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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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会教……”看着面前愣住的陈壹，陈布衣接着说道：“当年我锻识之后的修行属于机缘巧合，当然我的老师………算了不说了……现如今的修行界普遍都是选择适合的术法，在体内结下引动灵气的道种，然后想办法催生成熟踏入御法期。”/p
    陈壹很少听老师提到自己的老师，这十六年的时间，几乎只在师徒讨论见提及了几次，每次陈壹想问下去的时候，老师都会止住不说，似乎还有什么事老师不想告诉自己的。他知道就算现在再问老师，老师也不会说，索性就没有打断。/p
    “当年我并没有经历过现如今的这些阶段，怎么些年来，我没有收过除了你以外别的徒弟，所以你也没有师兄师姐。/p
    以前我觉得他们各大宗门的术法都稀松平常，而且和我修行的并不一样，所以没有专门收集过世间的功法秘籍。现在到了该用到的时候，仔细想想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p
    所以，就算如今你锻识已经到了后期，想通过修炼术法踏入御法期，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功法给你结成道种。”/p
    听到老师的话，陈壹有种说不上来的憋屈。他并不是不知道想踏入御法期就要结道种，而且他一直以为以老师的性格，早就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将来要修习的术法，当初他甚至还憧憬过自己将来要在老师手中挑什么样的术法来学习。却没想到老师压根就没给自己准备。/p
    他苦笑了一声问道：“那您是想让我自己找术法修炼吗……”/p
    “学一学其他宗门的功法也不是不行，我想让你去外面转转，去其他宗门学习学习，集众家之所长，这样机会能大一点。”陈布衣说出了他的想法，他虽然是陈壹的老师，但并不排斥弟子学其他宗门的术法典籍，相对而言，他更喜欢陈壹能够集百家之所长。/p
    而且以他的面子，安排自己的弟子进入寿国三大宗门学习，并不是什么问题。/p
    会的多一些，将来成功的机会也就大一些。/p
    “您想让我出去历练？”陈壹问道，他已经明白了老师的想法。/p
    “是啊，去大城市逛逛也挺好的，老在小村里里闷头修炼，始终还是井底之蛙，成不了气候。”陈布衣说道。/p
    “平衡世间，济民水火，这本来就是你自己选的。”/p
    “今晚把鱼给炖了，明天一早出发吧。”/p
    陈壹以为还会过上一段日子，交代交代自己江湖经验老师肯才放自己离开。没想到老师怎么快就决定了让自己离开的时间，让自己有点猝不及防。/p
    “您真的不带着我出去？让我一个人出去？”陈壹已经明白了老师的决心，但还是有些不死心。/p
    “陈布衣低头看了看手掌，掌中落了一只苍蝇。他没有理睬，任凭苍蝇飞出他的手掌往屋外飞去，随后他抬起头对陈壹说道：“我看过太多的日升月落，江川大河。我出去看过这个世界了，但还是喜欢在家里。”陈布衣道。/p
    陈壹明白老师的性格，虽然老师喜欢顺其自然，一副对什么事都感觉无所谓的样子，但老师认真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也几乎是不能改变的。/p
    该交待的也已经交代完了，陈布衣没什么心思与陈壹闲聊，虽然陈布衣隐藏的很好，到还是让陈壹看出来了老师的心情有些低落，毕竟从小就跟着老师长大，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别人看不出来，他看的出来。/p
    陈布衣挥了挥手让陈壹出去，临陈壹出门，还不忘交待一句：“晚上把鱼炖上，多放点葱花。”/p
    “知道了老师。”/p
    陈壹缓缓的出了里屋，也没有在外屋停留，而且又回到了刚刚百~万小!说的地方，拿起椅子上的书看着，他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并不想怎么快就走，但老师的决定，他却不想违背。/p
    眼里看着手中的书，心中却杂乱如麻。虽然老师在他心里很厉害，在教自己修炼时也没少给自己讲，如果将来进入修行界过世俗历练应当如何如何，但自己始终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他心里有些不安。/p
    看了半晌的书，心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索性把书折了个角又合上了。心中默默地想，明天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才能再打开这本折了角的书。/p
    眼见天就要傍黑了，太阳已经缓缓落下，他记得老师让自己晚上把鱼炖了，心想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一定拿出自己最好的手艺，和老师好好的吃一顿，就当是自己给自己做的送行饭。/p
    “呸，什么送行饭，不吉利！”陈壹骂了声自己。/p
    杀鱼刮鳞，他开始忙活晚饭，每天他和老师的作息都很严格，这些年来，都是这个时辰做饭。今天的饭菜做的尤为仔细，不光水是现挑出来的，就连柴火都是刚刚劈好的松枝干柴，燃烧起来并不冲鼻，还有一股淡淡的木香燃烧的味道。/p
    葱花洗净成丝，抓了一撮香料，葱香料酒，样样不差的放入锅中，为了鱼的口感，陈壹还专门拿油稍稍煎了一下鱼皮。/p
    半个时辰的功夫，炖好的鱼汤便已经做好。/p
    “老师！鱼炖好了！可以出来吃了！”/p
    从小到大陈壹就是和老师在茅屋外的院子中吃饭，而且自从陈壹做饭以后，每次做完饭老师才会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p
    如果单看陈布衣的外表，即使是修行界中认识陈布衣的人，也常常会忘记他是一位超越从圣期的强者。/p
    他如今的境界，其实并不需要摄取世俗的粮食来转化为营养了，更多的体内自动循环而吸收天地元气来维持自身。但怎么多年来的习惯，让他每天三餐都会陪着陈壹多少吃一点。当然，吃的具体多少，还要看陈壹当日的手艺。/p
    饭桌上，师徒二人都没怎么说话，陈布衣和往常一样给陈壹夹菜，夹到碗里陈壹就赶紧吃掉，虽然和平常一样，但气氛还是有些压抑，毕竟今天说过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饭菜吃的很快，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布衣在桌上点了一盏油灯。/p
    师徒俩每天吃饭的时间都不及做饭时间的五分之一，陈布衣不喜欢细嚼慢咽，陈壹从小到大跟着他长大，自然也学会了老师的大口吃饭。/p
    晚饭吃完，陈壹收拾碗筷的时候，老师便已经进屋准备休息了，寿国农村里的晚上没有大城市里面的各种娱乐的场所，普通百姓一般晚上吃完了饭，就开始打算休息了。/p
    “收拾好应用的行李，明天一早上路。”/p
    陈布衣回头吩咐了一句，然后扭头进去房间。/p
    陈壹刚收拾完碗筷，听到老师这样吩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头收拾东西。一切收拾好后，陈壹也进入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和老师的正对门，在堂屋的另一侧，只是和老师睡得屋子比起来有点小。/p
    躺在床上，陈壹如同刚才锅里的煎鱼一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想的是白天老师给自己讲的话，想的是将来自己的路又当如何。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睡着了。/p
    再醒来之时已然天亮，起身洗漱后，在屋里和院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老师的身影，只看到了堂屋中间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和一枚玉坠。/p
    陈壹经常见这枚玉坠，也认得出这枚玉坠。这是老师日常佩戴的坠子，虽然老师终日只穿一身麻布的衣服，但这枚玉坠却一直别在老师腰上的腰带中。/p
    低头看了看纸条，纸条上没有长篇的叮嘱，只有寥寥几字：/p
    “鹰击长空，先学展翅，上路吧。”/p
    陈壹知道这是老师留给自己的，他认得老师的字迹。他现在才觉得老师终究不是圣人，现在的老师估计和平常百姓家的父母一样不舍的吧……所以才躲着出去……/p
    老师昨天晚饭时说过，让我去大城市逛逛，如果想去哪个三大宗门中的其中之一学习，就拿着玉佩去找上宗门，自然有人接应我，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有些时间。/p
    陈壹收起桌子上的纸条和玉佩，把纸条小心的折好放到了包袱里，把玉佩学着老师的模样掖进了腰带中扣好。给老师留了张字条告别，然后转身迈步朝门外走去。/p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当他迈出陈家村的时候，世界就已经开始变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