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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依旧清润的声音,只是少了一丝余温,慕容恪起得身来,挑窗而看,再回过头看向刘知乐时,眼神再不是先前的温润。
“你出卖我?”
不是问话,是肯定。清润的声音没有温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刘知乐莫名的蹙眉,起身挑窗而看。
果然,院外树叶沙沙作响,足以说明,弓箭手已准备完毕。
怎么会这样?
刘知乐吓了一跳。忽然想起了那个好心人,难道是他?
念头才起,刘知乐立马否定,她要走的想法并未告诉任何人,就算那人对她怀有坏心思,早在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石闵就派人来抓慕容恪了。
思毕,刘知乐轻吁了吁气,看着慕容恪一片坦然。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慕容恪面色无波:“你觉得,我会信你?”
这表情,让刘知乐想起了池边的他。温润的眼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犀利。
刘知乐愣了愣。
“会,因为,我既然在军营那种情况下都能救你,那现在,我就没有理由要害你。”
“若你受人要挟呢?”
“时间不多了,我最后再认真的说一句,我没有出卖你!要杀要刮随你,但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马上离开。”
慕容恪微愣,蹙了蹙眉,看着刘知乐,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是一瞬。
“撤!”
清冷的声音,刘知乐未及反应,人已被他揽入怀中,连飞带跑的,穿过长廊,进入一个暗道,而后,只听轰隆声响,身后的整个十一号变成一片火海……
穿过暗道后,他又带着她上了马车。管家马鞭一扬,一路逛奔,不时便到达东掖门。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紧闭的城门,而管家丝豪没有减速的痕迹,刘知乐心里发怵,却在这时,城门大开。
马车顺利出城。
后面,传来远远的马蹄之声。
“他们追来了,别要马车了。我看这马很好,要不,你们两个骑马而去吧。”刘知乐焦急地看着追兵。
慕容恪却将她的头拉了进来,关了车帘,淡淡道:“这是拐子马,他们追不上的。”
“拐子马?”
刘知乐有些疑惑。
慕容恪有条不紊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襟,道:“一时半刻讲不清楚,总之,这就是你要的那辆上好马车。”
“哦。”刘知乐放下心来。
慕容恪斜靠在马车上,展笑道:“阴差阳错也罢,还真是幸好准备了这辆车,不然,我必轮为阶下囚。”
“真的?”
慕容恪眼神睨了睨追兵方向:“你当他们和我闹着玩的?”
“呵呵……”
刘知乐死里逃生地笑过,却蹙眉道:“不行,我还不能走,一会儿你看准时机把我放下吧,我必须回去一趟。”
“?”
“你可别多想,我爹还在城里呢,有人不准我走,若那人发现我不见了,我爹肯定活不了。”
说完,见慕容恪依旧探究地看着她,忙不跌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总之,我真没出卖你,我和我爹都是赵军的俘虏,叫你帮我买马车,就是想带我爹走。可如果我一个人走了,我爹的处境会很难的。”
慕容恪不语,只久久地看着她,似在思考着什么,稍时,道:“带你爹走,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
“……”刘知乐愣了愣,想起当日池边的话,方点额道:“对啊!”
“那,你刚说不让你走的那人,是你的心上人?”
“……”刘知乐一愣,这事,还可以这样理解?慕容恪是误会了她的心上人不准她走,若她走了,她的心上人就收拾她爹?
如此一来,她这个‘心上人’该多变态?
“我说得不对?”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刘知乐连连点头,那个一会儿睡她,一会儿又不睡她,然后还变着法子整她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慕容恪见她满脸愤然,忍不住笑了笑。
刘知乐也笑,算是回礼。
然而,慕容恪还是小看了石闵的骠骑营,原本想着没多时便能甩开追兵。半个时辰过了,不仅没有甩掉追兵,那马蹄声似乎更近了几分。
慕容恪挑帘看着远处的滚滚浓烟,又看了看刘知乐。
“钟伯,停下。”
“吁。”钟伯应声而停,慕容恪将刘知乐带下马车,又快速地抱起两块百斤重的石头放在马车里,才道:“走吧。”
“是!”被称为钟伯的管家打马而去。
刘知乐这才发现,那看似平庸的管家,身手矫健了得,怕是,也不是普通的管家。
正分神间,马蹄声越来越近。
慕容恪拥着刘知乐,一个飞身,跃下山去。
“啊……唔!”
刘知乐闭着眼,死死地抱着慕容恪,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她已平安着地。
再看慕容恪,手臂处竟殷红一片。
“你受伤了?”
“嘘!”慕容恪眼神往上一睨,上面,还能听到淡淡的马蹄声,刘知乐不再讲话,只好她拥着,二人紧贴着山壁。
等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刘知乐紧张的心才算松了下来,也没顾得上自己现在与慕容恪正处于拥抱的形式,自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给他包扎。
“我给你包扎一下,你忍着点。”
“吃……”随着她手中用力,慕容恪一阵吃疼。
刘知乐眉头一蹙:“疼吗?”
疼吗?
慕容恪微怔。
这话,许久不曾听过。
自不受宠的母亲青灯理佛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
这时听来,既好笑,又伤感。
他打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帽子不知何时已然滑落,一头如墨的青丝柔顺而光泽,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一双杏眼写着紧张。
慕容恪的心没来由的一悸,眼前却无端出现一个叫刘知乐的少女模样。
他吁了口气。
“小伤而已。”
慕容恪答完,竟别开了眼。
刘知乐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没流血了。”
慕容恪淡笑:“都说了,小伤。”
刘知乐撸了撸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看了看天色:“我得走了,与你走了这么远,估计回城时,城门都关了。”
慕容恪微微一愣,笑道:“再会。”
说完,一个人云淡风轻地走了。
冷血!都不告个别。
刘知乐撇了撇嘴,正打算往上爬,却意外的发现,山势陡峭,没有十年功夫的人,根本就上不去。
回头一看,这是一个低谷,除了慕容恪走的方向能走以外,她根本没有地方可走。
“喂!你故意的是不是?”
刘知乐追上他,与之平行。
“是不是只有你走这条路才可以走出去?”
慕容恪淡淡一笑,却不答话。
刘知乐轻哼,别过头去,随手撕下一个布条,将头发挽起,一面跟着慕容恪走,一面打量着周遭环境。
悬崖峭壁!
唯一的出口,就是前面那个山洞。
然而,正当刘知乐以为山洞是出口之时,他只步入洞口,挑了个阳光谱早的地儿,斜躺了下去!
风流倜傥,俨然一幅醉人的风景。
只可惜,刘知乐却无心观赏,心念着,若是今晚不能回城,石闵势必会迁怒爹爹。在山洞里来回敲打,希望能在这个死洞找到机关。
一刻钟后。
“别找了,这洞没出口,与其花力气在那上面,不如晒晒这冬日的暖阳来得舒坦。”
慕容恪的声音慵懒。
“我不信。”
刘知乐也找累了,初冬的早晨,本来很冷,外加又在山洞,刘知乐冷得直打哆嗦。
在慕容恪身边坐下。
“要是真没出口,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不是找死吗?”
慕容恪睨了一眼山洞,道:“这里我曾来过一次,虽出不去,但可以藏身。”
“怎么藏?”
慕容恪伸手往里面一指:“你去看看,那个石头后面,是不是有个缝隙?”
刘知乐道:“我刚看见了,那么小,都进不去,怎么藏?”
慕容恪淡淡一笑:“能进去的。”
“算了,你能藏就藏吧,我要回去。是你把我带下来的,你起来,把我带上去。”
她说着,竟拉着他受伤胳膊,用了力道。
慕容恪一阵吃痛,眉头微微一皱。
刘知乐这才看见方才受伤的地方又在流血,忙不跌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了。”
慕容恪忍着吃疼,爱莫能助道:“那你现在想起来我受伤了,就应该知道我没法带你上去。”
“是,我知道。”
刘知乐答完,颓废和靠在岩壁上:“可我不回去,我爹会死的,慕容恪,求你,帮我想个办法。”
悲伤的语调里溢着无助与希望。
慕容恪微微一愣。
“你不回去,你爹……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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