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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山,云梦雾泽。
杜子规提灯看着黛丽莎,还算和颜悦色问道:“黛丽莎公主,你来此,到底是所为何事?还请说明。”
黛丽莎拍掉身上和头发上的枯叶,抬头看向他,蹙眉道:“我是来找你们大祭司的,他之前是我们楼兰国的国师大人,与二十四年前离开,我也是今年才打听到,他成了你们……这里的大祭司。”
杜子规怀疑的看黛丽莎一眼,偏头问向一名长老道:“大祭司不是族中人吗?”
那名长老垂首回道:“大祭司是我族中人,在二十五年前,少年的他出外游历过三年,三年后,便回来成为了我族的大祭司。”
杜子规轻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黛丽莎笑说道:“公主可听清楚了,大祭司乃我北冥氏族的人,非是你楼兰国的国师大人。”
“是与不是,让他出来一见便知。”黛丽莎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她非要见到他不可。
杜子规见今夜也无事了,便吩咐人一声,让他们把大祭司喊来。
黛丽莎见杜子规还算不错,至少让人去请他来了。
至于他会不会来?不!他一定会来,毕竟这个杜子规,可是他族中的少主,他不会违背自己少主的话,对吧?
大祭司的确很给杜子规面子,可他来就来了,还带了个人。
“姑姑,您怎么也来了?”杜子规一见北冥桑儿也来了,便是有些头疼,姑姑这也太黏大祭司了吧?
“子规。”北冥桑儿对杜子规笑笑,她知道这个是她侄子,好人说了,子规是她最亲的亲人。
“姑姑好。”杜子规很无奈,在这位姑姑面前,他只能笑,不能冷脸子,会吓到她的。
“子规好。”北冥桑儿笑得很开心,转头看向黛丽莎,纯真无邪一笑:“你好。”
黛丽莎完全傻眼了,这个女人又是个什么怪物?还有,国师为何会对她这般温柔?
“好人,我是不是很乖?”北冥桑儿礼貌的向众人问候过后,便拉着大祭司的手,仰头笑着要夸奖。
“嗯,桑儿很乖,很好。”大祭司温柔的抚摸着她如雪的银发,低头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夸奖和奖赏都有了。
北冥桑儿这下满意了,她双手搂住大祭司的腰,偏头靠在他怀里,好喜欢这样被他抱着,好像她是他怀里的宝贝一样呢!
大祭司一手搂着披一件桃粉斗篷的她,对于她的无限依赖,他也十分喜欢。
黛丽莎受了很大的刺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温柔浅笑的男人,她有些受不了的哈哈大笑道:“你当年离开楼兰国,一去不回头,在这方寸之地待了二十多年不出,放弃了你所有的自由,就是为了这个怪物吗?”
“黛丽莎,请你自重!”杜子规眼底浮现怒火,看着黛丽莎的眼神,已是包含了一丝杀气。
大祭司眸光冰冷的看向黛丽莎,周身也散发出很恐怖的杀气。
黛丽莎心中没有一丝惧意,有的只有无尽伤心。他为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竟然对她起了杀心?
北冥桑儿一脸懵懂的看向黛丽莎,不太明白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说我是怪物?我明明是桑儿啊!”
黛丽莎也是怒极疯了,才会口不择言道:“你是不是怪物,不会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吗?你看看,在场所有人,有你这样的吗?”
面前这个女子极美,可她却是白发血瞳,像个恶鬼一样。
杜子规和大祭司皆是握紧了拳头,对于黛丽莎,他们彻底起了杀心。
“我似乎很久没照过镜子了,可我在好人眼里看过自己,的确挺奇怪的……”北冥桑儿秀气的眉头皱着,看向黛丽莎,忽然又是开心一笑道:“好人说我是生病了,等我好了,我就能变得和子规一样了。不过,你……你也病了吗?为什么眼睛是蓝色的啊?”
“你才有病!”黛丽莎就没见过如此白痴的女人,什么人生病,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我是有病啊,好人每天都逼着我吃药呢!”北冥桑儿觉得这姑娘好凶,她还是躲好人怀里,不让她看见吧!
因为,这姑娘似乎不喜欢她的样子,一直在生气。
大祭司抱着北冥桑儿,眸光冰冷看向黛丽莎,声音无情冷漠道:“我不想她见到血腥,所以,今夜你不会死,可也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国师,你……啊!”黛丽莎想退后逃跑,可却来不及了。
杜子规在一旁看的有些兴奋,这就是流星雨针吗?真是有趣,这样一根根刺入人穴位上,一定很疼吧?
“啊!国师……”黛丽莎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了,这浑身针刺般的疼痛,真比给她两刀,还让她生不如死啊。
“好人,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扎她啊?”北冥桑儿不明白好人为什么用针扎人,可是,真的很好看,像是下了流星雨一样美丽呢!
“姑姑,她有病,大祭司给她治病呢!”杜子规睁着眼说瞎话道。
“帮她治病?”北冥桑儿歪头想了想,似乎这姑娘是蓝眼睛的,是有病哦。她回头看向大祭司,笑说道:“好人,你真好!”
“嗯,你也好。”大祭司挥袖又收回了金针,搂着她转身离开。
“好人,去看星星好不好?”北冥桑儿看到天上很多星星,那怕困的打哈欠,也不想回去睡觉。
“好。”大祭司一直对她是百依百顺,她想看星星,他就陪她看。她困了睡着了,她就送她回房休息。
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尽他所能,满足于她。
“那你抱抱我吧!我不想走了,我脚累了。”北冥桑儿又对大祭司撒娇了,这是从她出来后,经常做的事。
大祭司轻柔的打横抱起她,缓步向白玉阶走去。
黛丽莎狼狈无比的趴在地上,望着那个对她无情冷漠至极的男人,竟然温柔似水的对一个怪物百依百顺,他是不是疯了?
放着她这个美丽高贵的公主不要,居然要一个病得不轻的傻子怪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杜子规在目送大祭司抱着他姑姑走后,他转身看向黛丽莎,语气冰冷,再无一丝客气:“黛丽莎,这里是中原,不是楼兰国,容不得你摆你公主的架子欺负人。今夜,看在你我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如你再敢踏入我北冥氏族的地界半步,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黛丽莎浑身痛的要死,心里更恨不得去杀了那个妖女。
“来人,送她出去,告诉她的属下,如果他们看不好自己的主子,本少主不介意送一具尸体给楼兰国王。”杜子规手中的灯笼丢到黛丽面前不远处,二人隔着燃烧起的火焰对视着,一个满心不甘,一个满身杀气。
有一名轻功不错的长老,走过去打晕黛丽莎,拎起她向瘴雾林飞去。
杜子规没有把密道告诉他们,因为,他觉得先祖既然不许子孙随意走那条路,定然是为了留什么后路的。
而这条后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曝光。
林子外,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练手,最终还是伤了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手臂流血,望着他们夫妻笑说:“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的武功,果然是要分久必合的。”
话音一落,他便转身飞扑下了高山,向山底坠落去。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没有去追,而是彼此看着自己手中剑。刚才发生了一件怪事,似乎,他们联手后,两种剑法反而是完美无缺了。
难道,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的武功,最后一招是要相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吗?
“互补互利。”北冥倾绝已把重溟剑收回剑鞘,凭刚才他们双剑合璧的威力中,他看到了北冥氏和御龙氏剑法里都有缺陷,只有两种剑法合并,才能完美的展示出它们该有的威力。
萧南屏看着手里的七星龙渊剑,上面还有几滴血,是对方的血溅上来的。
北冥倾绝回身看到一名长老提个人出来,如同丢垃圾似的,把那位高贵冷傲的楼兰国公主,丢在了脏污的泥土地上。
“公主!”那四名侍卫疾步上前,扶起了他们公主,探下鼻息,还有呼吸,没死就好。
那名长老见这几名侍卫汉语不好,便简单的说了句:“看好你们公主,再来这里,杀了她。”
那四名侍卫听懂了,这个老头的意思是,如果公主再乱闯他们的地盘,他们就要杀了公主了。
这可不行!公主要是死在了中原,他们这些侍卫,可一个都别想活成。
“哎,送你包药,给她下吃食里,她就会浑身无力,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就可以强制她回国了。”萧南屏非常好心的送了好几包药给这几个不容易的傻大个,当然,她也真不希望这位楼兰国公主再来此添乱。
四个大傻子接过药,还对萧南屏表示出了非常的感谢。
他们公主太任性了,他们也很怕她会在中原闯出大祸,连累整个楼兰国呢!
……
引蛇出洞计划只成功一半,萧南屏在云梦雾泽布下多重阵法后,便连夜与北冥倾绝一起离开了玉屏山。
等杜子规知晓时,他们已经早就离开玉屏山了。
勾魂使者和幽冥人都留在了玉屏山,其中还有四个老头,那怕有高手到来,他们也是能应付得了了。
黑衣人受伤不轻,神王带着乌羽,很可能会投奔各地神王殿分支。
他们已飞鸽传书给摩琰,希望他能借此机会,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殿,全部铲除干净吧。
而在摩琰接到他们的飞鸽传书后,短短十日里,神王创立下的各殿,便全部被铲除了。
对此,萧南屏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敬服的感叹:“阎罗殿在摩琰手里,当真发展成了很可怕的存在。”
“接下来,她应该会去投奔萧衍。”北冥倾绝又在品茶,这样能让他精神放松下。
“晚上别喝太多茶,睡不着。”萧南屏这边教训完他,自己却又伸手端杯喝了口茶。果然,还是凡间的茶好喝,玉屏山的茶,太难喝了。
“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北冥倾绝看向她的眼神里,跳动着两簇火苗。
“不睡就不睡,姐还怕你不成?”萧南屏仰头饮尽那杯茶,挑衅的冲他勾唇一笑挑挑眉道:“小郎君,来战吗?”
北冥倾绝眼神变得越发幽深,起身将她抱起,向着屏风后的床畔走去。
萧南屏身子一沾床,双手一勾,便抱着他翻个身,将他给压在身下火热亲吻,一只小手不怕死的狂撩火,抚摸与解衣,亲吻与轻笑,无不撩的人心魂荡漾。
北冥倾绝在被她脱的只剩下亵裤时,才翻身压倒她,投桃报李,亲吻着她红唇,抚摸着她曼妙的娇躯,解下她云衫罗裙,品尝她一切的美好馨香。
萧南屏面色潮红,眼眸含水,红唇微启刚想舒服的叫一声,便听到隔壁房间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呻吟声……
然后,隔音非常不好的客栈,隔壁就传来男人喘息笑骂声,以及女人的呻吟娇嗔声。
“小贱人,你背地里如此发浪,你家兄长知道吗?”
“他哪有空管我?我与你私奔多少时日了,他可曾派人来找过我?哼……啊嗯!冤家,你轻点……”
“轻了你那会喜欢?你就喜欢我重点,不是吗?”
“哼!坏东西……啊!”
萧南屏听清楚了,虽然声音因为情欲有点改变,可这女的她却还记得。
真是没想到,这个楼月斜的师妹,在楼月斜成亲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堕落。
北冥倾绝也听到了,所以他有点恶心了。
萧南屏伸手拍拍他已变得光滑如玉的后背,笑着安慰他道:“当初她还是干净的姑娘家,堕落也是之后的事。”
所以,您当初喝的茶,是干净的,求千万别这时候跑开去吐。
北冥倾绝精神洁癖严重,是真有点恶心的胃里不舒服了。
萧南屏如玉的一双素手捧住他俊美无俦的脸庞,红唇吻上他水润诱人的薄唇,温柔亲吻,缓缓试探,撩的人身软骨酥,魂儿销。
北冥倾绝果然被她一吻给亲的身心舒坦了,搂住她柔美的身子,热情如火的回应着她的柔情。
隔壁还在金戈铁马,战火燎原。
而他们这边也已是身心交流,物我两忘。
……
翌日
他们便一大清早退房离开了,实在不想和那个女人碰上,免得到时尴尬。
可世上总有那么些巧事,他们就算归处不是一样的,可只是开始是同路的。
不可避免的事,他们还是在豫州遇上了。
清雅见到他们二人,有些心虚,没和他们打招呼,便和那个男人改道走了。
萧南屏也不想与清雅相认,毕竟,如果这个偏执的女人,知道她家夫君大人是楼月斜的老板,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两波人分开走,他们去他们的建康城方向,清雅和那个男人转去了南海方向。
在两日后,他们就抵达了建康城。
乔装打扮进了繁华依旧的建康城,看到最大的变化,便是多了许多和尚。
萧世欣打马从他们身边而过,忽然双手勒紧缰绳,回头看向那抹熟悉的背影,他犹豫片刻,便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萧南屏知道萧世欣这是认出她来了,她抬手掀开白纱幂篱,看向他一笑道:“五哥,别来无恙。”
萧世欣再见她时,竟然觉得恍若隔世。她变了,身上的戾气淡化了,眉眼间是为母的温柔。
萧南屏见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忒扎眼,便笑着低声道:“五哥若是没别的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叙叙旧吧。”
“好。”萧世欣望着他点头一笑,回头吩咐随从把马牵回去,他今儿不出城狩猎了。
萧南屏牵住北冥倾绝的手,无声安抚他的醋劲儿。
北冥倾绝最终还是因为她的温柔,而忍了下来,跟着萧世欣去了一家最近的酒楼。
巧了去了,萧世缵竟然也在酒楼里会友。
这个友人不是别人,也是个熟人。
夏侯玄再见他们夫妻时,感到十分惊讶。毕竟,北冥倾绝算是逃臣,萧南屏身为皇室封的公主,也一声不响的跑了,这本身就是藐视皇权的大罪。
可他们夫妻倒好,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却一点没易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随萧世欣来酒楼吃饭叙旧了?
啧啧啧!果然是有底气,够大胆。
萧世缵见到萧南屏很高兴,习惯性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温和笑问道:“近来可好?我之前送给鸿儿东西,他可喜欢?”
北冥倾绝在一旁吃醋的怒瞪着萧世缵的爪子,不是兄妹了不知道吗?连避嫌都不知道避,难怪太子妃王氏总怀疑他对南屏居心不轨。
萧南屏一边暗中轻捏她夫君大人的手背以示安抚,一边又很乖巧的与萧世缵笑说道:“太子哥哥,鸿儿才几个月,除了吃喝拉撒,它什么都不会,那懂得分辨东西的好坏啊?”
“说的也是,是我糊涂了。”萧世缵已收回了手,看着曾经的小丫头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为母了,他也就真的能完全放心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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