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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立文心里有着其他想法,很烦心的低声喝道,“好了,不要在这哭哭啼啼的了,净是晦气,回来大半天的时间了,净是一个好消息也无,一个后院管理的乌烟瘴气,惹我心烦,今夜便不回来睡了。省的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老爷,婷婷只是有所感伤,老爷息怒,婷婷错了,我的好老爷,怎么会没有好消息呢,七姨娘的身孕四个月了,昨儿大夫看了直说这个定定是个男胎。”二姨太太笑阙如花的说着。
“真的,确定?”竹立文闻言大喜,二姨太太忙点点头道,“千真万确的呢,不信我把大夫叫来亲口给您报喜。”说着就要喊人。
“慢着,你说是那就是定了,这七姨娘得要加派人手,好生照料着,定不要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对了,婷婷辛苦了,为夫知道的,那个三姨娘有着竹素梦,竹素梦好歹也给晏王生了个长子,悄悄的说,我都是有皇孙的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刚才我那一脚也够她受的了,我们不能对她动手了的,她说了她没有害人,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失去的便失去了,那几个随着侍候的丫鬟婆子不尽心都发卖了吧。”
竹立文心情好起来后,柔情细语的解释给二姨太太听,一边说一边搂了起来,讲完了话,嘴也忙碌了起来,远远都听得见二姨太太娇笑的声音。
腊梅端来晚膳,却在门外听得脸都红了,把晚膳交给小丫鬟,自己就去关门去,才走到门口,就见两人已是衣衫不整撒了外厅一地,腊梅羞得红透了连,连忙把门带上,竹立文眼角瞄到了腊梅,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二姨太太倒是只顾着沉醉喜悦,忽略了竹立文眼里的另一番风景。
“咳咳咳,咳咳咳”三姨娘一连声不停的咳嗽声,像是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一样,老嬷嬷心疼不已,眼泪直流,请了几回大夫了,看了都直摇头,说是外力伤到的心肺,无法治疗。
老嬷嬷为了这,这几天夜里都在暗自垂泪,那不满老茧的双手,擦拭眼泪都把连擦疼了。
“嬷嬷,嬷嬷。是梦儿回来了吗?”三姨娘好似刚刚醒来,老嬷嬷一把眼泪擦干,连忙跑入屋内床边握着三姨娘的手道,“姨娘,你醒了,醒了就喝点粥吧。”
“是梦儿回来了吗?嬷嬷,我好想我的梦儿,我的梦儿。”三姨娘悲泣不已,这一动气,又咳嗽起来了,“咳咳咳,咳咳咳。”手帕上一看,全是血迹。
嬷嬷大惊,失声喊到,“姨娘,姨娘,我的好姨娘啊,老天不公啊,竹立文那个黑心肝的啊,怎么那么狠心啊。”说完就要转身去喊人,三姨娘一把抓住她道,“嬷嬷,不要怕,也不要去请大夫了,没有用,这几天,我昏昏沉沉中就感觉都起码来了不下五个大夫了。”
嬷嬷老泪纵横道,“姨娘,没事的,那些大夫医术不行,咋们多试试几个,总会有希望的,不就是咳嗽吗,没关系的。你要好起来才行,不然小姐回来,定要怪罪老奴照顾不好你的。”
“嬷嬷,我的梦儿性子极好的,莫要这般说,便是你真的做错了,梦儿也不舍得苛责你半句的,你和燕秋这一辈子也是够苦的了,跟着我这个没用的主子,净是吃苦受难了,没曾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真是对不住了。”三姨娘有些费力的说道。
“姨娘,我和燕秋一点也不觉得苦,当年若不是你从寒冷的大街上带回我们母子三人,我们怕是早就挨饿冻死了,在府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对我们来说,有您在便是我们的家,心里已是甜的了,种点小菜,吃着自己栽种出来的粮食,有片瓦遮风挡雨,更重要的是因为姨娘你啊,救了我们母子三人的命已是大恩了,竟然把那点在嫁妆用在了我的儿子怡顺的身上,苦心给他寻了户好人家的来扶养,不让他沦落为奴啊,我对您的大恩大德是无以为报啊。”
说着,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抬起头眼泪鼻涕满脸说道,“这些年,你都不让我提起这事情,担心二姨太太那个毒妇使坏,多少话我都无法说,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即便生生世世为奴都还不清您的恩情啊。”
“姨娘,求您了,坚持住,我再去请个大夫回来,您千万不要放弃,真的,前天出府请大夫时,怡顺还问起你了,让我告诉你,他啊,打听到,三小姐在晏王府过得挺好的,前些时间王子周岁宴,办的正统大气,一点都不敷衍,晏王还在周岁宴上赐了名字呢,你知道是什么吗?”
三姨娘一听,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就闪亮了起来,整个人好似有了新的生机一般,一把坐了起来,也不咳嗽了,紧紧的看着嬷嬷,手都不愿意松开,担心是梦一般,急忙问道,“我的好外孙过周岁宴了,真的啊,周岁宴了,那是满一岁了啊,嬷嬷,给我去拿我的首饰盒来,赶紧的去。嬷嬷,我这不是梦里吧,我是醒的是吗?”
说完便催促着嬷嬷去取,好似有点矛盾似的,嘴上说着赶紧去取,可是又舍不得放开嬷嬷的手,她心里很担心这是梦,这些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是醒的,一会儿是睡着的,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白天黑夜,是梦是醒。
嬷嬷一阵阵的心痛和悲伤无法言喻,只好安抚她道,“姨娘,姨娘,我在呢,这是真实的,你是醒的,不行你看。”嬷嬷一巴掌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老脸上立马就红了五个指印,嬷嬷甩完,把脸给三姨娘看,“你看,姨娘,嬷嬷的脸甩红了,疼着呢,真实的,不是梦境。”
“嬷嬷,疼不疼,嬷嬷,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打我啊,为何要打自己呢,打我,我会疼就不会犯傻了不是吗?”姨娘见到嬷嬷脸上鲜红的五指印,自责很了。
“好了,好了,嬷嬷人老皮糙,不觉得疼,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没事的啊,姨娘,我这就去把首饰盒取来,你乖乖的坐稳了,可不要从床上跌下来,不然都当外祖母的人了,要是还跌床,不是让人笑话吗?”嬷嬷努力笑着逗她开心。
“呵呵,嬷嬷,可莫要这样打趣我啊,我啊,是当外祖母的人了,是的啊,赶紧去取首饰盒来,我不是给我的乖外孙打了个银项圈吗?赶紧拿来我看看。”三姨娘笑着说道。
嬷嬷赶忙起身去,不一会儿,嬷嬷便手里拿着个首饰盒走了过来,三姨娘这会儿事一点点咳嗽都没有,整个人气色红润,精神看着竟是好的很,嬷嬷心里死灰一片,面上却是笑着,嬷嬷知道,三姨娘这是回光返照了,她的好姨娘就要死了,嬷嬷的心里已是痛到泣血。
“来咯,来咯,人老了,走路是要慢吞吞的咯。”嬷嬷笑着呵呵道,“嬷嬷,嬷嬷,你太慢了,我觉得我都等得好久好久了,赶紧的拿来。”三姨娘笑颜盈盈的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让嬷嬷坐到那里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你也就能笑我慢了,可不要忘了,你也是当外祖母的人了,还敢笑话我。”嬷嬷笑着说道,眼泪竟是控制不住滑到了嘴里,哭到令人想吐。
三姨娘犹如呵护珍宝一样的打开了首饰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银项圈,皎洁的银白色项圈工艺精细,周身圆润,很简单大方的款式,上面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字样,一面刻着“你最珍贵”字样,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刻着,“礼”字,这个字通她的名字,田兰丽中的丽字音。
她的外孙子是皇孙,她不敢直接的刻上字的名字的字,所以便想了一个通音字,也算是满意了,也当是圆了自己的那点子奢想了。
三姨娘抱着这个银项圈,紧紧的往心口处捂着,好似这样就是抱着自己的外孙子般,痴痴的笑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问嬷嬷道,“对了,周岁宴还有什么消息呢。”嬷嬷悄悄的擦拭了泪,破涕为笑道,“真是还不能讲少了两句,我告诉你啊,晏王啊,在周岁宴上给赐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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