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一抹微凉情

第二十七章 魏霖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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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祂国,一个数年前被璃国吞并了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后,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足以让璃国朝堂放松警惕,但是生性多疑的木箜从不相信这些所谓表面上看起来的平和。
    叶隐看着木冬递上来的书信,熟悉的字里行间还是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情感。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原以为我会中毒是因为后宫争斗,所以没有去详查。现在看小箜的信件才知道自己遗漏了这个问题,这个隐患不除,真是难以安生了。”
    言语间除了疲倦,更多的是对木箜敏锐的观察力所折服,一个女子这般洞察万物,心思通透真是不得不让人心生钦佩!
    “那,下毒一事,可是需要详查?”对于这件事,虽然被木箜交代过,但是木冬还是想当面问一问。
    “我会安排人去查实。”叶隐抬头看了一眼木冬,“我知道,她早已知晓事情原委,有你们这些能干的人,她若是不知才是天下怪谈了。”燃起烛火,手中的信封瞬间化为灰烬。
    “主子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差,她说,这件事你一定会自己查。”木冬俏皮的说道,言语间尽是对木箜的钦佩。
    “看到了吗?”指了指已成为灰烬的纸说道,“她的节奏我已经慢了许多,这已经让我这个做国主的很没面子了,若再让她直接说明我中毒之事的缘由,那岂不是显得我南国并无能用之人?”淡淡的笑,似乎真的有种心不从心的感觉,她的谨慎和聪慧还是那般。
    “不管怎样,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望国主细细听来。”
    看木冬如此正经的模样,叶隐也收敛了笑意若有其事的看着难得严肃的木冬。
    “请说。”
    “关于主子信中所提到的人,他不止危及了您的皇位,也触碰到了殿下的底线,主子定然是要将之除去的。所以,主子托人来南国协助国主处理此事。”
    说是协助,叶隐和木冬也都明白,此举的确是有双重保证。试想,一个刚继任的国主怎么可能能快速的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是需要帮助,而木箜所拥有的实力的确让她成为这个不二人选!
    “可是托了何人?”说起这个,叶隐意识到,木箜她好像真的很久没有亲自参与并决策到某些事情中了。
    “宫卿尘。”
    这个人,叶隐确实是联想不到的!
    木冬既然已经这样回答了,说明接下来他心中的这个疑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回答不了的!
    为什么会是他?叶隐心中满是疑惑。以宫卿尘对木箜的态度来看,宫卿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木箜身边的!
    “那公子该以何种身份待在南国?”这个木箜没有明确安排,木冬也一脸茫然。
    何种身份?能和宫卿尘有联系的就只有宫兮了,但是若是这件事再牵扯到宫兮的安全,那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客卿!”既然要在南国处理这件事,只派一个人过来也未免过于简单了。要忙的话,大家一起忙碌才是真心做事的样子才对!
    客卿?宫卿尘在南国这件事是绝对保密的,以客卿的身份进入南国必须要好好铺垫一番才是!既然叶隐这么说了,木冬也是明白的。这既要脱离原本的身份和影响力,又要和宫夕拒绝任何来往,这么大的一个转变,就算是木家背后训练有素的赤卫也要好好安排一段时间了,毕竟对方是一个以全新面孔出现的对手,如果稍有不慎,那么后果真的犹如天崩地裂了!这么想来,木冬偷偷白了一眼叶隐嘟囔道:真麻烦!
    空荡宽敞的议事阁里,这三个字异常清晰的落进了叶隐的耳,叶隐得逞的一笑,低头埋进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心思却飘到了记忆深处的很久以前。
    安国公主府。
    异常安静的庭院,就连伺候的下人都不见踪影。在这连续蹲守了几天的木秋就在要丧失信心的时候,转眼间就看到了刚跨进庭院的魏霖宣。
    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嘶吼的女声,似乎是在乞求。木秋看见魏霖宣愤怒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屋顶角落等待了一会的木秋,轻身落地,打开房门。心想就算是囚禁也不锁房门怎么都说不过去,向里面探望,这一望便惊呆了。
    向来温柔高贵的安国公主被困在一个类似鸟笼的地方,颓废的女子就那样绝望的看着来人。
    “你是?你怎么会在这?”女子转过头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这幅阶下囚的模样。
    木秋看得整个心脏都被揪起来了,快步靠近被囚禁的安国。
    “你不要问,你走!快走!”似乎是明白了来人的意图,安国惊恐的说道,“你们不知道他是多么的恐怖,不用来救我!你快走!”
    庭院微小的惊动早已引来了不批隐藏在暗地里面的杀手。冲进来的瞬间便刀锋相对,招招致命!木冬轻松的闪躲,被发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还是不能留下任何被查询的踪迹!既然事情已经被证实,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安国,木秋转身跳出庭院。
    安国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担心着自己,但是却不是自己的那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心里面既开心又落寞。
    闻声赶来的魏霖宣看着地上的尸体,头也没抬的说道,“看来,要救你的人没有得逞,怎么,是不是很失落?早就告诉你了,若你与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不用受这么苦了,现在看到有人来搭救你,是不是更加不愿意与我合作了?”
    安国冷笑一声,声音绝望到整个空气都是死亡的味道,说道“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更何况别人了,以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的也就只有你魏霖宣了。”
    “哦?”魏霖宣转身坐了下来看着生无可恋的安国,“这么说来,还真不是来救你出水火的。怎么,要不要考虑站在我这边?”
    “呸!魏霖宣,我就算跟了一个盗匪也不会跟着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知所谓!看来,你还要在这里面待一段时间了。如果我跟你的皇兄说你被人劫走或者失踪,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魏霖宣得逞的笑,安国只觉得凄凉。就算自己消失于人世,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兄也不会对自己怜悯半分。安国笃定,魏霖宣就算真的是机关算尽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来到南过已有半月时间,宫卿尘丝毫没有心思去配合叶隐的事情。这日又在等待着木箜的来信,再一次的遭到了木冬的鄙视。
    “我说,驸马爷,您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您来南国真的是除了想念我家主子什么事情可都是没有做啊,你也不怕我们在主子那告你状。”
    看着木冬嬉笑的样子,宫卿尘知道木箜的回信来了。每次来信她都是这样,错不了!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你送信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告我状,我俩扯平!快,信给我!”
    接过木冬地上来的信件,宫卿尘眉开眼笑的脸垮了下来,“真没想到,箜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属下,居然真的告我状!”瞥了一眼偷笑的木冬继续说道,“算了,看在箜儿难得的说了情话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那驸马爷,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行动起来了。”事情早已安排妥当,现在就欠缺一个正当的理由出现并牵制魏霖宣,直到事情完结。
    “看你们最近辛苦,不过,我也是做了很多功夫的。”余光看到木秋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木秋瞥了一眼宫卿尘,心虚的说道,“有些累吧。”
    木冬赶紧拉过木秋,“我送你去休息。”
    俩人心虚的躲了过去,木秋愧疚难当的偷看了一眼宫卿尘,俩人的异常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按照木箜的吩咐,来到南国后的信件皆由木秋代笔,这半月时间,木箜和宫卿尘是断了联系的!当然,这个事情宫卿尘是断然不能知道!木冬和木秋也不敢去问木箜这么做的理由,好在宫卿尘没有发现其中端倪。
    东边小镇,一个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
    木箜目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叶浮川,一个女子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坚持,居然让木萧也束手无措了起来。
    “这么久,还是不想跟我们坦白吗?你要知道,这都半月有余了,我们还在这安然无恙,你应该知道用你来牵制我的那位,没有本事将我们在东边一锅给端了!你现在就是一枚弃子,弃暗投明才是明智的选择。”
    叶浮川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想和你说话,让宋止容过来。”
    木箜冷笑不语。
    “你笑什么?”听着这笑声,叶浮川厌恶的看着对面孤傲的女子。
    “原本以为你不善心机,至少聪慧,只是没想到元家遗孤竟是这般愚笨!”
    “你,你怎么知道……”叶浮川无力的看着,惊恐的语气像是自己仅有的一点秘密也被人窥见一般。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但从你这边查起,定然是一无所获的。不过,从你和魏霖宣交往的信件来查起,确实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你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居然将越祂国皇室的信物交给魏霖宣,也是我高估了魏霖宣,居然这么轻松就证实了我的猜想。”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不留着你,那你要我怎样?杀了你吗?杀你还不容易,不过,我留你自然有我的用处。”木箜站起身,半响说道。“我不明白你的仇恨从何处来,也不想知道你单枪匹马的复仇究竟有何益处?更不能理解飞蛾扑火的你从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觊觎璃国!”
    叶浮川怨恨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木箜,“得天独厚的你们知道什么叫腹背受敌吗?知道什么叫夹缝中生存的绝望吗?是!是越祂国发起的战争,但是这其中就没有你们璃国的错吗?若不是你们的逼迫和强权,我们又怎么会国破家亡!我们也不过是想求得一个安稳的生活罢了!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木箜弯下腰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叶浮川因失控而扭曲的脸,缓缓说道,“若不是你们越祂国严重的内忧,又怎么会被人乘机利用以至于落到灭国的地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国主无能!”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皇!”
    看着歇斯底里的辩解,木箜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情绪,“这样啊,原来你是越祂国的公主。”原本刺探回来的信息也只能说明叶浮川是越祂国的皇亲国戚,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国公主,这让木箜有些意外。
    “你诈我?”叶浮川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冷漠的评判一个失去国家,失去亲人的人。
    木箜冷笑瞥了一眼,扔出一个让叶浮川更加绝望的炸弹,“你就不想知道利用了你父皇的人是谁吗?是你一心想要联手觊觎璃国疆土的魏霖宣!看你这般,果真是对朝堂规则一点都不懂,还真是一个安分守己,备受宠爱的公主呢。”
    木箜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宋止容,在对视的瞬间,木箜分明看见了宋止容的不忍。
    如此这般,宋止容一定会出于同情和怜悯好好照顾这个无处可去的可怜女子,而自己,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你变了,小箜!”
    “是吗?不是一向如此吗?”木箜微笑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残忍?”语气中的埋怨和厌恶全在木箜的料想之中。宋止容径直走过,蹲在地上扶起眼神空洞的叶浮川。
    一直以为和自己通信是木箜的宫卿尘,对远在东边的木箜所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这天,叶隐来到已经是客卿身份的宫卿尘的院落,商量着进一步的安排。
    “安国是你妹妹,你真的不担心吗?”喝茶的宫卿尘随意问道,自从上次把安国被困的消息传递给了叶隐,他居然一直无所动,这让宫卿尘不免有些好奇。
    “若打草惊蛇,安国会性命堪忧。现在只能吸引魏霖宣让他放松对安国的监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国的安全。”
    宫卿尘同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对他委以重任去治理江水泛滥的事情这是个机会,但是风险太大,万一惊动了外出的魏霖宣,就怕他反咬一口煽动地方官军,这样,也是个麻烦。”
    “确实,现在南国兵力严重不足,正面冲突朝廷毫无益处,更别说他在朝堂之中分量够足。”
    宫卿尘看了一眼窗外,喃喃低语道,“真的好想快点结、”
    叶隐明白宫卿尘所想,低头无奈一笑。
    “或许,借助这个机会,我们就给他一个举兵造反的机会。我们这样……”与其苦苦等待一个彻底解决的机会,还不如创造一个机会让对方露出马脚,到时候煽动百姓舆论,就算朝中偏向魏霖宣的重臣也不得不出来站在国主这边。
    宫卿尘的这出计谋让叶隐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他的出发点不是血缘正统,竟然地舆论导向!虽说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但归根到底不是一个可以搬到台面上的事情。不过想想,自己登基上位也是一件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叶隐这样想着也就同意了宫卿尘的法子。
    有件事情宫卿尘始终想不明白,魏霖宣这件事情没有多么复杂,何至于让木箜让自己出动解决?这种事情只要让木家四个姑娘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快速的解决掉,这次竟然还需要乔装打扮进行伪装?这个方法不仅浪费时间,更显得有些笨拙,不像木箜一向的手段。
    对爱情的深陷以至于宫卿尘都没有发现木箜是有意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只能说,擅长操纵人心的木箜又交了一份成绩不错的答卷。
    一连数日,木冬和木秋在忙碌着调配人手支援叶隐抓捕魏霖宣的计划,也淡忘了负责传递书信的事情。这天,宫卿尘接到飞鸽传书后一直站在庭院中等待着忙碌归来的俩人。
    先回来的是人木冬,救出安国后,木冬将安国送到皇宫后便想着把消息带给宫卿尘,一进门却看见一副睥睨天下,视群雄为无物的傲姿。
    木冬心知早晚会被宫卿尘发现,强撑了这么久终于要解脱了。便先开口说道,“你,知道了?”
    “怎么,被你们玩弄鼓掌中这么久,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可以在箜儿那边邀功请赏了?”
    危险的气息让木冬忍不住后退几步说道,“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后退的木冬终于惹怒了隐忍的宫卿尘,一把上前扼住木冬的脖颈,“把我骗过来!好!我不计较!你告诉我!箜儿是不是去找天门的那个人了?快告诉我!”
    “主子去找天尊,这你不是知道的吗?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呼吸有些困难的木冬挣扎着说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刚一说完,宫卿尘对着身旁的影子打出一掌。
    木冬看着倒地的木秋喊道,“宫卿尘!你发什么疯!我们不就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写了几份书信给你吗,你有必要打伤木秋吗?”
    在接到飞鸽传书后,宫卿尘就认定木箜使计让自己离开她身边,好让她去找天尊,只是没有想到就连亲口答应的书信往来都是由他人代替!
    慌神间,木冬挣脱开来扶起地上的木秋,继续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宫卿尘失落的说道,“她要去天门还扇,我允了。让我来南国,我也来了,为什么要骗我?”丢给木冬一张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天尊前往东边与殿下汇合。”
    “你这醋吃的有意思吗?上面写着只是汇合,又不是写的私奔,你干嘛发这么大火?”瞪了一眼宫卿尘,看着受伤的木秋一眼担忧的看着自己,木冬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歉意的看了一眼宫卿尘。
    看着宫卿尘走向门外,木秋忍不住喊道,“你去哪?”
    “我去找她,这边你们会处理好的。”是啊,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在这,这个女人总是想着要如何逃离自己!
    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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