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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实在想不通,荣锦绣为何不喜华美宫廷,反而对这嘈杂井市念念不忘。
“夫君夫君!”荣锦绣拿着两个小糖人,纵然脸覆薄纱,那股子开心雀跃的劲儿也能从眼角眉梢传递开来,“你看,这糖人像不像我?”
夫君……她很开心的唤他夫君……
郁卿眼中晃神一刻,而后将脸侧过去,一片嫌弃:“丑死了。”
荣锦绣心情跌倒谷底,眼中委屈:“妾身哪里丑了……”
郁卿顿了顿,“不是说你丑,朕……我是说糖人丑。你很好看,”他低声补充:“这糖人,一点都不像你。”
糟糕……明明是做戏来着,为何心中情绪已不受控制……
荣锦绣的脸颊这次红了个彻底,一股甜蜜情绪不受控制的从心底升起,她咬唇止住笑意:“讨厌,夫君真是不正经!妾身不理你了!”
转身就钻进了花灯长街,独留郁卿呆呆站在原地茫然,“我……哪里不正经了?她……讨厌我了?”
青玉抱着满怀吃食悄悄偷笑:“夫人哪里是讨厌主子了?分明是欢喜的不得了,害羞跑掉了呢。”
“咳,”郁卿回神,眼中威严:“还不跟上夫人,你站在此处作甚?”
“启禀主子,”青玉努力敛笑,“钟离已经跟上夫人了。”
郁卿望着花灯长街拥挤的人群,眉间几度纠结,最后还是拂袖随着那一抹明蓝钻进了人群里。
青玉咬着糖葫芦傻乐,“娘娘这般好的人,主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而此时,荣锦绣正站在字谜摊前偏头苦思,“阵前各方无一生……”
郁卿淡淡瞥她一眼,“隆。”
“这位公子好才识!”摊主笑着递上一盏金鱼花灯,“喏,我见小娘子看了这灯许久,想必是极中意的。”
荣锦绣随即喜笑颜开,“多谢。”她挽着郁卿右臂,眼含崇拜:“夫君真厉害!”
“哼,”郁卿转过眼不看她,耳尖染上薄红,“是你太笨。”
“是是是,”荣锦绣将他带到人群最密集之处,笑眯眯的看着郁卿:“妾身驽钝,今日便劳烦夫君为妾身赢回这灯节头筹啦!”
最明亮耀眼之处,赫然是一座八宝镂空木雕翠羽莲花灯。
郁卿只是粗粗看了那灯一眼,“如此简陋也入得你眼?若你喜欢花灯,我自是能为你寻回比这美上千万倍的华美雕灯。”
这番口气之大,直引的周遭围观之人啧啧称奇,做出这莲花灯的匠人更是怒目而视:“我这灯虽算不上顶好,但也是花费了一年心血耗费无数西域珍奇制作而成,其中精巧岂是普通花灯可比?”
郁卿这幼稚皇帝竟跟自己的臣民置起气来,他环臂冷笑,“不过尔尔。”
“你!”
“先生莫气,”荣锦绣上前挡住郁卿,盈盈一笑:“我家夫君常年醉心诗书,不懂这些奇技淫巧的。这灯,在小女子看来却是精巧无比,虽是普通莲花灯的模子,但妾身却觉此灯不凡,内里必定藏有乾坤。”
能做上元节彩头的花灯,能是普通花灯么?自然不能。
只是这灯究竟好在哪里,荣锦绣却是看不出来。
荣锦绣虽是一顿乱夸,但那匠人倒真为受用,当即脸色缓和了两分,“小娘子好眼光!我这灯虽然造式普通了一些,但内里确实颇有妙处,小娘子请看!”
说完,那匠人俯身拨动一片晶纱莲花瓣,随即,那翠羽莲花灯竟缓缓浮沉,灯色百变,莲瓣交错,层层叠叠旋转移动,莲化浮云,再化银河,弹指间,便已是换了好几个样式。
人群皆是赞叹,那匠人也抚须而笑,神色颇为自得,“公子又觉得如何?”
郁卿微抬眼睑,“尚可。”
尚可?如今奇巧的花灯,竟然只是尚可?!
帝都脚下自然不缺权贵子弟显赫人家,此刻看向郁卿的眼神皆饱含讶异。
这是哪位贵人?好狂妄的口气!
那匠人更是被气得连连后退,看向郁卿的目光愤恨无比。
之后,哪怕郁卿力压众才子夺得魁首,那匠人却是死也不肯把花灯交给他。
“不给不给,你不是真心喜爱这莲灯,小老儿万不能让你这轻狂后辈糟践了心血!”
那匠人抱着半人高的莲灯不肯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个老顽童:“不给不给!小老儿反悔了!就是不给!”
“你!”郁卿沉眉,“胆敢出尔反尔?钟离!”
钟离上前一步,右手按压在腰间佩剑上,眼神锋利,“公子。”
“好啦好啦,先生莫要伤心,”荣锦绣却是从青玉手中拿过了一串糖葫芦,上前轻声哄着那匠人,“妾身着实喜爱这灯,妾身夫君也是被妾身缠得没法儿了才应下为我赢来这灯的,先生还请放宽心,妾身断不会糟践了先生心血。”
那匠人抽抽搭搭接过荣锦绣的糖,“小娘子虽蒙着面,但听声音就知晓小娘子必定是貌美心善之人,为何嫁了个这般轻狂暴躁目中无人的夫君?也罢,既是小娘子喜欢这灯,那小老儿自然是要给的。”
“为何嫁了我?!”郁卿眼中怒火高炽,“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她?”
匠人为他气势所摄,微微退了两步,口中愤愤:“小老儿杂学诸多,略通相面之术,依我看来,公子虽面容俊美器宇轩昂,但眉间戾气着实太重,绝非小娘子良配。”
“先生慎言,”荣锦绣眉间轻快之意忽而散去,“我与我夫之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点。”
隐匿在人群中乔装后的侍卫上前抬起花灯,荣锦绣吩咐他们将灯抬回宫中,拉起郁卿往澄湖而去,心情不佳,脚步极快。
一行人追着主子而去,人影很快便稀疏起来。
那匠人抽了抽鼻子,“原来小娘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如此看来倒是绝配。”
澄湖暖光绰绰,不少女子泛舟湖上,与心仪男子遥遥含情对望。
荣锦绣心中极度气闷,“青玉,去,租一艘花船来。”
青玉瞪大了眼,“花船?!”
郁卿皱眉,“莫要胡闹,那等腌臜声色之地,你怎能去?”
“臣妾自然是不去的,”荣锦绣背对着他,话中带刺:“素闻花船女子多妖娆,陛下难得出宫一次,自去松快,臣妾万不敢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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