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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捂着通红的脸, 转头跑了。
秦青竹眼看他的背影消失, 脸上的笑缓缓消失,转身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里。
小巷深处, 几个戴着黑镜身高力壮的保镖正将一个满脸凶相的厚嘴唇男人逼在墙角。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让开, 秦青竹站到来人身边。
男人抬头看了几眼, 目光凶狠:“秦青竹?”
秦青竹漫不经心地笑笑:“于强,好久不见。”
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霸凌过杨铭, 中途退学消失的于强。
于家是当地一霸, 于强的大伯父是本市的市委书记, 靠着他,于家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都进了体制里。
于强的爸爸最没出息, 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最后成了温清所在高中的实权校董, 不然于强不可能这么蛮横。
可惜后来上面突然下来一个纪检组,直接冲着于强的大伯父而来,握有他贪赃枉法、包小情人等多项证据, 很快就把他“双规”了。
于强大伯父一倒, 于家的其他人也倒了霉, 有一部分直接被他大伯父的案子牵扯进去, 剩下的就算没被牵扯, 曾经做过的阴暗勾当也都纷纷被曝光,不得不引咎辞职。
于强的爸爸也是其中一个。
看似声势浩大的于家,就这么快速倒下。
据说,是有人直接把证据邮到纪检委成员手里,虽然是匿名,证据却没有半点虚假。
从那之后,于强的日子一直很不好过。
于家为了把他大伯父捞出去,以前贪的钱都吐了出去,还砸锅卖铁地找人活动,最终弄了个假的医院证明,说有严重心脏病,保外就医。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强转到一个普通的三流高中读书,学校里多是痞子混混。他以前横行霸道,仗的不过是爸爸和于家的势,在这个学校从施暴者变成了被虐者。
受不了身份上的转变,每天被其他混子学生拳打脚踢外加勒索,于强退学了。
不读书,就混社会。可于强以前被学生簇拥惯了,做不来低三下四的讨好,他跟的那个大哥三天两头就打他一顿。
于强愤而离开。
生计越来越艰难,最后他沦落到给别人打零工赚钱,送过外卖,当过服务员,甚至还在工地上搬过砖。
觉得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一双被水浇的眼睛,因为刚被□□过而鲜艳欲滴的唇。那人听说已经考上大学,不知道是不是还一副被欺负不敢还手的怂样儿。等他把钱攒得差不多,他就去找那个人,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那个人成为自己的。
可他没想到会在街上偶遇到那个人。
还看到他和另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接吻。
他的气血一下子全冲到脑子里,攥着拳头就想把两个人打一顿。
还没迈出几步,他就被几个暗中保护的保镖逼进了暗巷里。
直到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来到面前,他才看清竟然是秦青竹。但这时候的秦青竹和他,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
于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因搬砖被磨出洞的衣服,还有长满老茧的大手,再看看秦青竹斯文俊秀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原来是老同学,看来你最近过得不怎么如意呢。”秦青竹慢悠悠地说,语调能气死人。
于强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人也被他欺负过,甚至他还带着其他学生殴打过。
把秦青竹确定为霸凌目标,最开始是田喜的主意。可带人堵过几次后,于强发现秦青竹不管怎么打,脊梁总站得直直地,目光平和中带着丝蔑视,似乎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对于强来说简直是种挑衅,到最后他几乎专门盯上了秦青竹。
当然,他绝对不承认,盯上这人的另一个原因是秦青竹吻过杨铭。
要不是于家倒得快,他弄死秦青竹的心都有。
现在一看到这个男人,于强还有一股愤懑在心里激荡着。
“秦青竹。”他咬牙切齿地说。
“哦,还记得我的名字,真不错。我还真怕你忘了今天揍你的人是谁呢。”说着他示意那几个保镖,“给他个教训,别缺胳膊少腿就行。”
秦青竹自问不是什么善良人,不过于强早就跟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要不是对方突然跳出来搅合,他还真懒得特地去找。
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到于强的肚子,尖锐的痛苦让他猛地弯下腰,整个人像是蜷着的老虾。
接下来第二下,第三下……
转学之后,他不是没被人打过,可没一次被打得这么疼。
真的好疼。
于强倒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出来,里面还有两颗被打落的牙齿。
秦青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停手吧。”
那些保镖退到一边。
男人迈着长腿走到于强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想皮肉受苦,以后就别让我看到你。”
于强恶狠狠地抬头看着他:“刚刚你跟杨铭的事,杨老师还不知道吧?”
“杨老师?”秦青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以前不都叫他老不死的。怎么,教你时你背地里骂他,不教你,你反而肯叫他老师了?”
于强眼神一暗。
家里发生剧变后,他看多了人情冷暖,这才体会到杨近海对他们这些学生的心。
如果那个时候对杨近海多一些尊重,对杨铭好一些,他也会是杨铭的好朋友吧?两人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被明显分隔成两个世界。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得到那个人。想得到,想了那么多年,想得心都有点儿疼,想得每次念着那个名字才能纡解出自己的欲-望。
他不信秦青竹真的对杨铭动了心,把杨近海搬出来,吓跑秦青竹,他再想个英雄救美的办法,估计杨铭就差不多到手了。
杨铭不同意没关系。反正以这个人的懦弱性子,他就算强上了又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属于他。
他心里打什么主意,秦青竹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蹲下身,伸手在于强脸上拍了拍,面色平和,声音却阴冷得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于强,你知道于家是怎么倒的吗?”
于强一愣。
于家怎么倒的,所有于家人都知道。除了那个送证据的人到底是谁。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有个念头一转,看着秦青竹的目光带着几分惊恐:“难道,是你?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得到,你那时是高中生……不可能!”
秦青竹笑了笑,说出的话犹如在毒液中浸过:“高中生能干的多了。不然你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们于家掀翻第二次?不过这回,我会堂堂正正地干,让你们所有于家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落到那个下场的。于强,你是你们于家的罪人!你想不想当所有于家人提到你时,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你,用手戳着你的脊梁骨?不然,你试试那滋味怎么样?”
这是威胁!
却是于强不得不受的威胁!
他不怕皮肉之苦,哪怕被打断骨头打落牙齿。
可他怕被家人抛弃,那都是他的亲人!他不敢想象以后过那种日子该多绝望。
秦青竹看吓到了他,站起身淡淡地说:“你没联系过田喜和其他欺负过杨铭的人吧?不如问问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杨铭那么好的人,合该被他捧在手心里一直护着。
那些欺负过他的,侮辱过他的,虽然杨铭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一个字,可他一个都不曾放过。
过完年,杨铭和秦青竹就回了公司。
杨铭本想接杨近海一起去,但磨破了嘴皮子,杨近海就是不点头。
这个老头已经退休了,平日就爱在家里侍弄侍弄花草,或者看看书,练练书法。大概年纪大了,脾气不像以前那么严厉,和儿子说话时难得的好声气,却始终不肯搬家。
照他的说法,他一辈子就住在这里,根就在这,搬到别的地方住,他不习惯。
杨铭劝了好多次,都劝不动,只好自己跟着秦青竹离开。
“青竹,小铭这孩子脑筋直,不够聪明,你平时多照应照应他。”虽说没答应儿子的请求,但看到杨铭要走,他还是不放心,直接把儿子拜托给了秦青竹。
“杨老师您放心,我会的。”秦青竹笑得温和内敛,声音却很坚定。
他走近一看发现是苗晓,正向他的女员工们推销卫-生-巾。
看到boss出来,那些女员工急忙转身若无其事地离开,偏偏苗晓没察觉,托着一包卫-生-巾转头问:“您要来一包吗?超好用!”
被推销的黄修远:“……”
看到对象是个男的,苗晓一怔,立刻转口:“汗脚用来当鞋垫吸汗超好用。”
黄修远:“……”
苗晓这时看他也觉得眼熟,慢慢回想起某天晚上的事,不由尴尬起来,伸手随便在包里抓了另一盒东西出来,解围说:“不需要女士用品的话,这个也很不错啊!”
黄修远:“……”
苗晓看着自己慌乱中误抓出来的安-全-套:“……”
他抱着背包转身就跑,脸红得要滴下血来。
这两次相遇实在画风太清奇,导致黄修远对叫苗晓的那个人有了很深的印象。
可他没想到,第三次相遇更离谱。
张太太表嫂那边的长辈去世,因为没有直系后辈,亲属也不多,特意花钱请人哭灵。
七拐八转的亲戚,压根算不到黄家头上。不过张太太和表嫂关系不错,特意嘱咐黄修远替她去露个面。
黄修远露完面一转身,就看到雇来的那帮哭灵人里,有一张特别眼熟的脸。
黄修远:“……”
这个苗晓到底干什么的?
一会儿贴小-广-告,一会儿兜售女性用品,这回摇身一变又成了哭灵的。
黄修远来得晚,等他到时哭灵已经近尾声,棺材抬起来运出去,据说送到专门火化的地方烧掉,再捡骨灰放进骨灰盒葬到墓地。
不过这些和雇来的人没什么大关系。
苗晓哭完灵,拿了日结的钱,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柱子,上次跟你借那三千,我现在能还了,你在哪,我送去……没事,我刚发工资,攒攒就凑上了,你不要,我放手里两天就得花光……成,我现在过去。”他挂了电话就走,一转身差点儿撞到别人。
“对不起!”他条件反射地说一句,抬头才发现是熟人。
“修远先生!”他打了声招呼。
黄修远从上把他看到下:“你到底做什么的?”
他一笑,露出的雪白牙齿差点晃瞎人眼:“到处打零工,只要能干的,我都干。”
“你叫苗晓?”
“修远先生记性真好。”
“借别人不少钱?”
“还行,已经还了一部分。”苗晓不明白黄修远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第三次见面,前两次气氛都不友好。
黄修远应该瞧不起他。
“借钱还给我家,就为了不嫁给我?”两人走到比较僻静的地方,四周没人,黄修远突然说。
苗晓脚下一绊,差点儿摔着。
“修远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黄修远没说话。
事实上,他虽然在家里事事对张太太退让,却不代表真的所有事都任由对方摆弄。他不抗争,是觉得欠着她,无关紧要的事遂她的意也没什么。
可这不代表他喜欢她摆弄他的婚事。
苗晓除了脸长得好,人年轻,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要家世没家世,这个婚事定下来,明显在打他的脸。
咖啡厅里的事,早有人报给他。
本来他觉得,苗晓能够当场拒绝,算是有定力,却没想到接下来就见了三次面,更没想到见面场合这么非同一般。
这个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大男孩,就算什么都没有,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努力顽强地活着。
不依附于任何人。
黄修远难得地对他起了点儿好奇心。
当然,男人承认,苗晓的那张脸也占了很大成分。要是一个长相平平甚至丑得没法见人的,他连走过去说几句话的心思都没有。
苗晓抓了抓头发,有点儿窘迫地说:“修远先生,您别误会。张太太那天说的事,我没答应,绝对不是您不好。相反,是您太好了,我……”
“觉得配不上我?”
“不,”苗晓慢慢地说,“我觉得,是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不是真的配不上,只是你认为。
虽然他现在身上的衣服都很普通,一看就是夜市上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但后背挺直,身姿挺拔,自有一种傲骨。
“你觉得?”
苗晓想了想,纠正说:“我说错。不是我觉得,是我怕您会觉得。以您的地位,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认为你配不上我?”
“配这个字,应该用在不喜欢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不存在感情时,才会单纯考虑外部条件是否合适。您和我之间,没有感情,您,以及其他人,觉得我配不上您。这很正常。”
“你觉得你配得上?”
苗晓奇怪地看他一眼,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修远先生,我们之间是第三次见面,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巧?配不配的……”
他笑了笑,没再往下说,黄修远却体会出他没说出口的意思。
连面都未必能再见到,无所谓喜不喜欢,说什么配不配啊?
苗晓背起平时常背的那个大包,刚要走,想想又说:“修远先生,您这种身份地位,找对象肯定考虑各个方面。我不一样,我就一个人,吃饱不饿,我要想找个伴儿,只看我喜不喜欢就行。”
言外之意是,你我三观都不一致,说什么配不配的。
黄修远没再说话,眼看着他走远。
苗晓走到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整个松了口气,脸上的阳光开朗全部消失,挺直的脊梁也松弛下来。
看着还是那绕脸,气质上却截然不同。
这时的苗晓,完全成了温清。
“小妖小妖,快看看黄修远对我的好感值是多少?有没有上涨啊?”他急切地问。
“有,十五点。”001说。
温清松了口气。
打听到黄修远的行踪,从而跑去金辉往他的车上贴小-广-告时,那个男人身上的黄色碎片亮得差点儿闪瞎他的狗眼。
之后他就确定一定要尽早接近黄修远,把碎片拿到手。
可惜第一次偶遇没给这个男人留下什么好印象,好感值只有两点,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谁能对往自己车上贴乱七八糟东西的人有好感啊?没变成负数不错了。”001打击他。
“你传给我的资料里,黄修远前期知道他那个后妈的很多事,包括想让我和他订婚。知道我名字,看到我做相同的事,就会把传闻中的我和现实里的我对上号,那两点应该源于我的拒婚。”
“那这次一下子升到十五?”
“对我起了好奇心。”温清说,“宁愿借钱也不同意婚事,还说只找喜欢的人做另一半,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
“钦佩?大言不惭?看不起?……”001一样样数着。
“大概都有点儿,但起码他会很好奇,毕竟我可是拒绝了他的人。”
“人家压根没那心思,乱点鸳鸯谱的是他后妈。”
“差不多。毕竟大家都知道,黄家大少把后妈当成亲妈孝敬。”
“那接下来?”
“还钱去。”温清说。
“我是说,还完钱怎么办?十五点的好感值,离满分远着呢。”001并不满意,“再这么偶遇下去,次数多了,黄修远肯定疑心。”
“没事,不是有苗安吗?”
苗安是原轨迹里苗晓养父母后来生的那个孩子。孩子来得不容易,苗成功和秦晴一直很娇惯他,小小年纪就熊得很。
苗安比苗晓小三岁,今年刚刚十五,正在读初三。在原轨迹里,他这时候刚刚得罪本地某帮派的大哥,对方扬言要把他扔到金辉去当鸭子,结果还没来得及施行就因为苗晓和黄修远的婚事,因祸得福地躲了过去。
“我跟黄修远的亲事黄了,你觉得牛老大还会怕?等着吧,这几天他就得出事。”
“苗安出事跟你什么关系?”
“我这么友爱的哥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进火坑?当然要想尽办法去救他啊!你看那些狗血剧本里不都这么写的?对了,小妖,你帮我查一下黄修远的行程,看他哪天还能去金辉?”
“……后天。”
“行,那这事就定到后天吧。”温清说。
温清点点头,下意识地抿嘴笑了一下,两颊露出深深的酒窝,更显出几分稚气。
“文件上所有条款都清楚吗?”男人问。
“是的,”经受过不少训练,连面对那个步步进逼的凌峰都有余力支撑的温清,这时候却突然有点儿紧张,“我会在仪器帮助下魂体分离,进入卫烽上将的意识世界进行寻找色彩碎片的任务,帮助治疗他的色彩剥离症,拯救他即将完全溃散的基因。如果任务能够成功完成,卫家将会帮助我解决婚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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