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能听到

揭开过去 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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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生:“我……我是她朋友!你放心吧,我会照顾病人的。”
    护士又交待了一遍出院注意的事项,告诉他去一楼取药,然后走了。
    陈生这才有时间重新询问李嫣,李嫣坐在床上,陈生就蹲了下来,小声地问她:“李嫣,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呢?”
    李嫣摇头,说:“没事、我没事……”
    陈生追问:“怎么会没事呢?护士说你这是刀伤,怎么会无缘无故伤到自己呢?谁送你来的医院,一个女的,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李嫣扔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重复说没事。
    陈生见状只算放弃,领她下了楼,让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去取药。排队的时候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李嫣,生怕她不声不响又走了。
    李嫣静静坐着,不施粉黛,反倒有种惹人心疼的美感。
    她看着医院人来人往的人群,个个面无表情或心急如焚,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林语入院的画面。
    林语浑身是血的被推进医院,所有人守在手术室门口,她甚至看到了林语的母亲。然后画面一转又到了林语母亲去世的场景,林语脸色苍白的守在她母亲的灵前,仿佛随时会倒下,很多人来吊唁。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轮番在她脑海里播放,一幕一幕无比真切。
    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语气愤怒,充满恨意的指责她:‘是你,都是你,否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头疼欲裂:“——啊!滚开,消失都消失!”
    她疯狂地打着自己的头,想把那些赶出脑海,陈生赶紧把车停在一边,拉住李嫣:“李嫣你怎么了?”
    李嫣:“……不是我不是我!”
    “李嫣!”陈生大吼,牢牢摁住李嫣的手。
    这一吼,李嫣终于平静了一点。
    陈生:“你伤还没好,不能这么乱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李嫣这才发现,陈生带她已经离开了医院,在回她家的路上。
    李嫣挣开陈生,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说:“走吧,回去。我没事。”
    陈生:“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两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今天如果不是那个护士接了电话,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你受伤了!”
    李嫣一个激灵,激动问陈生:“只有你知道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陈生见李嫣情绪又激动起来,急忙安抚她,说:“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李嫣再次平静下来,自言自语说:“……那就好,那就好。”
    “李嫣……”
    “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好不好?求你了,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
    陈生重新启动引擎,车子再次行驶起来。
    林语站在阳台,视线飘在空中,就静静站在那里。
    很多主干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掉,车辆可以勉强行走,但人行道上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一样难走,要时刻小心脚下,防止被结冰的雪地滑倒。
    林用走在路上,穿着休闲的棉袄,戴着口罩,看不出来丝毫慌张和身为通缉犯的谨慎。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饭菜的热气在塑料袋里蒸出一片水汽。
    他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现在已近晚上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这样的雪天,天寒地冻,那个老人穿着破旧宽大的棉衣服,佝偻着身子,努力在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绿色大垃圾筒里翻找些什么,因为欠着身子,他的脚踝是露着外面的。
    一个孩子的脚踝都比他的脚踝粗。
    垃圾筒里有别人吃剩的快餐袋,他拎出来,僵硬着手指打开袋子,吃别人没吃完扔了的剩饭。
    林用攥着拳,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从他身边走过,若有似无和他的衣摆碰了一下,在他破旧的棉服口袋里塞了几百块钱,走了过去。
    那个衰老的老人依旧在翻着垃圾筒。
    林用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很小很小的自己,没有垃圾筒高,只好把垃圾筒推到,钻到里面找吃的。偶尔遇到环卫工人,还会来骂他,然后他跑得飞快。
    林用沉重着心情,没了以往的轻快。一连几天,他每天都来看丁玲,今天却发现丁玲好像瘦了。
    他手里的吃的仿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丁玲被绑来快有半个月了,她自己不知道时间,只觉得这种日子快过习惯了。
    那天醒来想着自己被转移地点也就算了,可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里,恨得牙痒,气得想把林用千刀万剐了!林用来,少不了和他吵个天翻,但吵归吵,她的现状没改变多少,生活条件反而变差了,一天三顿饭,变成了一顿。
    但每次来,林用一定会和她斗上几句嘴,日子久了,她都习惯每天和林用怼上几句了。可今天的林用却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不习惯。
    丁玲:“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受什么刺激了?”
    林用摆弄饭盒的动作停了下来,停了几秒,丁玲以为他要说话,他又继续摆饭盒了,没说话。
    丁玲诧异:“这是怎么了?谁这么有本事还能欺负你不成?”
    林用将最后一盒菜拿出来,头低的很低,最后才开口说话,说:“……对不起。”
    丁玲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歉疚和低落,还以为他又要给自己下药,瞪着眼睛说:“你又要干什么!”
    林用摆手,解释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把你绑来,害你过这种日子,我感觉你好像瘦了。”
    丁玲眼睛瞪的更大了,惊悚说:“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别吓我!”
    林用强忍想拍死丁玲的冲动,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沉重终于散了,耐下性子,说:“我每天来给你送饭,但一天最多只能来一次,感觉你瘦了。这种日子不好过,我自己都不愿意过,现在却让你一个女孩子过,还是我亲手造成的。”
    林用说着苦笑起来,在丁玲身边坐下。
    丁玲见状,终于不再开他玩笑,轻声问:“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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