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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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儿！”
    “昱儿！”
    太夫人和夫人几乎异口同声。
    “奶奶，母亲。我回来了。”九少爷看着一整院熟悉的面孔，心中的感受五味杂陈。
    萧将军看了九少爷一眼，没有说话，即使两年前他曾放话要打断九少爷的腿，可毕竟他还是想他的，只要他能回来，他又如何舍得呢？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尤其是三秋斋的那些丫头们，自从九少爷走了，她们唯一的事情从陪伴九少爷变成了祈祷九少爷回来。今日，他终于回来了。
    可有两个人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一个是九少爷的三哥，名唤萧野。另一个，是萧野的妻子，名唤郑嫣。萧野虽开心不起来，内心却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待这一切，反正九少爷如今已经入了翰林院，就是他回来了，也再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郑嫣就不一样了，她这两年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全都是拜九少爷所赐。
    萧野感受到了身边的妻子浑身都在颤抖，他瞥了一眼，只见她紧紧握着拳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疯。他笑了笑，凑到她的耳朵旁，说道：“嫣儿乖，千万得忍住。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九少爷走到太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奶奶，是孙儿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太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将九少爷扶起来，一双比前两年更为苍老的眼睛里含着泪光，她轻轻摸了摸九少爷的脸颊，抽泣着又道：“昱儿，你怎么都瘦了。”
    “行了行了，既然人也回来了，大伙儿都散了吧！”萧将军挥了挥手，各院姨娘便带着丫头小厮们离开了。
    郑嫣却仍旧端着的坐着，手里面捏着一块手帕，怎么也不肯起身。
    “嫣儿，还不走？”萧野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郑嫣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的把手给了萧野。她无比的怕他，也从不敢不听他的话。她一只手抓着萧野，另一只手扶着腰艰难的站起身来，她肚子圆鼓鼓的，显然已经有了身孕，并且有六七个月大了。九少爷一直都在太夫人身边，距离她甚远，所以并没有看见她。而站在门口等着九少爷的弓玫儿却是看到了她，并且看的无比仔细。
    “表，表小姐？”弓玫儿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郑嫣和萧野一同停住了脚步，郑嫣记性甚好，虽没见过弓玫儿几面，可还是记住了她。她眯了眯眼，说道：“我记得你。你是这院子里的丫头。”
    “你跟一个丫头费这么多话干什么，快走吧。”萧野揽着郑嫣肩膀的手动了动，扶着她走远了。
    弓玫儿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悲哀，也不知是替郑嫣悲哀，还是替这个时代悲哀。郑嫣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和善了，眼神里多了凌厉和残忍。
    人们一个个的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九少爷，萧将军，夫人和太夫人四人。三秋斋的丫头们为了避嫌也都出去了。
    “萧昱，你当年一走了之捅了多大的娄子你知道吗？”萧将军打断正在叙旧的三人，走到九少爷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你干嘛啊？昱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些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太夫人拉了拉萧将军的衣袖，生怕他会对九少爷不利。
    “是！在咱们心里是过去了！可在受害人心里呢！你想过这两年来你母亲和你奶奶有多伤心吗？你想过你未过门的妻子郑嫣在新婚之夜发现夫君换了人的心情吗？萧昱！你太不负责任了！”
    “萧却！你这是做什么！今天大伙儿都高高兴兴的，你这是抽哪门子风！”太夫人忍无可忍，用力推了萧将军一把。可萧将军的体格哪是她一个老太太就可以轻易推动的？萧将军丝毫未动，她自己倒是往后踉跄了几步。
    夫人急忙扶住太夫人，生怕她摔倒。
    “奶奶，这是爹爹和我的事情，你不用再管。爹，我想我们该单独谈谈了。”九少爷冷静的说道。
    “没错，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娘，夫人，你们先走吧。”
    “昱儿！”太夫人仍是不太放心。
    “夫人，你带着娘先走吧。”萧将军又道。
    夫人点了点头，扶着太夫人朝院子门口走去。太夫人临走不忘回头嘱咐一句：“你千万不要打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弓玫儿见太夫人和夫人快要走到门口，立马低下了头，她可千万不能被她们两位认出来。见夫人和太夫人走远了，父子两个人进了书房。萧将军一进去便坐在了书桌前，冷眼瞧着九少爷，厉声道：“跪下。”
    “什么？”
    “我叫你跪下！”
    “为何？”
    萧将军被九少爷这句话给噎了个够呛，“我是你老子，你老子叫你跪下，你还问为何？”
    “我没有错，为何要跪下？”
    “你犯下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萧将军气的牙根痒痒。
    “我没有强词夺理，我确实没做什么对你而言的错事，也不必向你下跪。”
    “你！你没错？那谁有错！”萧将军拍案而起，桌子上滚落下来两只笔。
    九少爷低头看了看那两支笔，然后弯下腰捡起来，放回了桌子上，才说道：“我是有错，但仅仅是对于表妹。关于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找表妹赔罪。但关于离开家，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错。若是叫我再回到两年前，我仍旧会走……”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九少爷的脸颊上。萧将军狠狠地道了一句：“愚子不可教也！”然后甩袖而去。
    这声耳光扇的极其响亮，在院门口的弓玫儿都听得真真切切。她正欲走去看看，萧将军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弓玫儿又急忙低下了头，待萧将军走远，弓玫儿赶紧跑了进去。
    九少爷脸上的手指印格外清晰，弓玫儿走近他，皱了皱眉道：“九少爷，你……”
    还没等弓玫儿把话说完，九少爷就紧紧的抱住了她。
    “玫儿，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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