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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酒肆之事动静虽大,却是门下子弟横行,并不是谢三的本意。谢三爷虽为京都一霸,却并非蛮横之徒,相反倒是个机敏之人,与京中多家权贵都相交甚笃。照理说酒肆一事当日就应该会传到谢三耳中,而他隔了几日才亲自登门侯府,若真为了找事,会不会太晚了些?”
戴灵霄把玩着杯盏,“你的意思是,谢三打算借此机会交好于戴家?”
璟皓昶轻轻笑了笑,“戴世子原本与谢三爷并无交集,若相安无事,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交集。可出了酒肆一事,让谢三注意到戴家,这对于戴家非但不是坏事,反而还是好事一桩。”
“可惹事的人是薛南淮,也不是我们戴家人呀!”戴灵霄哼笑,这样也能扯在一起?
璟皓昶轻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可能只是个契机而已。”
戴灵霄搁下茶盏,笑吟吟看他,“你说这么多是为了告诉我,薛南淮在酒肆闹事不是为了迫害我们戴府,反而要帮我们?”
璟皓昶摇摇头,“我只是就事论事,其他的也不清楚,都是猜测而已。”
“猜测?”戴灵霄唇角微扬,双臂支在桌上,淡淡问,“你这么帮他说话,他知道吗?又或者说,你和他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吗?”
她犹记得薛南淮那日的话,他来京都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保璟皓昶,两人若是无缘无故,为何要保?她当时没问缘由是因为她隐约猜到了原因。
璟皓昶半握的拳微微一收,旋即抿唇,视线飘向窗外,“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问清楚。”
戴灵霄点点头,也不追问。
两人不再多话,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好菜和两壶清酒。
待酒菜上齐,似乎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有清浅的脚步渐渐传出,又渐渐远去。
“杨书。”璟皓昶对门外开口。
“殿下。”杨书在门外应道。
“你找机会拦下那位薛公子,就说我要请他喝酒。”
杨书应下,刚走出一步,又折回来问,“殿下,倘若薛公子不来呢?”
“他会来的!”璟皓昶目光缓缓飘远,声音清淡而又肯定道。
杨书领命,转眼消失了身影。
戴灵霄看着桌子对面心事重重的璟皓昶,抬手给他斟了杯热茶,轻笑道,“五殿下似乎很紧张?”
璟皓昶收了情绪,淡淡一笑,摇首道,“并没有。”
戴灵霄看他笑得勉强,不忍再逗他,也将目光移向窗外的长街。
不出片刻,门被推开,一抹颀长身影跨进来,黑衣飒踏,神采飞扬,三分清贵,七分的洒脱。
薛南淮推门进来便停住脚步,璨若星子的眸微微一弯,视线慢慢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璟皓昶脸上,“听说五殿下要请我喝酒?”
他从未正式见过璟皓昶,此时这一句话,倒像是旧识一般,听起来十分熟络,甚至没用敬语,若不是戴灵霄这段时间一直夹在两人之间,她都险些认为他们是久识的老朋友了。
璟皓昶转首,目光在他含笑的俊面上停留了片刻,才颇为拘谨道,“是的,薛公子请坐。”
薛南淮听罢轻笑一声,也并不客气,一掀衣摆,坐在了两人中间,“那就多谢了。”
璟皓昶回身招呼小二儿多添一副碗筷和杯盏。
薛南淮侧目看向戴灵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旁若无人的问,“气色不错嘛,醒酒汤服了?可管用?”
自然喝了,也挺管用。
戴灵霄心中这样答,但口中却道,“呃,其实我本来就没醉啊。”
口是心非是女人的通病,这特么没药治!最主要的是眼下这里还有别人好不好,人家五皇子心事重重,她要是这时候心思旖旎,是不是就不太地道了!
“是吗。”
薛南淮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突然看向她的发顶,向前凑了凑,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额头,是戴灵霄精神一震,忙不迭地缩了缩身,心跳声漏了一拍,“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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