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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终于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原来,小叔终究是怕她毁了他的锦绣前程,可是,为什么一开始要给出承诺?
没有苦衷,他没有苦衷。
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她这个情人了。
情……多好听的一个字,加上人,那一刻,她才知道情人的真正含义。
情人就是情人,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而她,即使再怎么比,再有孩子,她也比不上陈雨柔。
可为什么?
偏偏就是陈雨柔,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时欢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几乎都能感应到小腹有些疼痛。
“宝宝,你也感应到,他不要你……所以难过吗?”
回应她的,是这一室的寂静。
要打掉她的孩子?
不!
不行,时欢不允许,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宁愿自己和孩子一起死,也不要把这个孩子打了。
孩子是她的,傅靳修他没有权利。
时欢喉咙又是重重的一痛,既然,小叔都不要她了,这么绝情,她何必还留在这里这么痛苦呢?
时欢站了起来,她要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凉城。
可是,好舍不得,好舍不得……
爸爸……
她走了爸爸要怎么办?
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她明明感觉到小叔的绝情,这个孩子,是非流不可。
时欢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时欢下意识的不敢去接,她怕是傅靳修打来,催促她去把那个孩子打掉。
这对她来说,比任何事情都残忍。
翻开手机,是一个陌生电话。
时欢接通了电话,“喂。”
“欢欢?”
时欢怔了怔,这个声音是……
“欢欢,你有在听吗?”
“然然,是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
安未然的声音很沙哑,时欢听着就痛哭了起来。
她最好的姐妹,就是安未然。
她走了,忽然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回来了。
“欢欢,别哭,我没有走远。”安未然小声安慰着。
时欢还是大哭了起来,“然然,你带我离开吧……带着我一起离开吧,我不想在凉城……一起走,好不好……”
安未然听着时欢大哭的声音有些迷茫,“你怎么了?欢欢。”
“别问了,带我走吧,找不到我的地方。”
“欢欢,发生什么事了?”
时欢终于将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安未然震惊,“欢欢……”
“不,别说对不起,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我喜欢上了我小叔,怪我……然然,你带我离开吧,我不能容忍这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半响,她才听到那方点头说,“好。”
那一刻,时欢跌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她的人生,为什么会过得这么灰暗?
她究竟是哪里错了?要被这么折磨着?
时欢不明白啊,难受啊……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
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
第二天。
时欢收拾起那些情绪,她去了老宅,为的,是见爸爸一面。
时欢提前给傅正廷打了电话。
所以,回去的时候,傅正廷在家。
见时欢来了,可高兴了,“欢欢,你回来了。”
“爸爸。”时欢扯起了一丝笑容,非常的明媚。
进屋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陈雨柔与傅靳修一起下楼,如同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小叔揽着陈雨柔的腰,害怕她摔倒。
时欢立即收回了眉眼,笑着说:“爸爸,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不知道,今天之后,还有没有机会。
她或许是最不了解傅靳修的,又或许,是最了解他的。
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傅靳修确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将他拉回来,所以,她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不得已离开。
她知道对不起爸爸的养育之恩,但是……
她同样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到现在,深刻的明白了,她真的太弱小了,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弱小,所以,她没办法去与傅靳修抵抗,所以,她只能离开。
眼眶热热的,鼻尖酸酸的。
时欢立即将思绪散开,不能让小叔看出任何异样来。
傅靳修没想到时欢也回来了。
削苹果好了之后,时欢递给了傅正廷,“爸爸,吃吧。”
“嗯。”
随后,时欢又来到傅正廷的身旁,替他捶捶背。
傅正廷根本没察觉到时欢的异样,只是觉得时欢现在变得懂事了,成熟了。
“爸爸,你的颈椎怎么样了?还疼吗?”时欢问。
“每天都有在锻炼,不疼了。”
时欢这才放心,这时候,傅靳修与陈雨柔已经走了下来,来到了客厅,时欢又甜甜的笑着喊了一声,“小叔。”
“嗯。”
但是,那个婶婶,她永远不会喊。
小叔在感情上辜负她,那么残忍那么无情,但是,撇去这些残忍和无情,没有爱情的时候,小叔是小叔,她时欢,是他的侄女。
那时候,小叔不是很疼爱她吗?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润又寒凉的长辈。
傅靳修似乎是看懂了时欢,总觉得时欢那张笑着的脸皮下面已经是千疮百孔。
这一声小叔,听起来很轻快,但很沉重。
至少,他感觉到很沉重。
时欢答应了,好聚好散吗?
这时候,陈雨柔忽然捂着肚子,说,“肚子有点痛,啊……”
关玥从外面回来就听到陈雨柔这么说,乖乖,那哪里能让陈雨柔痛啊,那里面可是装着她的乖孙子呢,“快,靳修,抱着雨柔上楼休息,我去叫大夫过来。”
“嗯。”傅靳修点头。
收回了看着时欢的眸子,一把将陈雨柔打横抱了起来。
陈雨柔立即攀上了傅靳修的双肩。
时欢在陈雨柔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眸里竟然看到一丝爽快。
时欢是何其聪明,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陈雨柔早就看出来她和小叔的关系呢?
这一眼,大概是在对她说,她还是赢的那一个,而她是输家。
……
傅靳修抱着陈雨柔上了房间,刚到了床榻旁,双手一松,就将她甩了上去,那张脸上全是冰冷的寒意。
陈雨柔咬了咬唇,有些委屈,“靳修,我肚子真的痛。”
“非要我拆穿你?”傅靳修扯了扯领带,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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