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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应下阿康的请求,帮他审阿忠。
这种事她之前也做过,不过在观摩过柯淞的手段之后,认知有了升华,她有点想试试。
这里虽然没有那些器具,不能像柯淞审的那么带感,可她还有别的呢。
姜莱解下腿包,当着阿忠的面,一样一样的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明晃晃的银针阿忠并不陌生,他的身上还有一枚呢。他的身子还有些僵,显然效果还没过去。
小小的瓶瓶罐罐,就像是女孩子出行带的化妆品旅行套装,各式各样,一应俱全。只可惜,姜莱带的,跟那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拿了个小小的瓶子在阿忠面前晃了晃,褐色的瓶身除了一个小小的标志什么都没有。
阿忠仔细看了下,上面只画了一只蚂蚁,特别小,红色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姜莱一眼,然后在下一秒得到了热心讲解。
“这个叫亲亲狂魔,顾名思义,我只要把这个给你用上一点,你就会立刻感受到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疯狂的亲你,那种酥麻的感觉,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姜莱话音未落,阿忠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亲亲狂魔,这简直就是万蚁噬心。
他的眼中有了惧色,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身子。
“不喜欢?没关系,我还有更好的。”姜莱换了个白色的瓶子,“这个里面,有超浓缩的精华,你只要闻一闻,就能愉快的飞升上天了,连被凌迟了你都感觉不到疼,不仅不会难受,还觉得美滋滋。”
被切成了生鱼片还会美滋滋?
阿忠觉得还是刚刚的那个万蚁噬心,哦不,是亲亲狂魔好一点,好歹他还能保持自身的完整。
“还是不喜欢?真难伺候。”姜莱撇撇嘴,又换了个黑色的瓶子。
“这个总能行了。”她嘭的一下打开了塞子,一股清香的味道飘了出来,她吸了一口气,啧啧两声,“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她晃着瓶子在阿忠的鼻子下面扫过,让那股香气往他的鼻子里钻了一些,然后笑意盎然的说着它的作用。
“吃一颗,我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保证你全身的每一条经络,都疼的跟要断掉一样。”姜莱笑笑,“是全身哦。”
阿忠觉得,自己现在自杀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个笑一个怕,一个蹲着一个坐着,一个像是逗着老鼠玩就是不吃的猫,一个是被猫吓破了胆的老鼠。
叶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他不顾身上的伤,快步走到姜莱的背后。
姜莱身后没长眼睛,但是却能精准的知道是谁来了。
不是她的第六感有多好,而是她熟悉叶檀的脚步,熟悉他的味道。
她回头,精准的看向叶檀,柔柔一笑。
这个笑从内心发出,直接表现在脸上。
叶檀呼吸一滞,走快了几步,正好抱住站起身迎过来的姜莱。
“没事吧?”
“没事了。”
二人同时出声,却有着超级和谐的默契。
姜莱松开叶檀,仔细的看着他,每一处都不放过。
“哪里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又是同时开口。
姜莱愣了愣,对上叶檀的眸子,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在这旁若无人的撒狗粮,一旁的阿忠动了,他挪啊挪,像是一条毛毛虫,只不过型号过大,一点都不萌。
姜莱余光扫到他想要挪到座椅旁的举动,假装没看到,依然小声的跟叶檀说着话。
叶檀拥着她,把驾驶舱里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副驾被杀,主驾也被阿康解决了。那边目前没有什么危险。
他没有提在阿康过去帮忙之前,他是怎么一边打架一边控制飞机的,也没有提在阿康口头讲了一遍之后是如何控制飞机回归正轨的。他只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没事了。”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也把正在装毛毛虫的阿忠吓了一跳。
躺在椅子上的老人,再一次咳了几声,跟上次不同,这次没有再咳出血来。
两个保镖惊喜的同时,更加无措。俩人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姜莱,等着她的指示。却意外的发现阿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他们的附近。
咚的一声,边上的保镖站起身子,抬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什么叫一下回到解放前?看阿忠就知道了。
他挪了这么久,挪了一身的汗,却被一脚踢了回去。不过功夫白费了,距离还更大了。
姜莱斜了保镖一眼,“他在三分钟之前就开始动了,你现在才发现。”
业务能力这么差,难怪会被人害。
“是。”保镖一凛,脸上出现了懊恼和自责,他羞愧的应了一声,更加的机警起来。
让开身子,让姜莱查看老人的情况。
姜莱再次探了探脉搏,“您醒了么?”
老人没有睁眼,却动了动手腕。
姜莱了然,“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我在您也不会死。”
老人的手腕再次动了动。
“对了,您孙子现在在驾驶飞机,要等到了地方才能回来看您。”
姜莱看到老人紧闭的眼睛,想到了什么。
不出意外的,这回老人睁开了眼睛。
不太适应光线,他眯了一下,闭上之后再次睁开,这回他看清了姜莱。
“阿康没事吧?”老人开口,声音嘶哑,虚弱无力,却是问出了心里最记挂的问题。
“他没事,经此一事他长大了。”家族恩怨情仇,最是能磨炼一个人的性子。之前或许有着老人的庇护,阿康依然保持了几分少年心性。可是经此一事,他独立面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人自然之道她的潜台词,点点头,“我只想让他活的快乐点,没想到差点害了他。”
他叹了一口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姜莱笑笑,“泥潭之中,哪能轻松立足,总要亲身经历一些的。”
“说的没错,所以我这次就把他交给他表叔和堂兄,让他们代为管教。”老人赞同姜莱的说法。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老人看看姜莱,看看叶檀,恍惚还记得自己刚刚发病时候两个人过来的样子。
姜莱回头看了叶檀一眼,彼此交流了下心里的想法,在老人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暗夜。”
“你说什么?咳咳……”
老人似乎被姜莱的话吓到了,他一激动,忘了自己刚刚醒来,身子大亏,声音过大牵动了一波咳嗽,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
姜莱觉得罪过,连忙帮他顺气,“您别激动。”
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他深呼吸了两下,压下咳嗽,看着姜莱确认了一次,“你说真的?苏家?”
姜莱点头,“去苏家。”
“好巧,我们同路。”姜莱不掩饰,老人也坦荡的承认。
姜莱点点头,“我知道。”
嗯?老人挑眉,“阿康说的?”
“不是,我猜的。”姜莱跟苏认识了几年,对他提过的人自然是有印象的。
她记得他曾经提过一个弟弟,是南水首富家的独子,跟他关系不错,他也喜欢那个泥潭中依然保持本心,目光澄澈的孩子。
老人历经风雨一辈子,自然不会被一个猜字打发了,依然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姜莱。
咳……姜莱轻咳一声,补了一句,“阿康手臂上的纹身很熟悉,我见过同款。”
她说的这样明白,老人自然就明白了,也意识到姜莱是真的认识苏,并且很熟悉。
苏很喜欢纹身这种东西,可是阿康是作为继承人从小培养的,父母自是不会同意他去跟苏一起纹身。可是阿康小时候对酷酷的苏有一种盲目崇拜,非要跟他一起去纹身,还要弄个相同的款式。
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爷爷拍板同意,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必须只能纹一个小小的,在不起眼的地方。
后来苏陪着他,一起纹了一个四叶草。
很娘气的一个图案,却有着吉利的意愿。不管是枪林弹雨中的苏,还是暗流涌动的阿康,他们都需要这样的一份祝福。
“看来,你就是那个很受阿康的叔叔赞誉的医生了。”老人慈祥的笑笑,“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荣爷爷?”
姜莱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荣爷爷。”
荣老点头,拍拍姜莱的胳膊,“休息一下吧,阿康技术很好,我们会安全到达的。”
被丢到一旁的阿忠见老人已经醒来,安安分分的不敢说话,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一听到老人说休息,悄咪咪的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要怎么收拾他?”
荣老年纪大了,但是不糊涂。阿忠被绑在一旁,足以说明一切。
“阿康说交给我来审,给他个结果就行。”姜莱应到。
荣老叹口气,“难为阿康那个孩子了。他让你帮忙,你就帮他一次吧,荣爷爷谢谢你了。”
姜莱连忙摆手,“举手之劳,当不起荣爷爷一个谢字。”
荣老满意点头,“好孩子。”
二人说话的功夫,叶檀已经把阿忠提到了他们面前,对上阿康,阿忠或许还有一点自信。可是对上荣老,他却连说谎的胆子都没有了。
几个小瓶子像是牵了线一般,在姜莱的手指间滑动。她嘴角勾起笑意,就那样看着已经怂成一团的阿忠,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阿忠此刻,也确实已经躺在了砧板上,等着刀落下来,放血割肉。
他们的位置太过靠后,说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一直到阿忠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都没有人回头张望一下。
有了之前姜莱举枪威胁的举动,机舱里的乘客在飞机平稳运行之后,大都逐渐安静下来,听从空乘人员的安排和指导,互相检查着身体的不适,有受伤的地方,互相处理上药,愣是没有人再解开安全带。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没有看到听到的。
就算是能看到能听到,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去看去听。
随身带着保镖,带着枪,还差点搞出个坠机来,岂是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能八卦的?
正如荣老所说,阿康的技术不错,中间的小插曲带来的影响不大,只比预计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在与机场沟通之后,飞机终于落地,机舱内爆出一场欢呼。
飞机停稳之后,阿康迫不及待的从驾驶舱跑回来,见到荣老的那一刻,差点绷不住情绪。
叶檀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阿康骄傲的挺胸抬头,自恋的应了一句,“小意思。”
苏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早早的被苏王轰出来接姜莱的他,一直在外面转圈,可是等了好久,等了好久却等来了飞机出事的消息,一直到姜莱一行人出来,他才稍微放心一些。
不过当他看到叶檀的时候,还是被看到的一切惊掉了下巴。
荣老身体虚弱,不宜走动,阿康年纪小又开了那么久的飞机,姜莱担心他太累摔着荣老,没有同意。
有了阿忠的事情在先,阿康也不同意让保镖来背,只让他们看好阿忠就行。
叶檀主动弯腰,背着他出来,阿康在一旁扶着,姜莱走在最后。
“发生了什么?”苏快步上前,“您老没事吧?”他担忧的问向荣老。
荣老摇摇头,“本来是有事的,遇到贵人了。”
因为人命案的原因,叶檀和阿康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苏先带着姜莱和荣老回了暗夜,得到了苏王的亲自招待。
这个时候姜莱才知道荣老为什么会带着阿康来暗夜,为什么会遭遇飞机上的事情,她坐在窗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人流穿行,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小玄子到了哪里,是不是跟她猜测的一样,去了那个地方。
四十二楼,她开着窗子,已经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凉意。她拢了拢衣服,任由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吹的她胳膊的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檀回来,就看到姜莱一个人孤单的坐着,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孩子,独自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安抚自己受伤的心。
他知道小玄突然不见对于姜莱来说打击有多大,因为他同样揪心的想死。可是坚强冷静如她,她一直保持着理智,冷静的跟他说着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跟他一起商量要做什么。
他压下心里的酸涩,快步走了过去,“我回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脱下外套,披在姜莱的身上,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几口热气,小心翼翼的搓着。
姜莱收回放空的大脑,挪了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借着叶檀的力道从窗台上下来,“饿不饿,我做宵夜给你?”
叶檀摇头,他怎么舍得。
“腿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说起姜莱的腿,叶檀心里的愧疚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一直压在他的心上。
姜莱送开叶檀的手,改为抱着他的胳膊,“没事,已经好了。”
她知道自己刚刚坐在窗台想事情的样子被叶檀看到,他肯定会多想,所以故作轻松的抱着他小小的撒娇掩饰。她的演技拙劣到叶檀不用想都能识破,可是他也不忍心戳穿,只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你这算不算是老婆挂件?”
“算。”姜莱脑补了下自己挂在叶檀胳膊上的样子,觉得挂件这个词特别贴切。
一直到躺在床上,姜莱都没有卸下自己的伪装,直到叶檀搂着她,叹了一口气,“你说儿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姜莱盖被子的手一顿,强装坚强的外壳碎掉了,她的指尖紧紧的捏着被角,片刻后扑到叶檀的怀里,无声的落下泪来。
而被他们担心着的小玄,此刻也看着同样的夜空,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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