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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
林宁却叹了口气道:“翟大龙头的独女我阿耶看不上, 阴癸派或可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婠婠我阿耶也不中意,难不成我阿耶满意的人选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只人家是出家人, 阿耶若这么想岂非是冒犯佛祖。”
宋智有点被带偏了:“慈航静斋也不是没有嫁人的,咳!”
宋智:“…………”
林宁在他开口前拍手道:“二叔幽默感见长啊, 可喜可贺。”
宋智:“………………”
这根本就是你认为她在玩笑,她却和你认真,可当你也跟着认真了, 她说她只是开玩笑。
这倒霉孩子!
林宁见好就收,连清了清嗓子都没有就说回了正题:“说来婠婠很是在意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也很在意她背后的魔门和慈航静斋之间的竞争, 且这竞争还是以整个天下为目标。慈航静斋是想代天择主,倾正道诸门各派之力支持她们选中的未来明君登顶, 而魔门自不会也不能走这样的道路——
林士宏是阴癸派推介出来的,只我想以魔门和阴癸派各有各心思的状况,他们绝对不会将鸡蛋全都放在这个篮子中, 婠婠也有意探寻咱们宋阀是否会倾向于慈航静斋。
我想魔门怕是会广撒网,暗中推波助澜,再者当婠婠意识到宋阀或可会偏向于慈航静斋后,以及想踏平林士宏和铁骑会后,她该当会再拉拢一派能够抵挡宋阀的势力出来。”
宋智也不好追究她的熊心,沉声道:“若论声势,现如今当以李密为最。”
林宁眉心动了动。
宋智面色沉着道:“李密近前攻克了兴洛, 开仓放粮, 大虏民心, 又击败越王杨侗派遣虎贲郎将刘长恭率领步兵骑兵二万五千人,声望一涨再涨。”
不得不说,李密确是个非凡人物,他有勇有谋,手下又有沈落雁,徐世勣,祖君彦等智谋双全的大将,迄今为止从没有打过败仗,这都让他能够成为现如今一等一的大人物,看瓦岗军明明是翟让是大龙头,宋智却一说起瓦岗军就说李密便可见一斑。
林宁若有所思道:“那翟大龙头怎么奖赏他的?”
宋智笑了笑:“这样的大功劳自是要重赏的,再怎么说瓦岗军的首领还是翟让,奖赏部下理所应当。”
就是不知道李密是否觉得理所当然了。
即使宋阀北上,可论声势名望仍旧比不过瓦岗军,再者瓦岗军如今占据了河南,盘踞在黄河中下游,又拿下了洛口,距离隋朝新都洛阳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怎么看瓦岗军都是个不太好撼动的庞然大物。
又照着宋阀北上的速度,或得和瓦岗军正面对上,林宁撑着脸颊道:“二叔怎么看李密这个人?”
宋智自是会意:“绝对不会屈于人下。”
林宁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听说李密的‘俏军师’沈落雁为他网罗将才时,往往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将才非自己所用,那就宁愿毁掉也不愿放走。”从沈落雁的作风也能窥见下李密的行事作风的,再者李密其人心眼确实不大,且睚眦必报,在正史上翟让都推他做首领后,他还是杀了翟让,此举让他获得了瓦岗军的绝对领导权,可也让瓦岗军的军事实力遭受了重创,还让瓦岗军和李密渐渐离心离德。
宋智微微睁了睁眼:“你是说李密会杀翟让?”
林宁一本正经道:“不,我是在说沈落雁是俏军师。”
宋智:“…………”
“我自然是在暗示若想重创瓦岗军和李密的声势,让他背上反骨失义的名声不失是一种策略。”林宁皮了半截又皮了回来,“杜伏威已攻下了历阳,不仅是我们还是瓦岗军都不想看到他往西拿下长江腹地,所以我们要是联盟仍是很顺理成章的,何况我们宋阀如今已北上,不会给瓦岗军我们更想坐山观虎斗的认知。”
宋智知她这么说非无的放矢,便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林宁叹口气道:“早知当初我就同意我阿耶的谋略,和翟大姑娘联姻了。”
宋智:“……你愿意,翟让还以为我们疯了呢。”
“不过你是想我们做出支持翟让的姿态来,好进一步激化他与李密的矛盾?”
林宁举起了大拇指。
宋智失笑。
林宁也跟着讨好地笑了笑:“何况我们本来就从李密那拉了仇恨,他可是一直在游说‘南海仙翁’晁公错北上,为他的大业添砖加瓦呢。”
结果南海派全军覆没。
宋智被她笑得没了脾气,在和林宁商讨了下魔门最可能拉拢哪方势力后,却状似无意地说道:“玉致啊,咱们家在瓦岗军的探子很是尽职尽责,连翟大龙头的独女翟娇的画像都有收录,我这儿正好有一张,你要不要看看啊?”
林宁很是端得住:“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二叔你就这么将人家小姑娘的画像放在身边,不太好吧?”
宋智却没有被将住:“呵呵呵,小姑娘啊。”
林宁,林宁其实是知晓翟娇是个什么样姑娘的。
这姑娘可不是娇蛮能来形容的,她五官算得上端正,只是颧骨过于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偏又要涂脂抹粉,弄得不伦不类,娇蛮这样的词实在不适合放在她身上。
“地剑”宋智之所以会拿她的画像出来,本是想让他这侄女好好清清脑子的,现在么,自然是想扳回一城。
可林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着翟娇的画像也能面不改色:“嗯,有种粗狂的乡野风味。”
宋智:“…………”
输了输了。
·
先前提到要一窝端,那眼下在各方努力下,曲傲将从铁勒来中原,林士宏和任少名也将在九江郡大事张扬结盟,可以说一窝端中的“一窝”即将达成。
那林宁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这个“端”了。
宋阀有九江郡的情报,连地形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可光凭着情报来源的探子们,可不能撼动到林士宏一众人。只是那是林士宏的地盘,宋阀自不可能正大光明进入,不过不正大光明就是可以的。
这和林士宏的作风有关。
也和九江的现状相联。
原来铁骑会这几年来凭掠夺的手段囤积了大批财货,所以导致不少商旅还有武林人物涌入九江郡,前者是来做生意的,后者是或是自愿或是被铁骑会压迫着加入铁骑会的,还是有不少人看好今次林士宏和任少名的合并的。
因此可以说是很多武林人物都多少和铁骑会拉上点关系,又或是认识会中某人,而铁骑会又有意吸纳新鲜血液,导致不少武林人士来往九江郡。此外,林士宏不愿失去大宗的城关税收,致使眼下商旅进出也很频繁。
还有就是若他们不准外人入城,岂不是昭告他们还未开打就输阵了吗?
即使林士宏同意,自负的任少名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在这种前提下,海龙帮就慕名而来。
在这之前,铁骑会就有意招纳海龙帮,只是海龙帮那时多在海上行动,不愿意被掣肘,后海龙帮渐渐上岸,有和九江郡
进行贸易往来,为林士宏贡献了不少城关税收,在九江郡都有个分会。
今次海龙帮入九江郡,所带来的货物非是从前最常贩的海盐,竟是一船船的荔枝罐头。荔枝只有岭南有,但因着行路不易,唯有极尽人力才能保持荔枝出岭南后还新鲜,因而在他地很是罕见,何况岭南是宋阀的地盘,海龙帮能将荔枝带来,有那么点挠到了任少名等人的痒处。
何况海龙帮带来的还不仅仅是荔枝罐头,还有建设各种防御工事的利器。
一时在林士宏还有任少名跟前大出风头。
与此同时,宋军拔军北上,欲经东阳直取豫章。
林士宏的鄱阳军和铁骑会势力范畴有所重合,只总得来讲,这两方势力北起九江,南达豫章,东临新安郡,西靠巴陵。北面和西面倒也罢了,并无多大威胁,可东面和南面就不同了。
自从杜伏威的江淮军攻克历阳后,迫得林士宏须陈兵历阳之南的新安郡,以防江淮军西下,而南面本来平安,然如今宋阀北上,豫章必然岌岌可危。
若在他们联盟的关头,使得位于鄱阳湖与赣江交汇处的豫章失守的话,那不仅大败兴,且还对林士宏来说会损失惨重,到底豫章是江西地区的地理要冲和行政重心,且自古富庶,可以说是林士宏所占地中最重要的一大城。
当下林士宏就集兵镇守豫章,铁骑会也有增援。
林士宏和任少名却还是留在九江郡的,他们联盟仪式已定,不能就此开天窗。
可因为兵力分散,就间接导致了九江郡兵力不强,城防松懈。只是林士宏没能注意到这个疏漏,因为海龙帮带来了巩固城防的利器,眼下海龙帮为了投诚,正全九江郡加固城防,甚至还自个出钱粮雇佣民夫,在九江郡内修起了如镜般光滑,却又坚固平稳的‘康庄大道’。
加上林士宏和任少名进行隆重得进行结盟仪式,欲向天下示威,展示实力,必然引来诸雄窥探,来笼络者有,来破坏者也不少,因此九江郡如今是龙蛇混杂,来来出出的好不热闹。
只这和林宁关系似乎并不大,她如今正领兵进驻和豫章遥遥相隔的东阳。东阳最开始被铁骑会肆虐过,也就是那时任少名惹上了宋缺,被灰溜溜地赶出了东阳,而幸免于难的东阳眼下称得上相对安居乐业,尤其是大范围移栽而来的杜仲,到了可收获的时候。
杜仲除了入药外,它还能产可替代橡胶的杜仲胶。
后者是林宁看重的。
这说起来还有点苦逼,盖因就如今这时节来讲,可真是缺这少那的。就说栽培作物,玉米、马铃薯、番茄等本来在明朝才会传入中原,且它们又不像是占城稻这样在东南亚,而是多在美洲,橡胶也是。
林宁自不能漂洋过海去引进。
好在橡胶有替代作物,如多生长在戈壁浅滩旁的橡胶草;
无花果树和一些大戟科的植物也能提供橡胶,而无花果在汉时已传入中原,岭南这边就有,只是比较稀少,且无花果树取出的橡胶多是果胶,并不如橡胶树。
林宁最开始想的时候,就将这一途径放弃了,好在还有有中国特有的杜仲,且杜仲胶独有橡胶-塑料二重性,幼苗期就可提取橡胶,除木体外,叶、根、皮、种子都含有杜仲胶。
在岭南的适宜地中,就有杜仲场林。
又已运用了起来,像荔枝罐头就是。
当然了,罐头是特殊情况,更多还是应用在了军事上。
可以说有杜仲胶,林宁都能将蒸汽机制造出来,尽管这时候连苹果都还没有呢。
林宁这么想倒非cue牛顿,而是她单纯想抱怨下这时节的“贫瘠”,又这时候大家都不兴炒菜呢,铁锅好像到宋朝后期才普遍起来。
现在?开水烫白菜了解一下?
林宁这俨然是思维胡乱发散,很快杂乱的思绪都被收拢了起来。
她这时正经过一道横跨长街的过街楼,预备到杜仲胶作坊去,身边带着一队侍卫,周围的百姓们或明或暗地打量着她,并没有谁有恶意,在这种情况的映衬下,目光若是与众不同,那就太突兀又突出了。
就在电光火石间,临街一栋楼的一扇窗忽然爆裂开来,化作蕴含劲气的千万点木屑,朝着林宁这队人马激射而去。
卫队顿时阵脚大乱,首先是被木屑射中身体,其中-功力较弱的几个,护体真气被粉碎,当下百年人仰马翻。便是功力较强的,也因为坐骑中招失蹄,狼狈不堪,更不要说是反击了。
而突袭者已持着长剑,如一道闪电般,在激雨般飞溅的木屑助威下,朝着打头的林宁射去。
那炫目的剑光,似乎能让眼皮受其所压,让人什么都看不见,进而惊慌失措,但林宁在刺客行动前,就已所警觉,如今被剑光和木屑笼罩下,手中的龙吟剑应声而出,有清越的龙吟声响起,接着便往对方剑气来源处刺去。
气劲翻滚中,但听得铮鸣声。
龙吟剑对上了刺客那必杀一剑的锋锐处。
刺客显然想不到她能即使格挡下他的必杀一剑,当即便立刻变招,再要疾施杀招,龙吟剑却已卷着海浪席卷而来,爆起了漫天的剑花,割碎了刺客带来的激雨。
刺客再进。
林宁最多用的还是混了澎湃如潮掌法的纯阳剑法,如今在成为宋玉致后,又结合了她原本习得剑法,当下便使得剑法和从前不同,剑法带着响声,如潮水涨退般起伏着,又像雨大芭蕉叶上,时大时小。
这也促使刺客忽进忽退,每一退都在林宁的剑光暴涨时,进则长剑上带着异劲,发出阵阵狂劲,似无孔不入地侵入到剑影中。
林宁在刺客现身时,已知道他是谁,正是影子刺客。关于他的情报,多是说他乃隋朝皇室豢养的刺客,专替帝杨广行刺看不顺眼的人,最爱在满月时行动刺杀目标人物,连杜伏威都差点吃过他的大亏。
林宁却清楚这影子刺客名为杨虚彦,确是隋朝皇室中人,乃前太子杨勇之子,在帝杨广即位后,被“邪王”石之轩的弟子,期待有朝一日能推翻帝杨广,为父亲报仇雪恨。
那么杨虚彦来行刺她,就很耐人寻味了。
林宁不及细想,忽然收了剑,然杨虚彦却不敢近前,原来她收剑时正是他旧力刚消,新力未生的刹那空隙,使得他欲攻不能,却又不好冒进。
下一瞬间,剑芒再起。
如虹剑气从林宁手中暴起,直击杨虚彦。剑意将他笼罩在其中,让他不得不迎战,他手中长剑再起时,剑气却是化作了细碎剑气,如同利针刺肤般的细碎剑气幻出千万眩人眼目的芒点,美丽芒点就若蛇蝎美人,在美丽的外表掩饰下暗藏致命的杀招。
而这也是杨虚彦的拿手本领,影子刺客之名也由此而来。
只林宁并没有受到影响,剑芒像流水跌落成瀑布般,溅起水点向外扩散,将细碎剑气击碎。她自己也跟着闪入光点中,直将水点化做骤雨向杨虚彦,杨虚彦急退,可他并没有快过龙吟剑,龙吟剑在他肩膀上轻轻一刺,这只是看起来轻轻一刺,可内含气劲,若无意外会深蚀进他的经脉内。
不可思议的是,杨虚彦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身法,硬是避过了这一刺,再其后如鬼魅般没入他原先自己弄出来的破洞,就此消失不见了。
林宁收回了龙吟剑,盯着剑尖上的一点红迹,若有所思。
她很确信她刺中了杨虚彦,只是在那一瞬间,杨虚彦施展身法,腾挪间没让劲气直刺进他的经脉内,可这不代表他只是受了皮外伤,不过内伤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而已。
不过他能躲过她的必杀一击,方说明影子刺客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林宁很怀疑这次刺杀更像是一次试探,试探她武功究竟如何的,值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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