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恨我!

三十八、谁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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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高档别墅区。
    一幢被夜色笼住辨不出颜色的别墅,隐隐透着些昏黄的灯光。
    一声声的皮鞭击打声伴随着嘶哑的老妇人的声音传出:“别打了!少爷,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老太太想想,她就你这么一个,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向她交代啊?”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声沉闷的伴随着咬紧牙关闷哼的皮鞭声。
    “兰小姐,你来得正好,快劝劝少爷!”老妇人抽抽噎噎,急切道:“他一直这样,怎么办?!”
    “张妈,别管他!自作自受!”女人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过了良久,皮鞭声终于消失。
    在晦暗的走廊上,一个年轻的,扮相时髦的女子手拿一串钥匙走向了一个紧闭的大门。
    “站住!”沈一慊喝住她,转身看向张妈:“张妈,家里钥匙都看不好,你还是回去服侍老太太吧!”
    那年轻女子转过身,正是兰芷,脸上皮笑肉不笑:“你心里有气,抽了自己不算,还要抽我们吗?”
    他别过脸,不再说话。
    兰芷将钥匙套在手指上,甩了几圈,慢悠悠地道:“你每次抽完自己就会进这屋,我帮你开门!”
    沈一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夺回钥匙,瞥了一眼,折身返回。
    兰芷跟了上去。
    “让我看看!”兰芷不由分说解开他的衣服,里面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眨了眨眼,眼泪在眼眶里滚了又滚,迅速转身出门。
    沈一慊慢慢地合上衣襟,靠在床上,闭目不言。
    过了一会儿,兰芷拿来伤药膏,准备伸手去解衣,被他用手拦住。
    兰芷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他的床沿上,低头不语。
    房间里长时间的沉默。
    “你这样,除了我,还有谁会难受?!”兰芷略带哽噎的声音。
    “……”
    “那么多年了,你放下吧!”兰芷哀求道。
    沈一慊苦笑着摇摇头,眼角有湿润的泪渍。
    “你平时雷厉风行,行事果决,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绕不开呢?”兰芷苦劝道。
    “……”
    “你大好年华,守着过去干什么?只要你敞开心,过得肯定比现在快活百倍!”
    “……”
    “我知道,你的心结一时半会儿肯定解不开。但是你不要这样自虐,张妈说,你这段时间,太频繁了些。”
    “……”
    “你有空去看看老太太吧,她的身体不太好。不要尽干些送花的无聊事!你要是真孝顺的话,就顺了她的意,早点给她添个大胖小子!”
    “……”
    “应昕她,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现在她心生芥蒂,估计我再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了。”
    “……”
    “她今晚就那样被孟旷伟抱走,我刚刚给阿姨打了电话,她,没回家……”
    “……”
    “你要是放下了,倒也没什么。如果放不下,有朝一日,她知道你——”
    “不要说了!”沈一慊狂暴地打断她。
    兰芷眼露怜惜,面有悲色地瞧着他。
    “你该走了!”他没正眼看她,只扭头看窗外朦胧的月色。
    她没动。
    “拜托!”仿佛从牙缝里钻出的声音,他虚脱地靠在床背上,双眼流露出绝望的挣扎。
    小心帮他掖好被角,兰芷默默地转身离开。
    **
    董事长办公室。
    应昕一瘸一拐,提着几个袋子站在沈一慊面前,面色沉静地说:“沈总,这是您昨天买的工作用品,现在还给您!”
    沈一慊瞟了一眼她,发现平时着装端庄严谨的她,居然穿了件异常宽松的白衬衫,天蓝色短裤,脚套一双拖鞋。收回视线,装作看文件地淡然道:“送你了。”
    应昕笑了笑,挪动着缠着纱布的脚,慢腾腾走到办公桌前,将袋子放到他面前:“不敢。没事我下去了!”
    看着她艰难地迈步,他的手在桌下握了又握,喉咙滚了几遭,猛地站起来,急切道:“等下!”
    应昕正待转身,就听到身后声音传来:“不用转过来。你的脚怎么了?”
    “昨晚扭伤了。”
    “那,那今天怎么就来上班了?”声音里居然有了丝自责难过。
    “沈总,我宁愿白天忙碌地工作,也不愿意晚上光鲜地应酬!”应昕用自以为冷静的语调说话,却意外地发现声音里居然有了点哽噎。
    “对不起!”冷漠的声音难得低沉,内疚的情绪到处弥漫。
    “沈总,你的对不起我消受不起。今晚又要带我去赴什么宴?”应昕冷冷道。
    身后没声音。
    “就算有什么宴会,我这样,恐怕也要让你失望了。”
    “你休息一段时间吧!工作上的事有兰芷和马俊阳,伤好了再来。我现在送你回去!”仿佛怕她反悔似的,他急急地说完。
    应昕顿了顿,不知道他现在唱哪出戏。听到身后传来忙乱的收拾文件的声音,便坚决地拒绝道:“不劳您费心!有人送我。”
    **
    应昕家。
    尹晓兰坐在床沿边,轻轻揉着应昕的脚踝,心疼地说:“不能喝就不喝,怎么会弄成这样回来。”
    应昕歉意地朝站在床前的孟旷伟笑了笑,用手指着一张凳子:“旷伟,你坐那里吧!我行动不便,我妈又忙着照顾我,你自便吧!”
    孟旷伟依话坐下,双眼盯着应昕红肿的双脚,面露紧张。
    “你别这样,就是扭了而已,又不是断了。”应昕笑道。
    孟旷伟不好意思地笑笑。
    应昕看着他,心里一阵阵暖流流过,也微笑着看着他。
    感觉到房间里微妙地沉默,尹晓兰边揉边笑道:“孟总,谢谢你送应昕回来,要不然她这伤,动得太多,好得更慢。”
    “阿姨严重了,您叫我旷伟就行。我和应昕是老同学,理应相互照应!”孟旷伟连起身欠了欠身,等到尹晓兰示意坐下后,便又才坐下。
    “可惜俞祉不在,要不然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尹晓兰叹息道。
    应昕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也没开口。
    “对了,应昕,俞祉跟你联系着吗?”尹晓兰漫不经心地问道。
    应昕摇摇头:“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上班,不方便接。”
    尹晓兰抬头看了看她,眼里满是责备:“是吗?他倒是天天跟我联系着。”
    见应昕不开口,她便接着说下去:“俞祉回去调查那件事,好像查到一点什么,他好像被别人坑了,为这事吴艳华还生病了,好像还很严重。”她手上顿了顿,迟疑地问道:“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就算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她还是俞祉的妈呢!”
    应昕勉强笑道:“再说吧!”眼看尹晓兰又要开口说什么,忙拦住她:“妈,小鱼儿应该快放学了,这几天麻烦您去接她下吧,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吧!”说着便夺了她手上的药油,自己揉了起来。
    尹晓兰起身,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对孟旷伟笑道:“孟总,你是再坐坐,还是我顺道送你下楼呢?”
    孟旷伟看向应昕,应昕忙道:“妈,你先忙去吧,我还有点事跟旷伟说。”
    待尹晓兰出了门,听得大门关上的声音,应昕松了口气,抬头便看到孟旷伟已经坐在床沿上,抓住了她的手,满眼深情地看着她。
    她没有挣扎,也微笑着回视他。
    昨晚那件事发生后,她突然就释怀了。他喜欢她,她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欣赏他,信任他,也愿意试着去接受他,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安,但是她愿意去努力克服。
    早上她跛着脚坚持要去公司,他也让步,送她,守着她,回家时在众目睽睽下,抱她,呵护她。他给了她阳光般地关怀,踏踏实实的安全感,她也愿意慢慢习惯他的碰触,他的抚摸,他的感情。
    “旷伟,昨晚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谢谢你及时赶来救我!”应昕任他握着自己,真切地看向他。
    “我却很后悔。后悔最早没听杜衎的话,一起与他来参加晚宴,这样我就能早点遇到你。也后悔没有早点赶来,让你受了惊吓!”孟旷伟低下头去,紧了紧握着的手。
    “不晚,我也没吃什么亏。”应昕笑笑,抽出手来,捋了捋鬓发,自嘲道:“我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呵,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呵呵,好笑吧?!”
    孟旷伟笑笑,用手把那几缕凌乱的鬓发别在她耳后,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爱怜地说:“别这样说,你在我心中,珍若瑰宝。”
    温润的手,在脸上摩擦出暧昧的火花,应昕有些不自在,拿下他的手,继续道:“谢谢你帮我善后!昨晚那样回家的话,我妈和女儿肯定会吓坏的!”
    想到昨晚的情况,孟旷伟耳根悄然红了一片。
    应昕看到他的反应,脸上也红了红,脸转向了窗外。
    气氛有点尴尬。
    “那个,我没给女孩子买过衣服,昨晚匆匆忙忙,买的衣服都有些太大,你要是穿不习惯,我再给你买。”孟旷伟审视着她明显宽大的衣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看着连脸也红了。
    “傻瓜!我都回家了,家里自然有合适的衣服,哪里还用再买?”应昕笑道,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便诧异道:“哎呀,你怎么了?脸那么红?耳根都红了?”
    孟旷伟连忙起身,磕磕绊绊地说:“小昕,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应昕心下了然,只笑着点点头,目送他出门后,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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