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心里喜忧参半。
李沐最近的表现太抢眼,风头已经压住了太子,李林甫喜欢突然杀出的李沐,和自己走的很近,可以打压太子,等同于自己的一把利刃。
不过皇子们内斗,结局都很惨,就算李亨被干翻,李沐也不一定能上位。
说不定,李沐还可能成为炮灰,死的最惨。
联手可以,要把爱女嫁给他,李林甫还很犹豫,要是李沐成了牺牲品,女儿一生尽毁,这还是其次,连累他一家老小,那就不值当了。
李林甫想的很多,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空儿,你不用着急,让为父好好想想,毕竟这里面情况很复杂,陛下能不能赐婚,我也没有把握,找个合适的机会,还要合适的人给陛下提说。”
姜氏笑道:“老爷,既然空儿有意,你就随了她的心意,陛下那里,找个说得上话的,陛下念及老爷的功劳,应该不会驳回,毕竟只是一个皇子?”
李腾空撒娇道:“就是嘛,爹爹是宰相,平时颐指气使,谁敢不听你的,反正女儿心意已决,就等爹爹成全。”
李林甫呵呵的笑道:“好了,你们母女,不用逼我,我心里有数,你们先出去,来来来,我送你们。”
李林甫难得如此温和的,一手揽着一个,将母女送出了书房。
王鉷早等在门口,见两个女人离开,急忙跟着李林甫进来。
王鉷凑近李林甫,轻声说道:“恩相,东面有消息了。”
李林甫哦了一声,问道:“来的这么快?”
王鉷说道:“恩相震怒,兵部尚书卢宣,这次还算知道好歹,八百里加急文书,急招安东都护府都护裴云进京述职,裴云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李林甫问道:“你有何种打算?”
王鉷低声说道:“恩相,我已经派人,在路上等候,总之一句话,不能让裴云进京,”王鉷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要做的干净利索,”
“请恩相放心,现场除了留下各种东宫的痕迹之外,一切都干干净净,这次,东宫勾结边将的罪名,做实了,看他如何辩解。”王鉷得意的说道。
李林甫捋着胡须,说道:“这只是第一步,韦坚那边,再加把火,一次将这个东宫之主,烤熟了,任凭他们分食。”
王鉷拱手说道:“是,恩相说的极是,韦坚那里,我已经布局多日,就等着事情同时发作,让东宫,自乱阵脚,无暇顾及,一举干翻了他们。”
李林甫点点头,看着窗外,一脸的阴冷狠辣。
看来所有的谋划,都按照预想的节奏在稳步推进,裴云就是个倒霉鬼,让他莫名其妙的充当了第一枚死子,扳倒太子李亨,报一箭之仇,何其痛快。
“东宫新主,何人承继?”李林甫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
李林甫的阴谋里,李沐原本也是一枚棋子,但是因为爱女李腾空的执念,让李林甫不得不重新考虑二十几个皇子,在李亨倒下之后,如何重新洗牌,排序。
李沐被李林甫第一个提起来,放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王鉷见李林甫嘟嘟囔囔,谨慎的问道:“恩相,还有何为难之事吗?”
李林甫回头,皱眉看着王鉷,问道:“李亨之后,何人问鼎东宫?”
王鉷嘿嘿笑道:“全凭恩相的意思。”
李林甫面露笑意,说道:“上一次,老夫功败垂成,这次,扳倒了李亨,看还有谁和老夫对着干?”
王鉷说道:“恩相运筹帷幄,把握时机可谓巧妙至极,最近陛下的心思,不在朝堂,已经几日没有上朝,文武百官,皆由恩相节制,恩相一句话,谁敢反对。”
李林甫咧嘴一笑,说道:“陛下的心思,现在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也是绝了,一个儿子玩过的女人,陛下如此热心,老夫困惑的很,也罢,陛下随了他的心愿,老夫也趁机了却一桩大事。”
王鉷讨好道:“恩相料事如神,接下来肯定都是捷报。”
李林甫点点头,说道:“王鉷,你说话办事,雷厉风行,以后有你大展拳脚的时候,老夫还有一件私事,不能决断,你琢磨一下,看如何处理最好。”
李林甫将女儿的事情,提说了一句,王鉷昨日和李林甫一起,见过李沐和李腾空的情状,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王鉷脱口而出,“恩相,这个二十一皇子殿下,最近大出风头,而且据微臣观察,皇子殿下对恩相,敬重仰慕,对二公子舍命相救,现在二小姐又如此青睐,难道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要皇子殿下和恩相结翁婿之缘?”
“哈哈哈,哈哈哈,”李林甫仰头大笑,“王鉷,说得好,老夫还在犹豫,被你一句话提醒,果然是老天爷的意思,王鉷,你尽快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请陛下为空儿赐婚,然后,我等竭尽全力,扶持二十一皇子上位。”
王鉷陪笑道:“恩相此举,一箭三雕,实在令微臣佩服,微臣照着恩相的意思,立刻办理。”
“嗯,好,好,空儿得偿所愿,我等以后也有依靠,此事最妙,最妙,哈哈哈。”
李林甫从未如此高兴,扳倒李亨,扶持李沐,让陛下给女儿赐婚,果然皆大欢喜。
李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傻呵呵的在府里闲混,权利地位,有人在背后帮着操作,就连女人,也给他安顿好了。
这样的美事,李沐想不到,也不敢想。
一大早起来,就算要出门,也没有耽搁和李白练剑,和昨天一样,李白又是一阵攻击,将李沐逼得全力招架,各种夺路逃命。
好在今天,李白没有再刺破他的衣服,点到为止,做的精妙异常,最后总结,李沐竟然有超过五十次逃过了李白的追杀。
而被刺中的次数,也骤降到一百次以内。
李白很满意,第一次给李沐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李沐却是一点高兴不起来,抱怨道:“小白,死两次,才有一次机会逃跑,这也值得骄傲?要是真的遇到狠辣的对手,你就没有这么好的弟子了?你能不能让我逃两次,死一次?生还的机会大一点行不行?”
李白说道:“今天的表现,基本上已经摆脱了被杀的可能,因为,放眼整个大唐,我还没有见过比李白更可怕的敌手。”
李白第一次吹牛皮,竟然没有脸红,李沐都震惊了。
“小白,你的意思是,你是天下第一剑神?你真的如传说的那样,是剑神诗仙?”
李白平淡的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白最多夸口天下第二,呵呵,今天干嘛对你说这些?走了,你好自为之。”
李沐大喜,对着李白背影说道:“小白,你没有吹牛,你是在给我信心,我不会给你丢人,”
李白没有再说话,已经感觉口出狂言,给李沐透露了自己的实力,失去了文人谦和内敛的冷傲,显得很俗气。
李沐的心情刚好和李白相反,得到李白的肯定,让李沐信心百增,以后笑傲江湖,扬名立万,那种风采,想想就激动。
想到兴奋处,李沐已经忘掉了自己的皇子身份,江湖对于一个皇子,才是真的梦想。
两个小太监,见李沐摇头晃脑,一个人傻笑,都围上来,提醒李沐回去洗漱更衣,吃早饭。
李沐嘿嘿的笑道:“一高兴,差点忘了,一会儿就要出发,你们两个,快去准备行装,一会儿,带上你们,一起出门。”
“真的?”两个小家伙就像在做梦,立刻跪地,给李沐不停磕头,然后瞬间跑开,去打点行装,生怕跑慢一步,李沐反悔。
早饭之后,五辆大马车,缓缓出了皇子府,朝着城北的方向,逶迤而行,最前面的是杨钊和两个小太监,负责领路,照应所有的行程生活。
中间是李沐和青儿,为了平衡关系,李沐特意让采采,随同他们坐在一起,采采自然惊喜,青儿撅着小嘴,也只能依从。
后面是五个舞娘小姐姐,一律穿了男装,显得清秀可爱。
最后面是两架装着各种服饰,吃喝用度的马车,每架马车,都是两名车夫,整个队伍,刚好二十一人,李沐心里暗暗称奇。
出一趟公差,竟然有二十几人陪同,其中漂亮小姑娘就有七八个,这个阵容,李沐很喜欢,有派头,有情趣,回来还要带一个大美人,够味!
李沐一行,出了北门,突然被一队人马拦住,李沐一看,全部是便装,但是,从身手气势,也看出,这队人马,绝对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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