸。这和尚还不知道是不是强盗,切莫动他,待明日太爷再审,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众狱卒听言,都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才免去了一场毒打。
    渐渐的天晚了,听得楼头起鼓,火甲巡更。高原捱至四更三点,觉得法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众人都已经熟睡,便对薛雨过低声道:“班长,我出去看看口风,这件事摆明了就是冤枉我们,栽赃陷害,我们要是受这个气,那可就不用在异世里混了吧。”
    “尽说写流氓的话,”薛雨过道:“要说该有此难也是自然,不过那个妇女却说亲眼看见我们抢劫杀人,这个的确有点扯,这样,你今晚去寇员外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高原点头答应,弄了个本事,“小小小”摇身一变,变做个蜢虫儿,从房檐的瓦缝里飞出。
    牢狱外一弯新月当空,漫天的星斗,正是清和夜静之天,他认了方向,径直飞向寇家门口,只见那街西下一家儿灯火明亮。又飞到他门口看时,原来是个起早做豆腐的,见一个老头儿烧火,妈妈儿挤浆。那老头叹着气说道:“妈妈,寇大官且是有子有财,只是没寿。我和他小时同学读书,还大他五岁。他老子叫做寇铭,当时也不上千亩田地,放些租帐,也讨不起。他到二十岁时,老子死了,他掌着家当,其实也是他一步好运。娶的妻是那张旺之女,小名叫做穿针儿,却也旺夫。自进他门,种田又收,放帐又起;买着的有利,做着的赚钱,被他如今挣了有十万家私。他到四十岁上,就回心向善,斋了万僧,不期昨夜被强盗踢死。可怜!今年才六十四岁,正好享用,何期这等向善,不得好报,乃死于非命?可叹,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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