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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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会儿虽过了下班时间, 但因为吴霜的嗓门大, 这会儿又有人围在一起，于是那些原本已经走了的员工竟然又跑回来瞧热闹了, 而村里人一看有热闹可看，也都跑过来围观，于是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 人挤人，看稀奇似的, 还全都勾着脑袋往里面看。
    最大的赢家是孩子, 不从上面挤，直接从下面进行突破，跟泥鳅似的, 一下子就钻到了最前方去。
    眼瞧着这么多人，而吴霜被梁英和吴华给抓着，就是人赃并获。
    林建民和黄家和这一对保安也出动了，两人年龄都不小了，让他们当保安, 也不是真让他们去抓什么人, 也就看着厂房这边而已, 真出什么事, 闹出个动静来就行了。
    林建民能当保安，当然是因为他是林素美幺伯的关系, 林建民被自己老婆亲自逼来要求上班, 林祥徐琳夫妻也要求他来, 林素美不可能不给面子，于是就给了这么个职业。
    至于黄家和，他的情况就要复杂一点。
    黄家和是知青周隆生的老丈人，这周隆生，在九山村也是个出名的人物，就是九山村出名的人有点多，他也就在高考恢复那几年才引得人讨论和关注，过了那段时间后，也就没有多少人提起了。
    周隆生之所以出名，是他当年考上了大学，然而并没有去读，反而直接放弃了一年，在家天天辅导他妻子黄莹莹学习，然后第二年，夫妻双双考上同一所大学，一同念书一起学习在同一时间毕业。
    这种事迹，当初不少人称赞周隆生有情有义，但更多人却是私底下说他读书读傻了，就算要老婆去读书，自己先上大学等着就是了，平白的放弃了一年。
    林素美却是知道，那时候黄莹莹的母亲身体就不太好了，两人在家是一边复习，一边照顾母亲。
    黄莹莹是黄家的独生女儿，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父母，而周隆生也是个孝顺的，把妻子的父母就当做自己亲生父母对待。
    这些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但林素美却是印象深刻，毕竟放弃考上的大学这种事，别说当时那个特殊的时期，就算是现在，甚至是未来，也没有多少男人做得出来。
    所以在对待这样的人时，林素美和谢长渝不得不另眼相待，都说好人没有好报，当他们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不管是私心还是因为某种考量，都原意和这样的人结交和来往。
    周隆生和黄莹莹，是林素美和谢长渝亲自去请回来帮忙的，而两人现在干得很好，也是林素美和谢长渝很是花功夫培养的人才，有能力的人好找，有能力品行又好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找。
    林素美和谢长渝给黄家和这份工作，也有自己的考量，黄家和一把年纪还能拥有这样一份工作，他很珍惜，做事认真又谨慎，他这工作态度，能够很好的带动林建民，反正现在林建民巡查厂房比原来勤快多了。
    现在林建民和黄家和过来，也是看事情闹大了，要不要把这吴霜给绑走。
    林素美冲着他们摇了摇头。
    “还有吗？”林素美一脸平静的看着吴霜，“偷窃的除了这些人，还有哪些人？”
    吴霜瞪着林素美，没有想到她这会儿竟然问出这个问题，她也反应过来，她爆料出那些人，肯定就得罪人了，而且还有人，现在也跑回来围观了……
    “林素美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厂就是谢长渝开的，你靠着他当了个老板娘，规定这规定那的，恶心死人了。是不是看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打扫卫生，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啊，把我们当丫鬟似的指挥，住了个了不得的屋子，真当自己是官太太了……”
    林素美扯了扯嘴角：“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那就给你个机会，你继续说。”
    “这大热天的，还非让我们穿统一的衣服统一的帽子口罩，不知道我们很热啊，自己穿的衣服，外面还得套一层，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对，你们又不会穿，只知道要求我们。”
    “还什么员工守则，管着管那的。我们上班那么辛苦，拿瓶饮料喝了怎么了，那么热，一瓶饮料成本才多少钱？”
    “你也心肠歹毒得很。你以为这话是我说的？我们大家讨论的时候一起说的，那水能花多少钱？大山里面的，一分钱没有花，就是点橘子和别的东西花钱，一瓶饮料就能卖两毛钱，简直是赚黑心钱，真以为我们没有长脑子，不知道成本多少？”
    “是，我们就是偷了，那又怎么样？卖那么贵，傻子才会去买，我们都告诉亲戚朋友不要去买了，我们又想喝，但那么贵，谁买，不买当然就偷了。”
    ……
    林素美皱皱眉头，这时候才吐出一口气：“哦，你的不满发泄完了吗？”
    林素美的目光，在四周都看了一圈，原来这么多人都不满啊，这些想法，看来并不是只来自于吴霜一个人。
    觉得工厂里面要求多，觉得这饮料不过一点破水水，竟然还卖那么贵……
    林素美盯着吴霜：“知道我现在为什么离你这么远吗？”
    其实也不算远，但这么被人围观在一起，林素美离吴霜的距离，就算得上远了。
    吴霜眼睛直接白了过去。
    林素美笑了一下：“因为你说话的时候，唾液乱飞，我怕你口水飞我身上了。”
    林素美这话一说，围观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还有人附和，他们也看到了，好多唾沫，还有人因此特意站远了一点。
    林素美咳嗽了一声：“你一个人说话时就这么多唾沫，我们一个厂里多少人？加起来得有多少唾沫？尤其是你们还是很容易接触到原料的那些人，如果你们的唾沫飞到了原材料中，你们手上的细菌沾到了原材料当中，谁还愿意喝那些我们做出来的饮料？让你们勤换口罩手套，既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消费者们负责。”
    林素美见周围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继续道：“至于成本问题么，以前不想说，因为以为大家都会算，既然现在有人对成本好奇，那我们也都来算算好了。”
    “水源来自大山里面，这个大家都清楚，我也不会否认，还有原材料，是水果和一些别的添加物，这些就不说了。但就拿水源来说，寻找水源的时候，要不要花时间？安蓄水池要不要花钱？安装管道，需不需要花钱？我们买地是为了做什么？买货车是为了做什么？还有修这些路，在城里面有自己的仓库又是为什么？全都是为了这个厂，这些都不叫成本？就不说那些机器设备花了多少钱，运输回来又花了多少钱。我们就来讨论一个最基本的东西，你们的工资，算不上我们的成本？我们又不是圣人，做这个生意，就是为了赚钱，要赚钱，当然得把一切成本都考虑进去。”
    林素美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素美这才扯了扯嘴角：“吴霜，你偷窃厂里的东西，人赃并获，原本应该直接去告你，让你进警察局里蹲着，但你既然是渝美集团的员工，怎么也得考虑一下集团的名誉，现在你直接被开除了，至于工资，就当做诬陷公司的罚款了。”
    “林素美，你凭什么开除我？你还真以为这个厂就是你的了……”
    “我不是以为这个厂是我的，这个厂本就是我的。”
    这句话林素美说得自信无比，让一旁的人都看得咂舌，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但就是觉得，林素美这一刻说话明明还是那么温温柔柔，却有着说不出的震撼力。
    ……
    吴霜又骂又闹腾，这次真的就被林建民和黄家和给拖走了，直接拖回吴霜家里去。
    林素美见两个老人有点吃力，想着这保安还得多添两个人才行，这次得请两个年轻小伙子。
    看热闹过后，除了那些小朋友和村里人，厂里面的员工，全都有些惶惶不安了，林素美这态度，他们看不明白，是只惩罚吴霜一个人，还是所有偷了饮料的人，全都要惩罚？
    等人都走开后，林素美才上前，看了看吴华的手，好在吴霜只咬了一口，伤口并没有被咬穿，也没有流血。
    梁英和吴华都看着林素美，她们的表情怯怯的，总觉得给林素美带去了巨大的麻烦，现在不由得有了退缩之感，若是她们不来厂里面上班，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大嫂二嫂，我们走吧！”
    梁英和吴华都跟着林素美，等彻底远离了人后，林素美才轻声道：“大嫂二嫂，你们都做得很好。”
    梁英和吴华都停下脚步来，很诧异的看着她，小美竟然夸她们做得好？
    “对不起啊，让你们受委屈了。”林素美很真挚的看着两人。
    梁英眼睛红红的：“没有……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却去管理她们，这才让她们对你有意见。”
    “大嫂，我让你们做这个，就是因为你们合适。难道你们也相信了别人说的你们靠着和我的关系，走后门进的工厂里面……”
    “本来就是这样。”吴华接过话。
    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此刻的退缩，梁英和吴华都怀疑自己不该来厂里面上班，被人指指点点，让小美也被人在背后说。
    林素美摇摇头：“不是，让你们做这个，只是因为合适。换成别人的话，对别人偷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他自己还加入进去，上下串通，每天得损失多少？但你们在，我却可以放心，因为我相信你们肯定不会和外人联合，所以你们是真的帮了我大忙。”
    梁英和吴华对视了一眼，她们真的没有添乱？
    两人的自信心突然就升了起来。
    “大嫂二嫂，让你们受委屈了，但你们和我的这关系，始终会让人看不到你们的能力，从而指指点点，你们愿意为了我受这份委屈吗？”
    吴华赶紧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委屈，不委屈……只要我们没有给你拖后腿就好了，我们就是怕，什么都帮不了你。”
    梁英也点点头：“我们只要没有给你添乱。”
    “没添乱，不仅如此，你们还立下大功了。”林素美对两个嫂子眨眨眼睛，“我和长渝早就知道有偷窃现象，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闹出来，然后震慑一下众人，你们今天这么闹出来，很好，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找什么机会爆出来。”
    梁英和吴华这时候终于笑了起来，她们没有做错事，反而还帮了小美，得到了小美的认可。
    林素美瞧着两个嫂子笑着的模样，不由得也跟着她们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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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渝听说了那事后，对回家来的林素美笑：“听说我老婆今天威风得很啊！”
    “是啊，可惜你没有在现场，否则还能见识一下。”
    “不可惜，你可以现在再给我表演。”
    呵呵……
    林素美和谢长渝闹过后，就又说起了正事，再找两个保安，这事不能拖，因为她觉得吴霜的家人肯定要闹上门来。
    谢长渝行动力惊人，第二天直接就找了两个别的村的小伙子来当保安，对方的家庭条件不好，有这个机会后，都十分积极，直接就跑来干事了。
    林素美也没有猜错，吴霜的家人直接跑来闹事了，然后，也没有然后，直接被两个小伙子赶走了。
    因为林素美发话了，继续闹就报警，反正吴霜偷窃是人赃并获，到时候看谁更丢脸，原本不想把这事闹大，但既然吴霜家人想要把事情给闹大，那她也不介意。
    就这么的，吴霜的家人，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至于别的偷饮料的人么……
    现在厂里的员工，尤其是那些偷了饮料的人，全都惶惶不安，因为不知道厂里面会如何对付他们。
    然后从上面流露出小道消息，现在两拨人有不同意见，一些人是觉得直接开除，引以为戒，另一些人则是觉得直接开除的惩罚有点过重了……
    现在就看哪一个观点压过对方了，因为决定一直没有下来，现在这些工人，一个个心里忐忑得很，尤其是知道了林素美和谢长渝都偏向于直接开除，理由很简单，他们给了这些人一个岗位，他们却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让给别人吧，反正想要来这里上班的人多得很，真不差这些人。
    所以现在这些人，一个个工作得卖力得很……
    ……
    这些都是林素美和谢长渝故意的，就是放出风声让大家忐忑一下，天天就为这事烦恼，恨不得宰了当初拿饮料的手，这样才算是惩罚，突然一个决定下去，除了让人下意识的觉得老板太严格太过分外，大概没有多少人会反省。
    这是林素美要求的……
    什么开会议讨论，只要林素美和谢长渝真决定了，谁反对都没有用，就是这么霸道，更何况是这种小事了。
    造成这种事件的原因是这本就是林素美和谢长渝的公司，而面对某些大事件，别人也不敢做决定，万一做错了，谁承担后果？林素美和谢长渝，却是能够承担后果的人。
    可是林素美和谢长渝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个后续。
    有人直接捉了在工厂里偷饮料的儿媳妇，跑来林家，当着林建业和陈冬梅的面，直接打儿媳妇，一面打一面骂，都怪这不争气的，竟然偷了工厂里的东西，他们家日子苦，希望林家能够网开一面，不要计较，因为他们家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这家人是真苦，媳妇刚生下孩子，男人就死了，婆媳两个带着孩子过，日子过得苦巴巴的，若是失去了这份工作，孩子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养活。
    所以这婆婆一听到那些传言，赶紧就带着儿媳妇来认罪了，就希望林家能够看在他们家这么苦的份上，能绕过他们这次。
    那婆婆虽然打了几下，但骂着骂着，自己就哭了，是真苦啊，儿媳妇偷饮料，自己都没有舍得喝一口半口的，都是拿回家，给婆婆喝，给孩子喝，好东西都舍不得自己喝半点。
    ……
    陈冬梅事先被林素美打过招呼，不要理会任何因这事上门的人，可这下子，连陈冬梅都不忍心了。
    一时间，林家也是气氛很冷了。
    跑林家来认错，这操作，立即被人有样学样，第二个跑来了，然后第三个……
    当然了，陈思雪和谢明也没有逃得了，照样得面对这些破事。
    陈思雪火大，这都叫什么事，既然是因为儿子儿媳妇引起的，让他们赶紧给解决了。
    当然了，陈思雪吼的是自己儿子。
    ……
    林素美和谢长渝也觉得差不多了，的确应该解决了，但在这时候，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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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最开始，是吴华发现了陈如陈意有些不对劲，两个人下了班后，总是偷偷摸摸的，看样子，似乎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吴华就和梁英一起，去找林素美，把这事告诉了林素美。
    陈如陈意就是林素美的那两个表姐。
    她们现在的关系虽然不如过去，但也是有那么些情谊在的，所以林素美直接去找陈如陈意。
    得到的回答，让林素美哭笑不得。
    原来陈如陈意听说了厂里面的事，偷了饮料的，要被开除，于是这对堂姐妹厉害了，既然偷饮料要被开除，那她们也去偷。
    是的，她们是为了被开除而去偷饮料。
    陈如陈意，一点也不想在厂里面上班，感觉天天被关着，陈意是希望跟着自家男人出去上班，这样两个人至少在一起，而陈如是纯粹就不想在厂里上班。
    这对姐妹，偷饮料其实已经偷到了，可现在这段时间，人人自危，竟然没有人发现，让她们失望极了，天天都盼望着被人举报。
    至于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是两姐妹也不敢回家去说，要是说她们不愿意在这里上班，陈秋生第一个绕不过她们，而别的长辈，也肯定会站到陈秋生的一边，所以她们就把主意给打到了工厂这边，偷了饮料就直接被开除……
    林素美听得是相当的无语，但想到这两人能够做出一个抱着她，一个去偷花生的行为，大概的确能够做出这事。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林素美叹了一口气，“不想做直接告诉我，我去找幺舅说。”
    陈如陈意眼睛都亮了起来，小美去说的话，还是能够说得通的。
    毕竟在陈秋生骂她们奶奶时，全家都习以为常的静默，也就林素美敢在这个时候说上几句，生气了还会让陈秋生闭嘴，虽然那是林素美小时候干的事，也可以知道，陈秋生对小美一家态度不同。
    要是陈如陈意这么干……
    得了吧，这对姐妹小时候被陈秋生怎么收拾呢？听说老远就能听见陈秋生在家里揍人，把人直接推去撞墙，那声响，住山那边的人都能听到，虽然很夸张，但也说明了，陈家的孩子，从小就被陈秋生揍。
    从陈如也被陈秋生揍，就能知道陈秋生在家霸王的性子了，而陈水生夫妻在家里有多么的透明。
    陈如陈意这对姐妹，在长大后，彻底抛下了陈秋生为她们介绍的条件还不错的男人，全都自己去找的男人，大概算得上自由恋爱，可惜姐妹两找的男人都相似，自身条件奇差，家庭条件比他们自身条件都差，偏偏姐妹两都认定了，于是家里只能无奈接受。
    就是因为这些破事，陈如当初闹离婚的时候，连林建业都说，让当初不要在一起，非在一起，这下好了吧，这就是不听劝的后果。
    但林素美也不知道自己外婆那一家人是个什么家庭，说幺舅不爱几个孩子吗，陈如陈意把孩子带回娘家来，陈秋生直接拿钱出来把屋子扩大，让她们住，说他爱几个孩子吧，天天嫌弃这嫌弃那，让几个孩子都想彻底离开家。
    ……
    林素美在问清楚自己两个表姐的想法后，就托人带回来一些好烟好酒，再带了些糖果之类的，和谢长渝一起去了自己外婆家里。
    林素美和谢长渝亲自找陈秋生说这些事，主要是只要把陈秋生说通了，陈家的其他人，都不用管了，陈秋生在家就是这么的说一不二。
    林素美对这个舅舅，也没有太大恶感，主要是陈秋生在外面的确混，可是家里人要是出事，陈秋生从来不会推诿，直接把事情揽下来，多麻烦都会去做，尤其是外婆前些年生病时，都是陈秋生一力做出决定，送医院，钱么，该花就花，也是很有魄力了。
    林素美和谢长渝当然不能说陈如陈意干的那混事，而是说得很委婉。
    “幺舅，我和长渝想来找你帮一个忙。”林素美把态度放得很低。
    “帮忙就帮忙，还带东西来干什么？难道我们还是外人了不成？”
    “提东西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帮忙，而是知道你好这口。但我们也得说好，你不能一下子就把这些烟吸光了，把酒给喝光了，下次我可是要来检查你是不是喝太多了。要是看到没了，我就不得买了。”
    “好好好，绝对按照你的要求来。你说我一天抽多少烟我就抽多少烟，喝多少酒我就喝多少酒……”
    这时候幺舅娘出声：“就你，一天就弄光。”
    “我绝对不会……小美你下次来检查，我绝对不像你幺舅娘说的那样。”
    “行啊，那幺舅娘帮我监督着幺舅。”
    “要她监督，我自己自觉得很……”
    幺舅娘在一边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的。
    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林素美才说了自己让帮的忙，她和两个表姐都聊过了，两个表姐似乎都不愿意在厂里上班，她觉得也不要为难两个表姐了，钱虽然重要，但做得不开心，这样也不好，正巧厂里发生了一点事，所以她想借这事做给别人看。
    陈如陈意是她的表姐，她表姐都因为偷饮料被送走了，那别人还会有意见吗？
    谢长渝和她的想法，原本就是闹事的吴霜直接开除，剩下的那些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偷饮料，通通罚一个月工资，只要和钱相关的东西，都算是重罚了，但因为要受到惩罚的人太多，这样很容易被闹事，可是若是陈如陈意是这么个待遇，那些被罚一个月工资的人，只会觉得自己的惩罚其实很轻了，而不是觉得难以接受。
    林素美给陈秋生讲道理。
    陈秋生听着觉得不错：“行，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
    “不是，舅舅，这样的话，外人肯定会说我们家，说姐姐们竟然偷自己妹妹家的东西，也会说我不顾亲戚关系，竟然因为一点饮料就让她们走人……”
    “管别人做什么？我们自家人知道就行了，谁也不准出去说。”陈秋生看了眼自己老婆，那是警告的眼神，“而且她们是你姐姐，帮你都是应该的，就像你帮她们也是应该的一样，我和你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额……
    林素美看了眼谢长渝，在心里回答自己幺舅：还真不是的……
    林素美和谢长渝陪着陈秋生吃了一顿饭，大家都非常高兴，临走的时候，谢长渝往陈秋生怀里放了一些钱，陈秋生死活不要，然后林素美就只得给幺舅娘塞钱，幺舅娘的脸终于没有那么臭了。
    陈秋生还教育自己老婆，林素美夫妇能来找他们，就是对他们的尊重，还甩脸色，甩什么甩。
    后来陈如陈意回家，把事情都给林素美幺舅娘说清楚后，幺舅娘在看到林素美后，脸色才恢复正常。
    陈如陈意回到家后，陈如把孩子丢下又出去了，去哪里没人知道，至于陈意，则是跟着她老公一起上班，她老公修路，她则给这些人做饭，多少有点工资。
    ——————
    工厂这边，当陈如陈意被送走后，大家都彻底意识到了严重，那还是林素美的亲戚呢，人家都没有半点念在亲戚的面上绕过这事，何况别人了。
    终于，惩罚下来了，在名单上的人，全都罚一个月工资，被罚的人，因为不只是他一个人，连同别人一起，外加比想象中的惩罚轻一点，竟然都松了一口大气。
    这就在这时候，又有传言传出来，不只是这些人偷饮料，还有人没有被吴霜供出来。
    于是就有人主动坦诚了，自己偷过饮料，愿意被罚一个月工资，主动站出来，总被被调查出来的好。
    然后林素美又开了一次职工大会，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再犯下类似错误，之前偷饮料的人，不只是被罚一个月工资，连转正时间都延长了半年，若是在期间，表现继续不好，那么就直接开除。
    所以现在那些没有偷饮料的人，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庆幸不已，要知道别人拿了，他们没有拿，还被人笑话过胆子小，现在才得到了迟来的公正，因为这些没有偷饮料的人，不仅被夸奖了不说，还得了金钱上的奖励。
    至于那些偷饮料的人，现在也挺开心，因为没有被直接给赶走……
    嗯，现在全厂上下，大家都一起开心。
    林素美开这次会议，主要是向大家传达一个信息，但凡渝美集团的员工，不准在任何场合，说有关企业的坏话，因为这行为相当恶劣。作为员工，都在说自己工作地方不好的话，外人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只会觉得，一定是知道内部消息，才会那么说，然后怀疑渝美集团的一切产品，一传十，十传百，再是加油添醋，那影响十分巨大。
    这一次，没有人再不把林素美的话当一回事了。
    ……
    当然了，闹事的人，其实还是有的，嗯，吴霜一家。
    现在吴霜一家已经不再奢求能回来上班了，只希望吴霜能够得到她的那点工资。
    林素美态度明确，工资可以给，但必须为诬陷林素美两个嫂子道歉，而且还得是在众人的面前道歉，毕竟吴霜是在众人面前诬陷的。
    吴霜被家人揍过后，就真的在众人面前，向吴华道歉。
    林素美看到自己两个嫂子眼睛都亮晶晶的，不由得去向自己两个哥哥说悄悄话：“大哥二哥，你们可得努力了，你们看，嫂子们现在工作得多好，以后说不定都要比你们强。”
    林平林安点点头：“我们会更努力的。”
    林素美跟着他们一点点头，不仅是两个哥哥在努力中得到了自信，两个嫂子，现在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跟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