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魂:少卿请留步

第六十一章 年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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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玄津紧张地咽了喉咙,到底没坐住,登时起身,忙出列垂头拱手道,“母妃不过是为四弟考虑颇多,不想也有漏掉之处,请……”
    “啊——原是本世子眼拙,又一时忘了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不想叫错了娘娘,请陛下和娘娘恕罪。”北楚栖迅速躲过玄翎的一脚,不动声色插进玄津话中,满脸真诚。
    而事情的发展,任谁都猜得到,容王是个暴躁易怒的,更别说是牵扯到柳妃的颜面,北渝七世子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本王尊北七世子为客,今日是大凉的佳节盛宴,难道世子是唯恐我大凉不乱吗?”玄津语气阴冷得厉害,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凭北楚栖是谁,敢拿他母子二人造次。
    “容王!”
    “津儿!”
    不止明帝的怒斥与柳妃的急喝,还佐了一声玄琛的三弟和玄翎的三哥。
    该出声时就出声啊——不过玄翎自知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无所事事地摸了摸自己挺翘挺翘的鼻子,悄悄瞥一眼玄琛,发现那人正坐在位置闷了笑,回睨了他一眼。
    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坐得远的才叫好,上面该怎么训人怎么训人,下面自个儿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
    “顾誉,来来来,满上满上!”叶归尘才是那个唯恐大凉不乱的,他已经计划过了,若是玄翎这犊子踹不掉玄津登不上皇位,那他们这拨人定是要满天涯被人追杀的。
    枫城是去不了的,南疆也只能小住个三四个月,现在看来,北渝倒是不错,还能体会一把塞外风情,当真妙哉。
    “叶公子,不喝了不喝了,待会儿皇上该怪罪了……嗝——”顾誉已是酒过三巡,面上醺酣,他死死按住叶归尘拿酒壶的手,愣怔着,双目出神。
    “嘿嘿,怕什么,我带了解酒丸来,这夜,还很长呢……”一颗沁人心脾的药丸入酒,散了酒味,叶归尘好生将那杯盏送进顾誉的嘴中,甘酒顿作清流,酒不醉人人自醉。
    “皇上消消气。”这个时候,周公公不在,说多错多,柳妃更是不敢开口,所以这漏,自然是给娴妃捡了去,垂在袖下的手力道颇正地揉捏两下明帝的虎口,她浅笑道,“北七世子并无恶意,津儿也不过是护母心切,还有柳姐姐,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自是那舞乐之比提得不当,琴棋书画确是所言不错。”
    此事,明帝昨日便和娴妃提过,便是借着年宴的机会定下太子妃,玄翎有属意的最好,省得北渝来的郡主还要横拦一手,所以刚刚娴妃提出来的,明帝并未作任何吃惊。
    她话中委婉,便是给了各家机会。而年宴开始之前,朝武也来觐见,明说其意。
    “娴妃所言,甚得朕心。”明帝还想说什么,突然怀中就冲进来一个小包子,嘻嘻笑着,冲娴妃吐了舌头。
    “煜儿,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怎么这般不听话,看你的嬷嬷呢?”这般大小,还能是谁,娴妃不禁蹙起眉头,面上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玄煜瞥见了他四哥的身影,高兴得不得了,忙瞎解释道,“父皇,今夜是年宴,儿臣巴巴望着红银,所以才忍不住跑来,这不出了汗,那风寒也给跑没了,嘻嘻——”
    玄翎却只顾跟在他身后的朝亖,快步走了下去,将人拉到一侧,紧张问道:“去哪了?”
    “外头走了走,醒了神。不是……你,你放开我——”旁边这桌的大臣,品阶都在四品之上,邻着的,就是自家爷爷,这般拉扯,简直要羞死人了。
    “煜儿见过太子殿下、二哥、三哥。咦——四哥呢……”玄煜作了揖,朝众人一一行礼,抬头却发现不见玄翎的身影,嘟囔一声,侧过身子,向柳妃拱了手,“儿臣见过柳妃娘娘,柳娘娘今日好漂亮,只是脸色怎地如此难看,可是和煜儿一般,也得了风寒吗?”
    “煜儿,不许胡说!”娴妃忙上前一步,将玄煜拉到自己跟前,赔笑道,“这是姐姐第一回操持年宴,必然有些吃力的地方。辛苦了姐姐,众人才能得宴之乐,煜儿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若是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恕罪。”
    “妹妹这般说,倒显得本宫小气了,既是年宴,何来这么多的罪要求人宽恕呢?”柳妃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凝在脸上,十分僵硬。
    明帝倒是不甚为意,玄煜是他的开心果,柳妃在他心中的分量远不及这个小儿子来得重,加之刚刚言语上的失当,他心中也有了论断,柳妃虽是先臣之后,却不及娴妃来得稳重端庄,后宫之事,傅皇后不能一手遮天,也许分些给娴妃,更为妥当。
    且娴妃是小家小户的出身,全然母凭子贵才登上如今的位置,权衡利弊之下,当见分晓。
    “年后诸事繁琐,柳妃若是身体欠安,明日起,后宫之事,便分交一半由娴妃来做吧。”说罢,便领着玄煜上了主位,就抱在膝上,给他夹菜吃。
    “皇……是,臣妾遵旨。”柳妃见状,再委屈的说辞也只能自己咽下,同玄津对视一眼,得到他一个锁眉之下却还算稳定的细微摇头,缓了心神,坐回了位置上。
    玄翎此时已经将人领到了自己身侧的位置,北楚栖识相地站起来,美名其曰:他要去寻一寻灵台的清明。
    至于是不是抓到了那为位偷跑出来的真正的郡主,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了,在下楚栖,仰慕朝小姐之名已久,吾妹在此,望多加照拂。”楚栖轻点那白纱面的女子的肩穴处,原来刚刚竟是一直僵坐在此的坐美人。
    她缓缓转了头,抬眸看向朝亖,眼角微扬,眸波之中,纯净灵动,给朝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朝亖朝她浅笑颔了首,便赶紧坐下,一是不想博人眼球,二是实在受不住如芒在背。
    兰琳刚刚并未跟着她进来,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朝亖压低声音问道:“北七世子不是姓北吗?”
    若是旁人问他,玄翎定会说那人不通史学,再拉他上梁太傅那里好好受教一番,至于朝亖开口一问嘛,他递过一双崭新的银筷,挑眉轻笑道:“他姓楚,单名,一个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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