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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梅亭发生的一切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青潭山庄,今日无论是去了梅亭的,还是没去梅亭的都知道了这么个事儿,众说纷纭,有时传闻和传闻之间还对不上号。
傅轻霓一早被送回去了,说是再待在这儿还不知道能搅和出什么事情来。其余两方都没有收到什么波动,云萱然一如往昔地与众位小姐们一道整理初赛的入围名单,除了话少一些,其他没有任何异样,但其实平常云萱然话也不多,现在这样也不突兀。
韩绘语一边誊抄着收尾名单一边道:“明日的复赛只有半日,未入选的小姐若是想走,已经可以离开了,不想走留下来看看也无妨。明日下午争擂最有意思,青潭山庄对外开放,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争霸擂主,胜者加官进爵,未来一片坦途。”
有小姐好奇道:“那是说平民百姓和江湖人士也能来?”
韩绘语笑道:“是这样。”
姜泽熙质疑道:“那如果有故意伤人的该怎么办?”
韩绘语有问必答:“皇上派遣了御林军侍立台周,听闻还有几位年轻将军会来震慑场子,安全问题是不必担忧的。至于请了谁来,我也暂且不知。”
君予幽道:“那韩大郡主,明日的复赛我们要做什么啊?”
韩绘语微微一挑眉毛:“琴棋书画一一比过。”
方用了午膳,一个伶俐侍女笑盈盈地上前冲云萱然做个礼道:“云小姐,奴婢名唤环佩。马舍的白马拉了肚子,我家主子请您去看看。”
云萱然蹙眉问道:“那马儿的名字你可知道?”这马儿她昨日便很是喜欢,又当真精善饲喂马匹,听闻它生病自然是愿意前往,不过这侍女眼生得很,她的确没有见过。
环佩行礼道:“公子说,名唤吉光。”
云萱然这下笃定了些,转身对裴韶安道了个别便道:“那便带我过去吧。”
环佩应声转过身去引路,步伐急徐有度,看起来又隐隐约约带着几分不宜察觉的轻盈,云萱然看着她的背影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角,看来季酩的身份也是非同寻常呢,身边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人。
季酩正在马场百无聊赖地靠在吉光背侧踢着地面上的土块,将本来干净的皂靴踢得尽是灰土浮尘,然而他却没有多么在意,白色大氅上面许是有胡乱拂面的毛随风扑在脸上,他也不抬手去拨弄,只撅嘴吹着气。
云萱然一步一步走过来就看见季酩这般模样,看上去智障极了,她也不出声去提醒,季酩也不知怎的正在出神,因此两人就以这么尴尬的状态逐渐靠近。
环佩是个极为灵动的小丫鬟,平生最为热衷自家公子当众出丑,敛眉俯首只当没看见悄悄躲到一边去了。
季酩见一丁香色身影逐渐靠近了,晃了晃神赶忙将头转到一边去调整面部表情,以手掩面收拾情绪将头转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微笑道:“云大小姐,你可来了。”
云萱然控制表情并不发作,摸了摸马头视线都未转,询问道:“吉光是怎么了?”
季酩道:“方才我想着来看一眼吉光,没想到它竟然不吃东西了,跑也跑不动,还一直冲我打喷嚏。”
云萱然问道:“昨日你带它出去喂什么东西了?”
季酩眨眨眼,眼神撇到一边使个眼色让环佩出来,自己却笑嘻嘻道:“我记不大清楚,环佩你说吧。”
环佩双手搓了搓,埋头低首琢磨道:“胡罗卜包子、蜜枣甜汤还有一碗素面,没有荤腥也不凉,都是马能吃的……吧。”
云萱然无语拍了拍马头,心道小心肝儿吉光真是可怜,马儿也心有灵犀地蹭了蹭它的手,终于不横眉冷对了。
季酩挑眉也去摸摸马身,被马尾巴甩到一边去。
云萱然揉了揉吉光下垂的肚子,压下训斥环佩一顿的冲动尽量稳声道:“马儿切忌吃得杂乱,尤其是这种精良饲喂的马匹,只能吃上好的马草,饮干净的泉水。环佩想来是没养马的经验?”
环佩愧疚地低下头。
季酩眼神飘忽,垂眸看了看靴子上的尘土,又抬起眼去看云萱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云萱然又转向季酩质疑地看他道:“你怎么能任环佩乱喂东西,再是良材,在你们手里也糟蹋了。”还有一点存疑,这季酩不是下山办事去了么,怎么还让环佩带着乱吃乱喝反而自己不知道。
季酩让出马儿往一边站了站,挑眉轻笑问道:“你昨日跟三皇子闹得狠了?”
云萱然本身今天脾气就不好,看他们主仆俩这么糟践吉光好不容易忍住了,又被季酩戳中伤口,闻声转身便走。
季酩上前一拦,折身闪到云萱然前面堵住她的去路:“你走什么?你心里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意对不对?”
云萱然停住脚步瞪他道:“关你何事,季公子请自重,你我只不过也才见了两三面罢,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季酩没有让开的意思,沉声道:“我不喜闻乐见,也不是非要闹你伤心。”
“我只是想说,你没必要为他那么难过,皇家王妃的生活,你其实也十分不喜欢吧。”季酩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你适合更广阔的天地,应该过更肆意潇洒的日子。”
云萱然静静地看着他,眼中蓄匿着一场小型风暴,却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被她死死压着。
季酩冲她伸出手,轻笑着道:“我酒馆喝酒时曾无意中听闻,苏平王府表小姐幸好赏戏,曾大张旗鼓扮相季酩演了出《酩酊》,其风采不输名士见者心倾。现在我就在这儿,所以忘了束缚你的枷锁吧。”
云萱然眸中垒起的冰墙终于消融了些,但依旧后退了一步避开季酩的手。
季酩没有收手,就这么等待着。
云萱然坚持了十年的承诺,已经是内心的坚守和安乐窝,如今削薄婚约不存在了,但她依旧不能如此接受自己的移情,她从第一面就觉得季酩像君墨汀,不,不是现在的君墨汀,而是幼年时候的他想成为的未来的自己。回京之前,云萱然的设想就是这样的,但真正遇到了,她却守着所谓约定不愿意靠近。
至少现在她没心情接受季酩的感情,云萱然再退后一步别开视线。
季酩微笑着将手重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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