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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人齐声应道。
“你们的差事等一下会有人过来安排,先自己挑选床位吧。”
那些女奴立刻蜂拥向大通铺,选了最佳的位置。
顾卿芸没跟她们抢,不过一会儿功夫,只剩下一个靠墙的角落。
奴隶所当然不可能像其他地方经常修缮,墙角脱落发霉比比皆是。
到了冬日里,风呼呼的吹,窗户漏风,睡在靠墙的位置,就得整宿吹冷风。
到了下雨日,雨水从窗外飘进来,睡在墙边的也容易被淋。
更别提墙面的霉味及床铺被子潮湿的气味儿,绝对不好受。
顾卿芸看了一眼留给自己的位置,不甚在意的移开眼。
几个女奴对视一眼,面露幸灾乐祸之色。
其中一个穿着黄色纱裙的女奴阴阳怪气道:“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床位,别想着谁会跟你换。”
“要是嫌弃的话不睡也没人逼着,地板那么宽敞,可以睡地板啊。”另外一个女奴紧接着道。
顾卿芸没必要和几个女奴计较。
她来这里是要来杀人的,不是来和几个女奴勾心斗角。
可她的不回应落在女奴们的眼里就是孤傲。
“变哑巴了吗?连句话都不会说。傲什么?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女奴!”
那个黄裙女奴从自己的床位上站起来,朝顾卿芸走过去。
其他女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好戏。
黄裙女奴拍向顾卿芸的肩膀。
就在这时,顾卿芸抬脚跨过门槛。
黄裙女奴拍了个空。
她用了力气,猛的拍下去的,结果却拍了个空,身体没有支撑,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哎哟!”
黄裙女奴摔了个四脚朝天。
房内,响起其他女奴嘻嘻笑出声来。
黄裙女奴气急败坏,抬起头正好看到顾卿芸就在她跟前,她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伸手抓住顾卿芸的脚踝。
顾卿芸使了个巧劲,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装作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手指。
“啊!”
黄裙女奴发出惨叫声,引得其他房间的奴隶都往这边看。
顾卿芸回身,垂眸看着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脸的女奴,手指放到嘴边:“嘘,小声一点,被唐管事听到,小心把你舌头割了。”
“你……”
黄裙女奴气极,经顾卿芸一提醒,她霍然想起唐管事的话,抬眼向外一瞧,不少人正偷偷往这边瞧看笑话。
“你给我等着!”黄裙女奴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对顾卿芸放狠话。
顾卿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她不以为然的模样刺激到黄裙女奴,一双怨毒的眼睛恨恨盯着顾卿芸的背影。
没多久,一个女管事过来给她们安排差事。
“姑姑,我们不是去伺候大公子吗?”问话的正是黄裙女奴。
女管事闻言冷冷扫了她一眼。
眼神威严冷厉。
黄裙女奴被吓得噤声。
“告诉你们,心里别妄想那些不属于你们的,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少说多做,记住,‘祸从口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众女奴被训得跟鹌鹑似的,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多言。
女管事给顾卿芸的差事是修剪花草。
浇的当然不是奴隶所的花,而是大公子院子里的。
黄裙女奴听了,嫉妒得眼红。
她因为刚刚女管事的警告,她不敢出声提出质疑。
等女管事一走,她立刻阴沉沉地走到顾卿芸面前。
其他女奴见状纷纷退到远处看,以免被殃及。
顾卿芸淡淡望着对方。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踩在你头上!”黄裙女奴恨声道。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个女奴长得好看,就是威胁大,一来就分到了好差事!自己长得也不差,可却没能进大公子的院内当差,可恶!
“不会有那一天。”
顾卿芸的意思是她很快就会离开,可听在黄裙女奴的耳里,却以为她这是狂妄自大。
“那就等着!”
可能是刚来,黄裙女奴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加上在顾卿芸手上吃了几次亏,没有再动手,其他女奴多少有些失望。
在她们看来,这两个女奴长得最为标志,最有机会爬上去。
要是二人相斗两败俱伤的话,对她们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了!
顾卿芸的任务是每天早晨去啸风苑干活。
啸风苑的院落大,修剪花草也不是个容易的活儿。
她去找女管事:“林姑姑,不知啸风苑在哪儿?我能先去熟悉一下吗?”
“不用了,明天你和乔帜一起去,先由他教你怎么做,下午你们背一背奴隶所的规矩,领服饰、洗漱用具,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别再穿得花枝招展。”女管事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后面的话没必要和顾卿芸说,因为比起其他女奴,顾卿芸不算穿得花哨,相反,她只是穿着一袭天青色的长裙,一条颜色稍深的腰带系在腰上
,将细腰勾勒出来。
然而,简单的装饰掩盖不了她的美貌,正相反,朴素的打扮反倒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令人眼前一亮。
女管事见顾卿芸不像是个喜欢来事儿的,对她的态度也比对其他女奴要好一些,见顾卿芸乖乖应下,她口吻稍松:“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顾卿芸告退,白天不能随意乱走动,只能先回住处,等夜里再去啸风苑。
刚回到女奴的住所,顾卿芸便发觉几道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立刻明白了原因。
只见她那的床位上不知倒了什么液体,湿了一大片,颜色变深。
她抬起头来看向屋里的女奴。
女奴们三三两两一堆,小声说着话儿。
黄裙女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梢眼角尽是得意之色。
顾卿芸猜到自己床上的“杰作”可能就是黄裙女奴做的。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顾卿芸默默把床铺卷起来,扔到地上,将被子铺在床板上。
看到顾卿芸的动作,黄裙女奴神色不悦,早知道把被子也弄湿算了。顾卿芸把湿掉的床褥拿到外面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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