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辈

    
    “这一次你赢了，下一次，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们江湖路远，青山不改。”薛萍离去之前，说了一句，我看着她的背影，那种江湖气息更甚。
    回了休息室，我便把目光看向了老左。
    “你的情报不对，别告诉我说你研究的大武俱乐部持器选手就是她。”
    左迁脸色有些尴尬，“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深刻检讨，每个俱乐部都会留一手，我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导致了误判。”
    “我不是要跟你计较谁对谁错，而是在想我们是不是想错了一些事情，俱乐部的名字，除了我们是随口起的，别人的俱乐部名字是不是都带着点其他的深意？比如大武俱乐部，又或者铁拳俱乐部，铁拳俱乐部我没多大感受，但大武俱乐部给我一种面对那种久远传承的感觉，大武大武，说的会不会就是那些古武术的传承者？”
    我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语言，“今天是第一天的比赛，真实的情况远超我们之前的预期，我有一种感觉，就是随着整个全球性的格斗大赛开始，隐藏在各种地方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我们将来会遇到更多类似的情况，类似的高手。”
    “他们区别于我们现代所理解的俱乐部拳手，是那种真正用生命在修行武术的一群人，传承而来，纯粹而疯狂。而我们所理解的这群拳手之中，更多的是为了养家糊口在打拳，本质的目的不一样，就导致了他们的实力和风格有着天差地别。”
    关峰轻摁下颌，“我也有这种感受，之前我们的估计是凉城这样的地方，不太可能出现真正的高手，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无论是吴耀庭，还是那个薛萍，都是我们之前所没有了解过的。”
    左迁抖了抖身子，“你们这么一说，我开始对今天下午的比赛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看来，我们要努力了老关，想要出线，单靠老板是不行的，两轮比赛，也就是说，最强俱乐部可以直接斩下十二分，至少不能两轮皆败北，不然我们就没有希望了。”
    “先回去吧，趁现在，一会可能没那么容易走了，老板现在的人气挺高的。”关峰看了一眼休息室外的情形，感叹道。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没有人知道我，但实际上，又行不通，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矛盾。”
    左迁愣了一下，“不对啊，可以隐藏信息的啊。”
    “什么玩意？”
    “就是可以使用别的称呼啊，就像是游戏中的游戏昵称一样，你自己取一个，大赛官方不会随意透露你的信息，你用了昵称，他们会在公布选手信息的时候，首选你的昵称，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不对，老关你不是知道的吗？”
    “嗯？？”我看着关峰，突然之间，手有点痒了。
    “哎哎哎，我是忘记了，老板，真的，不怪我。”
    下午就要比赛，暂且饶了他，“但，就算是用了代号，可容貌。”
    “你戴个面具也没人知道你，就是在上场之前多了一个验明正身的环节而已，也就是说，这样一来，所有的信息，都仅限于官方和平台内部，在外的知晓度就会降到最低，而且，你的实力越强，官方就越会帮你隐瞒这些东西，毕竟神秘感也是一个不错的噱头。”
    “玛德，你们两个比也不早说，好在为时未晚，可以的，如果这次出线，记得帮我操作一下。”
    “老板想要什么代号？插嘴剑神？”
    “嗯，嗯？什么玩意？”
    “现在凉城都这么传的啊，说你是插嘴剑神，毕竟你两次斩杀都是插嘴。”
    一行人出了凉城体育馆，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多虑了，出了体育馆以后，没多少人在乎我们，估计是在体育馆那样的场合里，特殊情形下，被调动了各自内心的冲动和狂野，所以才表现得那么疯狂。
    接过疤眼递来的烟，一边点着，一边看了一眼网上的弹幕。“真特么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插嘴剑神？亏他们想得起来，看来以后要换一种绝杀方式了。”
    疤眼嘿嘿一笑，对了，疤眼直接就享受过插嘴的待遇。
    嗯，还有我身边的几个女人，不过此插非彼插。
    “代号的事情尽快落实，我想一想，要叫个什么名字，叫大表锅吧。”
    “什么玩意？老板，这是代号啊，你得为自己负责啊，俱乐部的形象啊，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们可以帮你想，我让下面的人帮你取好，然后你来挑选。”
    我点点头，“就叫这个，不用纠结了。”
    左迁无奈的点头。“好吧。”
    “老关，这铁拳俱乐部和大武俱乐部的那两个持器高手可以接触一下，现在正属于开始阶段，我们在凉城是这个打法，到了定州，在各大州城之间的对决上，可能就要有改变，而我一个人，未必应付的过来。”
    “我明白，这个事情马上会去落实的，等这边的比赛一结束就去。”关峰脸色肃穆的说道。
    “对了，老板，您之前要的那把剑已经打好了，张叔让我跟您说一声，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去取了。”车内没了讨论声的时候，疤眼开口说了一句。
    “打好了？不过算下来前前后后也快半个月时间了，挺好。”
    “嗯，原本昨天就说了的，只是当时您准备比赛的事情，我就没说。”
    “好，定在后天吧，我们后天去取。”
    就在这时候，微信和电话同时跳了出来。
    微信是汉妤发过来的，至于电话是许大雷打来的，两边几乎同时。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
    “恭喜你赢下了比赛，老秦。”
    “赢得并不轻松，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困难很多，直接打破了我们原本对全国性大赛的预期，凉城都如此艰难了，不知道几个月后，在各大州城之间的比赛中，会是什么个情况。”我感慨着。
    那边，大雷的声音里带着轻快和愉悦。
    “我们相信你们一定可以走的更远的，你在哪？二雷说要给你庆祝一下。”
    “胡说八道，你自己也说别拿你做挡箭牌，那你也别拿我做挡箭牌。”
    电话那边，两姐妹在吵闹。汉妤也在问我在哪，估摸着是躲不过去了，不对，可以躲的。
    “下午还有俱乐部其他人的比赛，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到时候我就出来了，可以暂时恢复几个月的正常生活。”
    “好的，那我们等你，我下午还得上班，不过我们会用手机偷看你们的比赛的。”
    “我们给你们疯狂打call！”
    挂了电话，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一切都还好，没有暴露什么，还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到时候错开时间跟两边庆祝一下，再用取剑的事情拖延周转一下，完美！
    拿起手机，跟汉妤聊了两句，安抚了她，这才放下心来，此刻正好回到了温泉山庄。
    “下午三点开始，你们两个吃过午饭后好好休息，最好能睡个午觉，养精蓄锐，别的事情都不要掺和了，做好该做的，从早上的情况来看，下午的比赛，可能比我们想象之中还要麻烦，加油！”
    “加油！”
    “加油！”
    “祝各位武运昌隆！”
    吃过午饭，开始休息，这边其实已经没我的事情了，但身为老板，这个时候不能跑，今天第一轮，明天第二轮都能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关峰努力了这么久，哪怕是我去了什么都没干，但只要人在，那意义和效果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两点钟，疤眼开着车准时出现，一行人再度来到体育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我可以完全心安理得，慢条斯理的坐在休息室，而真正要参加战斗的是早上休息的两人。
    “我们被安排在第二场。”左迁看着手上的赛程，神色之间有些轻松，第二场是最庆幸的，因为这样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别人的整体实力。
    大武对上了铁拳！
    两边出动的都是男选手，我看过赛程，空手都是男选手，没有女的，只有持器上偶尔有几个女的，这倒不是什么歧视，而是这个年代，真正练武的女性基数本就比男性少，更别说赤手了。
    能够像薛萍一样，完全不顾世俗的目光，将自己练成那个样子的女性没有几个。
    那样的女性，没有几个男性敢于靠近。
    三点整，时间正好，选手上台，观众席上依旧满座，人声鼎沸，阴阳道场之中，两条身影出现在其中。
    “两个都是拳法高手。”
    看着两人摆出的拳架子，左迁开口说道。
    “但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强，为什么？试探性？这种情况下，搞什么试探啊，前期在持器上都已经输光了，这个时候，不选更强的，打开局面，对整个俱乐部的信心打击应该挺重的吧？”关峰皱着眉头，不太理解，因为前期持器比赛，我们对两家俱乐部的整体实力判断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现在再看，便觉得这台上两人的水平，实在跟之前那两个持器选手差了太多。
    看着这一幕，我微眯着眼，估计此刻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两家想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