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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乐诧异的看着这幕,慕容恪半抱半拥将她拉进了房间,丢在床上,这才坐在床头,问刘知乐:“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答应你好好对她,为何方才出尔反尔?”
诚如慕容恪先前之言,刘知乐的确没醉。慕容恪方才的言行,无一不在说着,他对照月,不仅不是照月说的自然是极好的,相反,他忽视她,忽视得像个陌生人。慕容恪待照月如此,定是照月让他失望透顶吧。
这几年,照月都经历了什么?
心思白转间,刘知乐心里难过极了,蹙眉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说说?”
“我什么也不想说,就凭你知道我是刘知乐也不是一两天,也没向我提到过照月这点,在见到照月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人的穿着可以改变,但眼神不会骗人。照月她……再不是以往的照月。”
“……”慕容恪微愣:“乐儿的心思,居然心如明镜到喜遇故人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可怕!”
刘知乐苦笑着摇头:“我没你说得那么可怕,只是信任你罢了。”
“信任?”
“嗯,对你的信任。”
“信我什么?她现在是我的郡公夫人,而你又是我心仪之人,不告诉你她的事,天经地义。”
“郡公啊,看把你能耐得!”
“呵呵……没办法,生得好。”
刘知乐笑笑,旋即又微叹道:“这几年,我不知道照月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有所隐瞒的人,照月的事,你既选择对我隐瞒,必定有你的用意。我不再问你,我会等着照月哪天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慕容恪微愣:“所以,其实……在照月和我当中,你选择了我?”
“不,这世间千变万化,谁都可能改变,就连我自己,也不再是以往的我。就目前而言,照月失踪几年,你却伴了我几年,形势所逼,我没得选。”
慕容恪微愣。
刘知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奇道:“只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何照月被封夫人如此突然,且忽然来了赵国,你父王寓意为何?”
慕容恪嗔怪:“还不是因为你!”
“我?”
“嗯,上次,你一纸书信劝我离开,我自然不甘。高开就书信去了燕国,然后……只是,高开并未向父王提及照月,而照月又远在军营,父王居然知晓她,还赐给了我。这,如果不是照月神通广大,就是有人别有居心。”
“所以……你刚才才那么防着照月?”
“也……”慕容恪顿了顿:“难道这一点还不够吗?”罢了,照月冒充她的事,要是她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够。”
刘知乐微微一叹:“只是,我的命,是照月保下来的,如果她真的想要,我也会给她。”天知道当初的那只手,成就了刘知乐多少个恶梦。
“你!”慕容恪微怒。
“不过你放心,在石虎没有倒台之前,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任何人伤及我的性命。”
慕容恪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呵……他就说,他的乐儿,不会这么感情用事。
“干嘛?不信我?”
慕容恪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错开话题:“一个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对敌人点穴,而敌人却浑然不知的女公子,恪对她说的做的,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啊?”刘知乐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丝,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做得那么隐秘。
慕容恪道:“想知道?”
刘知乐点头。
慕容恪的眼中勾出一抹坏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刘知乐白眼一翻。
“爱说不说。”
慕容恪洋装没趣的一叹,才轻拉过她的纤手,又捻起刘知乐右手无名指:“你的这个指甲前天才剪过,今天不可能长出这么多。”
说时,轻轻将指甲取了下来:“唯一的解释是你想用这指甲对人皮肤的痒度,来掩盖你食指点穴的事实。因此,才有了乐儿的小肚鸡肠。”
“呵……”刘知乐笑着点头:“还有呢?”
“还有你故意将氛围弄得那般狼狈,也是你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让敌人对你放松警惕。而赵国有一种特别点穴法,被点之人,会在使用内力之后身体忽然几秒无力,之后又恢复。所以,就算敌人中有人怀疑自己被点穴,也会因为他们的自负而不伸张。”
“不愧是燕国战神,分析得滴水不漏。”刘知乐说完,嘿嘿一笑:“不过,重点是只有几秒,时间不够,我又如何延长几秒才能如数得手呢?”
刘知乐不说还好,一说慕容恪就气:“你啊!脸上做文章!就不怕他们把你的头打爆?就算没打爆,那万一你血流不多,挥发不了药性,被查出来了怎么办?”
刘知乐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恪。
“这事,除了你,有几个人会看出来?”若有别人看出,那就麻烦了。
慕容恪道:“放心,就我知道。连石闵也看不出来。”
“难道他比你眼浊?”
慕容恪蹙眉,看着手中指甲:“前天他不在你这,不知道你剪了指甲。”
刘知乐微愣:“倒也是。”
“况且……”慕容恪蹙眉,欲言又止。
刘知乐的嘴脸勾出一抹苦涩:“况且,就算他在,他也未必像你这样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我?”
“……”慕容恪微愣,方故作轻松的笑道:“原来乐儿什么都知道呀?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知道。”刘知乐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是慕容恪。慕容恪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扰人清梦的事来。你之所以那么做,大概,是你觉得石闵不是那个会疼惜我的良人吧……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知道你为什么有机会进入这个别院,阻止到我和石闵么?”
“乐儿……”慕容恪心疼的刘知乐。
刘知乐吸了吸鼻:“因为石闵想要气你,而我,想要你放弃。”
“乐儿……”慕容恪不问缘由,因为那句‘为什么’,他问不出口。
刘知乐抬眼看去,对上他心疼的眼神,无比认真道:“慕容恪,此生,我注定了会辜负你。所以,不要把心用在我身上,我不想你受伤。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对照月好一点。”
毕竟,这个世上,除了爹爹,再不会有人待她,像慕容恪待她那般细致。
细致到,在她眼中,谁也不如他待她那么好。
但,又有什么法子呢?纵然石闵确实不是那个会疼惜她的良人。可她出生开始,开口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石闵啊。
“恪……知道了。”
悲伤的声音,慕容恪说完,半响无语。
就在刘知乐以为他会离去之时,忽然,他展笑颜一笑:“我皮糙肉厚,不怕受伤,乐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刘知乐一愣。
慕容恪起得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乐儿好生歇息。”
语毕,提步而去。
刘知乐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一阵恍惚。
他说,他皮糙肉厚,不怕伤心么。
若是换做他人,怕是谁也不会如他这般固执了。
说不清楚幸与不幸。
刘知乐一个喟叹,眼神流转间,肩上的红色袍子格外显眼,她神色一顿,久久地看着那抹红色发呆。
连李皓泽都知道赠红衣与她遮羞,石闵倒真是缺弦啊!
……
夏季的雨,早褪却了春日的绵。
接连半月的瓢泼大雨,让原本心有不解,赋闲在家的石闵又有了新的事务。
黄河下游水灾泛滥,几万亩良田似乎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成片成片的房屋也淹没在滚滚洪水之中。
而死伤的民众,不计其数。
石虎天生就不是那个爱民如子的帝王,他在乎的,是邺城营建的四十多所台观,还有洛阳、长安刚刚修辑的二处宫室。
态度中立的李农,负责往日的都城襄国。洛阳落到了太子石宣心腹头上,被定为石鉴党羽的石闵起身去了长安。
而邺城作为赵国的主要命脉,负责人是石韬,这就有点意思了。
对于这个安排,众人不免想到前不久石韬才喜得神将之事。一时间,好些中立的大臣蠢蠢欲动,整个时局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刘知乐作为石韬一党,自然是留在邺城,免不了要为石韬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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