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梦繁花似锦

第167章 这天下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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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任繁花那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有点恐怖,她成功镇住了军人,让他们谁都不敢懈怠的奔向拆船之路半分懈怠都没有。而且因为任繁花说了不允许烧毁,他们还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拆,一点捷径都没有的那种。有时候任繁花还真的是死心眼但运气好,她虽然是瞎蒙,却居然找到了使者。
    使者们一个也没死,但是各个都是将死之人的样子。不因为别的,只因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恶劣了。他们就像现代的偷渡客一样被藏在两层船舱的夹缝之中,一米刚过的高度。他们当然不是被放在夹缝里带过来的,但是他们也在夹缝之中无水无食超过了两天--战争开始之前他们被塞了进去,战争之后任繁花命令拆船差点用了三天,他们没死已经是好不容易了。
    也幸亏是任繁花说了不许用火,否则拆船最简单的就是一把火下去,能被找到的可就只有他们的焦尸几具了。不管怎么说,任繁花走运他们也走运,不然他们就不能被安全的送回皇都,而是就这样饿死在船里,尸体都不会被人发现。
    “任大人不愧是才华横溢帝后赏识。”最后任繁花的收获当然是名誉,她做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成功。虽然这个成功的前提是她一个失败的选择,让战争爆发了--不过反正是没人会介意这个必然会发起的战争--除了遣送使者回京都,任繁花的任务还有指挥战争这一项。她倒是会守,但是她不懂得如何才能巧妙的攻守兼备不落被动,最终她还是得依赖其他人的智谋和经验,但她却又不能直接把任务甩出去给别人做。
    “横溢的只是才华,我有几分斤两我清楚,战场的规划全权交给将军你,我无才无德亦无威信,只求将军一片忠心奉于陛下。”任繁花把话说的很决绝,反正是打肿了脸也充当不了胖子,那就老老实实的示弱然后用道义把别人框死好了。反正皇帝是知道她任繁花没有虎符后才派出的将军,根本就不可能送一个不忠的硬骨头给任繁花啃,到底这天下还是他的。
    “谨遵太子妃号令。”任繁花话一出口对方立刻行了单膝跪地的军礼,态度之隆重让任繁花差点受宠若惊。
    “将军不必如此……”任繁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是太子妃,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他上司,这样的军礼实际上她承受不起。
    “末将等待大殿下登基之日,以及太子妃殿下母仪天下之时。”
    一番话说的任繁花无尽的想念第七滠,可惜的是他过不来。
    再说第七滠方面,任繁花有多么的希望他能过去摆平那些将军他是不可能知道了,事实上他就是知道也毫无效果——知道他也过不去。朝廷内并不安稳,具体在于,皇帝突然就病重了。初时,还只是连续的皇帝不上朝了,他也不召见人,皇后总是会代替他处理各种政事大臣们其实也早都习惯了,谁也没发觉异常。然而任繁花从军前撤退的消息传回去,皇帝无动于衷;任繁花首战告捷还把被扣押的使节安全送回了,皇帝依旧无动于衷。于是朝廷终于闹起来了,皇后原是镇压的住朝堂的,但是一个两个人的疑问很快就能扩散成所有人的疑问——皇帝为什么不上朝。
    “殿下,请不要为难小的好吗?”予怀拦着第七滠,脸色相当的难看。太监头子直接把皇长子拦在皇帝宫外,他是无奈到了极致才做出这种举动,皇子不好惹他也得完成皇帝给的任务。“陛下不见谁,况且朝中有皇后娘娘,殿下与自己母后说话不是方便得多?何苦一定要为难我们这帮宫人,非要面见陛下呢?”
    “没见过父皇有病重的时候,突然的归隐了也要有个限度,把事情交给女人自己休息起来算是什么?任性吗?”第七滠一般不发脾气,发脾气了六亲不认,虽说是自己老子又是一国之君,骂起来了就是骂起来了……“不理会朝政,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就算是病危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怎能如此突然如儿戏。”
    “……”予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干脆双手撑开将宫门挡了个完全,一句话也不说的就瞪着第七滠。
    “你是什么意思。”
    “誓死的意思。”
    “大殿下在这里是做什么,逼宫不成。”皇后的到来无疑是救了予怀一命,现在的整个天下,就只有皇后一人能够直接见皇帝。“这事情你还是等自己的个头比母亲还高了,再做考虑吧。予怀!你这是什么举动,对殿下无礼了自己去领罚,另,你忠心耿耿,自己去领赏。”
    自己去领和不安排有啥区别?那就是自己领罚可以不去,自己领赏必须要去……皇后都这样说了,第七滠能怎么办?愤然拂袖离去,明显的对自己的母亲太无礼了也是没办法的,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倒是在朝中有支持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并没有自己的党派,现在第七滠要去做的就是拉帮结派——既然父母明显的逼自己结党,那就只能去了。
    “殿下差点吓死我,若是他动粗,我也只能守不住了。”第七滠走开之后予怀站在御书房里报告,然而坐着批阅奏折的并不是皇帝,还是皇后。皇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娘娘,陛下这个难题,若是失败了该如何是好?”
    “别人倒是可能,第七滠一定不会,有我这样严厉恐怖的母亲,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强的。只不过我们母子关系的疏离,大概他会有一些奇怪的推测吧。没准是认为我在叫他赶紧逼宫,没准以为我又在想什么阴谋。管不着他也没空管他,你只记得想活命就做好忠臣,大臣都是暴徒。”皇后批着奏折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予怀一眼。“你注意着朝廷里,第七滠如果有拉到错误的人,立刻就给处理了,朝廷里宫里都是时候该换血了。”
    “娘娘,大殿下会在近期开始结党羽?”
    “近期内会逼宫。”皇后摇了摇笔杆,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予怀。“想活命呢,你竭斯底里的做忠的,专门做给大臣看,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不说第二次。到时候我是自身难保,儿子做了皇帝我做不做太后都两说,明了?”
    予怀无语,想不通皇后盘算的都是什么。
    其实这是相当明显的事情,任繁花在外,在军中,掌握着的是军权;第七滠在内,掌握着政权。要是第七滠针对皇帝的事情向宫里发难,首当其冲就是皇后,若是成功逼出皇帝了,那没什么;但若是皇帝不在,皇后会受到天下的猜忌,哪怕皇后是新帝的母亲也未必能周全——至少名声别想周全——可以说皇后也拿捏不准第七滠会怎么做,结果会是什么。
    “大殿下召见臣等,实在是让臣受宠若惊。”
    “太傅过谦,太傅三朝元老,理应我拜访太傅才是。不过父皇闭门不出不理朝政,朝中敏感也只能委屈太傅了。”第七滠不卑不亢的跟一个老人两个中年三个年轻人对话,在太傅面前必须谦让几分,哪怕是虚伪的谦让。“另外将眉相请来,也是我叨扰长辈了,眉相既是任繁花的表舅,就算是我长辈。今日第七滠求助于诸位大人,全因父皇之事第七滠不能坐视不理之故。”
    “哪里哪里,大殿下太看得起臣等了。”太傅最老资历倒是能脸色不变的受了,眉相往下都是承受不起第七滠的奉承的。“大殿下需要臣等尽力,莫非是……殿下怀疑皇后娘娘?”
    “殿下,请三思啊,皇后娘娘十数载持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娘娘中宫淑德无过,殿下怀疑生身母亲必然遭天下唾骂。”顿时年轻点的官员就给激动了,毕竟皇后真不是一般人敢动的。这时候皇后没有娘家做后盾反而无坚不摧,谁也不能说她有私心,她贤良淑德没有任何过错。
    “我并不是指怀疑母后会做出什么令天下不安的事情,而是我怀疑父皇是在顾忌什么。”第七滠愣了愣之后才说,毕竟对方的抢白来的太快,他根本就没想到那里去。和自己的父母作对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若是没有了父母还有谁是可信的?“母后持政恐怕是无奈之举,父皇不见人与她无关,我并不怀疑我母后的所为是否合乎一个妻子的义务,我怀疑的是我父皇是否还在宫中。”
    “大殿下,这事可不能随意猜测。”太傅淡定的抬了抬眼睛,慢慢悠悠的说。“陛下知道这朝廷里的利弊关系,比如我们其实都是支持大殿下你成为继承人的,陛下都知道。陛下突然的甩手走了,恐怕与任繁花也是相干。无论什么猜测都是虚妄,娘娘不急,殿下你就不需要急,什么事情殿下你能比娘娘更了解陛下呢?”
    “太傅的意思莫非是我什么都不做?”
    “殿下,老臣说句不忠的话,哪怕是陛下暴毙宫中,于殿下你也是毫无影响——你可没有哪个兄弟,能与你争夺王位,殿下何必自找烦恼?”
    “然而生父不肯见我,为人子谁能安静的就这样等着呢?再者即使我能忍父皇不见我,朝中其他人——诸位也是注意到了的吧?”第七滠的语气一个转折,带来了朝中或者说他母后面前最大的问题——皇帝要怎么向大臣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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