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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水尚明说要让龙浩奇龙浩青看看,在天朝什么叫玉石俱焚,说罢举起传国玉玺,就要砸下。龙浩奇忙止住道:“长公主且慢,有话好说,我这就叫人去告知我父王!”于是对身边几个亲兵交代了几句,那几人领命而去。龙浩奇又让围观的人去皇宫其他地方查看,自己和龙浩青站在大明宫外。
不一会儿,几个亲兵跑过来道:“二王子,四王子,大王已经过来了!”正说着,只见龙族首领龙易天在一群亲兵拥簇下走了过来。龙浩奇和龙浩青忙上前见礼。龙浩奇近前将水尚明的话说了一下,龙易天道:“没有想到水龙跃倒生了这么一个有骨气的公主。”龙浩奇忙道:“父王,留下那个公主吧!”龙易天也不答话,抬脚走了进去。
龙易天刚踏进殿内,只听一女子厉声道:“别过来!”龙易天忙停下,抬头一看,才看到一个头扎白绫,一手拿剑抵在自己脖子边,一手拿着那个传国玉玺的绝色女子,满是警戒地看着自己。龙易天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绝美冷峻的女子!龙易天只好止步道:“你就是水朝的长公主?有什么话说吧!”
水尚明看了看龙易天道:“我是水朝的长公主水尚明。如果你是龙族大王,请厚葬我的父皇母后,我把这个传国玉玺给你们!”龙易天道:“我就是龙族王水易天!你的要求我答应你!”水尚明道:“我要你发誓!”龙易天看了看水尚明,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站在自己气绝的父亲遗体面前,没有一丝的悲哀,在挥师入关指挥铁骑踏遍皇城的龙族王面前,竟然也没有一丝畏惧,反而盛气凌人看着自己。人传水家王室男女皆俊秀,果然名不虚传!龙族美女无数,这样绝美冷峻的倾城倾国之人,倒是第一次见到。龙易天于是道:“好,我以龙族大王之尊发誓,厚葬水家天子及皇后,决不食言!”
水尚明听了,看了一下龙易天和龙浩奇龙浩青父子三人,这三人的眼中,似乎都有一种敬畏,还有一种柔情。水尚明道:“好,我希望龙王记住自己的誓言,若违背誓言,我就是做鬼,也诅咒你们龙族王室纵然不断子绝孙,也都不得好死!”说罢慢慢蹲下身子,将那玉玺放在水龙跃的遗体边,突然凄厉地叫道:“父皇,母后,儿臣陪你们来了!”将剑用力一抹,一时鲜血泉涌,倒在水龙跃的身边。
与此同时,父子三人几乎同时惊叫奔向前,龙浩奇绝望地蹲下身子,用手扶起水尚明尚柔软的身子,只见水尚明前胸已经全是鲜血,俊美的眼睛看着自己,慢慢合上。正是:月貌花容城国倾,生于末世偏无运。血染玉玺留高洁,唤醒身前身后人!
龙易天弯腰拿起那溅了点点热血的传国玉玺,对龙浩青道:“老二,老四,叫人将这公主与水家天子皇后一起厚葬在他们原来的皇陵吧!”
看龙易天带了众多亲兵离去,龙浩青对外面几个亲随道:“去准备几副上好的棺木,把这三个和坤宁宫的三个一起厚葬吧。”几个亲随应声而去。看龙浩奇还在揪心欲绝蹲在那里,龙浩青近前,拿起水尚明自刎那把剑,只见那宝剑寒光闪闪,剑炳上有一个“青”字,不由叹道:“没有想到水家王朝有这样一个刚烈忠孝的公主!现在我倒真明白他们天朝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二哥,佳人已去,还是起来吧。”
四月二十九日,在京城的南门口外,几百个被俘的水家宗亲眷属,还有禁卫军柳统领冯统领家人,兵部尚书史克千一家,太傅龚诚,户部尚书文运明一家男女老幼,全被绑着押到那里,几十个刀斧手严阵以待。皇城高门贵户及不少百姓也被强行带到这里观看。不一会儿,只见众多亲兵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王子走上高台,只听一将尉对着众人道:“京城百姓听着,水家落,龙族兴!今我龙族大王子要给你们训话!”
一时见那个大王子龙浩武走上前,满是杀气道:“你们听着,我们龙族本是仁义之师,奉天子之命前来勤王!这些皇亲国戚,只会享尊荣富贵,不思报皇恩,文不能为君分忧,武不能保君抗敌,致使流寇攻陷皇城,逼死天子,现在,我们龙族为你们除去这些国之大患。新朝将立,你们应当顺天意,做良善百姓,重振家园。若再顽固不化,再起刀兵,这些人便是你们的榜样!”说罢一挥手,只见刀斧手押上十个人,他们分别是身负重伤的禁卫军统领冯志潇,十二岁的二皇子水尚春,永安王水继元及王妃,世子水尚元,辽安王水承刚及王妃,北静王府十三岁的世子水思林,兵部尚书史克千,户部尚书文运明。除了两个王妃和只有八岁的世子水尚元,这些人脸上身上都有血污。台下百姓一片骚动,众人议论纷纷。
在这些看众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也在其中。那个女孩身子十分虚弱,靠在那个妇人身前,嘴巴被那个妇人捂住。那女孩子眼睛直盯着高台上绑着的那些人,却并没有眼泪。只见那个大王子用手一挥,又上来几个刀斧手,只见刀斧手举起砍刀,众人一片惊叫。不过一瞬间,十人已经人头落地,鲜血从高台往下流,顿时地上一片血红。只听那个大王子转身对那些刀斧手道:“大王有令,一个不留!”说罢带了几个亲随,下了高台离去。
一个时辰后,宽阔的南门外,尸体狼藉,血流成河。龙族将士已经全部离去,众多百姓也心情沉重慢慢散开。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背着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步履蹒跚地往城外走去。
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外城养病的小公主水尚娇和陈皇后身边的刘嬷嬷。因为水尚娇染上了天花,由刘嬷嬷带在城外的庄子上静养医治。流寇围攻皇城时,庄子上的庄客都纷纷逃散,听到皇城即将沦陷,周嬷嬷也只好带着病重的水尚娇逃离那里。听说流寇抓到豪门贵户和皇亲国戚都全斩杀,刘嬷嬷将水尚娇随祖母姓改名为柳下蕙,对外声称是自己收养的女儿。好在柳下蕙虽然年纪小,很快记住刘嬷嬷交代的话。两天过去,皇城似乎没有了战乱声,今天刘嬷嬷本想到南门外探听一下皇城情况,只听说龙族大军已经进入皇城,还有部分大军已经南下,天子皇后贵妃及长公主已自尽而死,且也算被厚葬到皇陵。周嬷嬷绝望地正要离去,却被一队龙族将士带去观看行刑。
刘嬷嬷背着柳下蕙离开南门口,不敢走大道,又多年没有出过外面,只好选了较偏僻的一条小道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感到确实疲惫万分,看到路旁有一家小茶店,忙走过去。此时茶棚下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十三四岁,都是僧尼装束,看来是一对师徒。两人见刘嬷嬷背着一个似乎睡着的小女孩进来,满是疲惫,颇为同情,那个年轻尼姑端过一个大的椅子过来,刘嬷嬷将柳下蕙放在椅子上坐下,谁知道柳下蕙身子软软地就要倒下。刘嬷嬷忙扶住,见柳下蕙满是大汗,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忙摇了摇柳下蕙的身子道:“蕙儿,蕙儿,你醒醒呀!”
见柳下蕙没有反应,刘嬷嬷忍不住哭道:“蕙儿,你可不能丢下嬷嬷我呀。”一面拭泪对那个前来的女店主道:“大嫂,行行好吧,帮我倒一杯水给我,孩子病了。”那个女店主忙去倒茶。那个年长的尼姑看了看柳下蕙,对那个年轻尼姑道:“萧琴,把那包红色的药丸拿来,我给她看看!”
那年长尼姑走过来,摸了一下柳下蕙的额头,给柳下蕙的手诊了一下脉搏,对刘嬷嬷道:“这孩子得过天花?”刘嬷嬷一听,知道对方定懂些医道,忙点头道:“这是我家姑娘的女儿,她叫柳下蕙,今年六岁。可怜她父母去去了,房子也没有了,师父懂医,求你发发慈悲救就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那尼姑听了,也不答话,从那个叫萧琴的姑娘手中接过药丸,给柳下蕙喂下,又接过那个女店主递过来的水,给柳下蕙喝了几口。那尼姑道:“我是这西祁山庆云庵的庵主岳玄霜,这个是我徒儿萧琴。看这孩子病得这么重厉害,不知道你们想去哪里?”刘嬷嬷道:“不瞒岳师父,这次战乱,我们京城没有了家也没有家人。我有个远亲在河南,眼下京城已经无法呆,想投奔去那里。”
那尼姑道:“眼下河南流民流离失所,到处作乱,若你们没有地方去,可暂到我庵里住些天,我看这小姑娘的病情重,若不好好医治,怕是有性命之忧。”刘嬷嬷听了,滴泪道:“岳师父真是菩萨心肠,小妇人在此感谢不尽。若能救好这个孩子,老身来生做牛马报答!”
岳玄霜道:“你也不必谢我,我看这个孩子容貌不凡,想必灵气也不会差,我那个庵里人少,眼下只有我们师徒两个,多你们两个,也算多份照应吧。这兵荒马乱的,我们女人家不容易!”正说着,只见伏在刘嬷嬷身上的柳下蕙睁开眼睛,看了看刘嬷嬷,弱弱叫道:“嬷嬷,我要喝茶!”刘嬷嬷听了,忙对萧琴道:“小师父,请帮我倒点茶水吧。”又对柳下蕙道:“蕙儿,现在好点了没有?”柳下蕙道:“嬷嬷,我想回家。”
刘嬷嬷听了,试泪道:“好孩子,嬷嬷这就带你去这个师父那里,这个师父可以治好你的病。刚才你发烧,是这个师父给你喂的药,等你病好了,嬷嬷再带你回家,好不好?”柳下蕙听了,伸出小手擦去刘嬷嬷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听嬷嬷的,嬷嬷不要哭。”看萧琴递过水,柳下蕙道:“谢谢姐姐!”说罢接过水喝了几口,将杯子放在桌上,慢慢下了椅子,对着岳玄霜跪下道:“谢谢师父救我!”
岳玄霜忙扶起柳下蕙道:“真是个可人的孩子。你叫柳下蕙?”柳下蕙点点头。岳玄霜道:“柳下蕙,你和嬷嬷跟我去我那里,可好?”柳下蕙道:“谢谢师父,嬷嬷去我就去,我不想嬷嬷难过。”岳玄霜对刘嬷嬷道:“这孩子叫你嬷嬷,我也叫你嬷嬷吧,天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要不一会天就晚了。”刘嬷嬷听了,忙对柳下蕙道:“好孩子,你记住了,我们京城的房子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回京城住。我们跟岳师父去她那里,你好好听话,好不好?”柳下蕙听了,点点头道:“嬷嬷,我都听你的话,听这个师父的话,不要让你们难过!”
夕阳西下,在通往西祁山庆云庵的山路上,岳玄霜和萧琴,刘嬷嬷牵着六岁的柳下蕙,背着简单的行装,一行四人往庆云庵而去。
叹曰:朱栏画栋见变迁,流离颠沛离故园。国破亲亡多少恨,哪堪贫病助凄怜。
------题外话------
长公主水尚明叹词:月貌花容城国倾,生于末世偏无运。血染玉玺留高洁,唤醒身前身后人!
小公主柳下蕙叹词:朱栏画栋见变迁,流离颠沛离故园。国破亲亡多少恨,哪堪贫病助凄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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