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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的话音还未落,便已经走进门来。戚微等人站了起来,只见那老者不像别的为官作宰的那样都是肥头大耳的,他却是有些瘦得皮包骨头似的,眼窝深陷,两腮无肉,倒是一双眼睛虽然目光浑浊,但偶尔会迸射出精光来,显示出这个老者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和社会经验;只是这个老者有些驼背,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像是经常疾病缠身的样子。/p
温琥急忙给戚微和古丽等人介绍:“这是家父!”戚微便知道这个老者就是蓝保柱说的“温金银”了。戚微等人连忙给温金银行了礼,说道:“我们初造贵府,实是江湖过客,叨扰勿怪!”温金银摆摆手说道:“几位说哪里话,我姓温的不敢说为国为民建了多少丰功伟绩,但勤于公务,为民请命,还是无愧于心的,区区几位佳朋的几顿饭,还不至于让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吝啬肉痛。看几位的风采,不像寻常武人,必定有一番惊人艺业在身,老朽正愁结交无门呢,岂能拒之于门外?”戚微说道:“惭愧惭愧!多谢老大人抬爱!”/p
温琥把座位让给温金银来坐,温金银请戚微等人一一落座,他才坐下。温金银咳嗽几声,说道:“我已经听了下人回报,说几位遭了劫,没了赶路川资,不用担心,这个我会让温琥给你们备好一百两银子,权作盘缠,路上花用吧!”戚微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多谢温老爷慷慨解囊,我们感激不尽!”古丽在一旁问道:“温老爷,您只有温少爷一个孩子吗?”温琥说道:“我还有一个妹妹。”温金银说道:“小女近来中了邪,已经一个多月了,未见好转,说起这个,我好生难过!”戚微心头一震,问道:“中邪?没有请法师、道长给令爱驱邪逐魔吗?”温金银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开始,我们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一场小病,请医治疗就是了。哪知道请了好多名医,名贵的药吃了很多,却不见一点效验,反而越来越严重,竟然认不得我们是谁了,还不好好用膳,开始厌食。所以,我们贴出字来,只要谁能救得了小女,医治成功,家产分一半给他!十几天前,有一个自称‘栾农天师’的登门自荐,说是他有奇术可治愈小女怪病。我们全家当然高兴,尤其拙荆更是喜不自胜,她为了小女的怪病一筹莫展,头上白发越来越多了。所以,我们放心地请‘栾农天师’给小女医治。这几天小女明显有了变化,竟然能认得出我和拙荆了!”/p
戚微望了一眼古丽,心想:“难道那个‘栾农天师’真的是好心医治温家大小姐的?我们冤枉了他?”古丽说道:“温老爷可否请大小姐出来,让我们见一见?”温琥说道:“我妹妹尚待字闺中,岂能随意见陌生人?”温金银的目光从戚微身上到古丽、林真、齐韵身上扫了一遍,心想:“这些人绝不是寻常之辈,没准儿他们所称遭了劫匪是假,冲着女儿来的是真。不过看他们不像坏人,而且如果是有本事治愈女儿的怪病,那可求之不得!”想罢,温金银说道:“无妨,小女从小也跟着护院师傅学过几天武艺,不是那些深闺弱女可比,前年还私自跑出去寻仙修真呢!温琥,你去后院把你妹妹请过来!”温琥满脸不乐意,说道:“这,他们……”温金银喝道:“什么‘这’‘那’!把你妹妹叫过来!”温琥只好答应一声:“是!”转身到后院去了。没多久又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儿,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模样的少女搀扶着一个略显精神恍惚的女子,这女子虽然有些消瘦,但可以看得出精致的脸庞,一定曾经拥有令人惊艳的美貌。/p
齐韵惊呼道:“温玉姐姐?”戚微一愣,仔细一看,不是温玉是谁?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丰满圆润”,那眉眼之间,却无论如何是不会变化的。戚微和林真也喊了一声:“温玉!”那女子却不回答,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用余光扫了扫戚微四人,好奇地向温金银问道:“爹爹,他们是谁呀?”齐韵见温玉竟然不认得自己了,哭道:“温玉姐姐,我是齐韵呀,你怎么不记得我了?”那女子回头看了看扶着她的丫鬟,转过身摇摇头,说道:“我从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叫‘温玉’?”林真拉住齐韵,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喊了。/p
温金银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出戚微等人的确认识自己女儿,便问道:“四位少年英雄,如何认得小女?”齐韵流泪说道:“那年我拜别父母,寻访名山,希望寻得仙侠拜入门下修真,途中邂逅温玉姐姐,她自称一心向往修仙,所以离家出走。于是,我们俩正好结伴而行。后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得一处名山,但温玉姐姐没有通过入门考核,而我通过了。温玉姐姐只好回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温玉姐姐!想不到现在温玉姐姐竟然认不出我了!”温金银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女的确曾经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后来回来后,还天天郁郁不乐,问她什么也不说。现在她认不出你,不是她薄情寡义,而是怪病折磨,让她失去了记忆!我代小女向各位赔罪!”/p
古丽问道:“温玉姑娘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是从离家出走回来就得了病吗?”温金银说道:“不是的。虽然小女寻仙败兴而归,每日闷闷不乐,但也没有其他异常,就在两个月前,我和拙荆率领小犬、小女及一干家人婆子到镇南‘神牛庙’进香,回来后没几天,小女就神智失常了!”古丽问道:“‘神牛庙’是什么来历?”温琥说道:“我们镇是一个千年古镇,镇上百姓主要靠的是耕种薄田度日,而牛是老百姓最依赖的牲口,不管是春耕秋收,都靠牛拉。所以民间传说,耕牛是牛神下凡来为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人减轻苦累的。一百年前,有一位父母官,感念牛神护佑,就在镇南给牛神修了庙,让百姓供奉,祈求年年五谷丰登。而现在的‘神牛庙’里,还有一尊牛的石刻雕像,呈卧姿,面向善男信女,接受人们的跪拜。”古丽问道:“你们去进香那天,遇到什么怪事或者奇怪的人了吗?”温琥说道:“‘神牛庙’进香的都是善男信女,哪里有奇怪的人,也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温金银也说道:“我们一家上了香,一一叩拜过之后,待了没多久就回府了,没有遇到什么怪事。”/p
“有,还真有一件怪事!”忽然一个女子声音从后门传来,接着有三个人走了进来。戚微一看,两边是两个丫鬟伺候着,中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夫人。温金银忙介绍道:“这是拙荆何氏。”戚微和古丽等人连忙见礼。古丽问道:“请问何夫人,您说的怪事是什么?”何夫人被丫鬟扶着坐到了凳子上,说道:“那天我们上完香,我骗老爷说要去小解,便偷偷和小女及一众丫鬟婆子到庙前的杂耍班、幻术班、变戏法的等场子边儿上瞧了两眼,怕老爷等的心急,就没敢多待就往回走,哪知温玉被一个男子撞倒了,我们扶起温玉,再看那个男子早不见了。回来后,温玉就觉得头疼,原本以为不过是受了惊吓,过一两天就好了。谁知到第三天,温玉就神智不清了!”古丽若有所思地看了戚微一眼,说道:“没看清那男子长什么样子吗?”何夫人摇摇头,说道:“我们没当回事,我和小女、丫鬟婆子都没有看清那男子的相貌。现在你们问起,我才想起来小女的病会不会和那个男子有关?”/p
温玉忽然说道:“吵死了,你们说的什么呀?我累了,我要回去歇着了!”说完,便让丫鬟扶着她离开了,自始至终没向戚微他们认真瞧一眼,只不过偶尔用目光扫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分清谁是谁。何夫人见女儿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女才能不受怪病折磨!”戚微问道:“不是听说‘栾农天师’给大小姐医治已经有些好转了吗?”何夫人说道:“十几天过去了,才刚刚能认清我和老爷,连她哥哥她都不认得是谁。”古丽向戚微说道:“戚哥哥,温玉毕竟上过山,算咱们半个同门,这也是缘份,你看我们留下来,今晚给温小姐烧几道符纸,请来上仙驱邪,让她神智清醒,你看好不好呢?”古丽一声“戚哥哥”,叫得戚微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忙红着脸说道:“就依古丽……妹妹!”林真和齐韵在一旁,都捂着嘴乐。/p
古丽转头向何夫人说道:“我们是你女儿的朋友,也不想看着她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夫人相信我们,请让我们在府上住一夜,我们帮你们把温小姐的怪病治好!”何夫人向温金银望了一眼,温金银点了点头,何夫人回头向古丽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不知道姑娘夜里是在哪里做法?前院,后院?花园里还是我女儿的绣楼里?”古丽说道:“我只要夫人和老爷以及温大少爷替我们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那个‘栾农天师’,我们到了夜里自会在合适的时间做法,你们都躲起来,不要撞破,不然就不灵了。”温琥半信半疑,问道:“你们真的会驱邪治病?敢问姑娘要请什么神下凡?”古丽看向戚微,戚微不明白她的用意,古丽用手指了指戚微的左袖,戚微恍然大悟,说道:“我们信奉的是金甲龙神,龙神脾气比较暴躁,到时候万一撞见,千万不可大声叫唤,否则不仅治不好温小姐身上的邪祟,整个温府的人都会有性命之忧!”温琥吓了一跳,望向温金银和何夫人,三个人一齐点了点头。/p
晚饭后,何夫人安排戚微和古丽、林真、齐韵宿在温玉住的“倚翠阁”绣楼的旁边偏房里。古丽跟何夫人说:“我们夜里做法,不用睡觉,我们四个人在一间房就行。”何夫人千恩万谢地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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