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锦绣白梨花

104、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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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是原谅了宗政樾,赶走了司徒雪。
    我终究还是魔族的郡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
    阿樾用满城的六指梵梨讨我欢喜,他说,遍植十里铺的六指梵梨,每一株都是爱我的心。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第一次,我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悲剧,一开始,我一直以为为母亲报仇是最快乐的事,可当璃天死了,我才发现,除了孤身一人,报仇,并不能带给我想象中的痛快淋漓。
    后来,我以为帮阿樾一统魔族是我最快乐的事,可当魔族平定,我和阿樾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我们的时候,我却又发现心总是缺了一块。那些在蜀山之上的悲欢离合,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脉,就算身处年夜明宫,却仍旧心系九重天。
    我这一辈子,一直放不下那些求而不得或是已经失去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上苍太喜欢捉弄人,才会让我的后半生如此曲折离奇。
    故事听了一半,着实让我心中压抑。
    十多万年后,坐在人间的茶馆里,听着凡人讲述自己曾经发生过的故事,虽然言语风淡云轻,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到底那是怎样的切肤之痛。
    拿起手中的小酒壶,我一个翻身跃到屋顶上,半眯着眼赏那一轮新月,月宫万年不变,也不知住在里面的仙娥是否会寂寞。
    忽然,只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从楼下几步飞了上来,我微微侧脸,却见是紫宸仙君。
    “仙君,好雅兴啊。”
    紫宸也拎着一壶酒,半躺在离我不远处,“白法师一人饮酒无趣了些,本座正好听故事听得烦了,上来透透气。”
    这酒味着实一般,饮了两口觉得乏味,便扔到了一旁。
    “白法师可愿试试这壶。”
    接住紫宸扔过来的酒壶,粉雕般的小酒壶倒挺趣致。
    “果然是神界的好酒。”
    我将酒壶扔回去,紫宸嘴角难得一抹笑意,“当年师尊并非弃神风帝姬于不顾,而是身不由己。”
    我微微有些诧异,这紫宸仙君果真还是一如往常的有些古怪,真不知没事跑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玄野待我如何难道我不清楚,何须他这个蜀山大师兄来言语。
    见我周身气场不对,紫宸正了颜色,“如果白法师是师尊,当年可有更好的计策?”
    我挑了挑眉,冷言道,“在下可不敢与仙尊来做比较,紫宸仙君还是注意自己言辞的好。”
    只见紫宸大笑三声,那张狂的模样,却十足像了那人,“国破山河在,城春早木深。蜀山没了,又何以为家。”
    “可笑。”我夺走他手中的酒壶又猛喝了一口,“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自以为选择了最好最正确的路,可是,什么时候顾虑过女人的感受。”
    阿樾是这样,玄野也是这样,总以为自己选的一定是对的,但是我呢,我到底算什么。
    他们身后背负着三界,可我和三界,一定只能舍弃其一吗?我,青阳语,梨花院神风帝姬,从来就不是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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