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一双手温柔地搭在万俟思肩膀上,然后慢慢地移到万俟思的脸上轻轻抚摸,万俟思好像听到温柔的声音说,“怎么连胡子也不修了。”
万俟思眼泪流下来,但是人却不能动。多想拉住这双手,多想循着这声音看去。这时,她又说,“我给你跳舞。”
万俟思睁开眼睛,一团粉色的花朵在宽广的白雪地上飞旋,天空中的飘雪也随着粉色花朵疾旋竞舞,忽而在空俄尔翻飞,陡然间粉色的花朵长袖挥出变成一片粉色的云彩,渐远渐淡缥缈不见。万俟思声音哽咽着对那消失的影子叫道:“阿隐别走。”可是天空地旷,他的声音仿佛被山吞没,四周寂寂,只有飞雪伴着万俟思,他动弹不得,醒来时,夜空睛冷,月照雪寒,万俟思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他惊讶地站起来,不提防那漂亮匣子一下滚落在地,万俟思忙对匣子说,“对不起,对不起,阿隐,摔倒你了。”立刻跪地去捧匣子,匣子盖已经撞开。万俟思连连自责时并没有见到什么灰,只有一张纸飘出来。万俟思映着雪看见非常熟悉的字体:
满庭芳(飞雪)
画墨暮云,远旷清寂,倾泻碎玉乱琼。纵依浮尘,犹自飏轻鸿。飞絮梨花错拟,怎知我,冰心盈透。偏爱这,最寒时节,驭风到远空。
匆匆,却留驻,韶华未舍,当日佳盟。化作美人泪,欠他恩重。人间生死易参,总难抛,千百情衷。恰此景,田园共雪,相思与君同。
最后一笔的旁边是溅过水样东西的,将墨汁晕开了,像绽放的焰火一般。
万俟思捧着纸,嘴唇发抖,好半天才说:“归海隐,阿隐,你最坏。”将纸折好,小心放入贴身口袋,捧着匣子,不由得带着泪花咧嘴笑起来。
(三)
有琴不语被慌乱散开的人群冲倒,那些人听到警车响,个个自顾逃跑不管脚下,有人踩到有琴不语,有琴不语向风无言倒下的地方爬着。又有人踩到她的手,这时,一个人护住了她,“有琴经理,有琴姑娘。”
有琴不语听声音是过前尘,指着人群,“快去看风无言。”
过前尘扶起有琴不语背上时,有琴不语满脸是血已经昏迷。
过前尘的小店被炸坏,自己住进医院不说还殃及旁边的鲜老板这条池鱼。城门和池鱼成为病友,同病相怜。有一天,过前尘正在家打游戏,池鱼鲜老板打电话来告诉过前尘,“老弟,我最新最可靠消息,庄静晓要出国了。”过前尘气得立刻扔掉鼠标跳起来,“庄静晓不是被抓住了吗?”
过前尘从鲜老板的情报追到庄静晓嫂子爸爸家里,正好遇见归海潮向路边的人打听彭老的事。过前尘和归海潮互不相识。过前尘在彭老家外守着,并不见有人出入。到晚上天冷难奈,又有巡逻警车开到他面前,过前尘只好往别处走。
晚上睡不踏实,早上起迟了。恨自己懒惰,急急出门,却听说昨晚去机场的路上出事故,有一位名门小姐姓庄的被撞死了。
虽然解气却有些惊讶又有些哀叹: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点坏事。何必呢?害人的人终要害自己。真的,多一点原谅吧。多一些宽厚吧。
在路上闲站着,却看见好些骑摩托车的人往一个方向聚集。当中有一个像是领导者,过前尘见过的,叫申朗。听说,他以前在风无言的公司。
过前尘感觉有些怪,听说有琴不语的公司现在生产高层智能送货机器,很多外卖快递已经不需要满街横冲直撞制造交通危险的人工送货了。过前尘还见申朗送过外卖。
路边有人惊讶,“这么多人,去干嘛呀?”
“上班吗?”有人猜测着答话。
“像集会。”
过前尘心中忐忑地往家走,才走没多久,担心还是占了上峰。也忙打车往有琴不语的公司赶去。
在门外就看到公司院子里人挤成山。远远地就听有人喊,“不得了,快打电话。有琴总裁被围住了。”
保安拎着电警棍往人群里挤,有人惊叫,“风总,风总。风总受伤了。”
风无言的工人和来闹事的人打成一团。
过前尘在人群中反向挤着,有人因踩到有琴不语而摔倒,过前尘看到地下一只米白色的皮靴,立刻往皮鞋那挤去。他推开要从有琴不语身边冲过去的人,却也被撞倒,只好护在有琴不语身上。等人群散开,警察已经抬走了风无言。一辆救护车已经不够。
过前尘背着有琴不语上了第二辆救护车,两辆救护车分别开到两家医院。
有琴不语醒来时,鱼双正满腹疑惑地想着那晚是不是如君在叫自己?如果是他,他怎么不出现呢。不,当时听到像枪响,就看到有人倒地。
有琴如君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可是还没到医院,医生就无奈地说:“他救不了了。”有琴如君很是失望地离开医院。回到小院闭门沉睡。所有的努力都因吴之一的死而化做泡影。有琴如君累了,他如何见双双呢?双双怎样?听到枪响后,双双怎么就没有声音了呢?有琴如君立刻起身,往双双家奔去。
灯没亮。双双不在?有琴如君闷闷不乐地在小区转,想如何才能让双双欢喜又撒娇地见自己。
李晓莹的老公又给了李晓莹两个耳光还骂了几句,他忍不住。刚打完就有些后悔。在楼下转的有琴如君听到,心里很是不受用:这是什么人?这么没男人味,没人情味!有琴如君循着声音上楼,他打算和这个人谈谈,告诉他:有一个可以爱的人和去爱一个人都是上天赐予的幸福。
有琴如君去敲门,突然呯地一声巨响,一股气浪破门而出,有琴如君被气浪掀出并硬生生地甩下楼梯,直接撞击到水泥地板上。
白晓云收到一份快递,里面是一张卡和一封简短的信,上面写着:卡里有五百万,密码是你的结婚日。谢谢你救我。全子。
白晓云激动了好几天。她想起李晓莹,打算把她送去医院治疗。今天死活拖着慕杰来看李晓莹。还没有走进楼门,突然感到地在摇动,房子似乎要塌了,比炸山还响的声音几乎要震碎白晓云的头,她没几天的欢喜顿时被震得烟消云散,惊慌地同时下意识地喊,“地震啦?!”
慕杰搂紧老婆时,听到对面楼上的人喊,“老王家爆炸了!”
白晓云突然想起李晓莹,拉着慕杰往楼上跑,看见楼梯口趴着一个人。慕杰先打电话,又轻轻地推这个人,他不动。白晓云往后退着,“死了?”
慕杰伸手摸这个人的脖子,“活着活着。”
白晓云看楼上,慕杰说,“先救活的。”
小区里的人已经赶来,大家忙着抬人,有的端水灭火。白晓云想进屋,被人拦住,她不由得哭起来,“晓莹!”
鱼双浅浅地打瞌睡,突然脑袋猛地一歪,差点摔倒,“如君,如君。”
有琴不语晕头晕脑地听见鱼双不知在嘟囔什么,“风无言,他怎么样了?”鱼双还深陷那个慌乱而充满阴谋的夜晚的恐惧之中,才想到哥哥中枪,另一声枪响过后如君又不见了,脑海里闪过不吉利的念头,立刻猛地摇头脱口而出念着,“不可能,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有琴不语还没有完全清醒,听到鱼双这话,立刻在病床上晕了过去。
有琴不语出院后足不出户。连阳台都不曾去过。正坐在屋子里抱着那个破手机发呆,鱼双在屋外惊讶地大声说,“小语,下雪了,下雪了。”
有琴不语没什么反映。突然记起和风无言打雪仗。手里捧着破手机慢腾腾地出门下楼,坐在亭子里看树叶上堆积的雪,想起风无言团雪球打自己。不由得眼泪长流,放下破手机,走到树前扫了些雪在手心看它们化掉,看化掉的雪像眼泪一样分外可怜,就开始团雪,一点一点认真地将小雪球团成大雪团。捧着大雪团,不知扔给谁,不知这雪团该有什么样的结局。突然,那个破手机响了,从破手机里传出来:“小傻瓜,快接我电话。”
这手机有琴不语拿回来,只是经常充电,从没再用过。它还能响?而且,什么时候被设成了这个铃声。
有琴不语听到风无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立刻嚎啕大哭,都是自己的错,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错。风无言他那么好。都是我不相信他害了他。
有琴不语捧着雪球,回头看,破手机不见了!
她慌忙跑进亭子,“我的手机。”
突然,破手机从脑后绕过来,在眼前晃了一下。
(四)
风无言护着有琴不语,看着黑压压挤过来的人。不知是谁从自己身后刺了一刀。风无言倒地时,看见有琴不语悲伤的样子,她哭了,她喊什么,风无言没有听见。世界特别安静。风无言很后悔自己没有多陪着她。从水里被救起时,第一时间应该出现在她面前,而不是留给她一个危险的企业和每天担心的生活。她不需要富婆的称号,她是一个需要风无言怀抱的女人。风无言说不出话,泪水迷住双眼,有琴不语变得一团模糊。对不起,风无言不想再让她担心,就努力地一笑,倒在地上。
最后一天的早上,风无言看着时间。这是我对小傻瓜许诺的最后一天。可是,一个活的证人都没有带回来。
风无言深吸空气,就算没有人还原真相,我也要面对小傻瓜,告诉她,我爱她。就算她不相信我,我也只有这一句话可以说。
风无言走出医院没多久,归海扬帆就送给他一个惊喜的消息:程松说了真相。
医生告诉乐典,那个被他动过手术的程松似乎傻了。乐典瞪着眼睛,直奔程松病房。把程松的脑袋抱着很是认真地左看右看。看完了,啪地把程松往枕头上一扔,好像程松是个布头泥巴木偶什么的。程松气得一皱眉,乐典一巴掌挥到程松的胖脸,程松怒道:“你打人!”
乐典冷笑,“你敢蔑视我的医术!我做过手术的人还没有不恢复的呢!你想装傻!信不信我真把你整傻!试不试!”
程松翻着白眼,乐典又举手要挥耳光。程松忙喊,“哎!算了算了。你是恩人!”
乐典按好录音设备,冷冰冰地坐下,“说!”
风无言很是高兴,归海扬帆说,“你快去见有琴不语吧。我也要打个电话给她,告诉她程松听到的和见到的真相。”
风无言比有琴不语来得早。他特意煮了咖啡,准备有琴不语出现时,第一时间端给她,并打算附上一句:总裁好,我是您的新助理。
嗯,想着这样应该可以让小傻瓜笑一笑了吧。突然楼下一片吵嚷,风无言推开窗户向下看见有琴不语被一群人包围。风无言什么也没想,立刻从二楼跳了下去。
苗雅清早上才看着儿子走出医院,这会又横着被送进来。她实在忍不住,哇地哭起来。老伴还躺着,儿子也躺下。苗雅清的精神彻底不能再坚持再坚强。苗雅清想好,她告诉风无言,有琴不语死了。
有琴不语看到一闪而过的破手机,着急地回身去抓手机。手机不见了,一位高个子的帅哥,长大的俊眼深情地看着自己,醒目的小酒窝特别迷人。有琴不语想也没想就哭起来,“还我手机。”
帅哥眼中含泪,伸手将有琴不语揽进怀中,用手指柔柔地顺着她眼泪画下去,那特别好听的声音轻轻说:“别哭了。”
—完—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