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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封当日说要去炎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戳了戳山洞里燃起的小火堆,苏唯扫了眼对月吐息的哆哆问道。“炎城离祁城不远,说不定你还能回去求助呢。”哆哆眼皮也不抬地专注于补充能量,忙里偷闲地回了一句。
“不妥,她们一定能猜到我会往祁城去,这一路恐有埋伏。”苏唯背对着卫无鸣用包袱里的衣衫将满是血迹衣裙换掉,“而且她们这样了解我,让我对祁城里的人有些担心。”
哆哆忽地睁开眼睛扫向苏唯,“你怀疑祁城有人出卖了你?”收了调息的状态,哆哆甩着尾巴将一块大石头上的浮土扫去一屁股坐下,“都有谁?”
苏唯将腰带系好,眼前不断浮现自己在祁城认识的那些人,分析道:“叮叮、星妤和奥特蛋都是可靠的,源村的大娘们也不会出卖我,颜家兄妹即便是恨我也不没这么大的本事能找来这么厉害的杀手。至于柳毅朗和那个神神秘秘的林疋虽然对我有很多隐瞒,但也不至于要用这种手段来杀我,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有魂力的事情……”
分析来分析去,苏唯只觉得矛头再次指向了六爷!
“知道我下江南的全部行程,知道我有很多秘密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个。”苏唯攥紧了拳头,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江南商会查出了颜展博让六爷动了怒,要杀她泄愤?
不对,如果六爷要杀她,完全可以等回到祁城在动手,那里是六爷的地盘,苏唯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六爷精心布下的局!
更何况杀颜展博的人并不是她,以那人的身手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又为何手下留情?如果只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是谁同颜展博连手,完全可以连她一起除掉,又何必多此一举?
“哆哆,你还记得那两个女人看见卫无鸣的瞳孔时说了什么吗?”颜展博的事情扑朔迷离,苏唯又想起了另一个让她起疑的地方。
“血瞳?”那是神兽哆哆耻辱的一刻,它自然记得十分清楚,“她们认识卫无鸣,或者说是卫无鸣曾经的身份!”
苏唯绕着火堆边走便推敲,“没错,所以卫无鸣一定知道她们是些什么人,而且她们还称呼我们为叛徒!对了,还有那半满的月轮标记,难道是那个什么月女?”
“不对不对!”苏唯立刻否认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以月女的身份怎么肯纡尊降贵亲自杀她,“那就是星女了?”
“嗯,这就说的通了!”苏唯猛地一拍手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道:“八成是洛清影她们姐妹俩将你我的事报了上去,以月女祭祀一脉的实力想查到我们回程的路途并预先布下这样的大型散灵阵围杀我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哆哆赞同地甩了甩尾巴,“没错,这就十分合理了。照这么说,那个所谓的第一任月女大祭司很有可能是我月族之人,不过她建立这个祭司一脉的目的可就令人生疑了,难道她就是那个叛徒?”
说到叛徒,哆哆恨得龇牙咧嘴,眼底一双紫色符文几乎要燃烧起来。
“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咱们还是尽快启程赶往炎城,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公子渡封请他替卫无鸣疗伤吧。”
苏唯见天色濛濛,晨露雾气萦绕间使得可见度很底,而自己凭借魂力外视则占据了较大的优势刚好适宜突围。打扫了一下山洞毁去自己留下的痕迹,苏唯正打算扶卫无鸣上马,便听见哆哆示警,是洞口处有人进来了!
难道是她们寻来了?自己一路小心谨慎,连蹄印都让赤血踩的轻些,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追上?
“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哆哆扑棱着耳朵提醒道。苏唯将卫无鸣安置在赤血背上,让哆哆带路先躲进山洞深处,自己则留在这里静待时机,如果可以便解决掉来人,如果不行也要引开来者,不能让她们找到卫无鸣。
“有人在吗?”不待苏唯以魂力观测,来人竟直接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令苏唯有些纳闷儿,这个二愣子似得人就是追杀她的那群人?
苏唯藏身在石壁上,只见来者一身海蓝色长袍作书生打扮,手拿折扇好不斯文,唯一比较让人费解的就是他身后背着的不是书篓而是一个大大的药葫芦!
药葫芦?难道是个医生?
苏唯不由得仔细去看他的脸,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她苦思冥想要去找的神医——公子渡封吗!奇怪,渡封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干什么?
想起那几个女人精湛的易容术,苏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难道是她们在试探自己的虚实?
很有可能!以这些人对苏唯的了解,能查到她认识渡封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会让苏唯感到奇怪,反而是这个“公子渡封”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山洞里才让她感到纳闷儿呢!
而且渡封又没在她身上安装定位器,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八成是假的!打定注意,苏唯立刻紧贴石壁上岩决定先看看再说。
“有人在吗?在下尹逸风,受人追杀借贵宝地躲藏一晚,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恕罪!”尹逸风对着山洞深处躬身一礼,言谈举止间一如初见般潇洒自在。
听见尹逸风这个名字苏唯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她可是盗用了人家渡封的化名在江城大闹了一番。
公子渡封行走江湖日久,他的举止习惯会被人模仿也大有可能,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唯只是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应声。
走到火堆处,公子渡封将背着的大葫芦取了下来安置在地,那葫芦嘴竟似有灵性般转着圈儿指向了山洞深处。
苏唯警惕地扫过那葫芦一眼,难道这里面有猫腻儿?
渡封权当没看见葫芦的转动,径直坐到了刚被哆哆清理干净的大石头上,那位置刚好是苏唯藏身的正下方,渡封恍然未觉自己上面还有个人,竟自顾自地从怀中取出半包酥荷糕悠闲地吃了起来。
苏唯这次信了,这悠闲潇洒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画皮容易画骨难,这也是为什么那两个女人易容成卫无鸣时都不喜欢开口说话的原因。
双手扣着石壁对肩头的压迫太大,苏唯太专注于思索如何让渡封帮忙,全然未觉自己刚刚愈合的伤口正在渗血。
“嘀嗒”一声,一滴血珠好巧不巧地落到了渡封的酥荷糕上,迅速渗入酥荷糕的血迹让苏唯显得无比尴尬,因为渡封此时正仰头看她,并且用充满恐惧地声音高喊:“公子救命!”
公子救命?
苏唯被他唤得一愣,公子叫她呢?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要被人那个什么时的花姑娘在求救呢?
不过事已至此,苏唯自然也不好挂在人家渡封脑袋顶上太久,一个后空翻潇洒落地,苏唯尴尬地笑道:“咳,渡封公子,好久不见了啊!”
“原来是苏强公子啊,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何来许久之说?”渡封似乎觉得苏唯还不够尴尬,又一本正经道:“哦,在下倒是忘了,苏强公子改名换姓地在江城行走,对于公子来说,应可谓是一日三秋啊!”
“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苏唯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没事儿闲的竟然盗用人家渡封的化名,想必渡封听说这一切心里定有不满,让他损两句也就算了。
苏唯理亏地赔笑却暗自点明渡封身份道:“小弟是见兄台这尹逸风的化名雅致超群,自己又想不出这么好的名字,这才借用一下,嘿嘿,渡封兄莫要见怪啊!”
“哦?”渡封对自己的身份不置可否,将那块被血污了的酥荷糕扔到一旁,在葫芦下肚上拍了拍,倒出一些白色粉末递了过来,“我闻苏强这名字也很雅致,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借我一用呢?”
姑娘?好吧,被人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渡封是起初就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是进来刚刚才得知的。
苏唯大方地承认道:“让公子见笑了,我叫苏唯。”接过那些白色粉末,苏唯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问道:“渡封公子这是何意?”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渡封对苏唯的不信任微露不悦,瞟了一眼山洞深处卫无鸣藏身的地方淡淡道:“姑娘若信不过在下自不必来寻我求医,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就让他死透好了。”
先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渡封竟这般毒舌,这损人的功力堪比叮叮了!
苏唯干咳两声,心中暗念着渡封也是好心,大度地“原谅”了渡封的毒舌,将手中药粉攥紧道:“这就是解药?可你还没见过卫无鸣呢,怎么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啊?”渡封的医术再好,也不至于闻闻山洞里的味道就知道卫无鸣中的毒该怎么解吧?
渡封目光带着几分好笑,扫了眼苏唯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淡淡道:“上好的金创药,疗毒可惜了。”
嘎?金创药?苏唯这才想起自己肩头那一直靠魂力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垂头看了眼左肩那殷红的一片,原来这些药粉是给她治伤的呀!
“那、卫无鸣怎么办?他在里面,你快去看看他吧!”攥着药粉并不敷药,反而关切地望向山洞深处催促渡封。
渡封瞟了一眼苏唯,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也不好迫她敷药,只得自行背起葫芦走向山洞深处。
苏唯趁机暗自运用魂力将金创药化开敷在伤处,凉凉的感觉让她很舒服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因而也对渡封其人其术更加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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