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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笙远走进了后山不久天上的雪竟是越发的大了起来,眼前的景色也越来模糊,为了不跟丢笙远白露和月华只好捏诀用法术追踪着笙远。既不怕跟丢人也不怕笙远警惕的发觉两人的跟踪。
通往那雪山的山脚必须穿过北语镇后方的这座无名山,而这雪山又是十分险峻,必须走到后山的山顶再穿过峡谷的吊桥才能到达目的地。其实本身这个路程是不难的,因为只是到达雪山山脚而已,路途是明朗且平坦的。但是今日天公并不作美,这鹅毛大雪仿似千军万马让这行路就像攻城打仗一般艰辛。白露与月华倒是无所谓,只是看笙远那单薄的身躯在风雪中摇摇晃晃,有些无奈。
笙远拄着半路拾得的被雪压断的树干缓缓地向前,山腰的拐角处崖壁伸出的岩石挡住了一些风雪,笙远在那里瘫坐下来微微喘了口气,当他正要直起身子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却有一群人杀了出来。
“打劫!交出身上的值钱物品!”为首的一个凶猛壮汉呵斥道。
笙远吓得一愣,随后立马恢复理智道:“各位大哥,小弟身上并无银两,而且浑身上下也不过这身破棉衣罢了。还请诸位大哥放小弟过去如何?”
为首的壮汉显然不信,手下的那几个混混也是不信,皆是绷紧了脸皮吼道:“当我们三岁稚儿般好耍吗?你说没有便没有谁信啊!”
这个时候白露就很想吐血了,这般天气这几人脑子是有泡吗,不在自家窝里待着,还出来打劫,也不想想这个天气下会有几个路人上山啊!这笙远运气也太不好了吧。
“各位大哥,我是真没有什么银两值钱的东西给各位啊,不信的话,你们便来搜身好了,只是希望搜身完之后放路让我走啊。还有人在等着我呢!”笙远急急道。
啧,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了,雪势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的确该着着急了。
那群壮汉听完这话,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咬咬牙冲了上去,搜完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值钱的,搜身的几人对着为首的壮汉无奈的摇摇头,那壮汉瘫坐在地上,低着头晃了晃手让那剩下的人放笙远过去。
笙远如释重负,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向前加速奔去,但是或许在与那群壮汉对峙时耗去了不少精力导致他有些重力不稳,也或许他心里真的十分焦急的想要去见绿衣忘了这漫天的风雪和疲惫的身子已经是十分沉重的存在了,不论是哪个理由树干都支持不住了索性放弃了自己就这样从中折断,笙远便一个趔趄直直的向山崖下摔去。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但却在情理之外,白露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拉,月华一把拉住她道:“这不过是镜像,就算你救了他改变了,实际的历史却是没有改变的,你这样反而让我们无法得知事实的真相。”
月华一言惊醒了白露,是啊,这不过是镜像罢了,拉起来又怎样,拉起来的不过是一个幻影,并不是真正的笙远。
“更何况……不是你救总会有人出手的。”月华指着前面缓缓道。
白露看过去那群吼着要打劫的壮汉竟也发现了笙远坠落山崖的事,一群人二话不说便直直的向山下冲,为首的壮汉大喊着:“兄弟们,快救人啊!”
这凶悍不讲理的山匪贼盗也不是一心一意只有钱财二物,眼中也有更为值得关注的。
白露看向山崖白茫茫的一片,而前面的路,其实也是白茫茫一片,在这白茫茫中绿衣被带回了北国,而笙远却是生死未卜,这一点也不悲情,只是让人有点恼怒。
笙远最后被那几个彪形大汉抬到了镇上,白露与月华假装在门口见到他们,让他们将笙远抬进医馆。老大夫见笙远浑身都是血,一瞬间老泪纵横却也不敢多做耽搁,急急忙忙的开始施救。月华帮衬着递药,给老大夫擦擦汗,而白露给那群大汉每人端上了一杯热茶后也急急忙忙去烧热水,那群大汉喝了茶竟也是不闲着也来帮着老大夫和月华,掌灯,递纱布,一屋子人忙的昏天黑地,从天亮忙到天黑,再从天黑忙到天亮。外面的雪总算是停了下来,而屋子里这群人也总算是把笙远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白露搀扶着两眼已经发黑的老大夫先去房里休息了,剩下的人瘫在大堂里,白露烧了一夜的水倒是不算太累,只是月华和那群大汉着实是累着了。白露随后立马给每人端上一大杯的糖水,紧接着便将那群大汉带去了最后那间房间里休息,地儿虽小但是还是够那伙子人睡上一觉了。
安顿好那群大汉后白露回到大堂却瞧见月华还坐在大堂里,玩弄着已经空了的糖水碗,似乎还在神游。白露走上前去将他手里的碗夺了下来收拾起其他的糖水碗问了一句:“忙了那么久不累吗?去休息休息吧,还想什么呢?”
月华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伸了个懒腰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这也差不多是绿衣要的真相了吧。后来的事,一目了然了。”
将碗放到洗碗盆里后重新回来的白露听他那么一说却是表达了不同的看法:“绿衣要的真相还不够明确啊,她说的是为何没来和笙远之后发生的事。更何况看她那么在意脖子上的那个木雕雪雁,明显就是……遗憾啊。”月华没有接话了,白露回想起白天在笙远落下去自己想伸手拉他一把被月华阻止的时候,她分明看见笙远眼中破碎而又不甘的光,但又随之浮起一种相信的希望,大概他还对明年的冬天抱有希望吧,即便是哪种自己都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白露甩了甩头决定先不纠结笙远的问题了,对着月华道:“你先去休息吧。”
月华瞥眼看她:“那你呢?”
白露眨眨眼然后用一种你是傻子吗的眼神看他道:“我当然也去休息了啊。”对于这种废话白露都还会耐心回答也算是对劳累到的月华的一种退让,白露那么觉得。
“……”月华半月眼的看着白露有些无语,他敲着桌子缓缓说道:“这医馆挺小的,总共不过四间房。一间是笙远的房间,笙远现在是重伤患者就不说了吧。一间呢,是这老大夫的房间,他已经累了一天一夜了,我总不可能和他挤吧。还有一间你安排给了那群大汉,他们五六个人在一间房我看着都挤,实际上可能更挤,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挤。这最后一间便是你住的房间了,难不成你想和我同床共枕吗?”说到这最后一句话时,月华明显带着一股子嫌弃和鄙夷,看得白露真的很想一棍子敲死他。
“怎么可能想跟你同床共枕,我这是在大发慈悲将我的床让给你睡!”白露翻翻白眼道。
“喔?你竟会有这般好心?”月华敲着桌面咋舌道。
“呵呵,纯粹是看在你尽心尽力救了笙远的面子上而已。”白露哼哼道,否则就凭他,白露还觉得简直侮辱了自己的床铺呢!
话虽那么说,但是偶尔还是要破例一番的,以前在冥昭山之时,隔壁小梅麻麻也总是这样教导小梅的,有时要以大局为重私人恩怨先放一边,说的是这是作为一头成熟理智的鹿应该具备的素质。白露觉得自己自然是成熟理智的,所以这个时候呢,她就要选择放下私人恩怨,月华要是累趴下了,嗯,自己出这个镜花大概是有问题的。思及此,白露还是把床位让给了月华。
月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桌子旁的白露,看得白露浑身发毛:“看什么看,要睡赶紧睡,别一直霸占着我的床位,我只是让给你这一次而已。”
月华依旧面无表情,然后躺下,翻过身背对着她,白露心里默默地切了一声,外面又开始慢慢的飘雪了,白露撑着头看着看着眼皮也越来越重,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又是这种梦。
白露看着这周围的黑漆漆不得不无奈的扶额,上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是刚来这里的时候,之后便许久也不曾梦到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又做这个梦了,想到上次的黑色大手白露心里一个冷颤,那种毛骨悚然至今还记忆犹新,白露想了想,既然上次自己走了一段路后才遇见那只大手,那自己这次索性不走了就待在这里了,等梦自然醒。
事实证明白露还是太天真了,毕竟是自己的梦,很快便察觉到她的想法,梦境便自己开始变动了,黑色迷雾层层褪去,白露看见远处又是一棵树,真的是够了,上次是扶桑神木,这次又是啥?
但是上次白露还能看清那是扶桑树而这次看不清那是什么树,只晓得那是在开花的树,树叶间似乎是开着黄色的花,她闻不到花香感觉却说这一定是非常迷人的香味。不变的是梦境中除了她永远还有别人,有一人背对她站立仿佛像是一座山脊,挺拔巍峨,那人似乎也在看树一动不动的姿势持续了很久长到白露快要觉得这个人是个死人的时候,她扭了扭酸软的脖子在细微的角度下却看见了那树下居然还站着一个人,不要说衣服神态了,就连轮廓都是模糊的一个人在树下,更看不清那人的动作。
话本子常说这种情况是才子佳人初遇或者是幽会啊什么的,但是这不是话本子,没有男女主人公,更没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白露刚这么想着,场面果然很快的就发生了变化。
又是那只黑色的手!
这次它没有冲向白露而是冲向了那树下之人!白露见那挺拔的身影立刻腾空而起冲向那人那里,却被黑色的大手一起捏碎,随之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片片落地……白露以为它会再次冲向自己,结果黑色的大手竟也是随之消失了。突然她周围的景象随之一震开始破裂,白露开始向下面漆黑的深渊掉去,她惊得浑身冷汗,想向上去却怎么也上不去,仔细一看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那黑色大手的手心里!
她见那五指立马合拢,压迫感随之上升,仿佛心口快要被压碎。
害怕的心在颤抖,牙根也在疼痛,嘴里弥漫着一股腥味,她从梦中醒来,带着鲜血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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