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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谦警惕地看着他:“夭夭没事。我父亲不会亏待她的,你问这个想干嘛?”/p
秦宵笑道:“我并无他意,只是那日之事因夭夭姑娘而起,我们总得知道闹了一番她到底怎样了。”/p
俞谦道:“夭夭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她自然无事。她还随我行军来了呢。”/p
程千冉惊了一惊:“现在女子也能随军了?打仗都能带家属???”/p
俞谦忍不住双手交叉在胸前,冲帐篷顶翻了个白眼:“我想让她跟着,谁还敢说个不字?”/p
秦宵虽然料想到这样的回答,但没想到他居然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甚至引以为豪。程千冉扯了扯已经怔住的大元帅,秦宵笑道:“既然这样,那想必俞将军早就想回自己帐里,享受美人在怀,去温存片刻了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你早点回去陪她吧。”/p
俞谦打了个哈欠也不推辞,随意抱了个拳权当是和他拜别,转身吊儿郎当地撩开了大帐的门帘,大摇大摆地走了。/p
秦程二人看他走了,才相对着叹了口气。秦宵拍了拍程千冉的肩膀:“你看,我就说你姐姐没事吧。俞谦虽然是个纨绔,可我看着他对你姐姐用情还是很深的。这几日我估计都不会开战,毕竟消息传到冥教去还要一段时日,明天我叫俞谦去陪我勘探一下地形地势,中午我们不会回来,你趁午休的时候去看看你姐姐。”/p
程千冉点头:“好,我也想早点找到她,问问她这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p
秦宵问他:“这些事都好说,你什么时间能够见到她,也就能知道了。只是你偷偷跟来,军队里没有你的编制,自然也没有你的帐篷,今天太晚了些,你就住我这吧。等明天早上,我去叫人帮你安排一个位置出来。”/p
程千冉摇摇头,笑着搭住他的肩膀:“我们俩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又不是小时候一张床头抵头脚抵脚的,再睡一起怕是不太合适。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找好人与我分帐篷了,你放心。”/p
秦宵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是,便也不再留他。两个人互相道了晚安,便各自去了各自的帐篷。/p
程千冉与秦宵分别后,便往自己的帐篷去,越走越偏僻。白天去看的时候倒还好,现在晚上夜里没有光亮,两边帐篷里士兵也早早就睡下了,越走越安静。程千冉胆子大,倒也不觉得害怕,一阵冷风吹过,他也只是抱了抱自己的肩膀,继续向前去,却不想一把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向一个帐篷后面拖去。/p
程千冉狠命锤了几下拦着他腰的臂膀,只听得身后的人“嘶——”了一声,虽然还捂着他的嘴,却把拦在他腰际的手松开,换成了搂着他的脖子。/p
程千冉几乎被勒得喘不上气,忍不住狠狠朝后跺了一下他的脚背,那个人压着声音叫了一声“嘿!”终于放开了他。/p
程千冉几乎立马就要大叫起来,那个人一把把他转过来朝着他在自己口边竖起了食指“嘘嘘嘘——乖乖乖,别叫别叫!”/p
程千冉硬生生把自己那一声即将脱口而出的“来人啊——”给压了回去,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p
在看清楚他的脸的那一刻,程千冉跪下去的速度之快让眼前人伸手扶住他都来不及。“陛下恕罪——陛下,草民没想到是您——刚刚,刚刚——”/p
李乾急忙把他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明明是朕是我不好,是我吓着你了,你也不是故意要踩我的。”/p
程千冉就着他的手站起来:“不是,陛下您现在不是应该在金陵在皇宫里吗?您怎么会在这!”程千冉看看四周,果然在一旁阴影里看见了垂首而立的明瑾。/p
李乾凑得近了些,附在他耳边道:“别叫我陛下了,我是偷偷来的。太师和我说了一些事,我觉得我必须来这一趟。”/p
程千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朝政呢?满朝文武都答应了?”/p
李乾得意地笑,“朝政有太上皇呢,我说我生病了,需要休养,然后去道观里把父皇请出来了。”/p
程千冉有些懵,“那您来了这,秦宵知道吗?”/p
李乾摸着下巴:“我走得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p
程千冉更不可思议了:“您的行踪连大元帅都不知道,那您怎么来找我了?”/p
李乾笑得更开心了,程千冉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我没地方睡啊,整个军队里我除了秦宵就只认识你,所以我就希望你可以收留我一晚,怎么样?等明天我去见了秦宵,就不会去再麻烦你了。”/p
程千冉急忙摇头摆手:“还是算了吧,草民怎么敢与皇上同寝,更何况草民也是与其他士兵同住,这不方便啊。草民还是现在就带您去见元帅吧。”/p
李乾急忙拦住作势要走的他:“别别别别——我这次从宫里出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不在意,你就听我的,委屈一下自己,让我借住一夜。一夜!就一夜!”/p
程千冉内心满满是“我的天啊,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之类的话,面上却只能低下了头,低低的道了一声:“好的。”/p
李乾看出他不乐意,却也只当没看见,他算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开始追求他。作为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他曾经驯服过最烈的烈马,也曾经融化过最寒的坚冰,闻过最浓的花香,收获过最甜美的果实,也锄过最皲裂的田地,他虽然没有追过男人,但是他却知道怎么接近他,怎么让他臣服。/p
让一个人臣服,是他做皇帝与生俱来的天赋。/p
李乾敢用皇帝的身份打赌,最后他一定能抱得美人归。/p
程千冉带着皇帝陛下钻进自己的帐篷的时候,帐篷里睡着的另外一个士兵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朝他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当心明天早操起不来啊。”/p
程千冉没想到他睡觉那么轻,当即尴尬了一下,赔笑道:“抱歉啊吵到你了。”/p
那个兵“恩”了一声当即背过身去睡了。程千冉撩着帐篷帘子让皇帝陛下先进去了,自己才进去了。皇帝陛下摸黑摸着四周,悄声对程千冉道:“你们这帐篷睡两个人还挺大的哈。”/p
程千冉也摸进来躺下:“陛下,这小帐篷睡着可委屈您了。您说说您,好好的大宫殿放着不住,非要来跟我挤这小地方。明瑾呢?”/p
非要和他挤帐篷的皇帝陛下:“我让他去蝠崖镇自己找地方住了,明天早上我们会在秦宵的大帐回合。”/p
程千冉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那您怎么不和他一起去住镇里的旅馆啊???”/p
皇帝陛下又不好直接说自己想要多和他亲密接触接触,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便听见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俩的小兵不耐烦道:“千冉,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不会有说梦话的习惯吧?我睡觉浅,你可克制点你自己啊!”/p
程千冉立即应了一声。两个人都闭紧了嘴巴不出声了。/p
皇帝真的超庆幸那个小兵说话,说得时间还是恰到好处。/p
程千冉几乎没怎么睡,他从三岁开始身边就没人和他睡一个被窝了。直到外面天方破晓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等另外一个士兵醒过来,开始叫他的时候,程千冉揉着眼睛坐起来,却发现皇帝陛下早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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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冉跟着五千士兵把早操上完,中午午休去找秦宵的时候发现他和李乾都不在帐篷里。他想了想,又去了俞谦的帐篷。/p
远远地就看见俞谦帐篷前有四个卫兵手拿长枪在站岗。他心知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见到夭夭,眼睛一转,他去了一趟炊事兵那里。问了正在做饭的士兵,俞将军的饭菜是不是还没有送过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程千冉大喜过望,替了送饭士兵的活计,成功进了俞谦的帐篷。/p
程千冉进去的时候,夭夭正在试穿俞谦给她定制的新盔甲。听闻有人进来,知道是来送饭的士兵,头也不回便道:“谢谢您,麻烦您亲自送进来。您放在桌上便好。”/p
程千冉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有些不敢转身。他曾经读过的诗里说“近乡情更怯”,他有些不敢回身,不敢转头,即是他在自己流亡的二十年,隐姓埋名的二十年当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不知下落的姐姐。在几年前,耶律雄奇给他抱回了自己的小侄子,他才有点心有慰藉。/p
夭夭一身戎装,站在镜子前,只看见那个小兵的背影,却许久不见动静,终于转回身问他:“你怎么了吗?不舒服?”/p
程千冉听她的身影终于不再犹如飘在雾里,慢慢地转回了身,眼睛里蒙上的水雾让他看不清朝自己奔过来的女子的面容,恍惚之间仿佛越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八岁的他看见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姐姐朝自己飞奔而来,笑靥如花,未受摧残。/p
“阿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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