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妙手仁心

第170章 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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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昭侧身让原昕通过,边冷笑着回了一句:“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吗?”
    明知道这是原昭的气话,不知道为什么,原昕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凉意,也不忙着离开了,转身抓着原昭的衣袖怒道:“说清楚!”
    “闵家掌刑罚,对于原国法律再熟悉不过,但闵季屿让你干了什么?”原昭一点一点将衣袖从原昕手中抽出来,如同抽掉了她赖以支撑的东西一般,冷冷道。
    原昕心中慌乱,嘴上却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
    原昭没有精力和原昕撕扯,直接挥手招来侍卫,将原昕带下去,冷声道:“孤是不是胡说,你总会明白的。”
    闵季屿的母亲是闵敬的妾室扶正的,闵曦兰的母亲暴病身亡之后,闵季屿的母亲才有出头之日,因此,闵季屿小的时候,没少被闵曦兰欺负。
    原昭敢说,闵曦兰死了,整个闵家之中最开心的人定然是闵季屿,但现在他却抓着闵曦兰身亡的事情不放,定然是闻到了利益的气息。
    原昭在小顺子的帮扶之下,缓缓坐在了座位上,等着闵季屿前来。
    就在原昕离开之后不久,闵季屿姗姗来迟,等宫人通报完了,才走进养心居,未语先笑,道:“听说原昕那丫头把陛下给气着了?臣定然会为陛下去教训那丫头的。”
    真要论身份,闵季屿不过是臣子,是奴才,竟然敢在原昭面前说出要去“教训”一个公主的话?不是挑衅是什么?
    原昭深吸一口气,装作没有听懂闵季屿的话中话,也轻笑道:“闵卿在早朝的时候说的,抓到了嫌疑人,是谁?”
    闵季屿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道:“陛下竟然不知道吗?那个女子可一路嚷嚷着是陛下留她下来的呢。”
    原昭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女子自报家门,说她是煌晔赫伯特将军的嫡女,也给臣看了腰牌。臣料想,在当世那种情况下,那女子总不该在骗臣吧?”
    原昭一点都不想知道,“当时那种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沉思片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如果真的是筱图尔的话,确是本王给了她通行证。”
    不等闵季屿发难,原昭快速补充了一句:“在明知道她没有通关文牒的情况下。”
    闵季屿笑道:“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陛下知道吗?筱图尔会武,又中毒了,她打出的掌印,在人体上留下的痕迹,正好和太后娘娘验尸报告中的一模一样。”
    原昭知道事情棘手了。
    果然,下一刻,闵季屿就一脸困扰的神情,缓缓道:“这筱图尔和陛下的关系太近了,而陛下这几年和太后娘娘的关系却处的不好,而筱图尔正好能制造出太后娘娘胸口的掌印……哎呀呀,世人总是喜欢胡乱揣测的,您说是不是,陛下?”
    筱图尔身上竟然发生了这种变化!还被闵家人给抓住了,这个女人都不知道用点手段逃离吗!
    原昭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奔涌的怒火和恐慌,勉强笑道:“闵卿素来以睿智著称,定然知道孤绝无可能做出如此没人伦的事情。”
    闵季屿上前两步,绕过犹豫着要不要制止他的小顺子,直接走到原昭身边,随手从袖兜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原昭,笑道:“臣自然明白陛下,但也盼着,陛下能明白臣才是。”
    原昭接过信件,正要打开,手却被闵季屿按住了。
    闵季屿笑着柔声道:“这封信,还请陛下在心平气和的时候看。”
    也就是说,这封信的内容会比较刺激人?现在什么能够刺激原昭,不就是他手中握有的、寥寥无几的王权、还有他身下的这个王座!
    原昭的脸色当即就苍白了不少。
    闵季屿惊讶地看着原昭的神情转变,对原昭嘘寒问暖了几句,就皱眉对小顺子道:“没看见陛下不舒服吗?还不快去请疾医过来!”
    小顺子想走,但又担心只留原昭一个人面对闵季屿会不会吃亏,正犹豫呢,就被闵季屿一巴掌甩在脸上。
    闵季屿看着眼前忙不失迭跪在地上的太监,冷声道:“狗奴才!还不快去!”
    原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闵季屿折辱,正要发作,一抬头却正好撞进闵季屿冰冷幽深的眼中,鼓动起来的怒气和勇气,在那瞬间,如潮水一般消失无踪。
    “去……请疾医过来。”原昭靠在椅背上,对小顺子虚弱道。
    闵季屿轻轻笑了笑,对原昭拱了拱手:“既然陛下身体不适,臣就现行告辞。”
    原昭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咬牙带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僵硬着声音道:“闵卿可自去无妨。”
    相对于养心居中颓废绝望的气氛,琉璃院海格里希的屋中,气氛就要生机勃勃许多。
    但对于海妖来说,她倒宁愿和尤涅斯交换一下任务,去监视养心居。
    澜歌美美地泡了药浴,洗干净身上残留的药粉之后,穿好海格里希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吩咐侍女把海格里希叫回来,自己全身舒服干爽地靠在美人榻上休息。
    只是,侍女叫回来的,并不是海格里希,而是海妖。
    澜歌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身上带着好闻的药香味,赖在榻上不想动弹:“怎么是你来了?”
    海妖深吸一口气,走到澜歌身边,道:“我弄坏了一封信,是北辰谨送来的。”
    澜歌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的瞬间,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海妖的手,一叠声问道:“你弄坏了?那你看过没有!”
    海妖有些尴尬:“我……看过了。当时我看了一眼,确定信件之中没有夹杂暗器或者毒药,我就打算等我不忙的时候交给你,但谁想到……我不小心就弄坏了。”
    澜歌有些疑惑:“月王送来的信件,全部都经过特殊处理,你只是‘不小心’,应该弄不坏吧?”
    也不知道海妖的脑子里面闪过什么画面,她竟然红了脸,怒道:“闭嘴!我是来告诉你信件上的内容我记得大半,你要不要知道?”
    澜歌吓得松了手,用力点头:“我当然要知道!”
    海妖一脸憋屈地走到桌边,翻出纸笔,快速将脑海中的内容写了下来,中间也按照她记忆之中缺失的部分留了空白。
    澜歌站在边上,呼吸都不敢有太大动静,深怕又刺激了海妖,再让她来个恼羞成怒——不过真的很奇怪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海妖露出这么女人的表情?
    澜歌心中默默决定,她要找海格里希问问清楚,如果海格里希不知道,屈非总该知道吧?
    就在澜歌走神的瞬间,海妖快速将笔往桌上一放,长出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件事!”
    澜歌凑过去看了看,再结合自己当时写给北辰谨的信件内容,不难猜出空白的那部分暗语是什么内容。
    海妖起身站在一边,将椅子让给澜歌,还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样你能看明白吗?”
    澜歌的脸色有些不好,点了点头,道:“能看明白。我要回信了。对了,帮我把白风带来见我,我有事要问他。”
    海妖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放了个响箭,重新又回到了房间中,等着澜歌把信件写完,吹吹干,就折叠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澜歌把信件交到海妖手中,道:“帮我交给屈非。”
    海妖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件,沉默片刻,忽然将信件拍在一边的桌子上,冷静道:“其实除了想你坦白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澜歌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无辜受拍的信件和海妖严肃的表情上转了一个来回,终于还是端端正正地坐下,带着温柔而安抚的笑容问道:“什么事?”
    海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道:“我听说你很擅长调理人的身体……”
    “难道我这几天做的东西你吃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澜歌嘴角抽搐,忍不住打断她,“这种事情还需要听说?你们不就在亲身感受吗?”
    “废话!老娘当然有感觉!”海妖一脚踩着椅子,怒道,“老娘的月事就是因为你的调理,特么的提前来了!”
    澜歌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不可能吧?你一般多久来一次月事?”
    海妖的怒火瞬间停顿了一下,缓缓将脚丫子从椅子上拿下来,不情不愿地低声道:“大概一年来一次吧。”
    澜歌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亲,这是病,得治。”澜歌起身拉着海妖的手,很是诚恳道。
    海妖干脆一捋袖子,将双手举到澜歌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
    澜歌一巴掌把海妖的手拍下来,拉着人到桌边坐下:“来什么来啊,坐好。”
    海妖坐下,依旧将双手伸到澜歌面前。
    澜歌简直要无奈了:“你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我不能给你把脉——就算我现在把脉了,脉象的情况和你身体的真实情况也是有区别的。”
    海妖皱起眉头,但想到海格里希的话,还是没敢在澜歌面前露出不耐烦的恶霸嘴脸,只是闭上眼睛去调息去了。
    澜歌扫了眼桌边的信件,没有丝毫迟疑地起身:“你先慢慢调息,最后能将呼吸、心境都调整到你睡醒之后的那个状态。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海妖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澜歌立即出了门,直接去了东院,也不管护明正在练拳,直接上前,将自家弟弟拎过来,耳提面命地嘱咐了一番,就把人赶去北辰谨设立的驿站送信了。
    澜歌看着护明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再想想北辰谨信件上所写的内容,忍不住低声叹息了一声。
    就在这时,朝尘从屋中走了出来,见澜歌神情落寞地站在院子中,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道:“小姐,小的准备在院子中改造一些阵法,小姐可同意?”
    澜歌瞬间想到了上一次她误入朝尘的小型阵法时看见的诡异情景,顿时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姐不同意。”
    朝尘也不在意,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根据小的推演出来的卦象,未来几日,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潜入琉璃院,若是没有这些阵法的干扰,小姐就算有高人保护,也该陷入烦不胜烦的境地——如此,小姐同意吗?”
    澜歌丢下一句“我同意”,就落荒而逃。
    朝尘轻笑着看着澜歌离去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
    澜歌小跑出了一段路,才停下来缓步前行调整呼吸,等到了海格里希的房间,她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调整得差不多了。
    海妖听见澜歌进来的声音,逐渐从调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睁眼就看见澜歌坐在自己面前,神情平静。
    海妖再次对她伸出了手,手腕朝上。
    澜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终于为她把了脉,又问了几句,参考之前尤涅斯所说的,开了桃红四物汤和失笑散的加减方。
    只可惜,海妖看完了那方子,神情顿时诡异起来:“你让我吃老鼠屎?”
    “那是五灵脂!”澜歌怒,“五灵脂懂不懂!它和普通的老鼠屎的差别,就像是海上商船和牧风号的差别,你敢说它们两个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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