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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离轻车出行, 仅仅带了一小队的人,而且这些人还是专门探听消息的,并不是随时跟在他身边。如果让萧文茵知道了不知该说他胆子大, 还是心大。
有时候气运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 就拿现在的局势来说:盘踞京城的赵广荣和镇守蜀州的三皇子是实力相当,很难分出个你上我下,而在幽州镇守的慕家军就显得势单力薄。不但地域不富庶,而且还要随时面临被胡人扰城的风险。
但是赵广荣与三皇子的这场斗争却是来得真是时候, 所谓两虎相争,渔翁得利, 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说幽州就要从他们两方身上直接获得些什么, 仅仅是偷得修养生息的机会也是大大的不错了。
现在赵广荣的窃国派与三皇子代表的保皇派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相持的阶段,尽管从表面上看, 目前战场几乎都在蜀州附近,好像三皇子被打的节节败退。但是双方都没有实力一下子吃掉对方, 慕青离选择这个时候来到双方斗争的场地, 不仅仅是为了带萧文茵回去。带回双方第一手信息同样重要。
慕青离往蜀州附近赶的时候,萧文茵此时也正在收集一些战场信息, 她虽然是在后厨,但是这里也是各路消息不断, 尤其是关于各类桃色新闻, 是一群小兵吃饭时最喜欢谈论的话题, 这每日里听的多了, 萧文茵也能听出些什么。
比如这一些萧文茵就听说一个传言, 赵广荣后院的一个小妾和五儿子赵荣耀好上了,具体情形是真是假现在不好说,但是空穴不来风,事出未必没有因。而且,这里是战场,能将后院女子带到这里,足以说明这个女子的受宠程度。连着听了三天后,萧文茵觉得是时候去会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了。
地点都有人告诉萧文茵了,他们想要私下幽会,定然是要避开人群的,目前驻扎的地方,称得上约会地点的,也就是离不远处的湖边。那里平日没人,晚上是士兵洗澡的地方,毕竟是军队,有时间限制的,一旦到了时间,湖边基本就没人了。那里会是一个不错的幽会地点,这件事最先发现的人应该是巡逻的士兵。
最近这两日前方战事有新动向,导致后厨的事情也不少,萧文茵也只能找时间过去,今日也是第一次去这个地方。太阳下山后,萧文茵就找地方躲起来了。湖边四周水草肥茂,蚊子也是很多的,萧文茵涂了花露水,倒是没被蚊子喂。等到月上中天时,萧文茵也等不下去了,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有人来了。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背着月光距离又有些远,萧文茵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来人是个各自比中等胖胖的人,从轮廓上倒是还真有可能是赵广荣的五儿子,传言赵荣耀是个体型比较出众的人。说来也是奇怪,赵氏家族的男子除了这个老五,其他人的身材倒是管理的都还不错。到了这时候萧文茵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乘人不备,萧文茵悄悄地靠近了一些,方便待会儿偷听。
果然没过多久,名场面来了,一个身材纤细,一看就是女子的身形的人,偷偷摸摸的走了过来。这男女见面后的惯有场面不说也罢,萧文茵最想听的是他们的后续。
“怎么说?那个老不死的说什么时候去救老七了吗?”男子小声的说。
“皇上倒是没说具体时间,只是最近都愁眉不展,心里似是有不少心事,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每日里都有随身伺候的人被打骂呢!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被打了,爷可得去救我。”女子娇媚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说着说着这两人又抱在一起了,萧文茵满头黑线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猫着腰离开了,这两人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萧文茵也听着不真切。没营养的情话倒是听了一耳朵,害的她都有些想大冰块慕青离了,夏天待在他身边说不定都能凉快些。
回到住宿的地方,萧文茵幸运的分到一个小帐篷,主要都是放粮食的,在小角落里打个木板就是床了。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矫情的时候,萧文茵适应的很快,就着月光和四周的火把萧文茵写好信息放飞了一只白鸽,希望远在幽州的慕青离能尽快收到她的思念。
然而萧文茵不知道的是,白鸽飞出去没多久,就在靠近军营的地方停了下来,倒不是被抓住了,而是这只白鸽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慕青离也没想到他刚靠近赵广荣的军营,都还没进去,就已经收到萧文茵的信息了。
萧文茵这次主要发牢骚比较多,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有一点慕青离还是知道了,萧文茵此刻在扮演火头兵。有了方向,慕青离也不耽搁了,按照前期查探的军情,带着一队细作化整为零,消失在军队里。
有了明确的目标,慕青离在第二日傍晚找到了萧文茵。这个时候萧文茵正在给士兵打饭,打仗的时候能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一些看不到米的米粥,两三个杂面馒头或者杂粮饭配上一些青菜罢了。就这样这些士兵吃的很满足了,外面有的是被饿死的人。
“下一位!馒头还是米饭。”打好饭后,萧文茵机械的叫号。
“馒头!”
这个声音一响起,萧文茵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一抬头就见慕青离站在她面前,嘴角含笑望着她。
知道不是幻觉后,萧文茵兴奋的不行,要不是周围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萧文茵真的能跳起来。昨天还在想念的人,今日就已经出现在你眼前了。勉强压住兴奋的心情,萧文茵继续若无其事的打饭,好不容易结束了,萧文茵转身就要去找不远处的慕青离。
奈何大胖子来找事,愣是要萧文茵开小灶,说是某个将军要吃水煮鱼,这道菜只有萧文茵会做。没办法萧文茵只能给慕青离一个眼色先去做鱼了,在做的时候真想在里面下些巴豆,思来想去还是低调些为好。
说来也是奇怪了,最近天热,大家的胃口都不好,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萧文茵负责的小灶台上订单不断。等她把所有的饭菜做好后,已经很晚了。外面早已没了慕青离的身影,当时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萧文茵有些泄气,垂头丧气的回道睡觉的营帐,刚进去就被一股大力拉到一个怀抱里,正要放声尖叫。头顶传来慕青离有些清冷的声音:“是我。”
“青离,你没走!”萧文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依靠外面的月光和四周的火把,萧文茵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不对!这里这么危险,你过来做什么?乘现在没被发现,赶紧离开!”萧文茵极力压低声音。
“你也知道这里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即使看不清,萧文茵也能猜到慕青离此刻脸上的表情,必然是皱着眉头,嘴唇紧闭,满眼的不赞同。
见慕青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萧文茵压低声音劝道:“我在这里还能探听点消息,你作为一军主帅,到这里很危险!”。
慕青离:“文茵,除非你和我一起离开,其他的免谈。说说你为什么不回去吧!遇到什么事了?”
说起这事,萧文茵不知怎么回答他,难道要告诉他,因为怕你变心,所以不敢回去?
慕青离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很逼。“收拾一下,两日后回幽州去。”不等萧文茵拒绝。“还是说你想我陪你一直留在赵广荣的军队里?”
“当然不行,你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早点离开为好。至于我···我···”。萧文茵挠起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文茵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连我也不能说?”说道这里,慕青离想起了什么。“你在逃避我?因为你的身份”
萧文茵震惊的看着慕青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到她这个表情,慕青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几个月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避讳我!你···”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巡逻的队伍。萧文茵迅速的捂住慕青离的嘴,直到脚步声离开,才放手。
慕青离:“不用担心,周围有我们的人,有危险他们会提醒的。”
“哦!”萧文茵低着头,无意识的回了一句。“青离,今日有些晚了,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再谈好不好。”
“不好!你连夜走了怎么办?你先休息,我在这里守着。”慕青离道。
萧文茵苦笑不得:“我还能逃到哪去?这里到处都是人,巡逻的队伍随时都会出现,贸贸然是走不出去的。”
慕青离:“那是别人,对于你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见萧文茵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慕青离接着道:“文茵,先去休息,今晚我来给你值夜。放心睡吧!”
萧文茵的确累的不行,恨不得到头就睡,见慕青离坚持,也就不再劝了。倒在床上没过几息,慕青离就听到她疲惫的呼噜声了。
慕青离俯下身子就着月光仔细打量萧文茵的脸颊,几个月的风吹日晒,即使是萧文茵也吃不消,脸上的皮肤明显黑了,粗糙了。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压抑,即使是现在陷入沉睡中,眉头依旧皱着,一点都不像乐天派的萧文茵。
慕青离伸出手想将她眉宇间的皱纹抚平,然而估计是萧文茵的愁绪太浓,抹平了没多久,就会再次皱起。
“文茵,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愁眉不展?”慕青离亲吻着萧文茵的手低语道,声音中压抑着情绪,带着不知名的急躁。
夜渐渐深了,几声蟋蟀的叫声在萧文茵营帐周围想起,在深夜里倒也不显得突兀。原本坐在萧文茵床边抱胸休息的慕青离,瞬间清醒起身走出营帐。
没过一会儿,慕青离再次走回营帐,夜更深了,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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